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在老屋裏就睡著了。爹娘一迴來,張叫花徹底放鬆了下來,似乎所有的困倦一下子湧了上來,坐在一旁聽大人們說話,張叫花的眼皮子就不住搭下去。大人們說的話,一下子變得那麽朦朧,如同夢中一般。


    劉蕎葉見叫花困成這個樣子,便把叫花抱在了懷中。


    “這孩子,看來是累了。”劉蕎葉在崽崽臉上親了一口。


    “能不累麽?一個小孩子操持那麽大的事業。天天盼著你們迴來。你們不迴來,別看叫花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他比別人誰都著緊。蕎葉,有平,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們家也不是困難得連一斤肉都割不起。園藝場一年下來,也能夠賺不少錢。你們就別跑到廣~東去了。”馬冬花心疼地看著在劉蕎葉懷中的叫花。叫花臉上雖然進入夢鄉,但是臉上依然帶著微微的笑容。可見父母的歸來,帶給他何等的喜悅。


    “不去了。決定不去了。”劉蕎葉目光全部放在了懷中的崽崽身上。


    “可是,迴收站好容易才做起來了。這個時候放棄實在太可惜了。”迴收站是張有平的第一份事業,讓他放棄,就好像把孩子給扔了一樣。


    “再怎麽樣,也沒有叫花重要。迴收站再好,也不如竹筒黑茶,竹筒黑茶在省裏都拿了金獎。”張滿銀說道。


    “對,趙廠長說,在全國農博會也拿了金獎。說還要送到國外去評獎,說不定能夠拿個金牌迴來。”劉蕎葉很自豪地說道。自從亞運會之後,就連梅子坳的人都知道了奪金牌。


    “那可了不得。迴收站就算了。迴收站幹得再好,也就那麽大的出息。”馬冬花的話差點沒把張有平給氣死。


    “好吧。迴收站我們不搞了。”張有平無奈地說道。


    “那迴收站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呢?”張滿銀問道。


    肥水會不流外人田,叫花大伯或者是叫花舅舅都可以去接手迴收站,但是究竟是讓他們兩個誰過去,兩口子有些為難。無論是決定讓哪一個過去,都會讓另外一個產生嫌隙。


    張有平與劉蕎葉都有些為難。


    “你們放心,你們想讓誰去,就讓誰去。這個誰也不能多說什麽。”張滿銀自然知道張有平兩口子為難的原因。


    “讓大哥去吧。劉標那個性,迴收站給他也幹不了。看大哥肯不肯去幹。”劉蕎葉不想讓影響一家人的感情。這件事情她若是讓劉標去了,這邊一家人就算不會鬧翻,嫌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不讓弟弟劉標去,卻不會有太大問題。最多時讓劉標埋怨幾句而已。


    “這個你們先問一下他們兩個人的意見。別急著做決定。現在說這個還早呢。等過了年再說。”張滿銀對劉蕎葉的態度是很滿意的,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顯得張家人這麽小氣。


    “蕎葉,你們晚上就睡這裏算了。園藝場那邊路太遠了。”馬冬花準備去給叫花一家鋪床。


    “娘,別去忙了。我們還是迴園藝場吧。明天一早把園藝場那邊收拾一下。那邊地方寬,也方便管園藝場。以後怕也是要住在那邊。那邊床也是現成的,鋪好就能夠睡。明天晚上,我們到這邊來守歲。”劉蕎葉連忙說道。她現在一點都沒感覺到疲倦,還想趁著晚上把園藝場收拾一下。


    “那你們把叫花放到這裏睡算了。”馬冬花說道。


    “他晚上醒過來,肯定是要找我們的。指定會跑到園藝場去。”劉蕎葉知道崽崽的個性。


    第二天,張滿銀就去將迴收站的事情跟張有連說了說,沒想到張有連一口就迴絕了,“金山銀山,我也不去。你又不是沒看到,有平和蕎葉兩口子去了廣~東,叫花一個人在家有多可憐。再說,又不是隻有去廣~東才能賺到錢。我準備承包荒地種茶葉樹。”


    “種茶葉樹也好。”張滿銀見有連有了自己的計劃,也沒說什麽了。


    張有平兩口子雖然迴來得晚,還是準備去一趟劉蕎葉娘家,也好讓叫花客公客婆安心。


    所以這一天的時間就排得緊張了,好在自己家裏有輛自行車,又去張世才家借了自行車,兩口子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先去鎮上買了年貨,然後順道去了一趟風水橋。


    “你們兩個總算迴來了。之前,我去就去了梅子塘,想要叫花到風水橋來過年。叫花怎麽都不幹。說你們肯定會迴家過年的。幸好你們趕迴來了。不然這小子肯定是要一個人在園藝場過年了。”叫花客公劉同茂將叫花抱起來,用額頭跟叫花鬥角。


    “平時要叫花來我們家住幾天,都不肯幹。”客婆羅冬珍看著叫花努努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爺爺,你怎麽隻抱叫花哥哥呢,我也要抱。”小屁孩劉喜用衣袖揩了一下兩條鼻涕蟲。


    “哪個叫你這麽大的人都不講衛生呢?”張叫花很是鄙視地說道。


    “叫花哥哥。我們去玩炮仗吧。我爹買了好多炮仗。”劉喜拉了拉張叫花的衣角。


    “要得要得。”張叫花從劉同茂身上下來,跟著屁孩跑開了。沒過一會,就聽見院子裏劈劈啪啪的響了。


    “叫花,炮仗莫往糞池裏扔啊!”羅冬珍連忙跑出去喊了一聲。


    小屁孩無聊透頂,還真是什麽樣的搗蛋事情都幹得出來。


    前年過年的時候,叫花帶著劉喜在外麵玩炮仗,看到路上一坨牛糞。小屁孩直接把炮仗插在牛糞上,然後點了火就跑。


    炮仗的引線都是那種快引,三五秒鍾就炸。叫花到時跑得快,一點都沒沾上,劉喜傻乎乎地站在旁邊,也不曉得跑,結果全身上下全部沾滿了牛糞,臉上也濺了一臉。最後叫花被劉蕎葉打得屁股開了花。


    其實這個還算好的。村子裏還有一些屁孩幹的比叫花這個出格得多。


    “要得要得。我去塘裏炸魚。”張叫花笑道。


    兩個小屁孩跑得飛快,羅冬珍哪裏追得上。


    “有平,你們明年還去廣~東麽?”劉同茂問道。


    劉蕎葉搖搖頭,“不去了。今年把叫花一個人放在家裏,我都後悔死了。現在園藝場一年也能夠出些錢。我們準備好好經營好園藝場,管好叫花。”


    “這樣也好。錢是賺不完的。把孩子扔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叫花一個人住在園藝場,我看著作孽。跟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一樣。”羅冬珍說道。


    “對了,有平不去廣~東了,迴收站就沒人管了。有平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迴收站做出點樣子出來,現在放棄也確實很可惜。搞迴收站累是累了一點,但是收入真是不錯的。我們是看標子想不想去接手。”劉蕎葉說道。


    “你讓標子去了,你婆家人不會有意見麽?”劉同茂有些擔心地問道。


    “爹,這事我事先問了有平大哥的。大哥說準備在家裏搞茶場。不想跑這麽遠。”劉蕎葉有些不好意思。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首先考慮娘家人。


    “蕎葉,這事做得對,不管你大哥去不去,你都得先問他。嫁到了張家,你首先是張家的媳婦。遇到什麽事情,得先替張家想。不要老是想著娘家。你弟弟又不是沒飯吃。他們去年在廣~東也賺了些錢。日子也鬆快了。”羅冬珍對蕎葉的做法非常滿意。


    劉喜對迴收站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才不去。我在廠子裏幹得好好的,我才不去收破爛。”


    “標子,你曉得你姐夫幹了幾個月的迴收站,賺了多少錢麽?”劉蕎葉問道。


    “多少?最多賺個幾千塊一萬塊。我上班是沒那麽多,但是小幾千塊還是有的。但是我上班輕鬆啊。”劉標不屑地說道。


    “一個月就有好幾千。幾個月時間,賺了好幾萬。你打工要好幾年。要是買輛小四輪,一個月賺個幾萬塊都有可能。現在還沒人頂上工業園的廢品迴收。正是好賺錢的時候。等大家都曉得了,這錢就沒這麽好賺了。”張有平說道。


    “不會吧!能夠賺這麽多?”劉標很是吃驚。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他的意料了。


    “想不想去,你要是去,我過去帶你一段時間,等你做熟了,那邊就全部交給你。我就迴來專心管園藝場。我大哥要自己搞茶場了,以後園藝場的事情得靠我去做了。”張有平還是不想把迴收站直接給荒廢了。


    “我,我要好好想想。”劉標有些拉不下麵子去搞迴收站。收破爛這個名聲不太好。他怕被村裏人嘲笑。


    “嗯,這是你要早做決定。過了年,可能馬上就要過去。畢竟這個時候,很多廠子都要複工了。正是廢品迴收的高峰期。”張有平也不勉強。


    張叫花與表弟玩得正爽。


    將炮仗扔進水中炸魚可是一項很刺激也是高度講究技巧的遊戲。炮仗扔出的時間要非常的精準。扔早了,炮仗進入水中之後,引線會被水給澆滅。扔晚了,炮仗會在還沒入水的時候就炸掉了。甚至在手中爆炸。這是非常危險的。


    張叫花將炮仗點燃,看著火花在引線上移動了一小段距離之後,立即將炮仗扔了出去。炮仗進入水中,在水底冒出一點白煙,然後水波一震,水花猛然從水底躥出來。濺起一兩米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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