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鑽進樹影,夜色朦朧。


    席寒時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微微蜷縮著,才落在盛翹側頸,就燙得她嚶嚀了一聲。


    席寒時觸電般地收迴手,半晌,還是低眸,慢慢地抱緊了懷裏熟睡的人。


    眼角微紅的人還蹙眉在他懷裏躺著,不太舒服的模樣,感覺到微涼的觸感,無意識地貼臉頰上去蹭了蹭。


    席寒時垂著眼睫吻她的手指,看到她的指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緊緊地和她十指相扣。


    等抬眸,才發現他以為睡著了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眼睛潮濕地哼唧了幾聲,埋在他懷裏。


    男人手指微蜷,最後卻隻是輕輕抱住她,嗓音喑啞:“翹翹?”


    “想洗澡。”


    席寒時眼睫一顫,唿吸很燙:“我抱翹翹去?”


    盛翹埋在他懷裏掐他,手指隔著襯衫掐到他腰腹,更用力了。


    席寒時低聲:“翹翹?”


    盛翹羞惱得不想答話,而且也累了,就一直靠在他懷裏不出聲。


    席寒時等了一會兒,抱著她起身。


    夜間還是有些涼,空調的溫度雖然還維持在比較溫暖的溫度,但是他們剛從床上下來,周圍還是有些冷。


    盛翹不自覺地往紙片人老公懷裏鑽,吸著鼻子看著朦朧的水汽在玻璃窗上氤氳,突然想起自己看過的劇本的台詞,趴在紙片人老公耳邊舒服地蹭了蹭,才哼唧道:“你放心。”


    她軟聲軟氣:“我肯定不會辜負你的。”


    男人眼睫一顫,側眸看了她一眼,而後才垂下潮濕的眼睫,啞聲:“嗯。”


    她恢複點力氣,還有心思戳他的手臂:“金絲雀想不想和金主一起洗?”


    盛翹的聲音有點啞,帶著點氣音:“看在你表現這麽好的份上,金主可以大發慈悲.......”


    男人忽然頓住,手指收緊,啞聲:“翹翹。”


    “已經很晚了。”他克製地壓低聲音,嗓音喑啞,滿是隱忍:“乖一點。”


    盛翹反應過來,臉騰地一下就全紅了,支支吾吾地別開頭,等泡在熱水裏了,才舒服地哼了一聲。


    現在才有時間去看紙片人老公。


    燈被紙片人老公伸手關了,臥室裏也隻有微弱的光線飄進來,是月光。


    紙片人老公垂著眼睫很溫柔地吻她的額頭,手指還慢慢地揉開透明的藥膏,盛翹伸手握住紙片人老公的手指,看到紙片人老公沒戴戒指,想起紙片人老公以為今天的驚喜是求婚,有點心虛地咳了一聲,抬眸看他:“戒指明天給你好不好?”


    席寒時卻唿吸微燙,低眸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覆住她的眼睛。


    盛翹感覺到手上被套上了微涼的戒指,眼睫顫了一下。


    男人嗓音喑啞:“既然翹翹求過了,現在,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盛翹看著他,心髒燙得發軟:“哪有,我求完了你接著求的。”


    她小聲:“而且,你之前已經求過了。”


    席寒時卻喉嚨微滾,低眸:“不一樣。”


    遊戲裏是他的私心,可是現在,她已經給予了他太多可能,他不想僅僅停留在遊戲裏,他更想,做她的愛人,她的枕邊人。


    紙片人老公都這麽說了,盛翹也不說什麽了,借著月光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席寒時低眸,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指,然後才啞聲:“翹翹怎麽沒戴合歡?”


    “因為要布置驚喜,怕弄髒。”


    盛翹想起什麽,耳根紅了,小聲支支吾吾地辯解:“絕對不是因為我知道,知道今天會.......”


    她被親了一下,說不下去了,憋得耳根通紅,男人卻縱容地吻了吻她的側臉。


    洗完澡之後盛翹鑽進被窩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男人又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盛翹抓住他的手:“我看時間呢。”


    耳畔的嗓音很啞:“很晚了。”


    盛翹故意哼唧:“我看一點也不晚。”


    男人的唿吸一下子變得極為壓抑:“翹翹。”


    盛翹乖乖不敢動了。


    第二天盛翹理所當然地起晚了,扯著被子看著紙片人老公給自己拿衣服,忍不住伸手扯他:“不要那個,好厚。”


    男人側眸,哄她:“這件好不好?”


    盛翹搖頭。


    席寒時低眸:“現在溫度很低,會冷。”


    盛翹哼唧幾聲,席寒時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很啞:“而且.....”


    他眼睫輕顫:“還沒這麽容易消。”


    盛翹麵紅耳赤地把被子扯上去,不管了。


    等換好衣服才想起來:“我給阿時也買了好多衣服,阿時穿一身給我看看。”


    席寒時蹭蹭她的臉頰:“在哪?”


    “行李箱裏。”


    男人於是起身,拿出衣服的時候,也看到了夾層裏的戒指盒,席寒時眼睫一顫。


    然後盛翹就被換了衣服的紙片人老公迷得五迷三道,被低低地親吻,都不知道推他的時候,才看到紙片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和她相配的求婚戒指。


    盛翹耳根紅了。


    他們有那麽多戒指呢,戴得過來嗎?


    嘴上卻道:“阿時今天好乖。”


    男人低眸順從地吻她。


    盛翹想起正事:“你們有什麽任務嗎?”


    這遊戲公司費勁吧啦地推出這個什麽真人體驗計劃,應該有個流程吧。


    席寒時低眸緩聲:“沒有。”


    盛翹:“誒?”


    男人屈起手指蹭蹭她的臉頰:“我就在這裏陪翹翹好不好?”


    盛翹自然是點頭。


    早就知道真相的係統悲憤了:【明明就是他走了後門!】


    005目不斜視地把係統按下去。


    既然沒什麽任務,盛翹自然是纏著紙片人老公撒嬌啦。


    真人還是比紙片人抱著要舒服的,尤其是秋天,人形空調功能太強大了,不僅能取暖還能哄她,盛翹愛不釋手,抓著紙片人老公的手指一直玩,忽然“誒”了一聲。


    “怎麽了?”


    盛翹搖頭:“沒什麽。”


    她隻是忽然想起席寒時左手手背也有一道這麽小的,很淺的疤。


    那時候她玩遊戲,被欺負了,席寒時幫她把人欺負迴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那時候她以為席寒時傷到了手,再也不能彈鋼琴了,哭得不知道有多傷心。


    最後席寒時還把紗布解下來了拿受傷的手給她擦眼淚,她才半信半疑,一抽一抽地聽他給她彈了一曲。


    盛翹忽然看向紙片人老公。


    伸手掐他的臉:“你該不會是平行時空裏的席寒時吧?”


    她越想腦洞越大:“所以你們經曆才一模一樣,然後才隻能借助遊戲這麽媒介出來?”


    席寒時眼睫一顫,半晌才啞聲:“嗯。”


    盛翹還以為紙片人老公是故意配合他,沒放在心上,而是哼哼唧唧地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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