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最後提溜出來的那兩位黑衣大漢是明擺的打的就是自己人。


    當沈淵解決完外圍的,就聽到這兩位大嗓門嚷嚷。


    “姓魏的龜.孫子,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廢了你。”


    “行啊,老高,你孫子今兒有種敢打你爺爺我。”


    你們丟不丟人啊,沈淵忍無可忍往他們眼睛上揍了兩拳,讓他們知道下迴不能睜著他們的狗眼打自己人。


    橫掃全場的沈淵低調的走了迴來,頂著小男孩崇拜的視線,在青袍執法者複雜的眼神下保持沉默。


    青袍執法者等兩夥人站了起來,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人,才掩飾性的咳了兩聲。


    他裝作看不見這些人的狼狽,板著臉,嚴肅問:“原因?”


    原因,沒有原因。


    劍宗和刀宗見麵等於打架。


    執法者等了一陣沒有等來一個人迴答他。


    刀宗的大漢們臉上寫滿了不服氣,但是麵無愧色。


    劍宗,劍宗的人向來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執法者看不出個所以然。


    執法者再問:“誰挑的頭?”


    安靜的氛圍下,沈淵朝前挪了一小步,十分誠懇,主動認錯道:“是我。”


    劍宗和刀宗的這一場亂戰,沈淵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背起黑鍋。


    劍宗的人來刀宗這邊是為了讓他迴劍宗。如果不是他要迴刀宗,劍宗的人也不可能過來,從而使得兩夥人相遇。他要不迴刀宗,說不定混戰也就無從談起了。


    這鍋,沈淵背。


    沈淵一認罪,劍宗和刀宗的人都炸了。


    劍宗的人連發數個傳音給沈淵,簡直是奪命連環傳音,讓沈淵腦海一片空白。


    刀宗的人馬上鬧開了,吵著爭著說是自己挑的頭,使得沈淵耳邊一片聒噪。


    劍宗的人的攬過罪狀的聲音淹沒在刀宗的吵鬧聲裏。


    一心一意承擔責任的刀宗注意到劍宗的人居然開始說話,不要臉的劍宗竟然想搶他們的過錯,兩撥人“吵”起來了。


    刀宗的黑衣大漢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爭吵道:“是我們先出的手就是我出的手,你們一個個弱雞樣,哪裏敢挑事?不要想說是你們先的手,你們羞不羞啊?除了我們鐵骨錚錚的刀宗的人,誰敢挑事?”


    劍宗的人在吵鬧聲中麵不改色,向青袍執法者說了三個字,他們道:“是我們。”


    被劍宗的人無視的黑衣大漢們氣炸。明明就是他們挑的事,張銳那小子先出招的。


    這個罪過不能讓沈小兄弟一個人扛。


    劍宗這邊的人的想法很簡單,他們是自己主動來的劍宗,所以這起混戰是他們挑起的,不是沈淵。


    被他們維護著的沈淵不知為何有種夾在妻子和母親之間的左右為難之感。


    沈淵無話可說。


    沈淵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青袍執法者。


    執法者不負沈淵所望,他重重地咳了一聲。


    饒是黑衣大漢們再不懂眼色,也在這運用靈力的穿透性的一聲咳中安靜下來。


    出乎意料,執法者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是欣慰道:“看到你們相處融洽我很高興。”


    是說他們刀宗和劍宗相處融洽?


    見鬼的融洽!


    黑衣大漢們的表情像是吃了黃連。


    白衣劍客們的眼角一抽,眼神中透露出一個意思,您在開玩笑嗎?


    執法者視若不見,他道:“你們應該都知道天元宗的事了。我不希望日後我們刀劍宗會步入他們的後塵。我們都是一個宗門的弟子。理應和諧相處,團結……”


    “團結友愛”後麵的“友愛”二字,執法者實在說不出口。


    刀宗和劍宗的弟子不打架他就謝天謝地了。


    執法者裝作自己沒有卡殼,他繼續道:“今天看到你們不推諉責任,努力為對方開脫。我知道我們劍宗和刀宗的弟子之間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傳聞中的惡劣。”


    前輩,你在信口胡說吧。


    沈淵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口若懸河的執法者。


    執法者以刀宗與劍宗弟子間應和平共處為中心,往外拓展到了修煉和心境上麵,強調了同門間要互幫互助。最後,執法者以沈淵他們要起一個好的表率作用為結尾,吩咐了一個任務給他們所有人。


    執法者道:“你們一起去功德殿,把去酒林村的多人任務接下來。本來應該是築基期的去,但他們現在……”執法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改口道:“酒林村的任務你們一起接,明白了嗎?”


    “明白!”所有人精神大振答。


    他們真的沒想到執法者會說那麽多,尤其是刀宗的黑衣大漢們,他們一個個看天看地看螞蟻,就差直接抱怨了。


    執法者聽到迴答,很滿意。所以他離開的也迅速。


    等執法者一走,黑衣大漢們抱怨開了,道:“劍宗的人不是不愛說話嗎?怎麽那個前輩話那麽多?”


    沈淵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那個抱怨的黑衣大漢,很想告訴他,不,劍宗的人,話賊多。


    他們不開口,他們會傳音啊。就像他現在被十多條傳音連番轟炸。


    白衣劍客傳音給沈淵道:“文師叔在,不好頻繁傳音,文師叔修為高,傳音可能會被他發現。文師叔最愛訓話了,他的話多的時候能講一天。他是我們劍宗的執法者裏麵脾氣最好的那個。最近其他的執法者好像都出去了。他們出去應該和天元宗的求援有關,他們的禦獸一脈鬧分裂。我們最近抓私鬥可能就是因為天元宗的這件事,上麵擔心我們刀宗和劍宗鬧分裂。”


    好吧,沈淵一瞬間知道了好多內幕。


    那個黑衣大漢見沈淵望過來,他談興來了,道:“沈兄弟,我們刀宗的執法者就從不廢話,誰惹事了就給誰一巴掌,多幹脆。”


    旁邊的黑衣大漢們都感同身受的點點頭。


    “是啊。能動手就絕不廢口舌。誰惹事就揍誰。”


    “我們的執法者好像最近都沒出現了?”


    “是嗎?我們又沒惹事,他們當然不出現。”


    黑衣大漢們齊齊把他們的執法者拋到腦後,圍繞先前所說,一致討論得出一個結論,能打的人都是好人。


    他們這麽一說,心裏一琢磨,對麵的那幫偽君子好像人還都不錯啊,蠻能打的。


    他們剛剛打架,那幫偽君子沒說一句廢話。


    黑衣大漢們對白衣劍客們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兄弟,剛剛不錯啊。”


    “是你揍了我腹部一拳?那力道拿捏得不錯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


    劍宗的人雖然有點詫異刀宗的忽變的態度,應對上麵還是十分得體的。


    而沈淵接到了多條委婉詢問他刀宗的人是不是有點傻的傳音。


    沈淵無奈的迴傳音掩飾道:“他們比較喜歡有實力的人。”


    有實力的劍宗的人聽著通體舒暢。


    兩撥人你敬我敬,一來一往,氣氛和諧無比,其樂融融。


    直到有黑衣大漢提議道:“難得認識這麽多兄弟,不如我們去劍宗偷酒喝,慶祝慶祝?”


    第19章


    去哪裏偷酒喝啊祖宗!


    沈淵暗道不妙。


    氣氛一下子凍結。


    白衣劍客們的臉色個個冰冷無比。


    他們一人一句,默契無比。


    “我原以為我們的酒是監守自盜。”


    “一迴少了上百壇。”


    “永遠排查不出作案者。”


    “是你們幹的。”


    黑衣大漢們迴過神了,他們心虛的瞪了一眼剛剛那個提議去劍宗偷酒喝的人。


    提議偷酒的黑衣大漢立刻糊弄道:“我是說去你們那裏買酒,買酒。哈哈哈。”


    一旁,張銳湊過去和沈淵道:“沈大爺,你把這個小家夥送迴育幼堂吧。正好你應該也要迴育幼堂。”


    張銳說的是小男孩。


    張銳解釋道:“他哥哥是上院的天才羅一刀,築基後期,這迴小月秘境肯定有他的一個名額。我下次介紹你認識認識。”


    小男孩不滿道:“我哥哥叫羅鳴龍,不是羅一刀。”


    張銳摸了摸小男孩腦袋,笑道:“這是我們送他的綽號。你以後闖出名堂了也會有。”


    小男孩把張銳的手推了下去,抓住沈淵的衣服下擺,仰頭期盼道:“沈哥哥,不要他給你介紹我哥哥,我可以給你介紹我哥哥。我還可以給你介紹我父母,他們可是金丹期修士。你能教我你今天的那些招數嗎?”


    見識到沈淵是如何打敗那幫人後,小男孩一改之前的針鋒相對,眼裏充滿了崇拜之意。


    沈淵有點小意外,不過,嘴甜的聽話的小孩子他是很喜歡的。


    沈淵俯身,視線與小男孩的視線平齊,承諾道:“你要是願意認真學,我當然能教你。”


    他大哥教他的身法,武術,並非不傳之密。甘藍大陸,真正寶貴的是修真功法,一本上等的修真功法足以支撐起整個門派。


    小男孩雀躍道:“我一定會認真學的。”


    張銳聳肩,無奈道:“一下子屈服於你武力的小家夥。”


    沈淵看一眼旁邊,道:“那我現在送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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