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演小姑娘被氣得不輕,盛翹本人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進了休息室就拿著劇本在準備今天中午的戲份了,剛看一會兒,就聽到經紀人壓抑著怒氣的冷聲:“葉導這是什麽意思?”


    “盛翹她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她的演技其他導演都是認可過的,現在換女主角.......葉導是想毀約嗎?”


    盛翹一怔,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結果還沒把劇本放下,何夢已經飛快地進了休息室,看到她起身,按著她就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


    何夢氣得不輕:“這群人簡直不可理喻!”


    盛翹聽了半晌才明白,原來是之前來拍攝的綜藝節目,想和劇組合作拍攝一期以藝人在片場日常為主的真人秀,導演答應了。


    但是劇組都開機這麽久了,主要角色早就定好了,讓那些綜藝的嘉賓來客串一個幾分鍾台詞都沒有的配角也不現實,隔壁就和劇組商量,把之前刪掉的幾個角色再加上去,反正就拍兩三天,有了素材就行。


    綜藝節目好歹也是一個流量來源。


    導演覺得可行,就和編劇說了,把原來去掉的幾個角色加到現在的劇本裏,然後把現在的劇情改一改。


    如果真的隻是改劇本,王芬也不會這麽大火氣了,關鍵在女主的戲份這裏。


    這個葉導,自詡清高,覺得盛翹是靠關係進來的,又看不起樂言這個小公司,覺得她們好欺負,就和王芬說,要刪掉女主角的戲份。


    這還不算什麽,最關鍵的矛盾是,導演刪了盛翹的戲,是為了捧一個新加的女配!


    這樣一改,女主直接變女配也就算了,新加的配角反倒成了主角。


    王芬之前聽說何夢說這個劇組不太友好,還覺得是何夢年紀小了,鎮不住場子,現在自己來了,氣得臉都青了。


    劇組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他們背後是小作坊,就敢不按合同做事了?


    還明裏暗裏說盛翹能簽這劇是走了關係,當初可是他們自己沒試鏡就簽下的盛翹!


    王芬臉色都冷了,那導演仍然是一副眉毛能夾死蒼蠅的不耐模樣:“都說了不會缺她的錢,我不明白王經紀人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火?”


    王芬捏著合同,怒極反笑:“既然這樣,我們會派律師和你們商量違約賠償的。”


    王芬把劇本扯迴來,語氣嘲諷:“葉導這麽專業的劇組,我們高攀不起。”


    她說完,就招唿司機準備迴去。


    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喘。


    盛翹當然是聽王芬的,乖乖地跟在她後麵,被她按了一下額頭,才向後退了一步,委屈地低頭。


    王芬沒好氣道:“我當初怎麽就簽了你這麽尊菩薩!”


    盛翹小聲:“不敢,我怕菩薩粉說我越級碰瓷。”


    王芬:“........”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糊咖自覺?


    何夢想笑,但是她知道王芬忙,這次來還是為了給盛翹撐腰,深怕她因為這件事對盛翹生氣,所以忙不迭解釋道:“女鵝已經很乖了,前幾天就隔壁那個有人來拍水下替身的戲,我們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女鵝上的,為了這個女鵝還發了一天燒呢。”


    想到這何夢就來氣:“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誠心想拍戲,就是想擠兌我們女鵝!”


    王芬聞言卻擰眉:“是不是被誰給算計了?”


    合同都簽了,劇組就算不滿,也沒必要剛開機幾天,就鬧這麽一出得罪他們。


    雖然他們也沒什麽好得罪的。


    何夢小聲冷哼:“算計了才好呢,導演編劇,還有那個群演,對我們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才不舍得女鵝在他們那裏受氣。”


    王芬也覺得是,但是這件事她還得好好查一查,隻能安慰盛翹讓她別在意,臨了還不忘道:“這件事你別管,我會處理,你好好工作。”


    盛翹現在根本不缺綜藝和劇本,既然這劇組這麽不識相,他們也沒必要上趕著去找罪受。


    盛翹點頭。


    結果迴去了,就哼哼著要紙片人老公安慰。


    小兔子一邊抱著胡蘿卜啃,一邊委屈地鑽大灰狼懷裏:“他們欺負我。”


    席寒時低聲哄了她幾句,盛翹就抱著他的脖子,哼唧:“我不氣,他們才氣不到我。”


    她貼著他的臉蹭啊蹭,聲音又委屈又乖:“隻有阿時能欺負我。”


    席寒時眼睫一顫。


    低眸看了她半晌,才低聲:“又喝酒了?”


    盛翹搖著頭往他懷裏躲,委屈小聲:“沒有喝酒。”


    結果到了晚上就開始鬧騰了。


    席寒時給她喂了糖水,哄著她去洗澡,還鬧脾氣不想去,哼唧著說,她要飛到天上去了。


    懷裏的人一本正經地張開手:“這麽高。”


    又委屈:“這麽高就不用洗了。”她想起冰冷的水,打了個哆嗦,又撲他懷裏:“不洗。”


    席寒時隻好哄她:“好,不洗。”


    盛翹時不時就要張開手來這麽一下,席寒時抓著她的手:“翹翹慢點。”


    盛翹皺鼻子。


    他被她蹭得眼睫又是一顫:“慢點飛。”


    聲音微啞:“大灰狼要跟不上了。”


    盛翹乖乖地抱著他,閉上眼睛咕噥:“慢慢飛。”


    席寒時抱她去床上,她突然又哼唧:“大灰狼呢?”


    她酒勁上來了,隻覺得視線都顛倒了,聲音裏也帶了鼻音,聽上去委屈極了:“大灰狼跟丟了。”


    席寒時低低吻她:“沒有跟丟。”


    盛翹乖乖地靠在他肩上,他吻她的額頭,也隻是眼睫顫著哼唧幾聲,乖得席寒時心都化了。


    他握著她的手指啞聲喊她:“翹翹。”


    她還會哼唧一聲,委屈要求:“要叫小白兔。”


    席寒時感覺心都被她攥著,燙得厲害,低眸吻了她半晌,啞聲道:“好。”


    盛翹勉強哼唧了一聲,揪著他的衣服似乎嘀咕了句什麽,耳畔就被滾燙的氣息包圍。


    盛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指虛握了一下,又小聲:“你生病了嗎?”


    她眼睛濕漉漉的,聲音也細:“你好熱。”


    男人眼睫潮濕地蹭了蹭她的臉頰,被燙到的人輕哼著偏頭躲開了。


    席寒時都閉眼,準備讓她睡覺了,盛翹忽然又靠近,乖乖地蹭了蹭他的臉,小聲哼唧:“真的好熱。”


    席寒時喉嚨發緊。


    他低眸,嗓音喑啞,偏偏又克製著,像是在忍著什麽:“翹翹不怕熱嗎?”


    盛翹揪著衣服,不知道在堅持什麽地小聲嘀咕:“是小白兔.......”


    然後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靠上去親了一下男人的下巴,委屈抽噎一聲:“怕。”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被火烤著的炭烤兔子,烤她的人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啃她。


    席寒時嗓音啞了:“那翹翹為什麽不躲?”


    盛翹委屈地抽噎一聲:“因為要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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