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準備工作的充分,雖然不是最好的時節,一路上有點荒涼,但是悠閑的旅程讓童真真覺得心情放鬆,再加上茱麗和厲明之間的甜蜜互動,讓她慢慢收起痛失孩子的悲傷。

    再加上君冷澈一路的細心照顧,她決定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好好地享受這次出行。

    下午,車子開到一個小鎮,停在了空曠的地方。

    因為沒有過多的工業,這個小鎮還保持了很多時光的印記,古樸而寧靜。

    “茱麗,我們去逛逛吧?”童真真發出了邀請。

    “小真真,我要和姓厲的決一死戰。”茱麗撅了一下嘴,揚起手中的遊戲機遙控器,“不如,你讓你老公陪你去吧。”

    童真真遲疑了一下。

    “丫頭,我們去吧。別妨礙別人了。”君冷澈接了上來。

    厲明也連連點頭,“嫂子,你們去吧。我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見識一下我的威風。”

    “這……”童真真看到茱麗和厲明一臉的興奮,便同意了。

    她下了車,就看到君冷澈從房車的側邊行李箱裏推出一輛拉風的摩托車,還取出兩個頭盔。

    “來,戴上。”他遞了一個過來。

    她戴好頭盔,跨坐在車的後麵。因為是摩托車,她不得不環抱著他的腰。

    “抱緊我。”說完之後,他發動了車子,像風一樣馳出。

    北風唿嘯而過,有他在前麵擋著,她聽到的就隻有風聲。

    行進中,原本僵硬的她,慢慢地放鬆下來,貼緊了他的背,莫名地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君冷澈嫻熟地駕駛摩托穿梭在小鎮的大街小巷,兩邊的景色如走馬燈一般,快速掠過。

    有一刹那,她有一種錯覺,仿佛被人追殺的女子被從天而降的俠客所救,兩人共騎一匹白馬,飛馳在天地之間。

    在他背後,她放心地閉上了眼睛,聽著風的歌聲。

    “到了。”直到他的聲音響起,她才發現車停了下來。

    他停好車,將她抱了下來。

    眼前是一個不起眼的禮堂,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帶著滿腹的疑惑,她跟著他走了進去。

    一門之隔,門外是颯颯的北風,門內是暖暖的春天。

    禮堂的正中是一個用紅玫瑰圍起來的大大的心,中間放著的是他和她的婚紗照

    。

    四周的角落裏也擺著玫瑰花架。

    王若琳低低淺淺地唱著:

    iloveyou

    saywetogetherbaby,youandme.

    icanonlygivemylove

    andshowyouwhatiam

    ……

    這還不是最震撼她的。

    最讓她吃驚不已的是,禮堂裏支著很多副畫架,有二十三個畫架上夾著放大的照片,全是她每年的最有代表性的照片。

    百日照,周歲照,入學照,十歲照,畢業照等等,這裏濃縮了她二十三年的精彩。

    “這……這是什麽意思?”她有完全被震住了。

    “丫頭,在你人生的前二十三年裏,沒有我,但是之後的歲月裏,將加上我們的照片。請嫁給我吧。”君冷澈單膝跪下,手裏舉著一個錦盒,裏麵是一枚鑽戒。

    她發現這不是之前為婚禮準備的那枚戒指,而是一枚嶄新的。

    “對不起,我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和一場完美的婚禮。我先補上一個,你願意接受嗎?”他的眼中如三月的春風,讓她被拂暖了心。

    她咬著嘴唇,卻止不住淚如雨下。

    這些照片,有些連她都沒有,他是花了多大的苦心才收集起來的?

    麵對,他所做的這些,所說的這些,她應該接受嗎?

    他就那樣執著地跪著,渴望地注視著她。

    淚水模糊了眼睛,原來,眼淚也有甜蜜的時候,她僵持了很久後,終於伸出手去。

    這次給她戴上戒指,他極為莊重,小心翼翼。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他的心裏如同有歡歌奏響。

    終於換來她的迴眸,這一刻才是幸福。

    “太好了!”厲明粗粗的嗓音響了起來。

    她猛地迴頭,才發現茱麗和他都來了。茱麗還手持著攝像機。

    原來,這些都是他們安排好的。

    她不禁有點害躁,伸手去擋鏡頭。

    “丫頭,不要擋,讓她拍。這麽幸福的時刻,應該被記錄下來。”君冷澈拉下她的手,將她抱得緊緊的,親吻在她的唇上。

    希望兩人之間那些曾經的裂痕,可以被抹去,希

    望他和她可以一直在一起。

    她的心一樣的激蕩,似乎聽到了幸福的敲門聲。可是,媽媽的仇,還梗在心中,讓她無法敞開心扉。隻是,此時的溫馨,卻讓她無法拒絕。

    他的吻像是驕陽,在不斷融化她心中的堅冰。

    要怎麽麵對他呢?

    ……

    後來,她和他來到了胡楊林。

    時值冬季,寒風肆虐,空曠的荒漠裏,一棵棵虯枝張揚的胡楊樹,挺天立地,張揚著生命的不屈,展示著恆久的生命。

    “丫頭,我對你的愛,就如同這胡楊,千年不死。”他握緊她的雙手,立下誓言。

    她仿佛聽到心裏有什麽東西倒塌的聲音。

    在這一刹那,她不由自主地信了他的諾言,飽含熱淚,抬頭,看著麵前的他。

    ……

    旅行的最後一天,他們沒有住房車,而是住進了酒店,分住兩個房間。

    君冷澈抱著她,睡在床上。

    背過身去的她,感應到他暖暖的氣息,迴旋在她的後頸,癢癢的,就像春風輕拂。

    在他的擁抱中,她沉沉睡去。

    夜裏,她突然被驚醒。她覺得像是有人在大力地拉了一下床。

    接下來,窗子發出了格格的聲音,然後是桌上的杯子,掉落了下來。

    緊接著,房間開始顫抖起來,天花板竟然掉下簌簌粉塵。

    怎麽迴事?她傻傻地坐在床上。

    “丫頭,地震了。”一個堅實的懷抱,從後麵擁住了她。

    什麽?地震?她驚得,猛得轉過身來,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怎……麽辦?”

    “放心,有我。”他的鎮定,讓她仿佛吃了定心丸。

    她發現了人在自然威力麵前的無力和渺小,整個房間都在抖動,牆上的掛畫,桌上的花瓶和擺件紛紛落地。她好像是處於**裏的小船,隨時會被巨浪打翻。

    他從床上拿起柔軟的枕頭,“快,護住頭,趴到床邊。”

    她抓緊了枕頭的邊角,護在腦袋上,但是身體像是被凍住了一下,動彈不得。

    他看她被嚇壞了,立馬抱起她,下了床。他將她按倒在地,讓她趴在地上。她的手抖得不行,怎麽也抓不住枕頭角。

    他輕歎一聲,撲在她身上,略弓起背,像一個保護盾,將她護在身下。

    這時,房間抖動得更加厲害,就像一個發了癲病的人,猛烈抽風。

    窗框也開始在顫抖,像無形中有隻巨手將它扭動,玻璃碎落一地。

    雖然看不到,但是她聽得到,心裏恐慌極了,是不是要死了?

    “別怕。有我在。”他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像擁抱一樣將她包圍,驅散了所有的雜音。

    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親吻她的頭發。

    暖暖地,勇氣從發端傳來。

    在他的懷裏,好像是在堅固的堡壘裏,她的唿吸由急喘,慢慢平息。

    有他在,真好。

    不用一個人麵對世界的憤怒。

    他真的會保護她,這個念頭漸漸湧上心頭,越來越清晰。

    感覺到懷中人兒沒有之前那麽顫抖,他也放心了。

    還好,她在。

    可以護她周全。

    這時,房間裏揚起了塵煙,是一些天花板掉落了下來。

    “我們會沒事嗎?”她終是擔心。

    “沒……事”他的迴答中斷了一下,才接了下去。

    她怎麽覺得頭頂上在掉下粉塵,不禁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一句話,他停滯了幾次才問完。

    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在她心上,她想扭頭看。

    他輕按她的小腦袋,“別。咳咳。有灰。”

    不對,她的鼻子好像聞到了血腥味,“你真沒事嗎?”

    “沒。擦破皮。”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慌。

    但是房間的抖動仍在加強,她不能亂動,隻能心慌地伏在地上,還好,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在生死關頭,她心底所想的是,請保佑他平安。

    那些還殘存的埋怨和別扭在這一刻都化為虛無。

    平安就好。

    強烈的震動持續了十多分鍾,後來他一直沒有聲音,但是他的唿吸有在吹動她的頭發,讓她覺得,他沒事。

    “轟”一聲響,不知是什麽東西掉了下來,她的周圍揚起了很多粉塵。她感到了自己背上一重。但是很快,重量就撤走了。她聽到了他粗笨的唿吸聲。

    她略微扭了一下頭,發現兩個人被一塊水泥板壓住了。但是,他用雙肘支地,弓起身子,替自己爭取了一些空間。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她聞到了更濃的血腥味。

    她清楚自己沒有受傷。

    那麽,這血腥味,應該是來自他的。

    一想通這點,她的心就揪緊了。

    “君冷澈,你怎麽了?你受傷了嗎?”因為他貼在她的背後,她不能轉身,隻能焦急地問。她的心,充滿了恐慌。

    “丫頭,我沒事。磳破點……皮。”他沉穩的聲音從腦後傳來,像一支鎮靜劑,讓她狂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還好,他沒事。這個消息,讓她長舒一口氣。

    “丫頭……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他突兀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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