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竺打電話來問她最近有沒有空,除夕那天她和褚越都各自有工作,所以想在除夕前約個時間,就當提前跨年了。


    盛翹睡得正迷糊,昨天晚上有夜戲,她半夜兩點被席寒時接迴家,在車上就睡著了,半夢半醒地聽完了,含糊地應了一聲:“唔......行........”


    宋竺聽出她累,讓她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手指落在她腰間的人側身,吻了吻她的側臉,聲音微啞:“再躺一會兒?”


    盛翹惦記著王芬囑咐的事情,握著手機不肯放手,男人隻好就著她的手把事情給談完了,然後抱緊她:“好了,睡吧。”


    盛翹安心地閉上了眼。


    下午兩點的時候盛翹終於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咂嘴的時候才發現男人偏頭吻了吻她的側頸,她條件反射地想掐他,對上男人的視線,才改為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沒去公司嗎?”


    席寒時手指的指節蹭著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華麗的嗓音有些低沉:“陪你。”


    拿到的戲約多起來的後果就是作息時間混亂,晝夜顛倒,席寒時也有工作要處理,但是每次都陪著她,接她迴家,陪她入睡,還有,給她做早餐,哄她起床。


    褚越從每天問席寒時股票漲勢,變成了問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盛翹從堅持要今年結,變成了毫無原則的:“我聽阿時的。”


    現在也是這樣,男人俯身梳理著她身下的碎發,手指屈著,耐心地撫著她的耳後,等盛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抱住了他的腰,才起身:“今天還有工作嗎?”


    雖然盛世—嗷,就是樂言被收購重組後新建的娛樂公司一直以給藝人的條件無比寬和聞名,但是盛翹現在迴到學校邊學習邊撿迴學過的畫畫,還有演戲,時間很難得到平衡,席寒時雖然心疼,但大部分時候都尊重她的意見。


    除非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明顯已經到了極限,夢裏還輕哼著不舒服地表示不想再動了。


    他才會采取某些強製手段,比如,讓周珩打給王芬。


    “沒有,”盛翹有些放空地打了最後一個哈欠,鑽他懷裏,“我不想起。”


    “那就不起。”


    席寒時握著她的手腕,微低的嗓音裏暈著啞意:“翹翹好好休息。”


    盛翹裝模作樣地反對了一下,就哼唧著偏頭抓住了男人的袖子,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落在她頸側的吻很輕:“今天雪很大,等翹翹休息夠了,我們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他的薄唇輕輕地吻著她的耳後,溫暖而明亮的房間裏到處都是他們親密依偎的剪影,盛翹忍不住伸手去碰牆壁上的影子。


    牆壁上的身影微微低頭,盛翹就感覺耳畔被親了一下。


    席寒時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想堆多少個都可以。”


    盛翹很感動,但還是推他:“你別過來,我要休息了。”


    男人似乎是眼睫微顫,盛翹裝模作樣地閉眼,就感覺到男人的鼻梁,還有下巴都靠近。


    他慢慢地把她摟進了懷裏,嗓音沙啞,盛翹幾乎能聽到身後男人胸腔傳來的深沉共鳴:“好。”


    要去聚會的那天盛翹仍然起得很晚,被男人抱在懷裏穿衣服的時候還眼睫濕潤地盯著某一處,眼神空蒙蒙的,沒睡醒。


    男人低聲:“要出發了。”


    她還是沒有迴神地小小地“秋”了一聲,正懵懂地想要揉眼睛,男人就低眸吻了吻她。


    本來是看她實在累,心軟地想讓她再休息一會兒,盛翹一抬頭,席寒時就感覺心被撞了一下,而後俯身—


    盛翹很快就被迫哼唧著清醒過來,埋在男人側頸,揪他的手背。


    席寒時眼睫潮濕地低眸,等她不生氣了,才低眸,給她係外套的扣子。


    盛翹抬頭隨意地親了他幾下,看到男人低眸注視著她,才哼唧:“怎麽了?”


    就許他點燈了?她就要放火,明明他才是最壞的!


    這麽一折騰到的時間就晚了點,楚忻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借酒澆愁,看到他們來了速度起身,看到席寒時握著她的手目送她把帶來的禮物放下,瞬間沒事了,又坐了迴去。


    木著臉想他兩年,不,今年之內一定要找個女朋友迴來!


    不然遲早得被這兩對給氣死。


    褚越在處理工作,席寒時卸任之後他比周珩還忙點,看到席寒時來了,抬手就拋過去一罐啤酒:“在?什麽時候結婚?”


    席寒時坐下:“元旦假期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這個時候還加班。


    褚越合上電腦,按了按眉心:“新找的助理不行,什麽都要人帶著。”


    他看向席寒時:“反正你也不忙,問問周珩願不願意跳槽來我這?我開三倍酬勞。”


    席寒時不喝酒,把啤酒放下了:“你可以自己問他。”


    褚越“嘖”了一聲:“誰不知道他大學的時候連個話劇都沒看過,現在做起娛樂公司來居然這麽得心應手,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支招。”


    想也知道褚越是在借這話內涵席寒時:“以後盛翹去炒股了你是不是要把國外那幾個也給搞下來?”


    楚忻攛掇盛翹加入戰局:“盛翹,有人欺負你老公。”


    盛翹一本正經:“他胡說八道,阿時明明已經搞下來了。”


    褚越:“.......”


    褚越偏頭:“她一直這麽不講理嗎?”


    席寒時公平公正,又實事求是:“還好。”


    褚越:“.......”


    你不如直接說你懼內。


    他們在的地方倒是熱鬧,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廣場下麵的慶祝活動,臨近過年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和國外完全是兩種景象,盛翹還是喜歡家裏的氛圍,拉著席寒時下去了。


    隔著幾層的喧鬧聲清晰地傳進耳裏,席寒時下意識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盛翹玩得很開心,買到煙花在席寒時麵前使勁晃,別人放煙花了也不知道躲,席寒時背過身,捂著她的耳朵,聽到她慢半拍地歡唿起來,才無奈低眸:“不怕?”


    他們站得地方太近,還好煙花本身安全係數高,這次這麽熱鬧也是為了接下來的歡慶活動做鋪墊。


    盛翹眼睛裏亮晶晶的,完全不介意濺出的煙花碎片一樣:“阿時,我剛剛許願啦!”


    席寒時看她圍巾鬆了,抬手給她理圍巾,聽她似乎是語氣興奮,語速也快了一些,很順從地低眸:“嗯。”


    “翹翹許了什麽願?”


    “不告訴你。”


    這家夥連她的聖誕願望都知道,很難懷疑他知道她的願望後會不會用別的方法為她實現。


    席寒時剛握住她的手,盛翹的手指就落在男人側臉。


    席寒時輕輕蹭了蹭她掌心的同時,盛翹聽到了綻開的煙花背景下,男人微啞的低聲:


    “我也許了願。”


    “嗯?什麽願?”


    “我希望,翹翹的願望,都能夠一一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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