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下水道的鱷魚傳說起源於上世紀三十年代中期,八十年前有人在哈林河邊的某一段下水道裏抓到了一條鱷魚,此事被《紐約時報》刊登報道引起了轟動。


    當年整個美國東南岸的皮革產業都很興盛,捕捉又飼養鱷魚待其長大送去工廠加工是常態。與此同時,紐約人飼養鱷魚做寵物這種被認為時尚前衛的做法也風靡起來,可想而知鱷魚的數量開始泛濫了。


    然而,鱷魚畢竟不是貓狗這樣適合家養的寵物。隨著鱷魚的年齡增長,其野性難馴也日益凸顯,何況成年鱷魚需要較大的空間才能生存,很多人根本沒有養鱷魚的條件。


    如此一來,紐約風靡一時的鱷魚潮又急速退去了。


    在經濟大蕭條時期,美國資本家將過甚的牛奶到入了河裏。這次雖然目的不同卻也有人效仿之前的作為將鱷魚放生到河裏,還有的人則索性將剛出生的小鱷魚衝入馬桶裏,眼不見心不煩。


    當《紐約時報》報道出了那則新聞後,有關鱷魚的傳說就遍地開花了。諸如布魯克林地鐵站裏的黑影、東河流域橋下時隱時現地血盆大口等等,也有這樣的恐怖故事問世。


    不過,紐約下水道在幾十年裏經過了改建維修,卻也沒有再鬧出過鱷魚妖作亂的大動靜。有時人們會猜想鱷魚們不是消失了,隻是藏在了錯綜複雜的下水道世界裏,那裏宛如一個地下城池,而它們正是以生活在地下的人為食物。


    “一塊鱷魚皮不能說明什麽,我們還是要以監控為準。”賈斯丁在冷場時分還是很相信科學,“至於管道裏的抓痕,這也可以解釋,畢竟有那些人住在下麵,他們說不定在漲水的時候,剛好路過這一段區域,留下了到此一遊的指印。”


    賈斯丁說得自己都不信了,但這樣的解釋總好過鱷魚妖隔空將五個人抓走了。“你們不要都看著我,我會有壓力的。現在我們該相信局裏的技術科一定能破解筆記本密碼。”


    “既然如此,這塊鱷魚皮就留給我們了。”行壹撿起了那塊白色的皮放到了一個玉盒裏。皮上麵的味道幾乎就要消散了,卻還有一絲殘留也許能幫助確定它的原主在何處,當下先要鎖住這一絲氣味。


    這也該算現場證物之一,但在場的一眾警察卻都保持了沉默。


    如果他們說了什麽,當下就會被鄭風抓到空子,那麽抓鱷魚這種奇怪的事情就不得不由他們接手了。沉默有時候是一種不得不為的好習慣。


    即使行壹想要進入紐約的地下世界探查,她起碼需要進行前期準備,比如說弄清大致方位與搞到一套適用的裝備。這就還是先與警隊一並迴了皇後區分局,而在一路上查了看早前讓愛德華調查的下水道分布圖。


    菲利克斯的廢宅案告一段落後,行壹特意請愛德華查到了整個紐約的下水道係統分布圖。


    從已知的數據可以看出腳底下的世界太過龐大。地下世界被分成上下幾層,排水管道的大小不一,大的甚至能當做矮房居住,而又分廢棄不用與使用中的兩部分,所以地下世界裏才能住了很多流浪者。


    這一夜注定無眠。


    大概午夜零點過後,一眾人在警局裏吃著外賣宵夜等來了兩個消息。


    布魯克林區的營救工作成功了,朱誌濤雖是被關在冰庫裏但仍有生命體征,目前已經被就近送外醫院搶救。伊凡諾夫及看守冰庫的同夥被順利抓獲,分局同事正在連夜審問那兩人讓他們交代之前的犯罪經過。此外,阮的電腦密碼也都被破解了,其中不隻有監控記錄還有一些賬目交易往來。


    目前的很多證據都表明此案正是一個跨國器官販賣的大案,除了昨夜22:44後的三分鍾視頻監控錄,將這個案子變成了一起靈異案件。


    監控錄像拍到了保澤欽與謝祺下車逃跑,但是並沒能拍到他們跑到了哪個方位,隨後隻見瓦列裏轉身朝前追去並且掏槍朝著兩人逃跑的方向射擊。古怪的事情正在此事發生了,先是站在窨井蓋一側的阮瞬間消失,而瓦列裏與索菲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也開始逃跑,瓦列裏又是再對著空氣全力射擊,但他們並沒有跑多久也驟然也憑空消失了。


    “雨勢太大了,那裏的光亮不足,所以沒有辦法還原更加清晰的景象。”技術人員說了因此不能切出先後失蹤幾人的清晰近照,隻不過憑空消失卻成了事實。


    行壹卻看著監控現裏麵一閃而過的三條白色鱷魚,這是可以確定紐約的地下世界裏真有鱷魚妖了,而保澤欽與謝祺兩人肯定也是進入了地下世界。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下去看一看。”行壹在離開警局坐到車裏後做出出這個決定。其實她也有些犯難,妖魔鬼怪會的招數並不相同。鱷魚妖盤踞地下世界幾十年,暫且不知它們的勢力範圍,而暴漲的雨水讓它們來去自如,但這些對於不能在水裏自由唿吸的人類而言都是弊端。


    易鹹想了幾秒就說了,“那我一起去為你指路。下麵是一個大型迷宮,沒有引路人想要僅憑那些平麵圖找到精準的路線是行不通了的。”


    “易鹹,你已經有十年沒有踏足過那個世界了。下水管道的分布是不會變化,但說不定哪一頭的路就堵住了。”


    鄭風並不讚同兩人的冒險行為,不管是不是鱷魚妖抓走了人,營救工作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進行,而不是在搭上性命的情況下進行。“你們都不該去,這場雨太大了並且完全沒有停的趨勢。紐約有幾十年沒有下過這樣的接連暴雨,暴雨意味著下水道裏都是水。我可以肯定這一場雨再接著下一天的話,地下世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是鱷魚又是大水,你們不能趕著去送死。”


    行壹讚同鄭風的觀點,可是她還沒有拚到極限。“我總要試一試,如果真的無能為力,也不會用自己的命開玩笑。”


    易鹹已經聯係了凱文希望能盡快搞到裝備,但是凱文說了最快也要明天一早,這就隻能大半夜打擾老周去了。


    要說關鍵時候還是老周靠譜,他立馬就能調來兩套尖端的便捷下水設備,並且在兩個小時時內送到約定好的地點。


    “很多玩極限運動的人都是這樣說的,他們隻是在挑戰極限並不想送到自己的小命。”


    鄭風沒有在繼續勸說,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不論是生或死,不論是想要盡力救人或是為了美人奮不顧身。


    鄭風開車將行壹與易鹹先送到了最近的酒店,讓他們能抽空睡一會恢複體力。


    淩晨01:50,皇後區某處的下水道入口,地處在某個廢棄的地下車庫之側。


    由於暴雨已經看不到地麵上還有路人閑晃,此時比老周來得更快的是亞伯。


    亞伯在接到了行壹的電話後就從華盛頓一路開車剛剛到了紐約,因為出現了麵帶狒狒之相的人,外加朱誌濤很可能被黑巫師盯上了,他必須親自走一次紐約。在半途已知朱誌濤得救,他還沒能放下心來就又聽到了鱷魚妖的傳聞。


    “我非常不讚成你下去。”亞伯停車搖下車窗後對另一輛車裏的行壹直接說到,“在這樣的天氣裏進入地下世界,你完全占不到任何優勢。它們手裏有人質,而最助長它們妖力的水達到了滿值,最關鍵是你根本不知道下麵是否存在鱷魚妖開辟的異度空間。你認為還能運氣好得遇到第二條站在你這邊的羽蛇嗎?”


    行壹抓住的重點卻是亞伯知道地下鱷魚妖,怪不得他強調了要馬上麵談。“我並沒有請你一起下去,而你知道鱷魚妖,那麽意味著從前有人處理過相關的問題。難道你不是專程來將那些消息透露一二嗎?”


    亞伯還真不是來提供情報的,起碼他是希望所說的話能打消行壹一探究竟的想法。“妖是多種多樣的,有的也許能與人類成為朋友,可是有的隻是遵從了大自然的規則。我們與它們的關係隻會是獵人與獵物,至於占了哪一頭就看誰的本事高,而很不巧的是鱷魚妖沒有與人類修士做朋友的打算。


    我沒有下去過,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麽脾性,或者說它們的修為有沒有進化出脾性這一說法。我知道的是曾有修士捕殺過鱷魚妖,正如妖怪吃人的肉體與靈魂,人類也殺妖怪來製作煉金物品。一隻白鱷魚妖的心髒或者眼淚能在巫師集會上賣出高價,為此死過不隻一個修士。


    鱷魚妖也試探著離開過地下前往地麵,為此幾十年前美國有一群修士聯手下了詛咒限製了它們來到地表,以防出現大規模地食人事件。”


    “因此,我認為鱷魚妖們不會問你為何而去,僅是感知你有法力就足以讓它們仇視你了。”亞伯也隻能言盡於此了,但如果換做是他接手此事,也許他也不會選擇半途而廢。


    行壹點了點頭從包裏取出了一塊雕刻好的玉牌,玉本身並不名貴,但那些雕紋使得它仿佛渡上了一層光。她將玉佩放到了車窗口,“上次你說了希望求購一枚華國特質的安魂玉符,以而讓你順利進行七月的探險活動。我等不到去女巫鎮定製槍了,給我你身上的槍,還有所有銀子彈,它就是你的了。我想你是隨著配槍。”


    “你可真是……”亞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你會用槍嗎?銀子彈並不會自發瞄準。”


    “這是我的事情,你換還是不換?對你而言,這不是虧本交易。”行壹晃了晃玉符,有這樣鎮魂效果的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亞伯隨時可以再去製過槍。“外加一個條件,你在這裏多留幾個小時,為我帶守一個迴路燈。萬一在下麵迷路了,還能有一個方向標示。”


    亞伯終是答應了交易,“好。這裏是一把槍與十二發子彈,這次也不指望能迴收利用。我在這裏守到明天正午,按照雨量分析,想要不被淹死逃出來,你必須在正午前迴來。”


    行壹交出了玉佩接過了槍與子彈,轉身就給了身邊的易鹹,“我確實不會用槍,所以你拿著吧。它在水裏一樣能用,希望你的準頭能每一發命中額頭正中央。”


    易鹹看著手裏的槍與彈夾,一時間有些神色莫名。


    “怎麽了?現在可沒時間讓你適應一下,而你還能選擇不去。”


    行壹打算以白鱷魚皮為引子尋找鱷魚妖的蹤跡,易鹹能帶她走一條效率最高的捷徑固然很好,如果沒有他的話,那麽還是要闖一趟。


    “不過你選擇去的話,我總不能讓我的人一點裝備都沒有。”


    易鹹笑著配好了槍,“我隻是在想學海無涯苦作舟,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去學習。而我怎麽可能不去,否則就做不了你的人了,那不得抱憾終身。”


    第49章


    行壹本來並沒覺得‘我的人’三個字有什麽特別的深意,當下從易鹹口中說出來卻是多了一些什麽。不過暴雨不曾停歇,鱷魚妖帶來的威脅近在眼前,她沒有深究用詞的閑情。“你說的抱憾終身太遙遠了,隻希望等一會你別後悔選擇了下去就好。”


    “落子無悔,這是我的優點。”易鹹說著就聽到了另一道引擎聲由遠及近響起,“是老周來了。我們也該動起來。希望能夠早去早迴。”


    老周帶來了最新材質連體泳衣、強光手電、便於隨身攜帶的氧氣袋、壓縮式充氣筏等等。此外,他還帶來了能在水中進行爆破的物件。“你們要的急,我的存貨隻有六枚,確保它們能夠炸開厚重的鐵門。所以操作的時候要一點要小心,別誤傷了自己。”


    行壹接過了連體泳衣,它與坎昆沙灘上那些享受日光浴的遊客所穿的有很大區別。


    老周說是采用了特殊材質製造能減小水流的阻力,同時能保證人在入水後體溫不會流失。它與古時的水靠很是相似,行壹曾經聽聞過沿海地帶的出海人,身著特別魚皮的水靠能夠在大海裏如魚得水地潛行。


    “老周,你的國貨店還真是什麽都有賣。”行壹的這話說的就不是泳衣,而是指這些小型的爆破物。操作起來也很方便,拉動了環扣扔出去就行。


    老周理所當然地承認了,“敢叫國貨店就要當得起這個名字。火.藥是我國的四大發明之一,我豈有不去買賣的道理。說起來這種開山雷曆史悠久,不多算就往前退一百年,那些土耗也都要用到它們。這幾年土耗子得了更好聽的名字——摸金校尉,那都是用上老曹家的官職了。不過在國內挖出來的東西都要上交國家,在美國就不一樣了,你們如果從下麵帶上了什麽好東西,fbi可不能輕易將它們收走。”


    “如果你們得了稀罕物,即便不讓我幫著轉手也讓我開開眼。所以這批東西的錢就等上來再給。”老周這麽說著也是為了討一個好彩頭。因為尚有一筆錢款未結清,行壹與易鹹就不能輕易狗帶了。


    深夜01:55,行壹與易鹹分別在車裏將該換的裝備從頭到腳都穿戴好。


    與此同時,亞伯在此地下水道的入口處布下一個魔法陣,將兩條與魔法陣氣息相連的項鏈交給了兩人,確保他們能夠在地下定位出口的方向。


    當下,幾人也不再多言。


    行壹取出了剛才撿到的那塊鱷魚皮,將它貼在了一個手心大小的羅盤下方。在咒文聲裏有一股極其弱小的紅光從鱷魚皮上飄了來出來,羅盤的指針受影響急速轉動起來,最終指向了西北的方位。


    “它們現在應該在西北方,但是鱷魚是會遊動的。說不定下去之後方位還會發生改變。”


    “那我們走吧。”易鹹先一步走在前方鑽入了下水道的入口,“這一段荒廢很久了,可也不會完全幹得不見一滴水,還是要小心地滑。”


    何止是要小心地滑。兩人一步步深入了地下世界,手電光所到之處可以看見地上的很多殘留物,有流浪者留下的生活垃圾,還有老鼠的排泄物與各式蟲子的屍體。


    空氣逐漸開始摻雜了各種古怪的氣味,卻不會讓人覺得氣短胸悶,因為地下的下水道有近兩三米高,而它們四通八達到能讓空氣能夠大量及時流通,隻是這種流通難免帶上了潮濕的腥水味。


    一般人看一眼平麵圖都覺得下水道世界交錯縱橫,易鹹卻是熟門熟路地帶著行壹穿行過了一個又一個彎道。不得不說,如果沒有易鹹的帶路,在這個巨大的地底迷宮裏不知要耽誤多少時間。


    兩人在一路上見到了很多地下居民,那些人看到外人都會有意識背過身或者特意走得遠了一些,沒有與兩人進行任何的眼神交流,自發與之保持著距離,隔出了一道涇渭分明。


    行壹還覺得有些奇怪,居然沒有遇到攔路搶劫的。


    易鹹看著一眼就知道行壹在疑惑什麽,“不必驚訝,地下有地下的規矩。你我都是路人,他們通常不對路人下手。但如果你想要住下來,那就要考慮是不是踏上了誰的地盤了。”


    行壹有些好奇地問了,“這麽說來,你從前也搶過誰的地盤?”


    “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生活所迫,剛來紐約的時候需要自立根生。美國的常春藤大學沒那麽好上,大多都是私立學校,所以學費就是一道坎,本科的那些獎學金根本不夠負擔開支。


    想要在美國以上大學改變命運,即便學生本身的資質達標了,還必須拿得出那樣一筆學費開支。美國人是可以申請貸款,但這種福利當年還不對外國人開放。至於那些免學費的說法,是等到過關斬將通過了層層考試,學校要核實你的家庭狀況是否真的符合減免,很不巧我的家庭不符合這種條件。”


    易鹹笑了起來,他就是屬於很尷尬的那一類人。“平淡的生活大都相似,而一旦偏離了常規的生活軌跡,誰也想不到會遭遇什麽。我、凱文、鄭風就在那時認識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都很窮卻又不甘向貧窮低頭,而會熟悉下水道世界不是為了搶地盤,是為了方便跑路用的。年少的時候難免趟過一些灰色地帶。”


    行壹聞言想到第一次見到易鹹時對他的相麵,那時得到的結論此人非富即貴。不過當時她並沒有深入觀察,也就沒有去看易鹹麵相富貴背後的辛酸苦辣。“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了。磨難往往使人變得冷酷,漸漸就拋棄了真誠與善念。”


    “你是在誇我?我並非見誰都會發善心,可能對你是一個特例。”易鹹說著就拿出一根鐵絲開始撬動起麵前閘門上的鎖。


    行壹看著易鹹熟練地開鎖動作,有些技能一旦習得就再也忘不了。而比起那個第一麵時從金融世界頂端走出來的男人,她更願意親近眼前的易鹹,因為此時他們不再是遠隔人群而成為了同類。“我是特例?是真的嗎?”


    易鹹對行壹微微搖頭,“如果我是那種擅於甜言蜜語的人,就該肯定地說真是為了你才會冒險走一趟。然而人貴在誠實,所以我隻能說一半一半了。我不走這一趟,怎麽能見識非同尋常的鱷魚妖,而我很對它們好奇。這在很多人看來肯定不是一個好習慣。”


    沒用有太久,閘門就被打開了。


    “穿過這道門之後,我們就會進入正在使用中的下水道了,你看羅盤的方位還是對應著西北方嗎?”


    易鹹開始動手用給充氣筏打氣,後麵的很長一段路要在水麵上渡過,他們肯定不能一直遊泳是要要保存體力。


    行壹確定羅盤的指針並沒有變化,而那塊鱷魚殘皮上的紅光深了不少。“我們的方向正確,越來越靠近那個位置。目前尚未察覺到此地有任何的妖氣。”


    之前,亞伯指出他不知道禁錮住鱷魚妖行動範圍的咒語到底覆蓋了多大的麵積,而鱷魚本就是一種極會在水中掩藏聲息的動物,在進入漲水的下水道後說不定它們就會潛伏在哪一段路上。


    隨著兩人繼續深入,水位以可見的速度從他們的腳腕上升至膝蓋,又從大腿根再到了腰部上方。盡管兩人的額前與肩上各佩戴了一支強光手電,但是光亮並不能穿透前方的水域,一眼望過去前方皆是黑漆漆的一片。


    這還真的應了敵人在暗的說法。兩人已經從趟水改為坐在充氣筏劃行於水麵。隻是四周並不安靜,因為排水管道的交錯格局形成了轟鳴的流水迴聲。此時,他們隻能隨時保持著警覺,做好鱷魚妖會從水下突然冒出來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流失,距離目標的西北方越來越近,而距離地上世界越來越遠。


    轟鳴的水聲在預警著前方極有可能存在著瀑布式的水勢落差。


    果不其然,水流的速度開始越發湍急起來,兩人很快就看到了這一段路走到了盡頭。在順流墜落之前,行壹眼疾手快地將兩個鐵鉤深深插入了管道的石壁中,以而應對迴程中如何從下方爬上來的問題。


    下一刻,兩人眼看就要順著水流衝向下方。


    正在手電光晃過了下方的水麵之際,忽然有三條白鱷魚從水下一躍而起,衝著光亮而去就朝著下落的兩人張開了血盆大口。


    說時遲那時快。


    行壹與易鹹都對準了剛才插入的兩個鐵鉤拋出了吊環,兩人堪堪被吊在了半空中,雙腳與竭力躍起的鱷魚嘴差了一個鱷魚腦袋的距離。


    水潭中的三條白鱷魚很是不甘地幾次三番又跳躍了起來,可惜都差了那麽一些沒有能咬到看中的獵物,其中一條一尾巴泄憤般地戳穿了充氣筏。


    既來之,則殺之。


    兩人沒有憐香惜魚的打算,都走到這一步沒有迴頭路,難道還要充作什麽珍惜動物保護人士,與這些白鱷魚先講道理?那麽鱷魚肯定會說讓它們吃了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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