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鱷魚妖從鱷魚進化而來,它們的眼睛也還該是致命的弱點。如果想要擊殺鱷魚妖的話,攻擊它們的眼睛是首要選擇。”


    易鹹說完與行壹就都摸出了幾把小刀,十分精準地對著繼續朝他們進攻的三條鱷魚眼睛投擲而去,力度之大極有可能對穿了鱷魚的頭。


    ‘唿——唿——’淒厲的叫聲被轟鳴的水流聲掩蓋住了,隻能聞到血腥味瞬間彌散了開來,卻又很快就隨著湍急的水流而變淡了。


    三條鱷魚的腦袋並沒有被對穿,但被一整把刀都沒入了眼球,可想而知它們是如何疼得滿水潭打滾。


    “遇到了落單的鱷魚並不是壞事。這三條看起來都該是外圍小弟,而有了它們,我們也能做一把偽裝者。”


    行壹忽然靈機一動,想假借鱷魚的氣息掩蓋住他們的活人氣息,而水中的三條鱷魚終是因為腦部致命傷也無力掙紮死去了。


    兩人跳入了下方水中。


    行壹急速遊在水中就把兩條鱷魚開膛破肚,在它們的心髒上用它們的血畫了一道符籙,把其中一顆交給了易鹹。“原諒我真沒學過太多這種禁術,我們能擁有鱷魚的氣息不超過半個時辰。我是說不超過一個小時,希望在那之前能夠找到人。”


    “希望其他鱷魚們的智商不要太高。”易鹹將這顆鱷魚心放到掛到了腰間的小袋子裏,“第一次佩戴如此古怪的香囊,這感覺還真是有些難以形容。”


    大自然實則殘酷,弱肉強食,有時不是被殺就是殺了對方。


    行壹認同地點頭,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隻能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舉了。他們還要繼續深入西北角,希望還能找到活著的保澤欽與謝祺。


    **


    “阿保,我覺得好冷。”謝祺抓一手緊了胸前的玉牌,一手握緊了保澤欽的手,兩人蜷縮在了一塊大石上。


    兩人來不及去想為什麽會一腳踩空就毫無防備地跌入了下水道,隻見一條白鱷魚張開大口想要吞了他們。在千鈞一發之際,謝祺脖子上的玉牌爆發了一股金光,攔住了鱷魚的血盆大口。


    那時根本顧不得為什麽會有金光,兩人已經順著水流拚命朝前遊泳了。


    但是地下根本沒有光,他們也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隻有身後轟鳴的水聲之中似乎夾帶著鱷魚的憤怒叫喊聲,警告著他們這是直接來到了白鱷魚群聚的地盤。


    不知遊了多久也不知是否逃錯了方向,因為漸漸體力不支,他們隻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歇一口氣。


    正在謝祺雙腳一軟時踩中了一塊巨石。他已經沒力氣去想下水道裏怎麽會有一塊巨石,就與保澤欽兩人擠著坐在了巨石上。兩人相互鼓勵著不能睡著,要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從下水道裏遊出去。因為根據水流簡單粗暴地分析,逆流而上是肯定可以抵達地麵。


    保澤欽也覺得很冷,這些下水道的水不隻冷而且腥臭,好在沒有再聽到鱷魚的聲音了。


    “不是說可以望梅止渴,我們可以想一些熱的事情。記得高一軍訓的時候就很熱,我們班的那個教官特別嚴格,非要我們在太陽底下訓練,不像隔壁班級在樹蔭底下訓練。大學也有軍訓,不知道我們去的學校是大一軍訓,還是大二之前的暑假軍訓。經過這一次,我再也不覺得任何教官嚴格了。”


    “對,出去之後,我就能吹噓我是逃得過白鱷魚的男人了。”謝祺說著感覺到腳下石頭的冰冷,他們可能在這裏困了三四個小時了。如果真的能夠離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願意提起這段不堪迴首的經曆。


    保澤欽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盡管他們四周都是水,但他不可能去喝這些水,否則根本不知是怎麽死的。黑暗真的會讓人胡思亂想,累死是死,被鱷魚吃了是死,淹死是死,餓死與渴死也是死,他們兩人到底會先怎麽死?


    “棋子,剛才逃過那一口都幸虧有你的掛牌。好在你這玉看上去不值錢,沒讓那些綁匪順走,否則我們已經成了鱷魚的食物了。”


    “我老媽在新年的時候特意求的,本來是保佑我高考必中。它有沒有保佑高考成績還是未知數,但擋了一劫是真的。”


    謝祺原來是很不情願地掛著玉牌,還念叨過他媽不知是遇到了哪個騙錢的和尚道士。“幸好,我架不住我媽的念叨,還是聽話地一直戴著它。這會是真的希望它能保佑我們全須全尾地迴到地上。”


    保澤欽也不知道玉牌能否再次通靈,真的會有人來前來這種無人區援救嗎?


    **


    “等等,別往右邊的管道遊。”行壹在持續的腥臭水味裏感覺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左邊傳來了不一樣的氣息,很弱但能確定是玄門護身符的靈氣。”


    行壹進入地下之前就想過一個問題,雖然找到了一塊鱷魚皮,但要如何確定保澤欽與謝祺的位置?如果兩人與鱷魚在一起,估計很快被吃掉的份。如果不在一起,他們是如何脫身,而又要如何找到他們?


    當前的一絲靈氣來得正是時候。


    易鹹將手電光朝著左側照去,將前方的路線與腦中的水下管道圖對照起來,“雖然我沒有來過這個深度,但記得地圖上說左側管道已經廢棄不用了,排流的走向已經改往右側。如果他們真在裏麵,起碼不會麵對湍急的水勢。”


    兩人迅速朝著左側遊去很快就遇到了一扇大的鐵門。可是與兩人之前遇到的鐵門不同,這一道上麵鎖了很多條鎖鏈,而因為常年浸泡在水中都已經生鏽無法再被打開了。


    “看來隻能用炸的了。後退——”


    易鹹取出了爆破力度最小的那一個手.雷,在兩人退迴到安全距離後,朝著鐵門處投擲了過去。


    ‘轟——’鐵門應聲倒地,很快聽到裏麵傳來了人的喊叫聲。


    “來人,救命啊!我們在下水道裏!” “先別走,有人在下水道裏!”


    行壹與易鹹順著聲音朝著前方遊去。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在手電光照亮的可視範圍內,隱隱看到了有兩個人撲棱著遊了過來。


    “姐?”保澤欽看到了光亮裏行壹的臉。


    此刻,他很不確定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因為先不論他的姐姐是否能夠不可思議地前來救援,燈光下的那張熟悉的麵孔與記憶完全不符。但是話說迴來,保澤欽對行壹的記憶十分淡薄稀少,也迴憶不起她本該是什麽樣子。


    “後麵!”謝祺的話卻是打破了一瞬的安靜,“你們快看,有三條白鱷魚來了。”


    第50章


    不遠處有三個白色的大腦袋驟然浮出了水麵,白鱷魚們迅速遊過了剛剛被炸開的鐵門區域,正是衝著裏麵的四個人而來。


    此時手電光一照就看清三條白鱷整個眼眶裏塞滿了白色,隻見了兩團眼白卻不見其中的瞳孔。大張鱷魚嘴顯出了白色牙齒,其中上粘連著紅色血肉,其中一條嘴裏的牙縫裏還夾著一片布料——正是來自於索菲的淡紫色裙邊。


    這三條鱷魚似是還有些遲疑,它們沒有立即對距離較近的行壹與易鹹發動攻擊,仿佛是在判斷前方的兩團到底是小弟鱷魚還是食物人類。


    行壹感到貼身攜帶的羅盤在水中猛然一抖,那一塊鱷魚殘皮正在此地遇到了它的正主。與之前被殺的三條不同,這次遇到的三條身上開始散發出妖氣,使得它們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層白霧。當下不必多想有幾條鱷魚有成妖的趨勢,更沒有時間去探究鱷魚妖是怎麽收斂氣息,快點逃離才是上策。


    既然來路已經被鱷魚妖堵上了,那麽隻有從另一側有逃走。


    易鹹之前說了這一段排水道已經被廢棄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保澤欽與謝祺在逃亡中進入這一段路。四人盡全力快速地朝著前方遊去,三條鱷魚妖不緊不慢地跟在了身後,仍是沒有任何進攻的跡象。


    大概過了五分鍾左右,四人就要靠近那一塊管道裏不知名的巨石所在。行壹與易鹹身上所掛著的鱷魚心忽然就嘭地炸裂開來,而那塊巨石一改之前幾近被淹沒在水下的樣子,竟然突然增大眼睜睜地看著它在兩三秒之內就變成三米高,一下子堵住排水管攔住了四人離開的前路。


    ‘唿嚕!’‘唿嚕!’‘唿嚕!’


    三條白鱷魚仿佛發現了眼前兩人的偽裝假麵,知道行壹與易鹹對其他鱷魚做了什麽,當下就是狂吼著就衝著四衝了過去。


    變故突起,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抓住爬上去。”行壹沒有多話將最後一個鐵爪勾投向了堵路的巨石,把繩索的另一端拋給了保澤欽與謝祺所在。至於這兩人能不能爬上去已經不在她的負責範圍內了。


    三條白鱷魚氣憤成圍攻之勢地張口大口就想要將水裏的人都撕碎。


    易鹹朝著其中的一條眼睛打出了第一法子彈,卻被另外一條鱷魚一甩尾巴擋在住了彈頭,銀子彈穿透了那條鱷魚尾巴,頓時白色血液滲透了出來。


    鱷魚受傷後更被激發了兇性,不退反進,立馬一躍撲了過去試圖以前爪猛攻。


    行壹趁勢往水裏一沉,綁在額前的手電筒從水底打出了一道光,幾乎是與那條鱷魚的躍起的動作隻有一秒之隔,隻見順著光亮一把匕首直直紮入了這條鱷魚的腹部。


    ‘唿——’這條鱷魚的慘叫聲隨著它沉悶的墜水聲響了起來。前一刻尾巴重彈如果隻算小事,這一下它的腹部中刀就是猛得一記重傷。


    這條鱷魚的利爪朝著水裏的光源處狠狠一揮,這顯然想要去攻打從水下對它進行偷襲的行壹。


    行壹將臉仰麵朝下一沉,鱷魚的利爪硬生生地貼著她額前的手電筒抓了過去,力道之大直接將手電筒的綁帶扯斷了。然而,她不退反進再朝著正紮著一把匕首的鱷魚腹部投擲出另一把匕首,因為受到水流的阻隔,這次沒有紮得太深,但也再度紮出了白色的血跡。


    腹部兩次中刀讓條鱷魚忍受不了劇痛拚命地劃拉著四肢與尾巴,它更是從口中吐出了幾道猶如白色血液凝成的血刃,朝著水下的行壹射了過去。


    此時,另外兩條鱷魚已經朝著易鹹攻了過去。它們對於銀子彈有所避忌,竟然全身冒起了一層白光,而這層白光減緩了下一波銀子彈的衝擊力。


    其中一條因為不再為銀子彈所困擾,它朝著易鹹的手就要狠狠來一口。這條鱷魚沒想到利齒與易鹹的手指大約上有幾裏麵時,易鹹居然敢伸手直接按住了它的鼻子。


    隻見易鹹就在一兩秒之內以鱷魚的鼻子為支點,從水中淩空側翻了三百六十度直接站到了鱷魚的背脊上,順帶重重地猜了鱷魚的腦袋一腳,讓它大張的嘴巴直接合上了。


    另一條鱷魚見狀也是接連撲了過來。


    易鹹再次朝著鱷魚的眼睛開了一槍,隻是這一次不僅僅是打出了子彈,而是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試著將體內的靈氣也都一並用上了。


    一團靈氣與子彈同時朝著鱷魚而去,它並沒有閃躲而想要先給易鹹再說。這發子彈直接衝入了鱷魚的大嘴裏,而這一會它隻能發出嗚的一聲悶響就朝下一摔,一爪子正好打在了易鹹踩著的鱷魚尾巴上,引得腦袋剛剛被猛踩一腳的鱷魚也是悶聲一叫。


    “我們可以偽裝成鱷魚,那麽也能將鱷魚偽裝成我們吧?”


    易鹹說了這一句,他很快將所有的靈氣凝到右腳腳尖,正是效仿了剛才行壹取出鱷魚心以其血畫符的圖形,在腳下鱷魚的腦袋上也以靈氣畫了一個大致圖形。


    鱷魚拚了命地仰頭掙脫,易鹹終是在收腳後又落入了水裏。


    行壹無法阻止鱷魚以血為媒發不斷發出血刃,而人在水下的閉氣也無法持續太久,正當她接連的側身躲避血刃之時,就拔出了腰帶上的一隻毛筆,將筆尖一戳戳到了水中尚未散開的白色鱷魚血中。


    借彼之血還施彼身,將這一團團白血畫成了一些符文,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看著血刃與白血而成符文兩相對撞,兩者皆是消散在了水中。


    “你還挺敢想。”行壹浮出水麵後迴了易鹹一句,他的學習本領真的不弱,隻見那兩條鱷魚還真給了相互一爪子。


    巨石上像是猴子倒掛的保澤欽與謝祺傻愣愣地看著水中的一切。因為手電光是隨著行壹與易鹹在一直晃動,讓這一片下水道的景象不停地明滅變化著。


    “這是凹凸曼對打小怪獸的簡化版嗎?”


    “不,這該是摸金校尉對打地下蠑螈的進化版。”


    掛著的兩人傻傻地說了兩句,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他們掛靠的這塊石頭接觸到了流過來的鱷魚白血後開始抖動了起來。


    行壹瞥見巨石上開始冒出了金色的圖形,顯然這是一個具備攻擊能力的魔法陣。“快走,這裏應該就是亞伯說得禁咒之地。這東西應該是無差別攻擊。”


    亞伯說過曾經有一群修士對紐約地下世界布下了結界禁咒,從而限製鱷魚的行動範圍。布下那種禁錮肯定會在某幾處造下基石,剛才被炸的繞了很多鎖鏈鐵門後方就該藏著一塊基石,而如此基石一旦遇到妖氣就會被激發。


    因此,行壹與易鹹佩戴的鱷魚心會爆裂,驟然變大是為了擋住鱷魚的前路,而當它再遇到了白色鱷魚血液就更被激起了下一層攻擊。這種攻擊並不管是否有人類存在,很有可能是造成了某種水勢翻湧,讓鱷魚也無法承受。


    三條受傷的鱷魚見到巨石的金光,它們還是完全沒有要逃走的想法。這一會竟是也不管四個人類的存在,直愣愣地朝著巨石衝了過去。


    保澤欽與謝祺剛剛潛入水中,抬頭就看到水麵上方三條巨影飛速撞上了大石,三條鱷魚的大腦袋用盡全力撞在了巨石上。‘砰!砰!砰!’白色的腦袋瞬間爆裂了開來,白色血液噴濺到了大石上引得其抖動得越發厲害。


    水流開始翻騰了起來。


    下一刻,四人都聽到了從地下深處隱隱的吼叫聲,聲音仿佛穿透了層層的下水管道。盡管不知這個聲音究竟從多深的地方冒出來,卻不能忽視其中的憤怒之意。


    不好!這三條鱷魚撞上了作為結界禁咒而立的大石,很有可能是它們謀求已久之事。


    或是因為鐵門被重重鐵鏈栓住,或是出於其它的緣故,鱷魚妖始終無法遊到這條下水道理。而今,這三條鱷魚妖極有可能是用它們的死來換得結界的鬆動,也有可能是要召喚同伴不斷來消耗大石的力量,那麽終有一天它們就能破戒而出。


    行壹無法揣測鱷魚妖是否真有這種預謀,但是來自下方的模糊聲響表明在地下世界裏還有更加厲害的鱷魚妖,那麽就絕不能讓這個基石被毀。否則一旦封印動搖了,誰也無法預估整個地下世界會不會全部被鱷魚妖盤踞,或是某一天它們通過四通八達的下水管入侵到紐約的家家戶戶裏。


    “快把它們剩餘的皮都剝下來,還有將它們的筋骨都抽離開來。”


    行壹已經捏住了一條鱷魚的尾巴,不多言地將紮在它腹部的兩把匕首抽了出來,隨即一邊穩著身體一邊將鱷魚抽筋扒皮。


    易鹹沒有多問就那拎起另一條照做了,他大概有一個猜測,任何法術都需要有力量而成,不是源自體內的力量,就要能借以身邊能借用的力量。目前,他們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徹底穩固大石,那麽就借用鱷魚妖的力量一樣可行,正如從前以活人祭祀求得風調雨順,現在則是化用了鱷魚妖的筋骨皮肉。


    “看來它們還不夠聰明,否則該把自己炸得一滴血都不剩下。”


    保澤欽與謝祺聽到易鹹突如起來的感歎都有些不明所以,而對於還剩下一條的鱷魚妖,難道是要他們也動手殺鱷魚嗎?別說鱷魚了,就連殺魚,他們也沒有殺過。


    “傻愣著幹什麽,怎麽還不動手!”行壹都沒有去看傻愣著的兩人,她早就把另一把匕首插到了第三條鱷魚的半截屍體上,保澤欽與謝祺兩個人還不能分一條魚嗎?“難道你們對追殺你們的兇徒都沒有一絲要報複的想法?”


    我們都沒想要將鱷魚分屍。


    保澤欽與謝祺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相同的想法,再說別那麽相信他們的遊泳技術,一邊遊著泳一邊快速破開鱷魚腹部是真的有些難度。


    “就當是熟悉起來,大學生物課說不定就有殺魚實驗。”易鹹非常貼心地鼓勵著兩人,“我想到時候你們就不會手生了。”


    我們可以不選這樣的實驗課吧?!


    保澤欽與謝祺幾乎自通了眼神對話的本領,可是他們也不敢耽誤時間,一人穩住了鱷魚的身體,一人就拉開了一刀,開始有些木手木腳地開始破開了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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