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別生氣。”程以澤見老夫人的杯裏快見了底,幫她加了一些溫水,又舀了半勺蜂蜜進去,“您親手做的禮服雖是毀了,好在我和白白已經訂完了婚。”


    “區區一個小丫頭,倒不至於讓我生氣。”程老夫人歎一口氣,目光由近及遠的望向窗外,看著那片開得正盛的桂子花,風中傳來無比的清香。她聞著,非但不沁人心脾,反而還憂心忡忡,“我就是怕這丫頭,以後再生了歹毒的心,傷害白白。”


    “奶奶放心,白白有我。”


    “既然你嶽母給出的答複,是一個男服務生所為,就別再追究下去了。她也有她的難處,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自然是不光彩的。對禮服的事情,我們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謝謝奶奶,如此寬宏大量。”


    “我也是為了白白好。”


    “謝謝奶奶。”程以澤欣慰的笑了笑,“奶奶,你迴房歇著吧,沒什麽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以澤,月底全家人都要檢查身體,你別再找原因推托了。”


    “奶奶,我的身體壯著呢。”他找著借口,“您看,我除了有胃炎以外,哪有什麽病?”


    “當年你爺爺也是身體強壯。但突然有一天,好好的他卻被檢查出血友病晚期。這是家屬遺傳病,可隔代遺傳。程家,除了你爺爺,就是你未謀過麵的小姑,都因為這個病失去了生命。所以奶奶每半年就要求大家檢查一次身體。”


    “奶奶,華成的事情真的很忙。您也知道……”


    “奶奶不允許你有任何意外。”程老夫人語氣嚴肅,程以澤拿她沒辦法,“好吧,到時候我一定去。”


    “你如果忙,就讓湘湘配合你的時間。”


    “好,我會提前告訴湘湘。”


    -


    程湘湘手裏端著一杯苦瓜汁,站在程以澤的房間門外,輕輕的叩了叩門。


    小時候,每一次經過程以澤的房間門口,她都會停下步子,猶豫再三,才敲他的門。


    每一次進去,見到程以澤都會心跳加速。


    程以澤從來不會主動找她,隻有她主動,以各種原因,問題,送苦瓜汁,聊聊家裏的事。


    沒有一次,她敢說出她對他的喜歡。


    如今,是一輩子都沒辦法說出口了。


    她看了看手裏的苦瓜汁,神色複雜。


    裏麵午睡的白小白沒有反應,程湘湘又用力的敲了好幾下。


    “誰啊?”白小白困意朦朧的前來開門,眨眨眼,看見程湘湘手中端著一杯苦瓜汁,“湘湘?你找以澤嗎?”


    “不是,我隻是順便給以澤送杯苦瓜汁過來。”程湘湘滿臉溫婉的笑意,站在門口處向門縫裏望了望,“我能進去嗎?”


    白小白連連點頭,“可以,可以,進來吧。”


    程湘湘進了門,發現原本整潔幹淨的屋子,變得亂糟糟的。


    床頭櫃上放著好幾袋零食,有的拆開了,還有碎屑掉在櫃子上。


    床尾的沙發上,隨意的扔著白小白脫下來的文-胸和襪子。


    在程以澤沒有遇到白小白之前,他的屋子會幹淨得連一根頭發都不會有。


    她真不明白,程以澤怎麽會受得了,如此亂扔東西的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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