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裕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形象太唬人,既然讓他們看見了,他也就不怕對方不答應。畢竟,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會帶著一定程度的敬畏,更何況他們本身就身處在一個神話傳說滿天飛的國度。“莊總,你放心,絕對的物超所值。”說著,豐裕向莊強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莊強走近豐裕,渾身忍不住有些顫抖,這可不是害怕,而是激動。豐裕的表現已經讓他充滿了信心,一想到困擾他半年多的事情,有可能在今天解決之時,他又怎能保持平靜呢?


    “莊總,這裏的問題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都已經有數了。”看見莊強不住的點頭,豐裕接著說道,“要想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還需要你安排人把這18個玉墜一一放進蓮子的位置。”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腳下那個巨大的蓮蓬。


    莊強看著豐裕手上的18個平安扣一樣的玉墜,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大理石鑲貼的蓮蓬,心裏不禁有些為難。到不是說他不相信豐裕的話,而是這個巨大的蓮花圖案本身就是他請了海州靈霧寺的方丈慧德大師布置的。當初要不是這個蓮花圖案的壓製,或許這座寫字樓的問題撐不到現在就爆發了。如今豐裕要讓他把那18個玉墜放進蓮子的位置,明顯是要破壞腳下的這朵蓮花,這會不會適得其反呢?


    豐裕看著莊強在那裏猶豫,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顧慮,笑著說道,“莊總是不是怕破壞了這朵蓮花的作用?”看著豐裕笑眯眯的神情,莊強不由的一驚,凡是有本事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的質疑,剛剛自己的猶豫已經被對方看在了眼裏,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此而怪罪他,甚至因此而甩手不管了。想到這裏,莊強下定了決心,雖然這蓮花有作用,但是並不能徹底的解決問題,與其這樣拖著,還不如賭一把。


    “豐先生見笑了,一切但憑先生吩咐。”莊強是個果決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年紀積累這麽大的身家,雖然也有家庭的因素,但其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隻是,這個玉墜要怎麽放進去?有些什麽要注意的事項?還請豐先生明示。”


    看見莊強的決定和表現出來對他的重視,豐裕還是有些受用的。雖然是他主動找上門來做交易的,但這樁交易莊強的受益明顯要比付出多的多。大廳裏的蓮花圖案,豐裕從一進來就發現了它的作用,雖然不能徹底的壓製下麵的煞氣,多少也還是能延緩和控製一下的,想來莊強也是明白它的作用,所以才有些猶豫的。


    也正因為這樣,莊強能這麽快做出取舍,其心性之果決,魄力之大,讓豐裕都有點另眼相看了。這是一個真正成功的企業家才具備的素質。


    “靈霧寺的慧德方丈還是有些道行的,他布置的這個十二品蓮台確實有些效用,可惜他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加上沒有合適的法器才使得這十二品蓮台的效果大打折扣。”聽見豐裕道出了慧德大師的名號,莊強的信心更加強了,看向豐裕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炙熱起來,神情也越發的恭敬,靜靜的站在旁邊聆聽著,“有這蓮台在,也省得我再布置,莊總隻要把那18個蓮子位置的大理石起出來,一一放進玉墜後在重新鑲貼上就可以了。”


    十二品蓮台是佛門的先天至寶,根據它演化而來的法陣自然也是很強的。但是,現今社會進入末法時代,不管是佛修、道修還是魔修都已經沒落了,殘缺不全的修行功法加上不合適的大環境,怎麽可能修行有成?用半吊子的修為來布置法陣,還沒有法器的加持,能發揮的效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好的,豐先生,我馬上聯係施工人員,您看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坐一坐?”這種聯係施工人員的小事自然不需要莊強這個老總去做,身邊的秘書很有眼色的開始聯係起來。而莊強則站在豐裕身邊小心翼翼的問著,神情很是恭敬。沒辦法不恭敬啊,這麽一個奇人自然要好好的結交,萬一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就不需要象這次這樣折騰半年了。


    豐裕看了一眼大廳的地麵,絲絲縷縷肉眼凡胎不可見的黑色煞氣在蓮台內洶湧的翻滾著,好似有什麽東西束縛著這些煞氣一般,讓它們沒辦法掙脫,隻能在蓮台內遊蕩。隨著地下不斷的有煞氣升騰而上,整個蓮台內的煞氣也越聚越多,恍如實質一般,有一種要漲破束縛的趨勢。


    十二蓮台不愧是佛門先天至寶演化而來的法陣,雖然這些黑色的煞氣對法陣的衝擊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沒有相應的法器配合,這個由慧德大師布置的法陣,因為其修為不夠而沒有辦法將這些黑色的煞氣全部束縛住,仍有一小部分煞氣從法陣的邊緣位置逸散了出來。這也導致了這個法陣看似牢不可破,實際卻根本沒多少用處。


    這就好比在羊圈外麵布置了一道鐵籬笆,可是籬笆的高度不夠,攔住了大部分的狼,卻仍有一兩隻能躍過籬笆進到羊圈裏。雖然隻有一兩隻狼進來,但羊圈裏的羊都會感覺到害怕,這樣的情形,與沒有那圈鐵籬笆,本質上是沒有多少區別的。


    “稍微等一會吧。”豐裕轉頭看著莊強說道,“雖然隻是起出了蓮子部分的大理石,但也是對法陣的破壞。”豐裕的話讓莊強一驚,雖然沒有說透,但他也能想到其中的厲害,萬一再出點什麽事情,那也不用別有用心的人去傳播了,肯定會鬧的滿城風雨。想到這裏,莊強感覺到背後已經濕透了。“豐先生說的是,那就麻煩您在這裏把把關了。”


    很快,大門外走進來十幾個民工,他們攜帶著施工用的器具,領頭的一個快步走到莊強麵前,微彎著腰,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一邊道,“莊總,我們來了,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保證幹的漂漂亮亮的。”“好,隻要你把這事幹漂亮了,我重重有獎。”莊強哪裏還顧的上抽煙啊,拉著包工頭交待了一翻才站到豐裕身邊等待起來。


    十來個民工都是熟練工,這點小活根本不夠看,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叫這麽多人來,但老板發錢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很快,那一塊塊黑色的大理石被起了出來。


    隨著大理石被起出,原本被束縛在蓮台內的煞氣翻湧的更加劇烈,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般紛紛朝著那18個位置湧了過去。豐裕一直在旁邊盯著,看到這樣的情況,連忙上前依次把那18塊玉墜放了進去。隻見那玉墜放進去的瞬間,翻湧而來的煞氣仿佛白雪遇到了開水一般不斷的開始消散,前麵的煞氣在消散,後麵的卻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過來,隻是湧過來之後還是逃不掉消散的結局。


    過了好一會,那些翻湧的煞氣仿佛有靈性似的不再朝這裏湧了,反而紛紛避開了這個18個地方,使得就18個洞口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空白。“吼...”一陣隻有豐裕才能聽到的咆哮聲從地下傳來,仿佛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在發泄一般,隨著咆哮聲的響起,蓮台內其他地方的煞氣開始劇烈的翻湧起來,慢慢的在蓮台內形成了一張猙獰的麵容。


    青麵獠牙,麵容猙獰,那雙黑洞洞的大眼之中忽閃著點點光亮。除了豐裕之外,所有在場人突然感覺到渾身一冷,整個大廳裏的氣溫似乎又急劇的下降了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瞬間爬滿了雞皮疙瘩。“咦,怎麽突然之間變冷了?這空調開的也太低了吧?”一旁的民工紛紛議論起來。


    “好了,可以鑲貼了。”豐裕沒有理睬那張由煞氣組成的麵容,而是轉頭對著莊強說了一句,做完了這些才抬眼朝著蓮台中間看了過去,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笑容。


    在莊強的催促下,18塊大理石沒一會兒就又重新被鑲貼了迴去。雖然他們好奇這麽折騰到底有什麽用,但被告之這麽一會的時間就能拿走一萬塊錢之後,所有的好奇心都被真金白銀衝刷的一幹二淨,歡天喜地的走了。現場又隻剩下豐裕、莊強和周小麗了。


    “豐先生,您看還需要做點什麽嗎?”莊強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雖然他心裏認可了豐裕的本事,但是如此簡單的處理一下,能否徹底的解決問題,他還是有些沒底啊,實在是被整怕了。


    豐裕深深的打量著蓮台內部,眼看著蓮台內原本活躍的煞氣漸漸地靜止下來,那張猙獰的麵容也消散了,一切都向著他預想的方向走著,“可以了莊總,隻要再過七天,這裏就再不會有什麽問題了。”說著,豐裕又開口提醒了一句,“那18塊玉墜千萬不要去動,否則...”


    莊強等了一會才確定豐裕的話說完了。否則什麽?雖然豐裕沒說,但是莊強自然能想到,而且還會往深處想。這就是語言的魅力,你越是不說清楚,別人就越會重視,甚至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你的預期,畢竟未知的危險,設想的再多都感覺不夠全麵。


    “太感謝您了,您可是解決了我的心頭大患啊。”莊強聽到豐裕的話,心頭的大石放下了一半,雖然現在沒感覺到什麽變化,但是有了盼頭總好過沒有不是?看著靜靜的站在那裏的豐裕,莊強的心裏不由的又泛起了一絲為難,到底要不要現在就表示一下誠意呢?思來想去,莊強還是決定再賭一把,雖然有被騙的可能,但排除了被騙的可能之後,能夠獲得的收益絕對是無法估量的。


    關鍵是一開始豐裕那寶相莊嚴的形象太震撼了,莊強覺得即使被騙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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