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向沈淵邀功道:“你那間房,功德殿為你安排了一位舍友,我替你攔了出去。他現在在你那間房的房頂,你等會去揍他一頓,就不用擔心他有意見了。”


    幹得漂亮。


    沈淵滿意地點頭,隨手把手裏的趙國恩情秘史遞還給身旁的黑衣大漢,結果張銳的手更快,一把搶了過去,口裏忙不迭道謝道:“多謝小祖宗賞賜。”


    黑衣大漢沒接到自己的書,萬分委屈地看了沈淵一眼。


    沈淵一陣惡寒,想也沒想,順手敲了張銳腦袋一記。


    張銳吃痛,沈淵輕鬆地把書從張銳手中抽出來,遞給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大喜,他這迴快速接過書,往自己懷裏一塞,就妄圖溜之大吉。


    但是旁邊那麽多黑衣大漢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朝他圍了上去。


    “你們走開!這本書我要珍藏一輩子的。不借!”


    “別嘛,都是兄弟。給哥們看看又無妨,是吧?”


    沈淵無視了這場內鬥的發生,他走到白衣劍客們旁邊。


    白衣劍客們依舊用傳音轟炸沈淵,詢問他之前去哪裏了。


    沈淵一邊用靈力傳音迴答他們各自所問的問題,一邊開口詢問他們道:“我們是不是該去功德殿接把執法者說的任務接了?”


    白衣劍客們齊齊傳音迴答:“現在就去。”


    你們究竟是有多麽不想開口說話?


    沈淵無奈地看著這群冰塊臉,帶頭往刀宗的下山的路上走去。


    他們一行白衣服的人悄無聲息走了。


    一團亂戰中的黑衣大漢們並沒有發現。


    反而是房頂的打坐的練氣後期的黑衣大漢提醒了他們。


    “喂,那邊那群打架的。你們的小祖宗跟劍宗的人走了。”


    聲音傳到混戰那邊,張銳舉著書突出重圍,他慢條斯理的在黑衣大漢們的注視下把書放入自己的儲物袋。


    張銳道:“你們慢慢打,我先去找小祖宗了。”


    說著,他的身體如雄鷹展翅,朝下方躍去。


    “張銳你小子,給老子等著。”一個黑衣大漢緊隨其後。


    “小祖宗走了,哪時候的事?”


    “難不成是去接任務?”


    剩下的黑衣大漢們三言兩語猜出了大致原因,一窩蜂的往山下跑去。


    木製房子房頂,那個出聲的黑衣大漢撓撓耳朵,道:“總算清淨了。下次比試,會會這位小祖宗。”


    刀劍宗的功德殿是弟子接任務的地方。往常這裏雖說會發生爭鬥,但是整體來說比較安靜。


    可是,今天的氣氛,超出了尋常。


    “不行。沒有當雜役的任務了嗎?”


    “我是死都不會和劍宗的人一起執行任務的。”


    “我們寧可當雜役也不要和劍宗的人一起執行任務。”


    沈淵一行人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一幫黑衣大漢義憤填膺,堅決反對,大聲抗議。


    白衣劍客們在一側,雖不做聲,但他們以他們拒不配合的行動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黑衣大漢們和白衣劍客們中間空出很大一片地麵,沈淵他們進入正好占據了這塊地盤。


    隨著沈淵一夥人的湧入,讓喧鬧的氣氛安靜些許。


    主要是黑衣大漢們見一群白衣服的站在他們身邊,感覺渾身不對勁,注意力都被分散了,也就弱了叫嚷的力道。


    功德殿的管理人員趁此時機,運用靈力開口道:“有新的人進來了。我再重申一遍。現在的任務隻有兩種,一種是充當雜役,帶領天元宗的道友熟悉我們刀劍宗。這個任務比較苦,報酬也少,隻有五個功德點,天元宗的人呆多久,你們就要當多久雜役,而且麵子上也不好看。我建議大家選第二種,劍宗弟子和刀宗弟子搭配接大型任務。隻要完成任務,每位弟子獎勵二十個功德點。”


    “不要,我們就要當雜役!”有刀宗弟子吼道。


    功德殿的管理人員臉色一黑,他再次運用靈力開口道:“雜役的任務已經被領完,現在隻有第二種!刀宗和劍宗的弟子,你們接觸一下,看得過眼,就可以一起來接任務了。”


    那幫黑衣大漢們一陣嘩然。


    沈淵用靈力傳音與自己這邊的白衣劍客們交流一陣,商量誰領任務。


    劍客們的迴答隻有一個,你。


    怪我嘴欠,我幹嘛問。


    沈淵懷疑劍客們的邏輯是,誰問的誰就去領。


    沈淵向那位臉色黑如鍋底的功德殿管理人詢問道:“前輩,請問酒林村的任務還在嗎?”


    功德殿的管理人一抬眼,看了看沈淵一行白衣服的人,聲音平板道:“沒有刀宗的人,不行。”


    沈淵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刀宗弟子證明,一枚做工粗糙的令牌,道:“前輩,接任務。”


    那位管理的人眼神怪異的上下打量了沈淵幾眼,手一抬,沈淵手裏的弟子證明飛入了他手中。


    是真的。


    一旁的黑衣大漢們見到這一幕,驚疑的目光掃向沈淵。


    偽君子的手段已經如此毒辣了嗎?不知哪位兄弟遭了他們的毒手,弟子證明都被搶了。實在是丟人,實在是給他們刀宗丟人。要是讓他們見到那位兄弟,一定要揍一頓。


    功德殿裏本來就在那裏的白衣劍客們紛紛看向沈淵,沈淵一下子接到三十多條傳音詢問他是不是揍了刀宗的人。


    沈淵沒來得及迴答。他們第二個問題又傳音給了沈淵。


    他們詢問沈淵,哪裏找的落單的刀宗弟子。


    怎麽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壓根不會揍人。


    沈淵沒想到這些功德殿裏的人居然會懷疑他的令牌是不是搶來的。


    沈淵掃一眼功德殿裏麵的工作人員,沒有看到昨天為他作登記的徐師叔和贈他橫刀的大漢,也沒看到那位與執事熟知的人。


    看來他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了。


    功德殿管理人員的修為高於現在殿裏的弟子們,他偷聽到了劍宗那邊的傳音給沈淵的傳音,也是懷疑是劍宗搶來的。


    管理的人迴絕沈淵的請求道:“隻有一個刀宗的人,還是不行。”


    “小祖宗!”一個黑衣少年興高采烈地蹦了進功德殿,他靈活的從白衣劍客們中竄過去,摟住了站最前麵的沈淵的脖子。正是張銳。


    沈淵一個肘擊,迫使張銳鬆了手。


    張銳略帶炫耀的意味道:“哈哈哈,那本書最後還是到了我手裏。”


    功德殿外傳來怒吼聲。


    “張銳,你別跑!”


    轟隆轟隆的多人的沉重腳步聲,二十多個黑衣大漢們衝進了功德殿。


    功德殿裏麵一片寂靜。


    管理人員麵色漆黑如鍋底。他沉聲道:“閉嘴。”


    怒氣衝衝進來的黑衣大漢們被管理人員的臉色嚇住了。他們躡手躡腳的往裏走,一邊用自己的身體蠻橫擠走圍著沈淵的白衣劍客們。


    白衣劍客們懶得與這幫人計較,自動退後了幾步,瘋狂的和沈淵傳音吐槽黑衣大漢們是幫野蠻的人。


    是的,他們的確是。


    沈淵敷衍的安撫劍宗的人。


    沈淵再次對管理人員道:“前輩,我們接酒林村的任務。”


    管理的人看一眼這一行人,數了數人數,四十二人。


    他道:“人有點多,酒林村的任務是圍剿實力約在築基前期的妖狼。你們基本是練氣前期和中期,要注意安全。好了,把你們的弟子證明都交過來。”


    白衣劍客們和黑衣劍客們都照做。


    管理的人收走他們的弟子證明後,功德殿內上空懸掛著的一張布條朝管理的人飛來,落入他手中。


    管理的人把它遞給了沈淵,道:“你們可以走了。”


    沈淵有點懵,等他們一行人出了功德殿後,沈淵問:“弟子證明不給我們嗎?”


    張銳聞言,無奈道:“那個弟子證明沒什麽用,隻能代表下院的住址。我們刀劍宗窮啊,正好我們出去,就把住的地方空出來給別人了。再說,把弟子證明拿到外麵去,我們可能還會被仇視。”


    沈淵不太明白。


    張銳解釋道:“我們刀劍宗仇家太多,和別的門派都關係不好,凡人又對我們又很深的誤解。因此,出去的話,盡量不報出我們的門派。所幸這次天元宗求助我們,我們有可能將擁有唯一的一個盟友。”


    唯一的盟友?刀劍宗究竟樹立了多少敵人?


    沈淵感到不可思議。


    他聽到的傳聞都是誇的刀劍宗實力強大,並沒有提及門派與門派之間的齟齬。


    張銳見沈淵麵無表情的臉裂了,他笑道:“要不要我和你講講我們門派和別的門派的恩怨史?”


    沈淵木然道:“不用了。”


    在張銳提建議的一刻,白衣劍客們已經傳音全部告訴他了。


    刀劍宗和其他門派結仇的真實原因如下。


    刀劍宗吐槽天元宗雜而不精,什麽都懂一點,但也就一點點。


    鄙視上清門都是一群做白日夢,妄想白日飛升的傻子。


    看不起仙靈穀一群煉丹嗑藥漲修為的,斷言他們肯定根基不穩。


    認為焚天閣一幫玩火的,玩得還不如人家器宗順溜。


    嫌棄器宗的人練出來的刀劍還不如他們自己打的合乎心意。


    覺得至尊盟的那幫散修拉幫結派,不務正業。


    鄙夷北溟派故作神秘,其實整天弄出些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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