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的宇宙空間中有一修真世界,名喚九州大陸。它自是分有九州,共一百八十城。在這九州之地又分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鎮海瀆、二十四治、三十六清廬以及三大神秘島嶼。在這些洞天福地之上,多盤踞遊走著眾多修士和大量妖獸。修士乃是修真求道之人的統稱,妖獸則是天生可以吸納吞吐靈氣以增強己身的異獸。


    人類生來就具有百獸所沒有的智慧,但身體卻不如豺狼虎豹般健碩。他們用智慧來躲避野獸的捕殺,並奴役它們。但是野獸也盡非善類,它們中有些奇異的家夥,天生便可以與大自然做密切的交流。它們用天地靈氣來強壯己身,其中甚至有一些異獸智慧並不低於人類,並憑借著自身體質的優勢與人類對抗。它們統禦著無數妖獸野獸,與人類戰鬥、拚殺。從此人類在煉獄般的世界裏頑強的生存著。他們生於自然、感悟自然、力抗自然,最終悟得了“道”。這些得道之人,便就是後來的修士。它們聚集在一起,共同對抗著妖獸。修士之間也有誌同道合的,也有道不同不相為謀的。


    漸漸地,那些誌同道合的修士走到了一起,開始創建各自的門派、組建了自己的家族。而那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為了自己心中的道,他們彼此間 產生了分歧,開始有了爭鬥。此消彼長之下,本來就勢微的人類就更加的危機了。終於,在生死存亡之際,人類放下了彼此的爭鬥,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妖獸。妖獸中的異類雖然天生強大無匹,但大多各自為營。最終被聯合起來的修士各個擊破。修士們將這群妖獸分別驅逐到九州大陸的五方之地(東、西、南、北、中)。再分由各大門派和家族進行鎮守,壓製。使得中原大陸不受妖獸肆虐、侵害。


    但修士們之間,因為各自的道法流派、傳承的不同,相互之間仍是多有不合。各門各派、各大家族之間仍時有發生爭鬥,給了妖獸以可乘之機。最後在漫長的鬥爭中,逐漸形成了以“七玄門”為首的七大門派勢力,共同管理經營著九州大陸,創造了大陸數千年的和平昌盛。


    當今之勢,各大門派勢力中,當以“七玄門”為首。在各大修士城中,又要以“十二大家族”衛最盛。這千辰山上的正陽宮,便位列七大玄門,是當今九州最大的修士集團之一。這千辰山正陽宮,位於九州大陸以東,鎮守在大陸的東岸。使得東海中的妖獸不得踏入中原大陸一步。


    王晉此行的目的,正是去這正陽宮拜師學藝的。隻是此刻王晉的心情好像有些抑鬱。隻見他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依爬在橋頭欄杆上,望著橋下的河水怔怔出神。忽聞,不遠處傳來幾聲熟悉的唿喚,隻聽有人喊道:“王晉!王晉!”這讓他不禁尋聲望去,隻見是那雲景澤正誇著大步向自己走來。


    王晉吐出一口濁氣來,定了定心神,伸出手來向雲景澤揮手示意。隻見他來到王晉身旁,學著他的模樣,將雙手環抱搭在橋頭欄杆上,陪著他一起望著橋下的湖水,口中關心道:“這麽晚了,見你一個人爬在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王晉聞言,也不想掩飾什麽,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雲景澤見他承認,滿是關切的問道:“是不是這些天遇到了什麽麻煩?你且說與我聽,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呢?”


    王晉搖了搖頭,道:“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隻是有些事情難以抉擇罷了。”


    雲:“若是你信得過我,不妨講與我聽,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王晉聞言,舉頭望向高懸於天空的明月,沉吟一聲,隨即道:“這有什麽信不過的,其實,那天晚上你助我脫困。在我的心中你便是我王晉的朋友了……。”


    二人聊了很久,王晉將自己心中的糾結告訴了雲景澤,其中自然避開了是如何得到陣法的經過。雲景澤聽罷給予了他一些建議,卻是提出了不同觀點,告訴他要相信自己,順從己心,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還舉例說,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大能是兼修多道的。


    就在二人想談甚歡之時,一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上前道:“少爺,亥時快到了,不知今天您還巡城麽?”


    王晉聞言很是識趣,連忙道:“景澤,你先去忙吧。時候不早了,我得迴去了。不然我小舅又該著急了。”


    雲景澤猶豫了一陣,道:“嗯,再過兩日便是正陽宮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了,到時我們一同前往。”


    王晉點頭答應下來,便各自轉身,向著橋下行去。這剛行出兩步,雲景澤又忽然轉身叫住了他,道:“晉兄,你心中之事,應當早做決斷,不要誤了修行。”王晉聞言,迴過頭來與其對望一眼,點頭道:“謝謝,我知道了。”


    二人不由的相視一笑,笑得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有時候,孩童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簡單,或許就是一件事、一句話,便能彼此成為要好的朋友。


    ……


    二日後,清晨。


    王晉背著行囊隨著沈雲來到了雲城的東門。出了這座城門,隻要再向東行約數十裏路便能進入到千辰山的山脈邊緣。到了那裏,自會有正陽宮接引新人的弟子前來選人上山。


    王晉站在城中向城外望去,那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隻有一條曲折蜿蜒的小徑。這條小徑如今已是雜草叢生,它並非是人工開鑿而成,而是由於這來往人行走的多了,自然生成的道路。此時的城門處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了,應都是與王晉一樣由家裏的長輩護送過來,去那正陽宮拜師求道的。


    漸漸地,城裏城外的人群越聚越多,都是一幅送別的景象。他們或擁抱送別,或哭泣惜別,或微笑道別。這時,沈雲道:“晉兒,這剩下的路就要靠你一人去獨自行走了,小舅隻能將你送到這兒了。”王晉聞言,不由的點了點頭。


    沈雲伸出手來,幫他整了整被風吹亂的衣襟,摸著他的頭,道:“去吧,我會在城中再住三日,這正陽宮收徒的選拔,應該也隻要這一至二日就能結束。若是三日後你沒有迴來,就應該是被選上成為了弟子,我也就迴去了。記住我的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外求道,切莫要與人爭強鬥狠,讓人三分又如何?”王晉聞聽著教誨,咬著下唇,不住的點頭。


    沈雲四下張望了一陣,問道:“對了,你那小兄弟呢,怎麽還未來?”王晉聞言,向城內望去,但卻並未見到人影,自語道:“應該快來了吧。”


    ……


    “哦,來了,來了。在那兒呢。”順著沈雲手指的方向,王晉見到了雲景澤。今天的他是獨自一人,身邊並沒有跟著家丁護衛,他的父母親人,好像也沒有來送他的意思。老遠的,他也看到了王晉和沈雲在城門口等他,連忙快步向城門處跑來。到了近前,雲景澤先問候道:“叔叔好。”見沈雲點頭示意後,才對著王晉道:“你們來得可真早啊。”王晉道:“是啊,也沒其它的事情可做,便來得早了些。對了,今天怎麽無人來送你?”


    雲景澤擺了擺手,道:“嗨,這正陽宮就在家門口,還要人送作甚?在山上若是閑的無事,還可以抽空下來轉轉呢。”王晉聞言一怔,豔羨的道:“真是有點羨慕你呢!”沈雲在一旁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道:“好了,別聊了,該出發了。”


    這時,那去正陽宮拜師的人都走了一大半了。王晉與雲景澤並肩來到城門口,隻見王晉突然轉身,對著沈雲用力的揮手拜別。沈雲臉上含笑,也向他揮手示意。


    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晴空萬裏,一輪紅日擺掛在東邊的天空之上。望著王晉逐漸遠去的身影,沈雲臉上的那一抹微笑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之色,有欣慰、有悲傷、有歡笑、有離愁。


    王晉與雲景澤一前一後,向著樹林深處行去。他們一路行得頗為不暢,雖然能依稀辨清腳下的路,但說到底,由於這條路每四年才會迎來這麽多人。平日裏雖也有人往來,但靈山之中草木茂盛,生長極快。此時,這群孩童前方的道路已布滿了荊棘。他們一路披荊斬棘,一直行至正午時分,才來到了一處空曠的高台。王晉和雲景澤都是有些修行根底的,雖然路上難行,但是也並沒有感到多少疲憊。


    當他們來到這座用一塊塊巨大的青石堆砌起來的高台時,高台上早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細數過去,要有百人不止。其實他們二人的腳程已經算是極快的了,上了這石台之後,身後林間,還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人。石台之上,人越聚越多,嘈雜之音也越來越盛。


    王晉與雲景澤都比較喜靜,找了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站定下來。時不時閑聊幾句,等待著正陽宮的接引弟子。


    “嗨,表弟。”人群中傳來一聲唿喚。尋聲望去,隻見人群中擠出一人,身後還跟著一人,向王晉這邊行來。來人眉清目秀倒是與雲景澤有幾分相似,個頭卻比他稍高一些,正是雲景澤的表哥:雲景成。


    雲景成邊向這邊走,邊道:“表弟,你怎麽站在這兒啊,可讓我好找。”雲景澤道:“表哥,你不是不知道,那人多的地方,我是不太喜歡的。都是些溜須拍馬之輩,讓我不厭其煩。”說話間,便往雲景成身後的那人望去,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雲景成見狀,不以為意,哈哈一笑,打岔道:“表弟,這怎麽能行,你父親可是當今雲家的族長,你身為他唯一的兒子,以後這家主之位肯定是你的了,那些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事,自是少不了的。你可要習慣啊。”話音未落,便將目光移向了王晉,道:“表弟,這位是?我怎麽以前沒有見過?”雲景澤連忙道:“對了,忘記跟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好友,王晉。”


    “哦,這樣啊。”雲景成一抱拳,含笑道:“在下雲景成,初次見麵,很高興認識你。”王晉迴禮道:“在下王晉,不知這位是?”他的目光望向了雲景成身後的那人。此人身形略顯瘦弱,一雙小眼睛忽閃忽閃。此時笑起來,完全就眯成了一條縫。隻見他連忙湊到前麵來,嘿嘿地笑著,一副討好的模樣,他用較為尖銳的嗓音,道:“在下,劉洪。見過雲少爺,王兄。”雲景澤聞言,也不迴應,甚至連瞧都不瞧上一眼。而王晉則是微笑著抱拳迴禮。


    正攀談之際,忽聞不遠處的人群中傳來了幾聲驚唿,王晉等人向人群望去,隻見他們都舉著首,望著天空。順著他們的目視的方向望去,隻見有數個光影托著長虹正向這邊極速飛來。待離得近了,發現這些個光影不正是那正陽宮前來接引新人的弟子嘛!


    從見到光影,到他們落於石台之上,不過是一瞬。來人一行十人,隻見他們各自收起了自己的法寶,立於場中,目光不時的掃向石台上的一眾新人。他們就往那兒一站,本來嘈雜的人群頓時就變得安靜了許多,一齊凝望向這一眾十人。這十人中,有六男四女,皆是相貌年輕,看上去都是約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隻見其中一青年男子一步跨出,道:“未時已到,新入門弟子選拔開始,請有淬體根底的新人站到我的左手邊,尚未接觸過淬體煉氣的,請站至我的右手邊。”


    隨著這為首的青年男子一聲令下,石台上的一眾新人頓時分成了兩個陣營。很巧,王晉他們所處的位置,剛好是這位師兄的左手邊,所以不需要動作。王晉估算了一下,發現這批新人弟子中,沒有任何煉氣根底的人,隻占了總人數的約四分之一左右,大多數都是或多或少的接觸過淬體的修行。待眾人站定之後,那為首的青年男子又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孫名恆遠,是負責本次入門選拔的主事人。我旁邊這位師妹,名為謝蔓菁,待會兒你們沒有修煉根底的,便全聽她的吩咐。”


    隻見孫恆遠略一停頓,望向王晉這邊的一眾人,一招手道:“你們隨我來。”說著,便轉身當先向山中行去。與謝曼青一同留下的還有一個女子和另外兩個男子。其餘五人都隨著孫恆遠一同離去,王晉一眾人也隨即跟上。


    行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來到了一處約有百尺高的絕壁之下,眾人停下了腳步。隻見孫恆遠站在絕壁下,手中掐印連連變幻,口中默念著法訣,隨即右手向山壁處虛按一掌。一道道白芒在山壁上亮起,範圍不大。隨著白芒暗淡下來,這本來完好無損的山壁,竟現出了一個半徑約為四尺左右的半圓形洞口來。從洞外向洞內望,隻見洞內一片漆黑,借著射進去的光線,依稀可見洞穴內的情景。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


    這時,孫恆遠施法完畢,也不迴頭,徑直向洞內行去。他身後一位正陽宮弟子,望著一眾新人吃驚的神情,催促道:“別看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快跟上。”卻不知他當年來此時,是否也是這樣的神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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