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知道眼前這個樹妖實非常人,孫景也頗有涵養——在阿槐大人麵前,沒有唾麵自幹的本事,也撐不住她的神邏輯的。


    此刻他不僅不生氣,反而誠懇的建議道:


    「不如這樣,每個月我給你發一次信息,能準確叫出你的名字來,不就足以證明我記得你嗎?」


    何槐十分心動——總是念著一個人,隨時要打他一頓,其實也是很耗費心力的。


    但是轉瞬她又搖搖頭:「不行不行,人家的要求是刻骨銘心,你這個行為顯得太平淡了——」


    孫景苦笑:「阿槐,何含跟何章都在你的教育下呢,你知道人類對於自己的孩子總是有一種奇妙的情感吧,我又怎麽可能不刻骨銘心?」


    何槐這下子有點猶豫了。


    沒等她給出答案,孫景的手機響了:


    「大神,你在哪裏呢?是不是我們的活動太無聊了?」


    這是一條語音信息,何槐聽完,好奇地看著孫景。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嬰兒一般,這會兒看著孫景,臉上的好奇一覽無餘,並且毫無遮掩的痕跡。


    ——她是真的比以前的何槐漂亮很多。


    孫景有些恍惚的想著——其實,這個何槐不停的提醒他,也是有道理的。


    比如現在,他還能記得原本何槐的皮膚沒有那麽白嫩,眼尾有輕微的幹紋,皮膚微微發黃,額頭上還總有一些閉口……


    也不知道是他就是記得這麽清楚,還是時刻被何槐提醒的。


    那個姑娘,從來不願意這麽坦坦蕩蕩的說出她的想法——她是溫柔又倔強的,寧願在心裏頭猜一萬次,也不會這樣表達自己的情緒。


    哪怕是這樣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比如現在——


    「你怎麽來這裏了?」


    何槐有點納悶:「是來大採購嗎?卻月城的龍蝦和鴨脖是真的好吃啊。」


    孫景拋開那些思緒,此刻大大方方的笑道:


    「網站組織了一個線下的活動會,剛好我最近沒事,就過來跟大家一起聊一聊。」


    景然有序是點娘一位很接地氣的白金。


    事實上,很多寫作有成的作者都是很接地氣的,插科打諢,隨意聊天,跟別人沒什麽不同。


    尤其景然有序的白金神格萬分穩固,版權賣的火熱,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偏偏他雖然話少,可是真的聊起來誰都覺得好,所以有什麽活動,總愛叫著他。


    哪怕十次裏頭能應一次,那也很叫人開心了。


    「這種線下見麵會每年總有幾次的,不過之前我都推了,這次趕上暑假,我存稿又挺多,幹脆過來玩一玩,順便來參加見麵會。」


    他解釋的不可謂不清楚了,同時手底下也迅速的迴了信息:


    沒有,我隻是吃的有點多了,出來透透氣。


    何槐倒沒想那麽多,此刻隻下意識的說道:「是個女孩子叫你啊!」不知道在李穎和盧芳芳眼裏,這種甜甜聲音的女孩子夠不夠資格做女僕啊……


    孫景卻是一怔,下意識道:「這是女頻新認識的一位作者,我看她筆下很有靈性,所以才多說兩句——」


    何槐日常還是看電視劇多些,至於小說——說實在的,隻有孫景的幾本書她看得如癡如醉,其他人的並沒有那麽大吸引力,因此對於什麽「靈性」之類的話,她也做不出來評價——反正也不重要。


    於是她點點頭:「那你去玩吧,這裏的那個蟹黃豆腐羹很好喝啊!」


    能給他推薦吃的,孫景已經算是何槐比較親近的人了——也許這就是人常說的「不打不相識」吧!


    思及此,孫景不由有點想笑——真是的,跟這樹妖多說兩句話,自己的思路都被帶偏了。


    他點頭:「那你好好吃東西,我進去了。」


    何槐隨意的點頭。


    ……


    誰知,這邊孫景才剛轉身,從旁邊包房裏便走出來一個姑娘,看到孫景站在走廊上就眼睛一亮:


    「大神,你——這位是?」


    她顯然看到了何槐,並且第一時間發出了疑問。


    阿槐饒有興致的盯著她,孫景眉頭又是一跳,隨即迴道:「別叫我大神了,直接叫名字吧,好像你還比我大一個月呢,不必這麽客氣。」


    女孩子眉心一跳。


    但是罪魁禍首顯然不知道自己順口一說多麽重要——他以前不是這麽不敏銳的,可能是剛結束跟何槐的對話,腦子有點帶不動了。


    在女孩子微微有點點扭曲的臉色中,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的一位朋友,剛才恰好碰到了。」


    ……


    女孩子矜持的笑了笑,並對美麗無比的何槐產生了警惕——實在太漂亮了,站在景神身邊都不遜色,甚至更有氣質。


    作為一個有點想法的姑娘,這麽對比起來她仿佛好像開水燙過的雞,一點氣質都沒有。


    何槐眼睛一亮:「你們都是寫小說的,還組織線下?寫小說收入果然很好啊……」


    她又想起自己夭折的那份事業——嗨呀!


    都怪陳立冬,不然她現在也很瀟灑的!是個人類最欣賞的事業女孩兒呢!


    她的話隻有自己能懂,但是女孩子卻誤會了,此刻微微撇了撇嘴:「還好啦,寫作這種事,老天爺賞飯吃才有的吃,老天爺不讓吃這碗飯,那時怎麽都不行。」


    憑阿槐大人的自信,怎麽會覺得老天爺不賞飯吃呢?她隻覺得飯太多吃不下,根本不知道話語裏機鋒。


    孫景也沒在意。


    女孩子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會兒抿抿嘴,重新看向孫景:「大神、孫……景哥,他們在裏頭玩遊戲呢,要不要咱們也過去?」


    咱們這個詞用的好,然而麵對這兩個思維已經跑偏的人,當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此刻聽到「做遊戲」,孫景下意識的看了看何槐:「要一起嗎?好像結束後有個大蛋糕。」


    何槐點頭:「好啊好啊。」


    做遊戲啊!大蛋糕!


    也不知道什麽遊戲?會比拚飯量嗎?如果不比的話,能隨便吃東西嗎?大蛋糕,到底是有多大啊?是千層還是芝士還是海鹽呢?


    阿槐大人摸了摸肚子——雖然中午吃飽了,但是零食通向的是異次元,跟胃不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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