唔,搞學術的這群人真是太嚴謹了。


    桑梓坐在傳送陣的這邊,一邊喝著她爹剛榨出來的靈果汁,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傳送陣那頭的消息。


    “人踩上去之後,陣法並沒有反應。這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我們不符合這個傳送陣的傳送條件,要麽是這個傳送陣根本就是一個單向傳送陣法。所以人隻能從陣法的那一頭傳過來,卻不能從陣法的這一頭傳迴去。”陣法那邊一位陣修在研究了好一會兒後,終於開了口。


    “不是單向傳送陣法。”桑梓探頭跟眾位陣修解釋道:“海底那裏,同時存在著陰陽兩種屬性的虛空之力,這就說明這個傳送陣是雙向的,是從兩側都可以開啟的。”


    在場的幾位陣修都知道,桑梓從邢酋的手裏搶走了刑天焰火的火種,並憑此學了一些常人沒辦法掌握的神界秘術。本著對桑梓的信賴,和她那五門剛剛以“甲級”成績通過的修管會考核,一眾巫家陣修們最終采納了桑梓的說法。


    “既然這座傳送陣是雙向的,那這個傳送陣之所以沒有反應,肯定是因為我們不符合它的激活條件。”一眾陣修在探討了好半天後,開始研究起了傳送大陣的激活條件。


    為了以防萬一,三長老還特意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南方諸島的修管會分部。


    修管會分部一開始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南方諸島上的一眾家族不過在這裏盤踞了一千五百多年,而無盡之海確是在上萬年前形成的。他們覺得,海底的這個傳送陣可能隻是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古陣法。


    因此,他們隻是把這件事情匯總成了一個報告,然後提交給了修管會的總部。


    修管會的總部順手把報告發給了專研陣法的天衍宗,之後,修管會就把這件事情給放到了一邊。他們正忙著替靈界大陸上的各大門派準備一年一度的收徒考核工作,實在是顧不上南方諸島無盡之海海底的一座古傳送陣法。


    天衍宗倒是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他們特地派出了十幾位專研古陣法研究的修士,前去支援巫家。


    巫家的一眾陣修,和天衍宗的十幾位古陣法專家們,圍著無盡之海海底的傳送陣看了好幾天。最終發現,這座陣法並不是遠古之時流傳下來的古陣法,而是最近幾年才剛剛布置成功的新型陣法。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南方諸島都震驚了。


    巫家已經在蚩尤島上經營了一千五百多年,按理來說,蚩尤島附近的風吹草動,巫家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能在幾年之前,在完全不驚動巫家的情況下,悄然在蚩尤島附近海域的海底上布置了一座如此大型的傳送陣法。這簡直讓人心驚無比。


    一眾南方諸島修仙家族的家主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們不約而同地派出了族內的戰修,秘密地探查了家族島嶼附近的全部海域。這一查之下才發現,原來所有家族島嶼附近海域的海底上,都被人布置了大型的傳送陣法。


    整個南方諸島一下子陷入了嘩然之中。究竟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居然能在完全不驚動南方諸島各大修仙家族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在整個南方諸島的海底布置下如此眾多的大型傳送陣法。這究竟是誰幹的?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幹?他們到底想對南方諸島上的修仙家族做什麽?


    盡管這種家族範圍內的探查都是秘密進行的,但待在蚩尤島海底研究陣法的十幾位天衍宗的修士,還是不可避免地察覺到了一些風吹草動。


    不過短短幾天,南方諸島各大修仙家族的家主們就紛紛在蚩尤島附近露了麵,南方諸島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再結合著巫家請他們探查的這座傳送陣法,領頭的天衍宗修士在沉思了片刻後,還是給天衍宗的掌教發送了一條消息,告知了他最近發生在南方諸島上的所有事情。


    天衍宗的掌教在收到消息之後,不以為然地發迴來了一條信息:“誰還不能有點兒小秘密了?你管人家那麽多事兒幹什麽?好好研究你的陣法去。”


    天衍宗的領頭陣修沉默了片刻,然後繼續發信息忽悠天衍宗的掌教:“掌教,這座陣法可是前幾年才剛布置完成的傳送大陣,用的是不同於現在主流傳送陣的陣文,您真的不來看看麽?”


    天衍宗的掌教根本不為所動,他非常了然地迴複道:“你們這群兔崽子是搞不定了吧?活該!讓你們當初上陣文課的時候跑神!這會兒抓瞎了吧?”


    被掌教發現了真相的天衍宗領頭修士很快就繃不住了,“掌教的救命啊,我們根本搞不懂這座陣法啊。我們對這座陣法的了解,還不如人家巫家的一個小崽子多呢。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傳送大陣,我們研究了好幾天才發現了陣文中暗藏著的傳送符文啊。掌教的你趕緊來救場吧,再這麽下去,我們天衍宗就要丟人丟到南方諸島去了。”


    “……”天衍宗掌教一臉無語地放下了手裏的通訊玉符。


    弟子什麽時候都能收拾,但天衍宗“靈界第一陣修門派”的名頭,可千萬不能毀。於是,心很累的天衍宗掌教,按捺住心底想要把弟子們給暴揍一頓的想法,放下了天衍宗的門派事務,緊趕慢趕地來到了南方諸島,去給他的不肖弟子們收拾爛攤子去了。


    與此同時,靈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年修士,正在低頭看著他手裏的通訊玉符。


    玉符上的信息很簡單,隻有一句:“南方諸島已察覺無盡之海海底的傳送大陣。”


    老年修士靜默了片刻,然後將這句話轉給了小喜佛教的教宗巴摩。


    巴摩很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少教宗巴彥,然後讓他去通知妖界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妖修們。


    收到了巴彥通知的妖修們很是不以為然:“他們發現了又能怎麽樣?那座傳送大陣隻能傳送身具妖力且配有妖器的妖修。而且,傳送大陣的激活需要特定的妖咒。沒有妖咒,那座陣法就隻是一個死陣而已。最重要的是,想要毀掉那座傳送大陣,可沒有那麽容易。南方諸島上的那群喪家之犬,隻能看著那座大陣幹瞪眼,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正如妖修們說的那樣,這個時候的南方諸島,依然沒有研究出這些傳送陣的激發條件。


    而且,大家出於各種顧忌,並沒有在一開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天衍宗的掌教。他們隻是跟天衍宗的掌教說了一些跟巫家海底的傳送陣有關的事情。


    天衍宗的掌教也不以為意,他以研究陣法的名義,跟著巫家的三長老,來到了那座位於蚩尤島附近的海底傳送大陣。


    他低頭探查了一番傳送陣,然後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毛,“這座傳送大陣和靈界目前所有的主流傳送陣都不一樣,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座陣法的本質是傳送。究竟是誰最先發現了這座陣法?他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沒有誰。”三長老有些含糊地說道,“就是族裏幾個小崽子偷跑出來玩,然後在這裏躲著玩的時候,不小心看見的。族裏覺得奇怪,就派了人來查,他們也是研究了好久才發現這是座傳送陣的。”


    經曆過邢酋事件的巫家族人們,再次長了記性:族裏崽子們的好,自己人心裏清楚就行了,千萬不能往外說,免得又碰見了邢酋這樣的瘋子,動不動就要害別人家的崽子。而且,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當年究竟是誰滅了邢家的滿門。再加上邢酋前段日子在群島上說的那番奇奇怪怪的話,巫家上下都達成了一致,絕對不能告訴任何外人,刑天焰火在桑梓的手裏。更不能告訴任何人,桑梓已經學會了一些刑天焰火中的神界秘術。


    眼見三長老藏著掖著就是不肯明說,天衍宗的掌教便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半晌才又搖著頭道:“這麽多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滑頭了。你不願意說實話就算了,但是你迴去幫我問問那個發現了傳送陣的小崽子,問他願不願意來我們天衍宗進修陣法。他要是願意來的話,我就收他做親傳弟子。能一眼就看出這座陣法的傳送本質,這小崽子在陣法上的天賦可真是了不得啊。”


    三長老不為所動地拒絕了天衍宗的掌教,“都跟你說了,是我們巫家的陣修們研究出來的。”哼,他們家的阿梓可是要進蒼吾派的好崽崽,才不稀罕什麽天衍宗呢。


    天衍宗的掌教聽了三長老的迴答後,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三長老一巴掌,“真是越老越精,越老越怪。”


    雖然三長老在桑梓的事情上藏著掖著不肯明說,但那些和傳送大陣有關的事情,巫家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天衍宗的掌教。有了這些詳盡的信息,天衍宗的掌教很快就研究出了一些東西:巫家海域附近的這座傳送大陣,在布置成功以後,並沒有被激活過;按照傳送大陣上的陣文進行分析,這座傳送大陣應該是一座超遠距離的傳送陣,並且可以一次傳送上千名的修士。


    但最關鍵的問題仍然沒有被解決:這座傳送大陣,到底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去激活?


    天衍宗的掌教和巫家的一眾陣修們,嚐試了各種法器和靈訣的組合,但傳送大陣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眼看研究陷入了僵局,申屠玄在給眾人送外賣的時候,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哎呀,你們隻試靈訣怎麽能行呢?天衍宗掌教都說了,這座傳送大陣是一座超遠距離的傳送陣,那也就是說,傳送陣的另一頭,不僅可能是靈界大陸,也有可能是魔界、佛界和妖界啊。要我說,你們應該去試試魔力、佛力和妖力的啊,說不定就成了呢。”


    天衍宗的掌教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座傳送陣,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他說的有道理,之前是我們鑽牛角尖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大家分頭去聯係了各自的親朋好友,拐著彎、托著關係地去找那些蘊含了魔力、佛力或妖力的器具。


    天衍宗和大乘佛教的關係比較好,天衍宗的掌教便很輕鬆地從大乘佛教的故友那裏借出了一串蘊含著佛力的佛珠。巫家更是省事,他們直接找了正在巫家堡私家外賣裏吃飯的魔族,然後掏魔石高價買了一柄魔器。


    唯一不太好找的是妖器。自從一千六百年前,三界合力將妖修給趕迴妖界後,妖修們就再沒有在其它三界裏露過臉。這一時半會兒的,大家還真沒地方去找妖器。


    天衍宗的掌教摸著胡子想了半天,然後突然想起來,天衍宗的門派倉庫裏,似乎還塞著一些不知多少年前剩下來的妖界材料的邊角料。於是,他毫不客氣地讓他的大弟子,把這些剛從門派倉庫裏扒出來的妖界邊角料給送來了巫家。


    三長老看著眼前這個風塵仆仆一路疾行而來的天衍宗大弟子,然後一臉同情地遞給了他一盒塞得滿滿的申屠玄特製美味。


    天衍宗大弟子高高興興地謝過了三長老,然後埋頭苦吃了起來。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路上全靠幹糧打發的他,這會兒還真是餓壞了。


    看著眼前正在狼吞虎咽的天衍宗大弟子,三長老臉上的同情之色又深了幾分。他再次在心底堅定了一個想法:堅決不能讓阿梓去天衍宗給掌教當親傳弟子。


    瞧瞧,這個天衍宗的掌教簡直是在把他的弟子當牲口使啊。天衍宗和巫家堡之間隔著那麽老遠的無盡之海呢,說讓送材料,他徒弟就得啥也不幹地跑來給他送材料,一路上連口熱水熱飯都吃不上。最重要的是,他徒弟是自己一個人跑來的啊,天衍宗的掌教也不怕半路上有海獸把他徒弟給吞了?


    慘,實在是太慘了。


    三長老再次搖了搖頭:阿梓這個巫家眾人捧的好崽崽,可千萬不能像這個倒黴蛋兒一樣,落在天衍宗掌教的手裏。


    被三長老稱之為倒黴蛋兒的天衍宗大弟子,抬起頭對著三長老笑了一下。


    那個笑怎麽看怎麽有點兒傻。


    三長老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


    第65章


    有了天衍宗提供的妖界邊角料, 巫家的修士們很快就仿製出了一柄完全由妖界材料打製的偽妖器。


    在集齊了魔器、佛器和偽妖器後,一眾專研陣法的修士們開始試著破解傳送大陣的激活條件。他們試遍了各種力量和器具的組合, 但傳送大陣始終沒有給他們半點迴應。


    就連天衍宗的掌教都不由地開始懷疑,“這個傳送大陣不會是壞了吧?”


    因為有了外人而再也沒開過傳送術的桑梓,在三天以後才從二長老的嘴裏聽說了這件事情。她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跑到了魔界鬼修們的煉魂場去找台彥。


    鬼修的壽命一般都比較長, 桑梓覺得,台彥說不定會認識一些經曆過一千六百年前的四界混戰的的鬼友。那些鬼友的手裏,或許還留著幾件他們當年大敗妖修後留下來的戰利品,比如妖器或者妖修們的麟甲之類的東西。


    台彥在得知了桑梓的來意後, 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讓我幫你去找鬼修換妖器?”


    桑梓點了點頭, 然後不太熟練地用出了她剛從巫晃晃那裏學來的賣萌大法,“可以麽?拜托了。”巫晃晃這家夥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 鬼修們都吃這一套。


    台彥看著桑梓,半晌才抽了抽嘴角, “好好說話。”真是的, 桑梓這家夥還以為她是四年前的那個豆丁小崽子麽?拜托,她今年都十歲了,已經是一個不討鬼喜歡的半大崽子了好麽!


    桑梓立刻恢複了正常, 並且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等會兒迴去就把那壇原本要送給巫晃晃的靈酒給收起來,這家夥的建議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這樣想著的桑梓便抬起頭,又認認真真地拜托了台彥一次。


    台彥這次聽完以後,並沒有立刻做決定, 而是告訴桑梓:“我要先去問一下情況,你先迴去吧,我明天再聯係你。”


    等打發走了桑梓以後,台彥這才飄上煉魂場的第十層,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佛子繼善的聲音很快就從裏麵傳了出來,“進來。”


    台彥推門而入,然後半跪在佛子的身前,小聲地把桑梓剛才拜托給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佛子。


    “巫桑梓問你要妖器?”佛子聽完以後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唇角,“真是有趣,她要妖器做什麽?”


    台彥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沒有說這個。”


    佛子沉思了片刻,看上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半晌,他才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麽似的,微微地歎出了一口長氣,“你去換給她吧。”或許以後的某一天,他會出手殺掉這個能夠重塑天梯的巫桑梓,但此時此刻,他並不想為難這個願意為了姐姐而豁出命去的小姑娘。


    四界已經夠肮髒了,就暫且保留這麽一點微弱的美好吧。


    台彥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於是,第二天去找台彥的桑梓,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一柄妖器。


    她低頭打量了一番台彥剛剛遞給她的妖器,然後有些好奇地說了一句:“這柄妖器看上去挺新的,你的朋友一定很愛惜它,所以才會把它保存得這麽好。”


    台彥看了桑梓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愛惜什麽玩意兒啊,這是他上個月跟著佛子去妖界殺妖修的時候順手拿的,所以它才會這麽新。


    完全不知道這柄妖器來曆的桑梓,很是愉快地按著之前說好的條件,用一整套的巫家戲票和整整十瓶的高級蘊神丹,跟台彥交換了這柄新鮮出爐的妖器。


    她把這柄妖器,和一隻身具妖力的妖尾獸同時放進了蚩尤島附近海底的那座傳送大陣裏。


    這一次,傳送大陣終於有了迴應。盡管被放入陣法裏的妖尾獸和妖器都沒有被傳送走,但是,傳送大陣的表麵上泛起了一層綠色的妖光。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修士都驚呆了。因為任誰都沒能想到,偷偷在南方諸島上布置了如此眾多傳送大陣的,居然會是妖修。


    “這怎麽可能呢?”天衍宗的掌教慢慢地搖起了頭,“一千六百年前,妖修就已經被我們靈、佛、魔三界的修士給合力趕迴了妖界。當年的那場四界混戰,妖修們傷亡慘重,死得幾乎不剩幾個了。這才多少年過去,他們就已經有能力在無盡之海的海底布下這麽多的傳送大陣了麽?”


    巫家三長老神情嚴肅地打斷了天衍宗掌教的懷疑,“現在的重點不是質疑妖修們的能力,而是要找出他們之所以要在南方諸島的海底布下如此眾多傳送大陣的根本原因。或者換句話說,這些妖修究竟想要對我們南方諸島做什麽?”


    眾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妖修根本沒安好心。畢竟一千五百多年前,是他們把潛藏在這裏的妖修給趕迴了妖界。


    南方諸島上的一眾修仙家族,紛紛齊聚修管會分部所在的群島,開始探討應對方案。


    以巫家和裴家為首的家族,主張立刻毀掉這些傳送陣,以免留下後患。而修管會卻對此有些不同的看法。


    “或許我們可以試著留下這些傳送陣。”剛剛從靈界大陸趕來的修管會總部修士慢慢地說出了他的看法,“畢竟沒有證據表明,妖修布下這些傳送陣就是為了對付你們南方諸島的修士。要知道,這些大陣已經存在好幾年了,可這幾年誰也沒聽說你們南方諸島上出過妖修。最重要的是,這些大陣上的陣文和我們靈界現行的所有陣文都不相同,這是一套值得研究的全新體係。所以,我建議大家暫時別動這些傳送陣。”


    裴家家主一聽這話,立刻就皺起了眉毛,“但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妖修們隨時都有可能通過傳送陣傳送過來。”


    “那就派人去看著海底的那些傳送大陣。”總部修士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更何況,妖修們可以通過傳送陣傳送過來,那我們也可以利用傳送陣傳送到妖界去,然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以牙還牙,這樣不是很好麽?”


    總部修士剛剛說完,天衍宗的掌教就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通過傳送陣反攻妖界?不可能的。這些陣法隻能傳送妖修和妖獸,我們靈修根本用不了。”


    “總會有辦法的。”總部修士對著天衍宗掌教笑了笑,“天衍宗在陣法上的造詣全靈界第一,有你們天衍宗的修士在,這些陣法遲早能為我們靈界修士所用,不是麽?”


    “我們天衍宗確實是靈界第一陣修門派。”天衍宗的掌教側頭看向了總部修士,然後繼續說道:“但是很抱歉,我們對妖修的這些傳送大陣根本無能為力。妖修們布陣時用的陣文,和我們靈界的陣文完全不同,我們很可能什麽也研究不出來。”


    “您真是太謙虛了。”南方諸島修管會分部的主管修士趕緊打了個圓場,“天衍宗內匯聚了靈界所有的陣修高手,總會有人研究出來一些東西的。最關鍵的是,為了達成更偉大的目標,我們總是要做出一些妥協的。”


    天衍宗的掌教微微地擰起了眉,但總歸沒再出言反對。


    然後,南方諸島修管會分部的一眾管事們也陸續表明了各自的看法。總的來說,大概有一半的修士站在了總部修士的立場上,而另一半則更認同巫家要毀掉傳送陣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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