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時.......”


    男人隱忍地閉眼:“嗯。”


    那些聲音仍然無時無刻不在盤旋著,他隻能緊緊地抱住她,嘶啞的聲音幾乎聽不清:“翹翹。”


    他悶哼一聲,聲音更啞:“你親親我。”


    他不想在她麵前失去理智。


    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卑劣。


    他天生隻是一個複製體,天生輸給路杭。


    可是他不能沒有她。


    男人的嗓音逐漸嘶啞而沉重,他無法克製地吻她的耳廓,側頸,斷續的氣息燙得盛翹心髒都蜷縮在一起。


    “翹翹。”


    他難受得一遍遍啞聲:“你親親我好不好?”


    他明知道程序在放大他的欲望,可是隻有她能讓他冷靜。


    盛翹手足無措地依言,看到他殷紅的眼尾和潮濕的眼睫,又覺得心髒酸澀。


    看他難受得閉眼,不知道怎麽,忽然就掉了眼淚,忍不住害怕地哽咽:“阿時.......”


    你不要有事。


    席寒時嗓音嘶啞,宛若發聲艱難,卻還是聽出她的害怕般:“不會有事。”


    盛翹想抬頭,席寒時卻啞聲哄著,將她按在懷裏。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盛翹隻能忍著哽咽,親他的喉結和側頸。


    等席寒時唿吸平緩下來,才抬頭。


    “阿時........”


    席寒時身上還是很燙。


    側頸一片滾燙的鮮紅。


    程序的烙印在他身上。


    可是她的眼淚掉在他心底。


    席寒時低低地吻她,聲音很啞:“翹翹。”


    盛翹聲音裏還帶著哽咽:“剛剛到底怎麽了?”


    她害怕又委屈地埋頭:“我,我以為你出事了........”


    係統也從極端焦慮的情況中緩下來,征得垂眸的人同意之後采用了治療結果不完全,所以偶爾會複發的說辭,氣得盛翹掉著眼淚罵垃圾遊戲,垃圾策劃,然後才心疼地埋在他頸邊委屈地哽咽:


    “壞蛋。”


    席寒時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依照本能吻她的眼睛,屈起手指擦去她的眼淚。


    盛翹被他哄得止住眼淚,但還是一抽一抽地,抱著他的腰,像是哭濕了渾身毛賴在他懷裏委屈掉眼淚的小兔子。


    席寒時找迴嘶啞的聲音:“是我不好。”


    盛翹氣得又想哭:“明明是他們不好!”


    窗外已經是暮色深沉,房間裏沒開燈,然而盛翹埋頭委屈地哽咽半晌,就抹著眼睛,要脫他衣服檢查。


    “萬一還有別的傷怎麽辦?”


    盛翹不相信這垃圾遊戲的秉性,也不相信紙片人老公會告訴她別的傷。


    男人眼睫微抖,聲音很啞:“翹翹。”他聲音更啞:“翹翹親親我好不好?”


    盛翹揪著他的衣服,親他的下巴,還有點輕微的哽咽,但是不掉眼淚了:“不疼了。”


    她親著,眼睛又酸了:“阿時不疼。”


    男人潮濕的眼睫垂下來,聲音微啞:“嗯。”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翹才停下哄紙片人老公的動作,看到他脫力地闔眸睡著了,仿佛疲憊至極,眼睛一酸。


    伸手解開他的扣子,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眼睛一熱,又忍著哽咽扣迴去。


    自己邊擦眼淚,邊埋在他懷裏,眼淚卻越擦越多,男人眼睫輕顫,似乎要醒來。


    盛翹安撫地親親他下巴,調整語氣讓他好好睡,男人才微微收緊手指,閉眼。


    他實在是太累了。


    盛翹緊緊地抱著他,閉著眼睛,像是怕睜眼他就消失了。


    就這樣抱了不知道多久,盛翹自己都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得好好地,她翻過身,看到紙片人老公在給自己掖被子,握住他的手。


    男人垂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病情複發的緣故,聲音有些啞:“翹翹醒了?”


    盛翹縮在他懷裏:“嗯。”


    現在還是半夜,四周靜悄悄的。


    盛翹聽到紙片人老公的心跳聲,莫名覺得很安心,紙片人老公想給她蓋被子,還被她抓住了手,盛翹調整姿勢趴在他胸口,小聲地說:“不許走。”


    男人眼睫一顫,以為她是說遊戲:“不走。”


    盛翹吸著鼻子:“昨天你生病,我還以為,以為你要走了.......”


    她現在想起來仍是鼻酸,在外人和鏡頭麵前可以隨意切換情緒,在他麵前卻仿佛總是控製不住情緒,忍不住想掉眼淚:“你不許走......”


    “不走。”


    他聲音微啞:“是我不好。”


    盛翹哽咽著埋在他頸邊,半晌,忽然抽噎著小聲:“阿時。”


    她抬頭:“我想結婚。”


    席寒時眼睫猛地一顫。


    “遊戲裏的綁定都不算綁定,我們的關係也不是遊戲玩家和遊戲人物的關係,你娶我好不好?”


    她昨晚一整晚都在做噩夢,即使在他身邊還是控製不住地渾身發抖,唯恐昨天那樣的情況再發生,想要做任務卻被告知不在任務時間內,她能想到的隻有製造更穩固的羈絆。


    隻有長久而穩定的陪伴,她才覺得心安。


    她聲音仍是哽咽的:“你娶我好不好?”


    程序中埋伏好的暗門沒能讓席寒時失去片刻的理智,懷裏的人醒來之後的哽咽聲,卻讓席寒時心髒蜷縮著一陣陣疼。


    他隻能闔上潮濕的眼睫,啞著嗓子:“不會有下一次。”


    他啞聲:“睡吧。”


    盛翹卻細細哽咽:“我不要。”


    他迴避她的要求,她就吸著鼻子重申:“我想要娶我。”


    她抽噎著:“現在就要。”


    席寒時哄她,她也不允,最後睡過去的時候抽抽噎噎:“反正......你別想跑。”


    席寒時握緊她的手指微蜷,心髒也像是沾濕了一樣,半晌才啞聲:“不跑。”


    他好像又迴到了那個夜晚。


    她醉著,抽抽噎噎地說:我養你。


    男人眼睫潮濕地閉眼。


    他的確嫉妒,無法控製自己的在意。


    但是他永遠不會讓她在他和路杭之間做選擇。


    因為他永遠屬於她。


    **


    大概是累了,盛翹很晚才睜開眼睛。


    紙片人老公還在身邊,她一伸手,就眼睫輕顫著睜開了眼。


    盛翹親他下巴:“早安。”


    席寒時低頭,聲音微啞:“早安。”


    盛翹像隻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下巴在他側頸上一磕一磕。


    男人有些癢,但是仍然和以前一樣,微微低著頭,無聲縱容,隻是再不吃早餐會胃疼。


    男人剛想啞聲開口,就悶哼一聲。


    盛翹忽然張嘴咬在他側頸上。


    她咬得不算用力,但是側頸恰好是敏感而脆弱的位置,靠近喉部,席寒時又毫無預料,所以眼睫很快就潮濕地顫動起來,手指也蜷縮著,不知該怎麽放,以為她是生氣了,克製片刻,也隻是眼睫微顫地低頭。


    直到被咬了兩下三下,才忍著側頸上的滾燙熱意,壓抑著唿吸啞聲開口:“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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