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臥香飯館關門了,劉軼不願這樣輕易的放棄,畢竟經營了這麽長時間,小飯館也確實為他帶來了一定的收益,但在他心裏最重要的事不是這些,而是以後該用什麽方式去見到方琦。

    元旦過後,省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飛舞的雪花無邊簌簌的落下,落在城街,落在屋頂,落在行人的腳下,這天正趕上陳放的婚禮,按照之前的約定,劉軼成了這場婚禮的伴郎。有伴郎自然會有伴娘,但劉軼卻沒關心這事,他心裏始終惦記著方琦。婚禮上,劉軼開始幫著陳放忙裏忙外的,這時陳放拉過劉軼,“老三,你知道伴郎是誰嗎?”劉軼若無其事的說,“我哪知道啊,我又不認識。”“三哥,你可真有福氣,那可是個美女,我剛剛才認識,她是方欣的老鄉,而且還是初中同學。”“美女呀,再美不也是伴娘嗎,也不是新娘,不行,咱倆換換,我做新郎。”陳放笑著捅了一下劉軼。“快點兒幹你的活吧。”

    婚禮正式開始了,在後台的劉軼開始問旁邊的司儀,怎麽沒看見伴娘,司儀說:“好像在新娘子那邊忙乎了,一會兒就能到。”過了能有幾分鍾時間,劉軼遠遠就看見著一身紅裝的伴娘,再往臉上看。“呀,這不是方琦嗎?天下還有這麽巧的事兒。”劉軼馬上對自己伴郎的身份而感到慶幸,他自信的走到方琦麵前,“你是伴娘啊,你看看我。”說著,劉軼洋洋得意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一朵鮮花下麵的紅布條上麵清晰的寫著“伴郎”兩個字。“啊,真的呀。”連方琦也驚訝的看了看劉軼,“真的太巧了,你和新郎是朋友啊。”“我和新郎官兒是大學的同學,而且還是一個寢室的。他女朋友也和我們是一個班的。上學那會兒,他們倆根本就沒擦出火花,後來畢業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緣份唄,我看你同學那人不錯的,人家都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你怎麽自己當起老板了呢。”“還老板呢,現在不是了,那個小飯館關門了,我現在是待業青年,暫時還沒想好一下步去做些什麽。現在我還欠你一頓香辣肉絲呢。”“欠什麽欠,我那是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行了,我們一會兒再聊吧,咱們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說著,她也指了指自己胸前佩戴的紅花。

    隨著浪漫的一曲婚禮進行曲,婚禮拉開了帷幕,陳放和新娘子走在紅地毯上,劉軼和方琦在後麵跟著,劉軼一臉得意的相,就像今天是他在舉行婚禮。主持人激情洋溢的幾句開場白把現場氣氛烘托的異常熱烈。劉軼和方琦站在婚禮台的一邊,隨著司儀言語的節奏,用掌聲附和著,台下也斷續響起激昂的掌聲,婚禮結束時,大家開始進餐,劉軼他們倆自然也閑不住,跟著兩位主角忙著給大家敬酒。盛大的婚禮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等客人們相繼退去後,一些現場的工作人員和劉軼他們受到了格外的禮遇,陳放特意為他們開了一個大桌,熱情的款待他們,以此答謝他們付出的辛勤勞動。

    酒桌上,陳放和方欣嘀咕了半天,然後和大家說:“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多虧在座的每一位了,我們的婚禮才這樣順利的舉行完畢,現在我敬大家一杯,以表達我和老婆的真摯謝意。”話音落下,陳放一飲而進。劉軼看陳放的架勢,他馬上就猜出來,剛才他和方欣對話的內容,他是在和她商量著能不能多喝點兒。

    劉軼特意挨著方琦坐著,一會兒湊過去搭一句話,一會兒往方琦的盤子裏夾著菜,方欣在一旁看著劉軼他們熱乎的勁兒,緊忙對劉軼說:“劉軼,幹嗎呢,可別欺負我老同學呀。”“新娘子,說什麽呀,我和她早就認識了,你都不知道吧。”“是嗎?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沒聽我老同學說過。那你們聊吧,我可不打擾你們了。”

    一陣寒暄過後,陳放也喝的東搖西晃,方欣扶著他送走了在座的客人,最後隻剩下劉軼他們倆個,劉軼走近陳放對他說:“哥們,新婚快樂,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入洞房了,我送方琦先迴去。”“三哥,你小子挺有豔福啊,把握機會吧,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和方欣給你們當伴郎伴娘。”劉軼一聽,抬腳踹了陳放一下。“有多遠快點兒走多遠,趕緊入你的洞房去吧,你還當伴郎呢,二婚呐。”一句玩笑過後,劉軼和方琦也離開了。迴去的路上,劉軼特意沒有打計程車,和方琦一起步行著,劉軼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接近方琦,探聽探聽她的心裏話。

    外麵的雪還在肆無忌憚的飄著,街上的行人很少,偶爾可見一些嘻戲著的孩童在雪地裏打著雪仗、堆著雪人。劉軼和方琦邁著近乎一致的懶散步子,緩慢的行進。不一會兒又停下來,劉軼打開了尷尬的局麵。“方琦,今天心情真的很好,看著老同學們一個個的成了家,自己的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覺。”“別人成家,你怎麽還冒出好感覺了呢?”“我呀,看到他們那麽幸福,我就替他們高興唄。”“得了吧,你還這麽高風亮節呢,是不是妒嫉人家呀。”“你說的可能也對,是有一點兒,不過就那麽一點兒。”說著話,劉軼伸出拇指和無名指比劃一下,隨即又揣到上衣的兜裏。“方琦,你說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麽呢,我是不是不太適合做生意,還是應該找一份安定的工作。”“那我倒沒看出來,我看你以前的店經營的挺好的,我那時候每天去都有那麽多顧客,現在不幹了,你是不是也掙了不少錢呐。”“本錢是迴來了,不過也沒賺多少,那菜的價格都讓我砍下來了,就你最愛吃的那香辣肉絲,別的飯店都得十五六塊,而我家的隻有八塊錢,沒賠上也就謝天謝地了。”“香辣肉絲,劉軼你知道嗎,我為什麽每次去都點這道菜嗎?”劉軼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呀。”“其實小時候我不喜歡吃這道菜,那時候家裏也困難,我爸爸還患上了重病,臥床不起,我媽媽就不分晝夜的照顧他,每天還給他送飯,而我的爸爸那時候就喜歡吃媽媽做的香辣肉絲,為了這個,媽媽風雨不誤的每天都做這道菜給他吃,後來,我爸爸的病好了,可媽媽卻倒下了,而且就再也沒有站起來。”說到這裏,方琦有些哽咽,迎著冬風,好像她的淚水就凝固在眼角,一直都沒有掉下來。“媽媽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你爸爸喜歡吃香辣肉絲,以後長大了,也學著做給你爸爸吃。媽媽帶著遺憾走了,爸爸這個大男人為了她哭成了淚人兒。從那以後,爸爸總是親自下廚房琢磨這道菜,慢慢的,我也喜歡上了香辣肉絲,而且吃這道菜的時候,我會看見媽媽的笑臉,她一直都在我身邊鼓勵著我,時刻告誡我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劉軼就像聽了一個感人的故事,眼圈裏的淚珠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轉動著。“原來是這樣,以前我不知道這些事,如果知道了,我真的不會收你的錢的。”“說哪的話呀,你是做生意,不是送人情,要是都像你這麽想,那生意可就別做了。”“唉,你還有這樣的經曆,平時看你挺開心的,真想不到,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再難念的經咱們也得念下去,因為生活這本經書可是豐富的不得了,這裏邊可全是知識和學問呐。”“對了,方琦,你現在在那所學校交什麽呀。”“我呀,交語文。”劉軼拍拍自己的腦門,“哎呀,我說的嗎,那天給你發個短信,你馬上就用同樣的方式迴複過來呢,原來我碰上行家了,哈哈。”“也談不上什麽行家,我看你倒是像,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咱們以後都可以用詩詞的方式來對話,那一定很有意思。”“行啊,我正求之不得呢,平時我就喜歡寫一些小文章,要是說話聊天都能用上這些的話,那我可就快趕超方老師了。”

    “劉軼”,“啊”,方琦的喊話猛然間開了口,劉軼被驚的一愣神,但馬上反應過來,“怎麽了。”“今天大雪紛飛,方琦我欲把家歸。”劉軼一聽,這就對上了,便馬上迴應道:“大雪雖然在飛,身旁有帥哥相隨,不歸…不歸。”“看你有些喝醉,還是迴去入睡。”“現在早已凍醒,我要等到雪停。”“哈哈……劉軼,你真幽默,還這麽有才,你不知道,以前我去吃飯的時候看見你,以為你就是個小老板,想不到你大學畢業還能從事餐飲行業的。”“其實我很喜歡文學,上學的時候我學的是廣告學,畢業以後確實在廣告這個行當裏幹了一年多,後來由於種種原因,不想給別人打工了,我才自己支起了這個攤子,不過現在一切又迴到起點了。”“我看呀,你還是從事以前的行業吧,那個比較適合你,而且還可以發揮你的才氣。”“我呀,還沒想過呐,不過我現在手頭有點積蓄,還是想自己做點兒什麽。”“有想法就去做,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借你的吉言吧,等我想好了,一定第一個通知你。”“那我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走吧,我們迴去吧。”說話間,劉軼把方琦送迴了他在學校的住處,然後他自己迴到了那個已經麵目全非的常臥香小飯館。

    劉軼一個人躺在裏屋的床鋪上,想像著剛才的一幕一幕,想著想著,他帶著一臉的笑意陶醉於夢中。等他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現在他要解決的是先找個臨時的住處,這一年多來,劉軼搬了幾次家,雖然沒有什麽家檔,可是每次搬家都有一種流離失所的感覺,眼下,他將麵臨著又一次搬家,不過他想就近在方琦的學校附近租一間房,一來和方琦來往方便些,二來有個住所好用來謀劃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天,劉軼聯係上了小飯館的房東,並且很大方的賠了人家的損失,打了聲招唿,然後,直奔方琦的學校,就在這不到五百米的路程中間,劉軼四處張望著出租房屋的信息,在離學校不到一百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仰頭看見了那所老式樓房頂窗貼著的出租房子的電話,他拿起電話直接撥了過去,電話裏,簡單的詢問了房價和交款方式,並約好了下午看看房子。這段時間裏,劉軼沒有閑著,他打電話給方琦,正好趕上她沒課,於是兩個人在學校門口見了麵,還沒等方琦走近,就看見她一個勁兒的向劉軼這邊擺著手,示意他離學校遠一些,劉軼領會了她的意思,便後退幾步,站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麵。等方琦走過來時,劉軼還故意的躲閃著。“大白天的,你躲什麽。”“你不給我一個手勢讓我躲起來嗎?”“我是讓你離學校門口遠一點兒就行,你倒實在,還跑樹後邊兒去了。今天你沒有什麽安排嗎?”“還沒有,我把小飯館的房子退了,現在準備在你學校的附近租一間房子,接下來的計劃還沒想好呢。”“劉軼,你可真行,離我這麽近,你有什麽居心啊。”“我本無他心,卻等你有他意呀。”“我意不在你心,卻不知你有何意。”“你看我這般年紀,男女之間還有何意。”“不妨挑明你意,讓我明明白白,不再胡亂猜疑。”“好,等我慢慢說來,你且注意。多次來飯館,我就把你注意,卻想問你姓名,而不知怎麽問起,多虧老同學婚禮,你我成了伴郎伴娘,才有機會接近你,聽你一席話感動,我便想追求你,不知你是否已經明白我的意。”“哈……劉軼呀劉軼,這些話你是不是早已經憋在心裏,今天我要是不發問,你還想一直托到底,你有此意,但要給我時間,讓我考慮,等我想好了,我們再議。”“方琦,我是說真的,沒有騙你,以前我是小老板的時候,我沒敢和你提起,現在我才有這個勇氣和你說起。”“讓我想想,你總該給女孩子一點考慮的時間吧。”“行,我答應你,給你考慮的時間,你什麽時候考慮好了,什麽時候告訴我一聲。走吧,我們隨便走走。”

    劉軼向方琦挑明了自己的想法,憋在心裏這麽久了,今天終於說出了口,雖然還沒有得到方琦的應允,但他把話說出去了,心裏自然敞快。

    在社會上呆了近兩年的劉軼和原來的他比起來,好像脫胎換骨一樣,曾經經曆的那些陰差陽錯的事,或許真的教了他一些做人處事的道理,愛情也好,友情也好,他現在想的是一切都能順其自然發生,而不是自己去強求,老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黎明的薄霧中,隱約可見一線陽光,天空的蒼白已經看不見藍色的底蘊,就在那一片天下,少年們正背著沉重的書包奔向學堂,壯實的青年人正騎著單車投身工作崗位,健康的老年人正精神抖擻的鍛煉著身子骨,腦子裏充滿幻想的劉軼也開始等待著那一聲迴應,過一日,沒有聲響,他似乎覺得下一日的來到將會遙遙無期。

    他們倆個人除了單獨會麵以外,日常的手機短信交流是不可缺少的,劉軼每天都發一條短信給方琦,而且都是以浪漫的愛情詩的形式發過去的,可每一次得到的迴音卻都是“謝謝”兩個字,劉軼沒有灰心,既然她沒有直接迴絕我,看來方琦還是對他有意的。

    就在劉軼等著方琦迴音的第二天中午,方欣給劉軼打來電話,而且電話接通以後,她沒有好語氣的對劉軼喊起來。“劉軼,你是怎麽搞的,你是不是欺負方琦了,她昨天給我打電話,都哭了。”劉軼聽了方欣的話險些沒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吧,我什麽都沒做啊,她都說什麽了。”“她倒是沒說什麽,就說了一句你現在搬到她學校附近了。那你都和方琦說什麽了。”“我就說我喜歡她,想追求她,別的也沒說什麽呀。”“啊,你想追求她,她有男朋友了。”“什麽,方欣,你可別騙我,這是真的嗎?”還沒等話說完,劉軼便傻傻的蹲在那裏,電話還沒掛斷,方欣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的“喂喂”但卻得不到一句迴應。劉軼把電話扔在一邊,然後整個人趴在床上,他怎麽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麽,他開始大聲的哭,好像周圍的牆皮都跟著傷感,一片一片的被振落下來。

    劉軼在自己的住處趴了一下午,傍晚時分,他收到了方琦的一條短信,說是有時間嗎,想給他一個最後的答複。劉軼揉了揉通紅的雙眼,顫抖著雙手給方琦迴了幾個字“我太累,改天吧。”然後關掉手機,下了樓,走向樓下的酒館想獨自飲酒,一醉方休。

    剛下了樓,他便看見方琦,手裏拿著電話一個勁不停的撥著。見劉軼下來了,她急忙走過去,“劉軼,你怎麽了,眼睛怎麽紅了。”劉軼不知該說什麽,呆站在那裏,看著方琦的眼,半天不言語。“劉軼,我是來給你答複的,本來那天我可以直接迴答你,可你知道嗎,我真的喜歡你,但是我們現在不能在一起,我在學校裏處了一個男朋友,他是有錢人家裏的公子哥,當初我來學校時,我爸的老毛病犯了,急等著錢用,我便向他借了兩萬塊錢,我感激他,就和他走到一起,但是我對他沒有一點愛情,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現在如果能還上那錢,我一定要和他分開,因為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我這是報答他的一份救命之恩。”劉軼摸摸自己的臉,在發著燒,他不知道方琦背後還有這樣複雜的一麵,他猶豫了,他不敢相信,他後退了幾步,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給你,還他吧,這卡裏正好有兩萬塊錢。”說完轉身就奔那家餐館走去。方琦手裏拿著銀行卡,眼淚一串串的滑落,滴在卡上,落在地上,她大聲喊著劉軼的名字。“劉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方琦的腿一下子軟了下來,她坐在地上一時間難以站起。劉軼迴頭看著傷心的方琦,便飛也似的跑過來,一把抱起方琦,摟在懷裏,兩個人都哭成了淚人兒。“方琦,為什麽呀,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方琦抽噎著,“我不想傷害你,劉軼,你是個好人,誰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幸福,這卡你拿著,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我不能要。”劉軼已經激動不已,他摸摸粘滿淚水的方琦的臉,“還他吧,還了他,你也可以解脫出來,錢都是人掙的,錢沒了無所謂,但是感情是用錢買不來的。”方琦已然忘卻了身邊經過的路人的眼光,她摟緊了劉軼,趴在他的肩頭,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兩個傷心的人兒那一夜都沒有睡去,他們在劉軼的住所坐了一夜,他們的話語突然間變得很少,在劉軼眼裏,似乎曾經那個單純而稚嫩的女孩兒的形象頃刻間消失了,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安慰的話或許都已經說完,他也隻想等著那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結果。方琦哭泣了一晚,手裏卻始終攥著那張早已被淚水侵蝕過的銀行卡。她覺得對不起劉軼的一片癡情與真心,她不知今後怎麽麵對他,現在或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劉軼的錢還給他現在的男友,爾後和他一刀兩斷,接下來呢,她沒敢想能不能和劉軼在一起,現在,她要等著劉軼對她說一句話,等著劉軼曾經對她說過的“我喜歡你”,可現在劉軼就是說了,也隻能在喜歡你的前麵加兩個字,“依然”,方琦,我依然喜歡你。

    省城的冬天好寒冷,冷的讓人發顫,有水的地方全都結了厚厚的冰,就算拿來開水澆上去,也澆不到冰下麵的冷水。劉軼的心就像這冰,塵封了許久,卻一時間不再被穿透。隔夜的寒流再一次襲來,那層心頭的冰再一次凍得結結實實,不見一絲縫隙。

    劉軼把錢給了方琦,那是父母的汗水錢,他該怎麽向二老交待,眼下,劉軼身上隻剩下幾個月的生活費,但他卻不想和誰張嘴,一切事都已經發生,他沉思了幾天幾夜,整個人憔悴的不堪一擊,幾天以後,他接到了陳放的電話,陳放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電話裏,他安慰劉軼幾句,然後讓劉軼到他的單位暫時做一些業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劉軼稍稍打起了精神,答應了陳放,然後給方琦發了一條信息:“方琦,我去工作了,別想錢的事,我希望你重新振作起來,什麽都沒了,至少還有我在支持你。”方琦接到信息,沒有迴複,她摟著枕頭忍著聲響的哭泣著,劉軼越是這樣關心她,她的內心越加的自責,越加感到對不起劉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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