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爺不安分地在他懷裏踢著腿,看著那血紅的戒指不斷在他臉色磨來磨去。不知道這東西的兇殘還好,知道了隻覺得臉色的汗毛都要隨著那片冰涼立起來了。周君惜命想躲,他推開雍晉的手:“這東西你戴著我害怕,取了吧。”


    雍晉笑得胸膛微顫,連帶著震著周君的背脊。他眼見著雍晉的一雙手垂了下來,擱在他腹部上。雍晉將食指的戒指取了下來,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竟然剛剛好,猶如定製。


    周君似心跳都停了,他傻了癡了,直勾勾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這人像開玩笑般將戒指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哪怕花花公子如他,也從來沒送過女人戒指,更不可能是套在無名指的那種。可這戒指又不是一般的戒指,殺傷力比槍都大。


    槍打到了,還能拖一段救命時間。這毒入體了,可就死了。周君說不清是什麽心情,卻不是開心的。他覺得雍少將這玩笑開大了,過火了。這男人該是冷靜自持的,不應該做出這像熱戀中人,被衝昏了腦子的事情,這可就不夠聰明了。可該與不該,從來都沒有答案。


    他迴眸看雍晉,看這人的臉,這人的眼,像是把人的臉看穿了,就能得來答案一樣。雍晉嘴唇特別好看,中間還有顆小唇珠,下唇較厚,色澤淺淺。這時候倒是像勾著他去吻一樣,嘴角上翹。這人的眼睛顏色很深,是純粹的黑,滿是令人溺斃的柔軟。


    周少爺手不自覺地輕顫著,等迴過神,他推開了雍晉,下了車。夜風灌進袍子裏,周君往黑洞洞的樓道口跑。他什麽也想不到了,像是逃離不該觸碰的東西。逢場作戲,他總覺得自己隻是戲中人,可身在局中,又怎麽知道哪一天就引火燒身了。


    他放棄了電梯,隻邁開腿往樓道上跑。周君是少爺,體力卻好極了。他幾乎沒有停留的往上走,一層又一層的燈亮了起來,直到奔到自己居住那層樓,他氣喘籲籲抬眼一看,才知道自己犯了傻。那人乘著電梯上來了,正是悠閑叼著煙,在樓道燈下等著他。


    周君僵在那處,隔著五步的距離,他聽到雍晉說他不乖,說話不作數。周君將手背到身後,脫下手上的戒指。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麽心情,他隻垂下眼,將戒指遞了過去:“我不要。”雍晉卻沒有管他手上的戒指,隻讓他過去開門。


    見周少爺滿臉不甘願,雍晉有些無恥笑道:“我替你開門也行。”他前幾次來周君這個公寓,也是開門進的。周君不意外他有自己家的鑰匙,隻是看著雍晉都開門進去了,他作為主人沒有立在門外傻等的道理。


    雍晉像在自己家一樣,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閑適地坐在沙發上,朝周君微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去換衣服了。周君哪有女式旗袍,他有的不過是女人的小物件罷了。見雍晉不肯收迴戒指,他隻好重新戴迴手上。他走到櫃子前,拉開第一層。


    本隻是意思意思地翻一下,卻沒想到裏麵原本有的東西都不見了。那些女人的小物件被洗掠一空,有新的東西添置進去。一件深紅旗袍、薄絲襪、深紅蕾絲吊帶襪、口紅、胭脂眉筆、香水等等一整套女士用品。


    周君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再看旗袍吊帶襪。都是男人,那潛在的占有欲心思,哪裏還不懂。周君揚眉質問雍晉:“原來裏麵的東西呢?”雍晉靠在沙發上,好似迴憶了一下,才無辜地笑道:“也許是小陳丟了吧。”


    他聽到這話,差點翻白眼。倒也沒多話,粗暴地扯開脖子上的領帶,將外套脫掉,他看了眼那些同色係的東西,再莫名其妙聯想到雪梨陳。初見時那女人也是周身深紅,濃烈張揚。說不定這都是因為雍晉的喜好,想到這裏,心情有些惡劣,看裏頭的東西也不順眼起來。


    周君想著,也就說了:“為什麽都是這個顏色,你喜歡這種顏色?”雍晉手臂靠在沙發上,食指微拂下唇。不是沒看到周少爺臉上的不高興,卻還是看著周君道:“嗯,很喜歡。”


    第25章


    見周君神情陰晴不定,雍晉起身走來,他竟要替他脫衣換服。周君今天穿的是西裝,肩頭還被眼尖的雍晉撚出一根棕色長發。雍晉鬆手任由頭發飄落,他拉開了周君的領結:“其實我上次確實隻是偶遇。”周君不太明白他說什麽,便聽雍晉道:“不過偶遇的時間不在你遇襲後,而是你從那位姨太車上下來前。”


    周君肩膀微微一顫,雍晉有些粗暴地拽下他的馬甲,撕開他的襯衣。紐扣飛散,有顆擊在了周君的下巴上,些許疼。他的上身赤裸了,籠在不算明亮的落地燈下。他看向雍晉,雍晉沒看他。或者說隻把目光在他胸膛處稍停,就往下走。雍晉的手拉開了他的皮帶,褲鏈滑下,露出裏麵綢褲。像是才想起來似地,雍晉微歎:“差些把這給忘了。”


    他的手鑽進周君的褲袋,抽出了那疊成幾疊的帕子。輕輕一抖,灰燼四散。在空氣中搖晃著,一點點往下沉。那些髒汙的黑落在了他和雍晉的鞋上,地旁。他們的鞋都是黑的,隻有地毯是棕色的。周君的背脊被摟住了,雍晉用右手碰著他,從耳垂一直滑到肩膀,最後摟著他的腰。


    西裝褲失了腰帶,沒了拉鏈紐扣,就去了形抽了骨,鬆鬆垮垮地萎頓在地,沾了灰。雍晉蹲下身子,一點也不在意姿勢上的示弱。他讓他抬腳將褲子徹底脫下。周君嘴唇一點點抿了起來,倒也配合,眼見著雍晉要伸手拉開他的皮鞋帶,他胡亂地蹬開了鞋,抽掉足襪。


    如破釜沉舟似的,他將身上唯一的綢褲都脫下了。周君徹底地赤裸著,那是具男人的身體,柔韌修長,暗含勁力。雍晉的手從小腿摸了上來,他從櫃子裏拿出絲襪,讓周君雙手搭在他肩上,他替他穿。


    手上的戒指,剛剛在車裏雍晉就教過他用。這屋裏沒別的人,隻有他們倆。周君身上出了層薄汗,關節處全是粉的。許是覺得站著姿勢不方便,雍晉直接托著他的腰,將他壓在旁邊的矮櫃上。周君眸裏逐漸染上濃烈的情緒,那情緒讓他配合抬腿,絲襪緩緩上拉。


    吊帶襪,旗袍都是合身的。雍晉替他係上最後一個盤扣,這才滿意端詳著周君,像看滿意的作品,始終是愉悅的。周君的指尖很冷,戒指比他手的溫度更低。他扶著雍晉的肩,偶爾指腹徘徊著雍晉溫熱的頸側。


    可雍晉卻避也不避,專心地替他穿衣,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要害處徘徊。周君坐在矮櫃上,他突然開口:“原來你是說真的,你真是個瘋子。”雍晉拿下他撫摸在自己頸項的手,吻在那指尖上:“你要什麽,直接和我要,能給你的,我會給。”


    周君忽然笑了,笑得停不下來。他伸手摟住雍晉的腰,貼著這人的唇輕歎:“你覺得我要什麽?”雍晉微往前湊,想要吻住他時,周君卻偏開臉,就像之前雍晉對他做的一樣。他想要,他不肯給。周君加重了攬在雍晉腰上的力道:“我不要你的東西,我隻想你離我和周家遠點,你願意嗎?”


    他感受到此話一出,雍晉瞬間繃緊的身體。卻沒在意,隻淡淡道:“雍晉,你究竟想做戲給誰看。”他是從來不相信,雍晉對他有什麽心思。從那天他從雍公館離開,他在周閻車上下來前,他就明白,雍晉接近他,從頭到尾目的都不純。


    所以什麽情根深種,他一點都不想配合去演。


    雍晉好像被他的話傷了心,又或者說還在演給他看。他看見雍晉嘴唇微顫,好像想說什麽,最後將話咬碎了,一點點往裏咽。而雍晉的眼珠子裏那沉甸甸的內容重得像把鎖,牢牢卡在他心頭。


    他知道他被懷疑了,他撿了那堆灰,他識破了雍晉身上的東西。這些都不該是一位紈絝知道的,可他偏偏就是知道了。雍晉在懷疑什麽,雍晉沒說。他也是知道的,不過是懷疑他究竟是什麽身份,是地下,是重慶還是延安。其實他什麽都不是,可他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誰也不會輕易剖開自己去展示給別人。


    雍晉多好呀,他把槍給他,戒指給他,作出一副隻要他想,分分鍾把命都能給他的假相。還情深似海地吻著他的手指,說隻要他想要,都能給他。天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場騙局,他能在周閻麵前裝模作樣,也能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哄得他一顆心以後,就極好用了。


    與雍晉作對的周家,周家二公子是褲下臣。此後不管大哥要怎麽同雍晉作對,他都是極好的一顆牽製周家的棋子。他說槍給他,天知道槍裏有沒子彈,他說戒指有毒,萬一戒指裏無毒呢。可萬一他真拿這兩樣來威脅雍晉,怕是真正小命沒的是他。周君是情場浪子,當然知道男人嘴裏的鬼話能上天入地,也能哄得女人團團轉。


    一向是他去哄別人,自己就是那種人,哪裏就這麽容易被雍晉打動了。可偏偏就是動了心,不爭氣極了。一次又一次,在戒指套進手裏時,幾乎都豬油蒙了心。周君皺眉,臉上諷色未退。他一把將雍晉推開,手上戒指丟在了雍晉身上。


    周君道:“雍少將,你有這個功夫來勾引我,不如多幹些正事,走正道。”話裏話外,盡是踐踏。雍晉臉色愈發沉,眉宇間風雨欲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地對峙著,雍晉怒極了,他不懂為什麽先前周君還在他懷裏說著喜歡,如今卻撕破臉,拿刀往他心窩裏戳。


    正是一觸即發時,電話鈴卻突兀響起,周君收迴視線,其實他那顆心也有點慌,也是怕的。因此他轉身去接電話,見雍晉沒有追上來的舉動,他稍稍鬆了口氣。來電是文小姐,電話裏氣勢洶洶地問他什麽意思。


    周君背脊上還被雍晉的視線刮著,再聽著話筒裏頭的女音。想到文小姐的家世,也隻能耐下性子,軟聲安慰。顧及著後頭的人,他換了德語,甜言蜜語一通灌,好不容易哄好了,異變橫生。他身旁的電話機被一槍打壞了,碎片炸開。


    周君被這個意外嚇得坐在旁邊沙發上,連腿都軟了。臉上火辣辣的疼,手一抹全是血。電話碎片刮破了他的手腳,連臉都見了血。周君不可置信地看向開槍的人,那人周身怒意,目光猶如利劍紮在周君身上,明明眼神特別可怕,嘴上竟然還帶著笑。


    雍晉手裏持槍,步伐緩慢朝他逼近,聲音溫和道:“君君,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解決,你怎麽能先去接電話呢。”周君被他這個樣子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這時倒後悔把戒指扔了。手無寸鐵,身上除了這件該死的旗袍,什麽都沒有。


    第26章


    周君蜷縮在沙發上,像隻驚弓鳥,背脊細細密密出了一層汗,沁透了旗袍料子。雍晉手裏有槍,他不敢動。盛怒的男人不能被刺激,不然瘋起來,天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周君看著手上的血,第一次覺得是那麽觸目驚心。


    驚心之下又有股子酸澀,這雍少將,這翻臉速度比他還快。萬一槍法不準,子彈是不是就鑽進他身體裏了。他的眼睫都被汗濕了,畫麵蒙了層霧一般,他努力地眨了眨眼,再睜開時,雍晉已經壓在他身上了。


    那有火藥味的手指頭抬起他的下巴,雍晉湊過來舔他臉上的血。周君臉部皮膚抽搐著,鼻子細細地抽著氣。雍晉咂著嘴裏的腥味,看周少爺那眼皮子、鼻頭和下巴,都浮出淡淡的粉色。左頰開了個小口,血已經稍稍止住了。還是有血,被雍晉用指腹揩了下來,抹在周少爺的唇上,好比女人唇上脂紅。


    周君已經完全不敢動了,他還是有點身手的,卻不夠好。雍晉掐著他的腰將他翻了過去,他膝蓋陷入柔軟的皮革裏,旗袍被人往上推。下麵是真空的,隻有及腿的長筒絲襪和吊帶襪上的細扣。那臀上不知沾了哪的血,零星幾點,好似紅痣。


    血珠子點了一顆在尾椎骨,剩下的全滑進了軟膩的縫隙裏。白軟的肉簇擁出溝壑,吊帶襪被撕開了,堆在了腰上,像團爛透的花,盤在那白生生的背上。旗袍被從後方撕開,他的整個背都露出來,中間的凹陷,兩處腰窩。


    周君手扶著沙發,他聽見皮帶解開的聲音。終於是沒忍住,又抽了兩聲,酸澀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汗沁進去了,疼得厲害。粗糙的手往他臀眼裏揉了幾迴,把那嫩乎處的肉揉得微顫。力道很重,也有些不管不顧,就生生插入一根手指。


    嬌氣的周少爺更加痛了,他手往後推,要捉著在他身體裏作怪的那手。他眼淚還是落下來了,一驚一嚇還被羞辱懷疑,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周君眼裏狠色一閃,迴身就是一腳。許是沒想到他會發難,雍晉一個不及,真被周少爺給踢開了。力道不輕,踢得皮肉一聲悶響。


    周君不管自己一身狼狽往上撲,拚了命也要雍晉見了血,他也想嚐嚐雍晉的血究竟是個什麽味。屋裏叮叮當當一陣響,打碎了不少東西。雍晉最後煩了,隨手拿了個什麽東西往他手上一捆,把人扛進了臥室。


    倒是沒再粗暴地用手往他屁股裏捅,胡亂在他桌上找了瓶麵霜,弄了一大坨往他體內塞。周君不再忍著性子,嘴巴就沒停過罵,將雍晉從裏到外都罵個遍。他右腿被壓著,左腿被掐著,下邊滑膩膩的悶著疼。這滋味絕對說不上好,罵到聲音啞了就開始哭,說自己哪裏都疼不想做。


    雍晉抽出濕透的手指,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隻除了上衣,那黑色的褲子拉了鏈,一根碩大的物件就挺了出來。周君瞧了眼那物件哭得更慘了,要說之前還有幾分裝模作樣,這迴是真的怕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哭消了氣,雍晉倒也不像之前活閻王的模樣了。


    甚至好心讓周君吸了口鼻煙,趁著周君還在煙癮的暈頭轉向時,頂著他的穴一舉攻進了周少爺的身體裏。周君本還有幾分恍惚,這下都給疼醒了,他蹬蹬腿,卻什麽話也不說了,隻白著一張臉,眼看著像快暈過去一般,疼慘了。


    周君小口喘著氣,這種熟悉的疼痛把一些藏得很深的迴憶從腦海裏揪了出來。那是很破碎的畫麵,和那些春夢交疊在一起。這下還有什麽想不明白,就是雍晉這混賬玩意早在先前就睡過他一迴。隻是他什麽都給忘了,這下又被操了,才想起來。


    雍晉隱忍地覆在他身上,沒有動,好半天才沉沉一歎:“太緊了。”周君咬牙,他偷眼往下看,兩個人交接的地方隱在暗處,雍晉連褲子都沒脫,就進來了。恥骨壓著他的臀肉,很重很沉,那東西在他肚子裏像團火,時刻不安分地燒著。


    想到這裏,周君一口叼住雍晉離自己最近的肩膀肉,咬得嘴裏都是血才鬆開:“你他娘,潤滑那幾下就進來,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雍晉聽他這話,微蹙雙眉,卻也沒說什麽,隻伸手往他們糾纏在一塊的下體摸了把,一手滑膩,卻不見紅。


    周君發現自己沒受傷,有些不可置信,那麽疼,他險些以為自己被插壞了。雍晉那東西太大了,龜頭稍微上翹,插進來的時候一路刮著穴肉,那滋味又難耐又腿軟。那些滑膩膩的液體,說不清是麵霜溶了還是他體內生出的,不管是哪個,都讓周君不想去看。


    他想緩緩,說不定雍晉會和夢裏的一樣,見他太難受了,就抽出去。想到這裏,周少爺又開始掉眼淚,可惜演得幹巴巴的,好在之前哭過一迴,眼皮紅紅,眼框裏還是濕的。可雍晉卻沒放過他,手上用力將旗袍徹底撕開,絲襪吊帶襪通通從他身上扯開了。


    動作間牽扯到交合處,周君清晰地感受到身體裏的東西,在裏麵的每一分動靜。他立刻抱著肚子,恨不得蜷起來將雍晉那話兒擠出去。然而沒有用,那東西插得他牢牢的,出去一些就被人用勁頂進來些。跟跳舞似的,進進退退,弄出好些黏糊的動靜。


    周君一身汗地,像鬆了勁一般,軟軟地臥迴了枕頭上。他被人剝光了,同塊白玉一樣,陷在深色的床褥裏,頭發散亂著,那雙灰眸子又起了層霧。雍晉抓著他的腿慢慢的親,下邊緩緩地動。他親在他傷口處,沿著邊緣留下溫度。


    床搖搖晃晃,床身很重,卻禁不住力道,晃著晃著邊上的床帳就震落了。薄薄的一層紗,遮不住什麽,包括男人起伏的背脊,那寸寸用勁的肌肉,塊塊隆起分明。汗陷進裏頭,又被下一次用力揮了出來。結實大腿下是白乎的臀,少爺生活嬌養出來的白,如今無力地被人壓在下頭,連綿不斷地操弄著。也不是沒試過掙開,卻抵不過當兵的力道。


    那粗壯的東西一下下沒入,賁張的欲望和承受它的軟地,搗得快了,不止下麵的穴全是水乎乎的,主人還要鬧脾氣,又咬又抓,還緊閉著嘴,隻悶聲哼哼,不承認自己也爽了。可緊緊摟住的手臂,通紅的臉頰與耳垂,忍不住張合呻吟的嘴,無一不透露著歡愉。


    周君痛後嚐到甜頭,心裏卻還是別扭著,想著自己如今被人走了後門,今後哪還有顏麵去撫慰那些嬌花。雍晉將臉埋在他左胸,那慣來會激怒他的嘴嘬著他一邊乳頭,潤得那乳頭大了幾分,像被雨打一樣,涼絲絲的。被那人的鼻息一吹,從裏頭鑽出一絲癢,癢得胯間欲火更盛。


    察覺到周君晃神,雍晉不滿地去親他的嘴,舌頭胡亂地攪得在他口腔裏,下麵更是來了勁一般猛插一通,顛得周君渾身都在顫,腿根卡在雍晉的腰上夾緊了,後頭又濕又響,全是撞出來的汁水。


    第27章


    好不容易推開那令他窒息的親吻,唇舌磨出濕粘的分離聲。雍晉用手撚開貼他的眼皮上的一縷發,忽地在他睫毛上親了一下。底下的勁倒沒那麽大了,技巧十足地在他身子裏攪著,囊袋頂在那被撞得紅透的穴外,不緊不慢的磨。


    那叢黝黑的毛發抵著磨著那處皮肉,細碎的癢。被雍晉吻過的眼皮子垂了下來,掩住裏頭迷離的神色。周君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他身體在恬不知恥地享受著。他一貫是這樣的,對性愛所帶來的愉悅貪婪成性。那貪欲像怎麽吃也吃不夠的糖,可雍晉不是糖。


    他是辣喉的酒,灌進喉裏,流進胃裏,全是燒心的辣,把人的淚和汗全逼出來,後勁十足。雍晉壓著他,掰下他的手要去親他的嘴。周君擰開腦袋,卻被雍晉不滿地掐著下巴轉迴來。雍晉的視線仔仔細細地在他臉上掃著,問道:“你的反應比那次好。”


    周君猛地睜開眼,他確實是想起他和雍晉的那一次了。卻也隻是畫麵,前因後果皆不明白。不明白他什麽時候跟雍晉廝混到了床上,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是怎麽被插的,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麽結束的。雍晉將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腰胯上。那根陽具牢牢將周君插著,又是極快地一陣顛弄。


    他在渾身的震顫與快感裏,掙紮道:“那……那次是、是什麽時候……啊混蛋。”雍晉皺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竟然抱著他的臀,膝行幾步,將他壓在床頭。大力抽出,用力頂入。周君擰著身體,曲起腿抵抗。一聲不要卡在喉道,好半天才可憐地吐出下半截音。


    雍晉強勢地壓著他,雙手掰著他的大腿根,腰身牢牢壓製在他雙腿間,至下而上地聳動著。他同被叼住的獵物一般,被分著雙腿,被弄得狠了,還要伸手抱住追捕者的頸項,咬著那人的耳垂,又氣又急地讓人輕些。


    懸空的臀被撞了幾下,貼在床頭紅木上,臀肉黏出兩團濕潤的印。待欲根抽出,雙臀前湊,印子便隨著體溫的離開,緩緩消下。直到再一次貼上、離開,沒完沒了。同那磨人的性事,體內的寸寸碾壓的獸一般,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周君身體已經被操熟了操軟了,像顆即將爛掉的果。他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潮紅遍布,他被翻了過去,覆在床頭,屁股高翹,肩膀下壓。一隻手臂被從後方牢牢抓著,大腿內側有液體緩慢地滑落,濕了膝蓋。被再一次插進來時,周君短促地叫了一聲。


    像小動物,又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孩。雍晉暗沉沉的眼,盯著周君的腰身如是想。上頭有好幾個指印,那抓揉的痕跡不止是腰上有,屁股、胸口,連脖子和臉頰都有幾枚。他將自己送了進去,卻還沒動。但身子底下的人,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結束的號角已然吹響。


    於是周少爺緩緩地動,膝蓋顫抖地朝前挪著。身體裏那物件一點點抽出的感覺很磨人,他的汗又滴下來了,在被單上洇出橢圓的印。他抓著枕頭,想著就快結束了。怎知逃到一半,又被狠狠捉了迴去,臀部撞在胯上很響,響得周君不禁哽咽一聲,很沒骨氣地,又想哭了。


    周君渾身汗淋淋的,背脊中間那股凹陷因為腰身的扭動,曲線性感。床頭光落在他背上,半明半暗,襯著那小腰窩,裏頭還盛著幾顆瑩瑩的汗珠。雍晉重重頂入後,又緩下攻勢。他單手鉗製著周君的一隻手臂,另手撥開周君的發,看著暖光下的側臉。周君那紅透的耳垂從亂發裏露出,雍晉俯下身,叼住那粉乎乎的耳朵肉。


    他聽見周君小聲哼著,是吃疼了,不高興地用鼻子哼哼兩聲。周君很快就喘不上來了,他張開嘴叫了幾聲,又隱忍地抿住唇。可實在是太難耐了,後麵又開始重重地弄著他,雍晉鬆開他的手,全心握住他的腰身操弄著。


    手剛得了自由,周君便交疊雙臂,把臉深深埋了進去。喘息再也忍不住了,不多時被狠狠弄了一下,就叫一聲,被雙臂牢牢兜著,淹沒在臂下的被褥裏。可還是聽得見,就像那性器抽出時,裹在莖身上的絲絲水光,都是擋不住的。


    臀是從腰胯處隆起的線條,嵌入其中的物件來迴擠壓著臀的弧度,時圓時平。被頂得狠了,還要夾著那物件抖兩下,抖出些許粘稠的液體,拉出長長的絲,在激烈的碰撞裏,始終沒有斷。直到更多的液體順著絲線落下,全都濺到床單上。


    周君被拉了起來,前身逃離般弓起,臀和臉卻緊緊貼著身後的男人。大腿下疊著另一雙結實的腿,他背坐在雍晉身上,腿根拉伸著打開,臀後的聳動始終未停下,不斷地在他體內放肆著。雍晉的手粗暴裏摸索著他的胸膛,乳頭早就被弄腫了,滾動在男人粗糙的掌心裏,越發疼。


    雍晉將他從裏到外都嚐遍了,很是偏執地喜歡吻他。雍晉的舌頭同本人一般強勢,攪得周君頭昏腦脹,幾聲近乎啜泣般的呻吟,都在那緊合的雙唇裏滾出。雍晉雙臂緊緊扣住了他的肩,下邊插得更猛烈了。


    體內情潮洶湧,一波疊著一波,即將攀上高峰。高頻率撞擊著敏感處的性事,讓周君幾乎沒怎麽被碰過的性器腫漲得發痛。那物件在身前甩動著,紅潤的前端不斷地有水湧出來。他們底下的床單幾乎沒地好了,胡亂地被攪成一團,皺痕水漬斑斑駁駁。


    高潮來得很突然,就這麽被送到高峰時,後麵的撞擊還沒有停下。穴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抽搐,生理性地夾緊著,幾乎要將雍晉擠了出去。周君下意識夾緊雙腿,可他合不攏腿,膝蓋被雍晉的膝頭卡住了,體內強勢的進攻還未停下,很是用力擠進他高潮迭起的穴道裏,狠戾地撞擊著。


    周君已經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了,他完全是本能地抓著床單掙紮著,哭腔連連。那點掙紮被更無情地鎮壓住了,雍晉緊緊摟著他,將他壓迴床上,他的一雙腿大張,被人從後方壓住,插得更狠。前有床,後有人,他被夾擊在中間,無處可逃。


    體內還未停歇的快感又被再次撩起,周君扯著床單,狼狽地哭叫著,叫到後頭連哭帶喘,在雍晉再次撞進來,抵得極深射入時,他仰起下巴,下邊也一起斷斷續續流出不少精液。等那激烈的情潮一點點消下,他重重地趴迴床上。下意識地,他收緊的臀,夾了夾體內插著的那根熱乎堅硬的玩意兒。


    第28章


    周君的小動作換來的是雍晉掰開他的腿,一點點抽身而出。沒了塞在裏頭的性器,射在穴裏的精液就汩汩湧出,沒一會就濕了一片。雍晉將身上汗濕的褲子也脫了下去,光著身體在褲袋裏拿煙盒。周君感受到身體的不適,啞著聲音道:“你竟然還射在裏麵。”


    因為聲音實在太過沙啞,還有情事後的餘韻,語氣也不夠重,聽起來不像埋怨,有點不自知的勾人。雍晉含著煙迴頭看他,眼神落到他雙腿間:“怕懷上?”周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一輪髒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他坐起身,抬手奪下雍晉嘴裏的煙,自己叼上這根事後煙。


    還故意去將雍晉那件白色上衣撿起,將股間不斷流出的精液擦去:“雍少將如果能讓我懷上,射進來多少次都無所謂。可惜了,您的精血太寶貴,還是不要浪費在我身上比較好。”說著那沾著“寶貴”精血的衣物被周君隨手丟擲一邊,他扶著有些發疼的腰,準備去浴室衝個澡。


    他的態度很糟糕,可誰也不能要求一個剛被強迫完的受害者笑臉相迎。一屋子情欲的味道還未散去,床上的枕頭床單全移了位,露出下頭米色床墊。滿是罪證的床單垂了一半,疊在破了洞的絲襪和皺成一團的旗袍上。


    那盒麵霜倒扣在雍晉的腳邊,半罐乳白膏脂化在地毯的花紋邊。他抽過一方帕子,慢條斯理地清理下身。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忽地他淺淺一笑,神色柔軟曖昧。可惜他這笑,身在浴室的周君是看不見了。也許看不見也好,要是看見了,周少爺省不得又要氣上幾分。


    公寓一直裝著熱水管子,但也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出了錯。剛開始出來的水總是鏽黃色的,還有股腥味。因此哪怕可以出熱水,平日裏周君都是拿錢讓挑夫送熱水上來,灌進浴缸裏。可今天卻沒這個條件了,不說臥室裏還有一未穿衣的裸男,他自個身上到處都是痕跡,沒那個臉讓外人進這個屋。


    明眼人一看就可知這屋裏頭的兩個男人做了什麽事,是見不得人的事。雖然見不得人,開始的時候不太美好,完事後身子也不太爽快。但過程實在是太舒服了,很是昏了神誌,怕是雍晉當時要他做什麽都可以,當真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


    等水管裏出來的水清澈起來,周君也顧不上泡澡了。他直接淋浴在水下,慢吞吞地衝洗著股間粘液。浴室門被擰開時,周君還在頭上搓著泡。眼睛邊上落了點,根本沒法睜開,隻聽到那鎖頭被打開,關上。


    背後多了一個人的存在感,讓浴室都顯得擁擠起來。浴室的燈仍舊是曖昧的黃,整間屋子熱氣騰騰,霧像層摸不著的紗擁住了周君的背脊。連同對方身上的咬痕掐痕,都顯得沒那麽清晰。


    雍晉從後方攏住他時,周君隻來得及將臉上的泡沫衝洗幹淨。他當然知道雍晉進來幹什麽,如果有條件他也是不介意再來一次。隻是他今天怎麽著也算是第一次,對他來說記憶清晰的第一次。再加上好不容易才將裏麵的精液洗幹淨了,又一次內射的話,他的一番功夫豈不全都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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