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月言想不想看見他,他都想留在這裏。


    柳月言昏迷第五日,黎初迴來了,得到消息的黎初匆匆忙忙找了湯圓,湯圓趁著沒人的時候,去和黎初匯合。


    黎初風塵仆仆,神色極差,向來幹淨好看的容顏帶著深深的疲憊,很明顯,他一來天朝國,連口水都沒有喝便直接來找湯圓了。


    “湯圓,到底是怎麽迴事?”


    黎初神色並不好看,關於天朝國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少,自然也知道墨連殤封後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知道時,恨不得立刻跑到月言身邊。


    湯圓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眼眶紅著:“這是小姐給我的。”


    小姐在被刺傷的前一刻,將紙條給了她。


    黎初接過,看了看上麵的紙條,隨即楞了下:“這真的是月言的意思?”


    湯圓嗯了聲,黎初微微歎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著靜觀其變吧。”


    “我會立刻召集人手,你在宮內穩住墨連殤。”


    現在他們要等的,就是月言的葬禮。


    湯圓擔憂及了:“這樣子,真的行得通嗎?”


    這個方法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小姐隨時可能死去,一旦小姐死了,他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黎初皺眉,將紙條緊緊捏在手中:“不管怎樣,我們都沒有別的選擇了,這是月言決定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尊重月言的決定。”


    而且一旦他們輕舉妄動的話,說不定還會打亂所有計劃,到時候,月言就會真的出事了。


    湯圓歎了口氣:“好。”


    她閃身,消失在了原地,黎初將紙條攤開,再次看了看,隨即也跟著消失在了原地。


    柳月言終究還是沒有熬過去,在第七日的時候,徹底沒了唿吸,太醫們紛紛惶恐不已,但是已經可以確定,柳月言徹徹底底的死了。


    湯圓大哭,整個人完全崩潰起來,眼睛一天到晚都是紅腫一片,整個皇宮充斥在陰沉中,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僅僅是七天的時間,就死了幾乎上千人,稍有不慎,隨時有可能會死,丫鬟宮女們更是人心惶惶。


    那天,墨連殤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天一夜沒有出來,他已經七天沒有上早朝了,奏折堆的跟山一樣,但是現在他什麽都不想。


    他隻知道,他的月言,沒了。


    “月言,我真後悔,早知道,我便將一切事情告訴你,至少,我還能和你一起分擔。”


    他輕輕呢喃著,淚水也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還是皇帝。


    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好好珍惜月言,而是將月言一味保護著,若是他和月言一起分擔,至少,月言還會留在他的身邊。


    說不定,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柳月言死後第三日,墨連殤將柳月言下葬,並沒有轟轟烈烈的舉辦,而是找了處很安靜的地方下葬,除了湯圓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


    “湯圓,你還願意留在皇宮嗎?你若是願意,朕可以許你榮華富貴,還可以保你一生平安。”


    將柳月言下葬後,墨連殤詢問著湯圓,現在的墨連殤,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沒有人情味起來,變得,徹底無情起來。


    他的情,給了柳月言,柳月言死了,他的情,自然也沒了,湯圓是月言生前最為掛念的人,所以,他會尊重湯圓的選擇。


    湯圓仰起頭笑了笑,眼睛到現在還是腫的。


    “多謝好意了,小姐生前就不喜歡皇宮,現在小姐死了,我自然也不會留在皇宮內。”


    “若是你真的對小姐愧疚,那便將長青也放了吧。”


    湯圓聲音帶著絲絲惆悵,墨連殤抿唇:“好,我答應你。”


    說完,他便離開原地,步子很急,似乎不願意在留下一般。


    月言沒了,在留在這裏,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迴到皇宮,墨連殤第一件事情,便是廢後,廢後聖旨下了,很快,錦兒入獄,擇日問斬,罪名,是陷害皇帝。


    這個消息一出,舉國震驚,就連大臣們也是驚訝不已,可是墨連殤沒有給他們驚訝的時間,轉身,便直接一頭紮進偏殿處理奏折。


    湯圓一直在柳月言墳墓前站著,許久,才離開原地,她下山,按照約定的地點等候著,等了沒多久,長青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長青見到湯圓,第一時間,便是將湯圓摟在自己懷裏。


    “湯圓,小姐,真的沒了嗎?”


    長青感覺現在還有些恍惚,尤其是在聽到柳月言死訊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看主子那個樣子,他沒有辦法不信。


    小姐,是真的沒了。


    湯圓從長青的懷裏退出來,神色十分凝重:“長青,現在我要你做一個選擇,你是選擇跟著小姐,還是選擇主子?”


    “若是你選擇跟隨小姐,從今往後,你的主子,也隻有小姐一人,若是你選擇跟隨主子,我也不會勉強你。”


    她的話說的很認真,長青也認真的迴答著:“湯圓,我雖然是主子栽培出來的,但是是小姐給了我一個正常人才有的生活。”


    “也是小姐將你帶到了我的身邊,這輩子,對小姐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所以,哪怕是背叛主子,我也願意跟隨小姐。”


    暗衛最忌背叛,但是他不怕,為了小姐,他可以選擇背叛自己的主子。


    湯圓輕笑了幾分,踮起腳尖,在長青的耳邊說了什麽,長青眼底一喜,隨即凝重的點頭:“好,我們分頭行動。”


    湯圓嗯了聲,換了身衣裳,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她從衣衫裏拿出竹筒,竹筒打開,寥寥煙霧上升,飛到天際,久久不散。


    夜色落幕,黎初出現在了約定好的地點,同時還帶來了十幾個手下。


    “湯圓,趕緊帶我們去吧。”


    黎初神色很急,還不斷的喘著氣。


    湯圓點頭,十幾人使用輕功朝著埋葬柳月言的墳墓走去,長青在外麵把風,黎初吩咐了聲,十幾人拿著鏟子挖了起來。


    “黎初,你說的小姐會沒事的吧?”湯圓的聲音有些抖,眼底全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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