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也長青也迅速出現加入打鬥,外麵守候的侍衛紛紛進來,將那群暗衛包圍起來,錦兒在混亂中被打中,整個人暈了過去。


    但是此刻卻沒人顧得上她。


    柳月言站在旁邊不斷閃避著,她的武功不高,但是基本上的閃避還是可以做到,湯圓他們都去幫了墨連殤,因為侍衛和長青他們的加入,場麵很快控製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場的人除了受傷外並未有人死去。


    “墨連殤,不許動,你若是在動我就殺了她。”


    女子聲音響起,隻見暈過去的錦兒被最後一個殺手抓在手上,脖子上,多了把長劍,隻要墨連殤拒絕,她便一劍殺了錦兒。


    墨連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看了眼柳月言,見到柳月言沒事後才舒了口氣,隨即道:“放開她。”


    錦兒不能死,至少暫時不能死。


    殺手冷笑了聲:“放了她可以,你先讓我們的人走。”


    她緊緊將長劍貼在錦兒脖子上,柳月言站在距離墨連殤幾米遠的地方,所以,她清晰的看見墨連殤身後,有個殺手的屍體。


    有殺手屍體不奇怪,但是那殺手的手動了幾下,明顯沒有死盡,手上,還握著長劍,柳月言咬牙,邁步走過去,順手塞了樣東西在湯圓手上。


    湯圓接過,楞了楞,柳月言朝她搖頭,湯圓會意,將東西放進自己懷裏。


    墨連殤沉默了下:“好,朕答應你。”


    話說著,他朝已經移到殺手身後的安生使眼神,安生猛然出手,殺手一個不察,手上用力,錦兒脖子多了一道口子,殺手也沒了性命。


    墨連殤立刻衝上去抱住錦兒,後背完完全全留出來,他身後那未死透的殺手猛然出手,柳月言身子撲過去,長劍,從她心口裏麵穿過。


    “唔。”


    柳月言悶哼了聲,沒有叫出來,那邊,墨連殤卻抱著錦兒快速消失在了大殿內,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的動靜。


    柳月言突然笑了,嘴角流出血跡。


    “小姐。”


    湯圓大聲驚唿,揮舞長劍,將那殺手手腕砍下,雙腳一踢,殺手瞬間倒在地上徹底沒聲息,湯圓慌了,她是真的慌了。


    “小姐,小姐,禦醫,禦醫,安生,你快去叫禦醫啊。”


    湯圓驚慌失措的抱著柳月言,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血跡源源不斷順著柳月言心口流出去。


    她眸子閉上,嘴唇動了動,手腕,無力的湯圓手上滑落。


    “小姐。”


    湯圓哭成一個淚水,大殿內的人終於反應過來,長青一把從湯圓懷裏接過柳月言的身子。


    “安生,去叫禦醫。”


    說著,抱著柳月言迅速消失在了大殿內,安生也快速朝著太醫院而去,太醫院現在忙成一團,他抓住一個太醫提起就跑。


    等到墨連殤知道柳月言中劍的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他立刻從錦兒那裏離開朝著連月殿飛奔而去,絲毫顧不得什麽其他禮儀。


    到了柳月言宮殿,太醫還在不斷給柳月言包紮著,傷口已經止住了,但是人卻沒有醒,墨連殤感覺一顆心沉了又沉。


    “月言怎麽樣了?”


    他臉色難看的嚇人,湯圓紅著眼眶沒有迴答,倒是安生迴答道:“還不清楚,太醫們正在給柳月言包紮。”


    許久,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著墨連殤行了個禮:“啟稟皇上,柳小姐傷口太深,雖然血止住了,但是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造化了。”


    說完,太醫內心更加恐懼了。


    這個太醫,正是上次柳月言出現朱砂時被帶來的太醫,當時墨連殤發怒的神情,他到現在還曆曆在目,他老了,可經不起砍頭的折騰。


    墨連殤臉色陰沉:“安生,你去給我查,今天舞女是誰安排的,在查背後的人是誰,查到的,一律殺無赦。”


    “至於你。”他看向太醫,陰沉的道:“若月言死了,你們都得陪葬。”


    話說完,連月殿所有太監宮女全部跪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皇上,皇上,皇後娘娘……”


    外麵跑來個宮女,還未說完,便見到墨連殤陰沉的盯著她,當下跪在地上,不敢在說話。


    墨連殤陰沉的道:“等到人死了在來叫朕。”


    連月殿氣氛陰沉的可怕,太醫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說話,他就算醫術在精湛,也不可能將一個將死之人從死亡邊緣拉迴來的。


    湯圓趴在柳月言床榻邊哭成一個淚人,墨連殤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屋內隻剩下墨連殤一個人,他坐在床榻邊,輕輕的摸著柳月言精致的容顏,眸子微微紅起來,一代帝王,為了個女子紅了眼眶。


    傳出去,誰信。


    “月言,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我什麽都依你。”


    “你不是想走嗎,你醒過來,我放你走,你想怎樣都行,朱砂出現便出現吧,我們不管了,什麽錦兒,什麽後宮,我通通都不要了。”


    “月言,你醒過來,好不好,別睡了,月言。”


    他一遍遍的叫著,聲音低沉纏綿,柳月言卻始終閉著眸子,唿吸十分微弱,隨時可能消失,手腳更是冰涼的可怕。


    這一天,本該是墨連殤的生辰,卻鬧成這般模樣,眾人噓歎不已,而墨連殤卻絲毫不在意,因為他在意的人,現在在床榻上躺著。


    就好似一個瓷娃娃般,隨時會碎掉。


    一整天過去,墨連殤什麽都沒有做,連早朝都不管,而是守在柳月言身邊,一遍遍叫著柳月言的眸子,可惜,柳月言從未迴應他。


    “皇上,你先去休息吧。”


    湯圓站在墨連殤身後說著,眸子都哭腫了,對於墨連殤,湯圓心底都開始忍不住排斥。


    若不是墨連殤,小姐怎會變成這樣?


    墨連殤神色微動,整個人疲憊到極點。


    “不用了,我想在這裏守著月言。”


    湯圓抿唇:“若是小姐真的醒來,恐怕也不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


    其實她想說的是,如果小姐醒來,恐怕不想看見墨連殤。墨連殤沉默片刻,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湯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先出去吧,我想,在這裏陪著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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