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等著!」緋蘺立時眼眸一彎,抱住陌悠然在她臉上用力地「啪嘰」了一口,才轉身離去,一身騷包的花衣險先迷了陌悠然的眼。


    這個男人未免太自信,這大晚上做偷偷潛入他人府邸的勾搭,好歹也該換身黑色的夜行衣,好隱蔽身形,他倒好,依舊一身花裏胡哨的衣裳,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好在他身上的香味倒掩了,不然她此刻該去洗個澡,以免引起蕭淺陽疑心。


    第二天早朝一結束,蕭淺陽就直接前往嫣王府。他一顆心始終七上八下的,若不親眼見到陌悠然本人,他都沒法定下心做其他事。


    石門打開,未見女子,他連忙往寢宮內走去。見女子正坐在銅鏡前梳發,他心裏才鬆一口氣。


    「五皇兄,這會子你不應該在禦書房批閱奏摺?來我這裏做什麽?」陌悠然從銅鏡中看見他,並不驚訝,繼續悠哉地打理著自己的頭髮。


    「想你了。」蕭淺陽走至陌悠然身後,彎腰,溫柔地挑起她一縷發輕嗅。


    「來,你給我梳。」陌悠然將手中的象牙梳遞給他,毫無生疏。


    「好。」蕭淺陽順勢接過梳子,開始為她梳發,手法雖有幾分青澀,卻異常認真。


    好像有一陣陣電流從男子指上傳達到自己的身體,陌悠然強忍著這份敏感主動發話道:「五皇兄,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你說,我聽著。」


    「我身邊的暗衛,我希望你別為難他們。」


    「九皇妹是在擔心自己的小情人?」蕭淺陽忽然手上一緊,臉上的笑意摻了冷意。


    「啊!」陌悠然被他扯得頭皮疼,但一想到那個男子,她也顧不上疼,連忙質問男子,「你把他怎麽了?」


    「放心,我沒有殺他,隻廢了他的武功,將他貶為了奴隸。」


    聽著男子雲淡風輕的言語,陌悠然心裏霍然升騰起一股怒火,但又不敢發泄,因為她生怕自己一發泄,蕭淺陽就會將怒火發泄到那個已經受累的男子身上。


    「多謝五皇兄不殺之恩。」這帳她先記在心裏,以後再慢慢算。


    「九皇妹竟然不生氣?」蕭淺陽反倒新奇,他已給女子綰好髮髻,雖有絲絲縷縷的細發從中滲透出來,但也算美觀。


    「我現在哪有資格生氣。」陌悠然拿起一支珠花遞給男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快給我戴上。」


    蕭淺陽為她戴上珠花,開始說正經事,「九皇妹,我不想拖了,再過五日,我便打算舉辦登基儀式。那之後,我便娶你為後,從此,我後宮中隻有你一人,我會讓你明白,在這個世上,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五皇兄登基後再說罷。」陌悠然垂目,未敢看男子眼中的深情和執著。


    「看來九皇妹還是不甘心,但願你這兩天能有點大動作。」蕭淺陽一挑眉,似乎很期待女子接下來的表現。


    然而,之後五天,陌悠然一直沒什麽大動作,可越是如此,蕭淺陽就越是謹慎。


    臨近登基大典前夕,他都沒想明白陌悠然究竟想怎麽翻盤,但這心裏卻總覺得不太踏實。


    「閻王,有急報——」


    下半夜,天空才露出魚肚白,一聲急促的通報聲突然劃破天際,皇宮的氣氛莫名添了幾分詭譎。


    因為想不通陌悠然究竟想做什麽,蕭淺陽這晚幾乎徹夜難眠,見侍衛這般著急地通傳,他便知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聯想到這壞事還可能與陌悠然有關,他的心情自然就更糟了。於是,他青著臉色詢道:「何事?」


    「北部邊境傳來消息,稱北晉這兩天在兩國交接處集結了十萬兵馬,其用意昭然若揭。」


    「本王已了解,下去吧。」


    「是。」


    「報——」剛才那個侍衛走後不久,又有一個侍衛一身汗地跑了進來,直直跪到蕭淺陽麵前,急匆匆地稟告道:「閻王,大事不好了,帝都百姓也不知從哪聽的謠言,說前新帝是您親手害死的,還有太女殿下和三皇女殿下也都被您軟禁了起來,她們便以您沒有仁愛之心所以沒有資格當新帝為理由,都舉著火把集合在皇宮門口抗議您今日的登基。」


    「謠言從哪傳出的?」蕭淺陽的臉色已變得陰沉。


    「好…好像是從煙雨傳出的。」侍衛戰戰兢兢地迴道。


    「煙雨?」蕭淺陽蹙眉思忖了片刻,嘴角忽然勾起笑意,卻是陰冷的感覺,「傳本王旨意,即刻查封煙雨,若有人違抗,斬立決!」他差點忘了,煙雨是他九皇妹手底下的一支勢力,如今煙雨主動挑釁他,他何不藉此機會好好整頓這個地方?


    「屬下遵命!」


    「還有,從裏麵單拎一個小倌出來,將他屈打成招,令他承認那些所謂本王殘害手足姐妹的謠言都是朝廷那幾位反對本王上位的大臣去喝花酒時信口胡謅的言論,然後貼出告示,向百姓澄清這些謠言都乃虛假。聽明白了麽?」蕭淺陽此舉無疑一石二鳥,既洗清了自己身上的罪孽,同時還將髒水潑到了那些反對他的大臣身上。


    雖然朝廷上對他的反對之聲已被他鎮壓得所剩無幾,但他心裏清楚,某些大臣都是口是心非的主,他尋不到她們的差錯他也不好對她們下手,今日此舉正好可以旁敲側擊地警告她們一番。


    「是,屬下這就去辦。」侍衛見他示意她退下,才敢起身離去。


    此時蕭淺陽身上還穿著就寢時穿的寬鬆長衫,他也無心繼續就寢,索性喚來身邊侍人,讓他侍奉自己更衣。


    見侍人拿來他平時穿的朝服,他臉上浮現慍怒,「本王的帝服呢?」


    「登基典禮午時才開始,那帝服甚是厚重繁瑣,穿著定是受罪,主子您確定現在就穿?」他的侍人致才也是為他著想,所以忍不住多問一句。


    「現在就穿。」蕭淺陽突然意味不明地來一句,「多穿一個時辰也是本王賺到了。」


    「您……」致才呆住。


    「還愣著幹什麽!快給本王準備!」蕭淺陽見他遲遲不動作,很不耐煩。


    「是,奴這就去。」


    新帝服長袍寬袖,金龍加身,衣領處點綴著鳳翎寶石,衣擺暗紋流動著金光,十分華貴。


    蕭淺陽將帝服穿上身以後,在落地鏡前靜立了許久,眸中情緒不明。


    才過一炷香時間,外麵又傳來侍衛焦急的通報聲。


    「又有何事?」蕭淺陽已經預料他的登基之日不會太平。


    「迴閻王,帝都城內似乎有人在大肆收購大米,導致市場上的米價大幅度上漲,有百姓哭訴已經吃不上飯。」


    「放肆!有沒有查出是誰在收購大米?」此事關乎民生大計,蕭淺陽豈能不緊張。


    「還沒有。」侍衛小心翼翼地答。


    「傳召戶部尚書管惜春。」此等燃眉之急怎能不趕緊解決?而且還是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蕭淺陽思索片刻,就對身邊負責通傳的宮人吩咐道。


    「是。」宮人頷首,轉身離了宮。


    「主子,喝點水罷。」就在這時,致才給他倒了一杯水,臉上掛著擔心。


    事情一樁接這一樁,接下來也不知會發生其他什麽事情,此時的蕭淺陽著實有些煩躁,口中也確實渴了,他拿過水杯就一口灌下,還覺得不夠,讓致才再續一杯。


    「主子,您出汗了。」致才見他腦門上已滲出晶瑩,連忙挑開他冠冕上的珠簾為他拭汗。


    蕭淺陽始終平視著前方,眸中流露出幾分哀涼,他的唇微微地顫,滿腹不甘脫口而出的時候也隻用平緩疲憊的語調,「致才,本王也是憑自己實力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可為何就是不受人待見呢,難道就因為本王是個男子?」


    致才拭汗的手一抖,「主子您今日都快登基,怎麽突然說起喪氣話了?」


    「本王隻是有些感慨。」


    不一會,戶部尚書管惜春前來求見,「微臣參見閻王。」


    「免禮。」蕭淺陽也不廢話,直接與她進入正題,商議如何解決城中缺米一事。


    午時,登基儀式正式開始,文武百官已位列金鑾殿前,等待新帝登位。


    自從朝中有人反對蕭淺陽上位蕭淺陽鐵血鎮壓後,百官中多數人已經接受蕭淺陽上位的現狀,雖然沒有強烈的支持心理,但也不牴觸。


    尤其中立黨,她們要的隻是天下太平,社稷繁榮昌盛。因此,皇室中誰要有能力治理好江山,她們便會不疑有他地支持此人。而蕭淺陽自上位以來的確做了不少有益朝廷穩固的實事,所以這些中立黨對他已頗有好感。


    然,長榮種鳴了三下,新帝仍不見蹤影,百官開始著急,議論紛紛。


    「怎麽迴事?新帝怎麽還不出現?」


    「新帝不會怯場了罷。到底是個男人,遇上大場麵,氣魄總歸不如女人。」


    「不可能!閻王雖是男人,卻常年征戰沙場,親斬敵寇無數,氣魄怎會不如女人?我們再等等,說不定閻王是被什麽事耽誤了。」


    ……


    百官議論得正熱烈,位居百官之首的丞相蘇傲突然低咳兩聲。她是兩朝元老,在朝堂頗有威望,一眾大臣聽她低咳,當即噤聲。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未經通傳從宮外駛了進來,車軲轆碾在地上的轟隆聲迴蕩在半空,令所有人注目。


    百官和侍衛就這麽愣愣地看著這輛馬車緩緩駛進皇宮,最終在金鑾殿的白玉階前停下。


    身材魁梧的車夫從車上下來,那由絲緞製成的車簾才被一隻素白的手挑開,裏麵露出一張清絕冷艷的容顏。


    「眾位愛卿,見到本殿還不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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