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係統看不下去,準備下線的時候,盛翹戳了它。


    【問答係統為您服務】


    【係統,維護什麽時候結束?】


    係統張張嘴,看向已經開始懲罰的男人,沉默片刻:


    【本次維護內容較多,維護時間較長,請您耐心等待】


    【那,最短需要多久?】


    係統停頓片刻:


    【兩個月】


    盛翹:“!!!”


    【為什麽這麽久?!】


    【你們怎麽能維護這麽久呢?你們維護了,我老公的病怎麽辦???】


    係統:“……”


    你不是不想見他嗎?還關心他生病了怎麽辦?


    係統有些為席寒時鳴不平,但還是按下情緒,道:


    【開啟特殊充值通道可進入遊戲】


    一點都不意外的盛翹接著追問:


    【可以見到我老公嗎?】


    【是可以的哦】


    【那,充值通道什麽時候可以開啟?暫時不開啟隻買藥可以嗎?】


    她現在還分不清席寒時和紙片人老公,看到紙片人老公,情緒就會受到影響,這也是她在知道係統維護的時候,鬆了口氣的原因。


    她既不想因為紙片人老公的臉聯想到太久不見的人,又不想食言不去見他。


    如果是係統維護,那她就不用擔心紙片人老公會傷心了。


    但是紙片人老公的病情同樣刻不容緩,她不敢掉以輕心。


    係統停頓片刻:


    【可以的】


    盛翹鬆了口氣:


    【那幫我打開係統商城。】


    紙片人還生著病呢,沒有止痛藥和消炎藥她根本放心不下。


    係統嘀咕一聲,打開了商城,然後看著盛翹幾乎掃蕩了整個商城,把能買到的藥物和道具都放進了倉庫。


    盛翹猶豫地啃著手指,在想自己要不要留一張字條。


    係統好奇地想看,卻聽到席寒時壓抑的咳嗽聲:


    “翹翹?”


    本來還想留個字條請一段時間假的盛翹瞬間緊張了:


    “怎麽了?”


    “怎麽又咳嗽了?”


    係統:【……】


    它隻好暫時讓畫麵恢複到遊戲界麵。


    盛翹看到紙片人老公蒼白的指尖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一下。


    當下也顧不上紙片人老公是不是和暗戀對象一模一樣了:


    “怎麽了?”


    她心疼地點屏幕:“怎麽突然病得這麽重?”


    席寒時喉嚨微滾:“翹翹……”


    他咳嗽起來,盛翹急得不行,把藥給喂了,也不見好轉,隻好戳係統:


    【充值通道呢?像上次一樣的那個!】


    係統放出鏈接,盛翹充值完切迴遊戲。


    伸手卻感覺手指還是沒碰到他,他們之間仍然隔著一層透明的膜。


    【係統,這是怎麽迴事?】


    係統沉默片刻:


    【係統故障。】


    【那你怎麽不修啊!】


    係統:【……】


    不想見他的是你,它怎麽修?


    席寒時卻咳嗽著去握她的手,就算隻碰到透明的薄膜,他卻還是低咳著不肯鬆手:


    “翹翹……”


    盛翹努力地想握住他的手,但是卻握不住。


    她急得都坐起來了,不斷改變動作試圖握住他的手。


    直到透明的屏障似乎承受不住般,寸寸碎裂開來。


    她才緊緊握住他冰涼的手指。


    席寒時的手指抖了一下,眼睫輕顫地望了她一眼。


    盛翹內疚得不得了。


    她之前還說陪他一起等,現在就眼睜睜看著他病情惡化了,努力地握住他僵冷手指的人聲音都哽咽了:“你怎麽樣?”


    “疼嗎?”


    席寒時眼睫輕顫,想開口才發現喉嚨被堵住了。


    他知道她在等他切蛋糕,也知道她在等他迴去。


    他也知道,她在生氣,為他沒有出現而生氣。


    他心疼得不得了,可是沒有抱枕在她身邊,根本突破不了壁壘。


    就連上次都是強行破壁。


    就算突破了,他也沒辦法真正地陪她補過一個完美的生日。


    可是他的翹翹心那麽軟。


    心軟到知道他生病了,就突然忘了對他的埋怨和自己的委屈,願意放下委屈和埋怨,再次靠近,親近他。


    席寒時眼睫潮濕地握緊她的手:“翹翹。”


    他知道她聽不到,卻還是啞著嗓子一遍遍道:


    “對不起。”


    對不起。


    全都是我的錯。


    他現在才知道,他以為平安順遂的三年,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盛翹本來是想讓陪著紙片人老公,讓咳嗽的人好受一點的,但是被他握著手,用那樣的眼神望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眼眶發酸。


    直到席寒時伸手觸到透明的屏障,聲音很輕,很啞:


    “我愛你。”


    盛翹聽不清,卻還是忍不住眼眶發酸:“你說什麽?”


    她止不住地追問,好像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字句一樣,哽咽著問: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我聽不到。


    席寒時隻是望著她,直到他僵冷的手指貼在屏幕上,真實的觸感讓盛翹一陣鼻酸。


    她突然掉下眼淚:“你是說,喜歡我嗎?”


    席寒時隱忍地握緊她的手指。


    盛翹哽咽了:“我知道。”


    我知道。


    席寒時望著她,直到她的手指落在他臉上。


    他才眼睫輕顫地讓她撫摸自己的眼睛。


    在約會的時候盛翹差點就以為他們已經突破了遊戲和現實的屏障。


    可是現在看著屏幕裏的人努力地感受外界的真實的一切的時候,卻又覺得心酸難抑。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從頭到尾他都不是自由的,他仍然被限製在遊戲裏,就像她也被限製在現實裏一樣。


    他們之間有著一整個世界的距離。


    可是他卻一直在努力地讓她感覺到真實。


    盛翹忍不住把手貼在屏幕上,直到遊戲畫麵突然暗下來,才淚眼朦朧地抬頭,然後心慌地摸著屏幕:


    “老公?”


    她著急起來:“老公,你怎麽了?”


    係統提示音響起來:


    【當前係統配置發生錯誤,開始緊急維護】


    【維護期間無法正常登錄】


    盛翹一直在拍小屋的大門,但是怎麽拍都拍不開。


    她又去找係統,但是係統一問三不知,她隻好放棄,一直拿著手機,開著遊戲維護結束。


    直到晚上,小屋大門才打開。


    她下意識地點進去,等看到紙片人老公,才安下心來,但還是語氣急切地詢問道:


    “你沒事吧?”


    席寒時嗓音很啞:“沒事。”


    他觸著屏幕,聽到她的聲音啞了,心裏驀地一疼,啞聲:“笨蛋。”


    盛翹又想哭了,哽咽著道:“你才是笨蛋。”


    “我是。”


    “別哭了,”男人喉嚨微滾,嗓音低啞,“再哭,就要變成兔子了。”


    盛翹一抽一抽的:“本來就是兔子。”


    席寒時啞聲:“不怕被大灰狼吃了?”


    她手掌貼著屏幕:“不怕了。”


    席寒時眼睫輕顫。


    她一抽一抽地小聲:“隻要是你,我什麽都不怕。”


    我什麽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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