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禮結束得很快,但是典禮卻持續了很長時間。


    按照慣例,所有參加了加冕禮的觀眾會輪流為新的國王送上祝福,並在王宮裏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十幾米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佳肴和美味的點心,侍者端著托盤穿梭其中。


    盛翹和蕎聲站在人群中,不斷有人過來敬酒祝禱,盛翹迴了幾杯,然後來參加加冕禮的觀眾就陷入了狂歡當中。


    舞會開始了。


    國王可以任意邀請任何人成為她的舞伴,盛翹卻隻是戳著紙盤中的蛋糕,心早就飛到紙片人老公身上去了。


    不知道紙片人老公還在嗎?


    是不是還穿著那身衣服……


    不過說起來,紙片人老公果然還是適合更冷峻矜貴的風格.......


    她一直胡思亂想,等蕎聲問她,是不是累了的時候,才迴神,不好意思地咳一聲。


    忍不住小聲問一旁的蕎聲:“還有很久嗎?”


    “嗯,一般會持續到午夜,困了?”


    盛翹搖了搖頭,又猶豫地小聲:“我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


    畢竟是加冕禮,不出現有些不太禮貌,可是她現在,突然很想見紙片人老公.......


    蕎聲似乎是微訝,然後忍不住笑起來:“當然可以。”


    她揚眉揶揄:“隻要你不怕錯過帥氣的公爵的邀舞。”


    盛翹咳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畢竟帥氣的公爵什麽的,肯定是比不上紙片人老公的。


    她放下紙盤蛋糕,就從人群中離開了。


    大廳在一樓,她原本還提著裙子,望了眼電梯,還沒走上去,就突然被人伸手一攬。


    盛翹下意識地抱緊那人,等心跳平穩下來,才抬頭,小聲喊了一聲:“老公。”


    席寒時低眸:“怎麽跑出來了?”


    他低聲:“又喝酒了?”


    盛翹老老實實地搖頭,然後才踮腳:“我還打算去找你呢。”


    男人屈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臉:“怎麽了?”


    又低聲:“哪有從自己的加冕典禮上溜走的?”


    小兔子甜唧唧地蹭了蹭他的臉:“我不管,反正現在國王是我。”


    盛翹聲音小了,但還是辯駁道:“我想和誰跳,就和誰跳。”


    男人被她蹭得眼睫都垂了下來,隨著她的撒嬌輕輕晃動著。


    直到男人落在她腰側的手指緩緩收緊,紙片人老公才開口,聲音更低:“那是誰邀請了翹翹跳第一支舞?”


    “沒有誰,”盛翹被他的氣息燙得臉頰有點燙,忍不住轉頭小聲,“他們不會邀請我的。”


    男人順從地低頭,就聽到盛翹趴在他耳邊說:“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有心上人了。”


    席寒時眼睫輕顫,望了她一眼。


    盛翹被他看得耳朵都紅了,小聲:


    “怎麽了?”


    還用戳了戳他的臉。


    男人握著她的手指,聲音喑啞:“在想翹翹是和誰學的這些。”


    他低眸,聲音更啞:“知道反客為主了。”


    “那,那也是應該的。”


    盛翹這麽支支吾吾地反駁了一句,偷偷抬頭看他,然後又偷偷地踮腳,偷偷地,親了他一下。


    男人一直沒動,盛翹卻上頭了,忍不住又親了他幾下,才趴在他耳邊小聲地嘀咕:“你吃了什麽,怎麽這麽甜?”


    她其實還想問別的,但是男人卻已經低頭吻住了她。


    他們在穿梭的腳步聲中接吻,暗色侵襲間盛翹隻聽到了交織在一起的心跳聲。


    她攥著他衣服的手指微鬆,然後又下意識地攥得更緊。


    直到舞曲慢下來,席寒時才抱著她的腰,壓低聲音問:“翹翹許的什麽願?”


    盛翹搖頭晃腦:“不告訴你。”


    男人望了她一眼。


    他的視野仍然是一片漆黑,可是卻有一瞬間仿佛循著微弱的光的方向,看到了多年前,和現在一樣,喜歡唧唧喳喳,鬧騰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她喝醉了抱著他說胡話,還嘰嘰咕咕地許了好多願望。


    他想讓她看煙花,她卻看著他,醉醺醺的,濕潤的眼睛卻是明亮的,像是墜在水灣裏的月亮,碎落的星子晃得他心都亂了。


    當時剛好是新年,留學生都在唐人街慶祝一年的伊始,窗外火樹銀花拖著尾巴劃過天際,歡唿聲震耳欲聾。


    不知道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自己喝的是果酒,還是貪杯喝多了,總之,所有人都在看煙花的時候,她一個人歪在沙發上吭氣。


    席寒時本來是迴來拿資料,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下麵,念念有詞地掰手指,想拉她起來。


    盛翹卻歪了一下,撲進他懷裏,帶起一陣溫暖的氣流。


    她蹭著他的臉,小聲喊他:“席寒時。”


    她身上燙得厲害,說話也含糊得很,他手指蜷縮幾度,還是等她喊了好幾聲,才低頭,應聲。


    懷裏的人斷斷續續地哼唧:“公,公司........”


    那個時候,他剛接手席氏,的確有很多棘手的問題和事項要處理,外界對於席氏權力交接,高層變動的消息也傳得風風雨雨的,他隻是沒料到,這些東西會落在她耳裏,讓她這麽在意。


    他安慰了她幾句,確認她隻是喝醉了之後,想把她抱起來。


    她安安分分地賴著沒動,等他把她抱迴房間的時候,忽然哼唧了一聲,揪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地皺著臉:“你不要沒錢。”


    她突然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抽噎著小聲:“他,他們都說,你會被架空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解釋,那個時候她忙於自己的學業,席氏的事,他也從未對其他人說起過,即使有也隻是一下帶過,所以他習慣了簡略的迴答:“隻是暫時有些棘手。”


    看她仍然抽著鼻子,才多說了幾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睜著迷蒙的眼睛望著他。


    窗外最大的煙花綻開,他本來想哄著她看,但是之前一直念叨著想看煙花的人卻突然抽噎起來,抹著眼淚,吞吞吐吐地小聲:“沒關係的。”


    天空綻開無數墜落的星雨:


    那些星星卻仿佛全都落進了她的眼裏。


    她揪著他的衣服,望著他,一抽一抽地道:“你要是沒錢了,我可以養你的......”


    她費力地掰著手指頭:“我,我有很多錢的.......”


    她聲音都噎住了:“我,我可以養你的........”


    席寒時以為她隻是在開玩笑,可是臉頰濕潤的人卻貼著他的額頭,小聲:“席寒時,你不要沒錢。”


    她似乎是在為他委屈,聲音都啞了:“你不要沒錢,沒錢會被欺負的。”


    她不希望他被欺負。


    懷裏的人忽然雙手掐住了他的臉,席寒時迴神,潮濕的眼睫垂下來。


    盛翹委屈極了:“你在想誰呢?你的寶貝在你麵前呢!”


    她掐著他臉的手指用了力:“不許想!”


    席寒時順從地低眸,聲音微啞:“在想翹翹。”


    盛翹哼唧一聲:“騙人。”


    他又伸出手指蹭蹭她的臉,等盛翹轉頭避開,才啞聲問:“真的沒喝酒?”


    盛翹瞪眼:“當然沒有了!”


    她理會到他話裏的意思,又開始支支吾吾:“難,難道我就不能,直白一點,嬌氣一點,可愛一點嗎?”


    席寒時卻吻了她一下:“可以。”


    他喉嚨微滾,聲音更啞了:“翹翹想怎麽樣都可以。”


    盛翹勉強消氣地哼唧一聲,席寒時卻抱著她,閉上眼睛慢慢想。


    他一遍遍地確認,也不過是為了彌補三年前什麽都不知道,就稀裏糊塗把一顆心落在他身上的笨蛋,為了彌補那一句,他以為的酒後虛言,迴答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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