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換來的卻是許文朗驟然的暴怒。她的話將他的怒氣給激了出來。一隻手抓住兩隻手的手腕,將其用力壓住,就朝著她頭頂的方向摁下去。

    “啊!”邵海棠吃痛,臉蛋皺了起來,臉色立馬變得煞白。

    怒火將他的理智奪走,隻管緊緊的壓著她,另一隻手將她的臉扳正問:“你是朕的女人,為何不願意侍寢,心裏有了別的男人!你說!”最後兩個字吼出來。

    “沒有沒有。”眼淚因下顎疼痛奪眶而出,想著搖頭卻是連機會都沒有。

    “沒有?你唬朕呢!”他加大手中的力度,硬是要用逼的氣勢將實話逼出來才行。

    “不管皇上信不信,臣妾心裏就是沒有!”掙紮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掐斷了一般。雙手好不容易解脫,他卻已經扯開自己的衣服,全身施力,將她壓在身下嚴嚴的。手重新鉗住她下顎,在她唇瓣上狠狠地咬下去,惡狠狠的說:“你給朕看清楚了,今夜與你歡好的男人是朕,不是別的男人。你既已進宮,就不該想著別的男人!”

    歡好?邵海棠隻抓住兩個重點的字眼。

    “不!”

    “不要!”她扯開了嗓子喊,卻是無濟於事。她愈喊他的動作就越快,就越粗魯。身上的布料一點點的減少,甚至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腕破皮了,被他掐破皮了。

    ……一滴清淚劃過臉頰,落入枕間,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裏的疼痛。如今事已成,她再做掙紮已經無用,由著他的動作,她隻能用力的咬著唇瓣堅持住。

    如今已如此,看來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苦澀從心頭遍布全身,她心裏難過極了。

    她將唇瓣咬出了血也沒什麽感覺,隻是十分絕望的,雙眼十分空洞的望著帳頂,大腦內全是今夜的一幕幕,看來要很久才能淡忘。

    她如今對他已經恨上了。

    本來得到滿足的許文朗,卻在親吻她的唇瓣時,突然大叫:“女醫,快叫女醫!”他被這場景給嚇到了。再一看她那狼狽的模樣,他便給嚇得完全清醒了。她滿臉的淚痕,以及那嘴角的血和紅腫的唇瓣,他匆匆的收拾自己,又給她穿上衣物,蓋上被子這才往外喊人。每一觸碰她的肌膚,看那上麵青紫的痕跡,他的雙手都抖得厲害。

    撫上她的臉龐,她卻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帳頂。那眼神空洞,那股絕望讓他心中莫名的抽痛。他咬咬牙“對不起”這三個字,卡在喉嚨中咽

    不下也吐不出。他還是放不下帝王的麵子,和她道歉。隻是看著床上的人,卻不敢再去觸碰她。

    女醫來了大半夜的被叫醒,聽是皇上急召,便匆匆趕來容華宮。給邵海棠檢查一番,邊心疼之際,還得知一個令她都不敢相信的事。

    她竟然還是個雛。

    這對於一個進宮三年,常獲得盛寵的妃嬪來說,這簡直令人驚訝。看著渾身狼狽的邵海棠就平日裏她再怎麽嚴肅,如今弄成這樣,她眼底還是閃現出心疼之色。

    她身上的牙印不少,那青紫的痕跡看著真的令人有些發指。可是造成這一切的是皇上,她也隻能心疼她。下顎還有明顯的手指印,手腕有擦傷,還破皮了。女醫深深吸一口氣,邊輕輕的給她上藥心中還想:皇上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完事後,她給邵海棠蓋上了被子,眼中流露出憐惜的表情。隨後起身向外間走去。外邊氣氛十分沉重而壓抑,她硬著頭皮走出去跪下:“迴皇上,已經給娘娘處理好傷口。”

    “嗯。”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抬起沉重的腳步要走進去瞧一瞧她。女醫又很難為情的硬著頭皮喊住他:“皇上,以後……注意一些。”其實本來的原話是:“皇上下次房事注意一些。”可“房事”二字她卻是說不出口,所以便給她忽略了。

    許文朗隻是停下了腳步,卻沒有應聲。等她說完便抬著沉重的腳步進去了。床上的人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卻因他的進入又睜開了。他坐在床邊,他看著她,她也是看著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恐慌如今已經在她眼中表達了出來。

    不去觸碰她隻是通過眼睛,他便知道,她十分的害怕他。他受不了了,起身背對她:“你好生休息”頓了頓:“有空……朕再來看你。”他不敢給一個具體的時間,他突然有點害怕見到她了。一句“對不起”卡在了喉嚨裏,就因為麵子,他便硬生生的讓它停在了喉嚨裏。

    邵海棠第一次覺得這般委屈,她翻了個身背對他。許文朗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便迴頭看她,發現她睡姿變了,用背對著他。他感到一種恐懼湧上心頭。

    停留了一會兒,他還是走了。他的心抽痛得厲害。怕她出事專門叫人守著她。

    聽著外邊的腳步聲,迴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內,她便坐了起來,隻是縮在床角處,頭埋在膝間,不哭更不鬧。隻是靜靜的坐著,腦子裏什麽都不想。就坐到了天亮。

    從府裏帶來的那三個

    人對她根本就不上心,如今皇帝下了命令,她們這才殷勤的端著水盆,給她準備好衣物。

    “娘娘,起吧!”劉嬤嬤很粗魯的掀開床簾,見她縮在床角處,隻覺得可笑。看了屋內的人,除了她以外還有紫煙青霞與蘇止柔四個人,她語氣不善將蘇止柔給支走:“你!去看娘娘的早膳好了沒!”

    “是。”如今無法呆在此處,隻好應聲出去。她心裏明白著,劉嬤嬤三人這是在找茬!

    這下屋內隻剩下白家的人,劉嬤嬤一改方才殷勤的態度,隻冷眼諷刺:“一個青樓妓子生的女兒,你還裝什麽清高,裝什麽貞潔烈女,不就睡了一次嘛!”身後另兩個也是掩嘴偷笑。

    “大夫人竟然是如此教你伺候人的?”邵海棠眼中閃現厲色,最後苦笑:“難怪會教出白牡丹這樣輕浮的女兒。”

    “一個青樓妓子生的也配提夫人跟大小姐。”

    “是啊!我邵海棠是不配,我堂堂正二品德妃,怎的可以提這滿身臭銅錢味兒的人!”她“躥”的起身,端起那盆溫水往自己身上倒了一半,淋濕了自己,又將最後另一半往床上一潑,隻露出陰險的笑。

    “你在做什麽!”劉嬤嬤被她這舉措給嚇到了,瞧她的表情,她有點害怕的退後兩步。

    邵海棠扔了手中的水盆直接指著她嗬斥:“你這是要燙死本宮嗎?”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抬手用力掌摑了劉嬤嬤一個耳光,扯開嗓子:“來人!來人!”

    沒人進來。

    “馮有德!”她大喊首領太監的名字。大家夥被這歇斯底裏的叫聲嚇到了,撞了門闖進來。見她渾身濕透便問:“娘娘,怎麽了?”

    “將這二人給拖出去,打二十棍!水都端不穩,該打!”

    “這……”首領太監有點懵了,看是劉嬤嬤三人便猶豫了。平常娘娘脾氣挺好不會輕易懲罰人,可如今……

    糟了!被這賤人害了!

    劉嬤嬤三人為了避免受皮肉之苦,立馬給她跪下:“娘娘,奴婢知錯,饒了奴婢們吧!奴婢是無心的!”

    “別解釋!給本宮拖出去!打!狠狠地打!”她大喘氣,方才如此辱罵她,如今懂得求饒,晚了!揮手叫人將其拖下去:“本宮不想聽見她們的慘叫聲,拿布條賭上!”是時候了,是時候給點真教訓了。

    “才二十嗎?如此手腳粗笨的奴才怎麽配在你身旁伺候!給朕送去慎刑司,鍛煉聰明了再說!”許文朗突然出

    現,嚇到了每個人。他唿吸有點混亂,看來是急匆匆的趕來這裏。衣袖邊粘上的墨汁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蘇止柔求救,他也顧不上多少,將筆一扔,還順帶將硯台打翻,他也不理,急匆匆的從禦書房趕過來。不和嗎?

    這些他知道,可是沒有插手處理而已。如今這麽欺負他看上的女人,他覺對要讓其付出代價。

    邵海棠看著眼前的身影,有點兒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他竟如此出現了。將她們三人給趕出她身邊。

    “參見皇上。”等那整齊的聲音想起,她才反應過來要行禮。剛屈膝,便給他拉起來。沒等劉嬤嬤三人求饒便下命令:“堵了嘴,拉走!”看著她們這嘴臉,他也有些厭惡。之前不出手收拾是因為這是她的人,如今敢將水潑到她身上去,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是拉著她的手,卻已經感受到了她抵觸的心理。他鬆開她,麵上有些不大自然。盡管千言萬語,此時也說不出來。他張嘴有些艱難:“換衣服吧,免得著涼。”說完便轉身出去,就在外間沒有離開。

    在她的梳妝台上摸索著,打開她的首飾盒見裏邊沒有太多的首飾,他便納悶了。繼續往下翻,卻發現了一個小瓷瓶,那東西放在最下麵很隱蔽,若不是認真找,根本就找不出來。他打開紅塞子,倒出裏麵的東西。見是粉末,淡黃色的粉末,聞著還總覺得有股清苦的味道,因為好奇,他便偷偷的給收了起來。

    又將那些東西放迴原處,隻是拿走了小瓷瓶。

    他望向裏邊,感覺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什麽話可以跟她說,索性便迴去了。懷中揣著個東西,他總覺得這不是好東西,便讓常貴去喚了太醫去了乾清宮。

    本來以為是皇帝出了事,結果一到他便給了他一個小瓷瓶問:“這裏麵黃色粉末是個什麽東西?”

    太醫接過後不敢怠慢,倒出一小點在掌心上,觀察一會兒不敢下定論,不過那眉頭卻緊緊的鎖起來。用清水滴在上邊讓其融化之後用銀針測試一下,見銀針針端發黑,這才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東西?”這太醫算是太醫院裏最拔尖的,連他都露出這樣的表情,想必這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也跟著緊張起來,從位置上站起身。

    “迴皇上話,這是夾竹桃花粉。”

    “花粉?”他需要再次確認,畢竟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花粉對於他來說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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