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鶴丸從門外探出頭來,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眨著一步跳到審神者麵前,“主殿要帶我們出去玩嗎?”


    “不——”“鶴丸殿今天也很精神呢。”審神者剛張開嘴就被端著茶杯走過來的小狐丸截了話頭,“是有什麽好事情發生嗎?”


    “主殿說要帶我們出去玩哦!”鶴丸不等審神者說話就自顧自大聲宣布了這個消息, 順帶驚走了小半個本丸的寂靜。


    “主殿主殿!真的要出去玩嗎?”蹦跳著跑來的螢丸拉著審神者的手,眼睛皮卡皮卡閃著光。


    “出去玩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鶯丸慢悠悠抿一口茶水, 眉眼於水霧間糅雜出朦朧舒展的笑意。


    “要去哪裏?”數珠丸恆次一顆顆撚著掌心佛珠問道, “要是能同現世的僧人交流佛法……不,您不必在意。”


    “你們去就好。”大典太光世默默試圖把自己高大的體型縮在小小的角落裏種蘑菇,“帶著我的話隻會……我不能隨便出門……”


    審神者左邊看看一期一振優雅溫和的微笑,右邊看看三日月宗近極具迷惑性的美貌, 一低頭就是螢丸閃閃發光的期待眼神,鶯丸水霧間柔軟的眉眼和數珠丸恆次纖瘦如竹的身形交相輝映,晃得她心裏發慌滿腦子漿糊,被宗玨推波助瀾一句“最近效率很高會議之後可以休息幾天”徹底衝昏了頭, 想也不想道:“對!我帶你們一起出去玩!”


    “誒誒!去哪裏去哪裏?!可以去主殿的世界看看嗎?!”螢丸撲到審神者懷裏連聲問個不停。


    “螢,不可以給主殿添麻煩……”明石國行打著嗬欠毫無說服力地念叨了一句, “隨便去個海灘什麽的就行了,反正也沒什麽太大差別。”


    “不行嗎……”螢丸扁扁嘴巴盯著審神者,一期一振適時笑道:“去往現世的話主殿會很困擾的,如果螢丸殿想知道現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螢丸還沒迴答,邊上數珠丸恆次已開口插話道:“關於現世僧人的佛道,不知一期殿可有研究?”


    似乎提起現世這個話題大家都有些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地拉著一期一振問個不停,直問得一期一振滿臉苦笑連連求饒,把難得看到本丸如此活潑景象的審神者嚇了一跳。


    “看起來大家都很好奇主殿的世界啊。”三日月宗近悠然捧著茶杯,側身於審神者耳邊輕聲笑道,“若是知道更多您的事情,不知是否能與您更親近一些呢。”


    弦月倒映的眼眸似是映著層層波光,淺淡的笑意自眼底溢出,勾得人心神搖曳目眩神迷,本就被旁敲側擊勸說得蠢蠢欲動的決心愈發強烈。


    “那就去現世吧。”她恍恍惚惚地說道,“一直都在次空間裏我也覺得憋悶。”


    在審神者會議之後,偷偷摸摸翹掉後麵的聚餐和經驗交流帶著本丸的刀劍們前往現世短暫遊玩一兩天,隻要操作得當不走漏消息,對她這樣出身的審神者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宗玨作為狐之助盡職盡責地規勸了幾句,才“無可奈何”地妥協道:“還請讓我跟隨左右,打點上下事宜。”


    他的要求無可厚非,考慮到帶著狐之助可以避免掉許多雜事還能躲過家中長輩麻煩的嘮叨和監視,審神者毫不在意地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倒是一期一振多看了兩眼宗玨,而後彎起眼眉柔聲道:“我真的非常期待。”


    審神者會議召開的二月十四日,雖然隻是根據時之政府的日程排下來的時間但是說實話在情人節這種大好日子裏哪怕是單身的審神者都沒興趣在官僚氣息濃厚的會議裏聽著換湯不換藥的報告浪費生命,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在本丸裏收收刀劍們的巧克力假裝自己不是單身狗。


    義理巧克力,那也是巧克力啊。


    因此在時之政府官方發言之後被選為代表的幾位優秀審神者發言都十分速度,成功把會議時間控製在了午飯之前,午飯後就是審神者們的內部經驗交流會,也沒有什麽必須出席的要求,偷偷溜走一兩個也沒誰會多說什麽。


    何況偷溜走的還是時政高層的女兒,更不會有人說什麽了。


    就像是偶像劇那樣的套路,少女被青年拽著從嚴肅的會議上狂奔而出,飛揚的裙擺和緋紅的臉頰正如少女萌動的春心,沒仇沒怨還利用了人家少女情懷的三日月宗近也不介意在這種最後的時刻讓審神者做個夢,反手將其抱起飛揚起幾瓣愉悅的櫻吹雪。


    一期一振拎著宗玨版狐之助不緊不慢跟在後麵,到達約定好集合的地方。


    想要帶刀劍男士前往現世一般總少不了要去時之政府填大量報告等待漫長的申請流程,不過除了那些明麵上的官方通道,各個在時之政府經營許久的家族自然也免不了偷偷留下一二後門,不一定是為了做什麽違反時之政府規定的事情,但總有些事情不能放到台麵上大肆宣揚不是。


    審神者偷偷用了家族裏的後門,從封閉的次空間跳躍到了繁華的現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摩登世界與時之政府的風格截然不同,穿著出陣服的刀劍男士們若是走在街上少不了引起眾人側目。


    宗玨準備好了接送的車輛把這顯眼無比的一行人送到提前包場的酒店去,明淨的玻璃透出窗外的高樓大廈,時不時有懸浮列車自頭頂掠過,叫鶴丸忍不住驚歎連連。


    人類的發展自工業革命之後就進入了快車道,2205年以後的世界與刀劍男士們曾經的時代宛如跨越了千百個紀元,審神者頗有些洋洋自得地介紹著那些對刀劍男士們來說新鮮無比的東西,又聊起那些與時之政府不在同一側的裏世界勢力。


    陰陽師,妖怪,巫師,教會,神道,佛道,各方勢力縱橫交錯盤根錯節,在暗處影響著表世界,也被表世界的種種變動所影響,避世而居又手握權柄,於普通人所接觸不到的世界架構出如蜘蛛網般複雜的關係網絡。


    僅有的普通人可能接觸到的存在,大抵隻有被德累斯頓石板所選中的“王”。


    畢竟達摩克裏斯之劍每次出現動靜都不小,再怎麽引導輿論遮掩也會有智者發現蛛絲馬跡。


    “聽起來很複雜啊。”一期一振笑道,“一直隱蔽著還是很難的吧。”


    審神者撇撇嘴道:“可麻煩了,要遵守一大堆條例守則什麽的,有時候還會被罵是裝神弄鬼。”


    她碎碎念抱怨著,在入世這方麵做得最成功的大抵就是被德累斯頓石板選中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以一屆沒落陰陽師家族之身搖身一變成為掌握整個日本表世界的真正實權者,可惜這位王權者的成功也不過是讓那些塵封的桎梏稍稍鬆動一些,習慣了隱於暗處掌控局麵的人總是不願意暴露於外變成公眾的靶子。


    不為外人所知總會少很多麻煩,擁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到底還是世界的少數存在,而這已經不再是有些特殊能力就能唿風喚雨的時代了,人類科技的發展讓普通人也擁有了可以與靈力者對抗的能力,沒有了那層神秘麵紗的保護,許多特權與自由也將隨之消失。


    審神者小聲抱怨,一期一振微笑著聆聽,宗玨被三日月宗近抱著一爪子拍在試圖給他吃芥末油豆腐的鶴丸臉上,翻身平穩落地。


    預計長達三天的休息時間也不缺這一時半刻,便各自兩人一間房迴去換上適合出門的衣服,留下審神者在房間裏哼著歌挑選待會要出門的裙子,她並不是容貌出眾的類型,但化妝和合適的衣裙往往能把三分的容貌提升到六分。


    背對著窗戶打開化妝盒,取出新買的口紅細細描繪在唇上,後退一些打量自己臉上的妝容,審神者忽然從麵前的鏡子看到了窗外的異象。


    一開始是烏雲聚集,繼而雷電劈啪響起,乍一看不過是雷雨將至的前兆,卻又似乎湧動著什麽危險的征兆。


    街上的人抬頭看了眼陰雲密布的天空嘟囔著罵了兩句總是不準的天氣預報,或是小跑著加快了腳步,或是走進便利店買把雨傘,低頭匆匆行過之時忽然有一道驚雷落下,照亮了小半天空。


    審神者手上的口紅落在地上,被她後退時一腳踩爛,但她已無暇顧及這種事情,驚駭欲絕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麽……怎麽可能……”


    ——天空裂開了,無數道裂縫之中麵容猙獰的時間溯行軍正緩緩傾瀉而下,如同天河泄水銀瓶乍破,放眼望去整個天空被一道道裂縫撕扯得如同破布,時間溯行軍大肆入侵蔓延,那是在最可怕的噩夢之中都不曾出現過的地獄景象。


    不知疼痛不知退縮,如同惡魔一般的時空溯行軍撕扯開了世界那普通的脆弱偽裝,將表裏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太多了,哪怕是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也不曾有人見過這麽多的時間溯行軍,偏生現在審神者們又大多在時之政府總部開會無法快速前來支援,留在現世的文職人員想要抵擋這麽多時空溯行軍無異於螳臂當車,這已然不是是否避世的問題,一旦時空溯行軍成功降落在地麵之上,就會是一場一麵倒的大肆屠殺。


    即使是平日之中最為隱秘的存在,此時也不得不從那烏龜殼子裏爬出來,在思考世人破碎的世界觀之前,先拯救這個搖搖欲墜的脆弱世界。


    京都晴明神社的神官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數櫻花盛放飄零,狩衣檜扇的陰陽師自櫻瓣中走出,無奈地笑笑指間藍符燃起,流淌於曆史長河之中的瑰麗畫卷展開,喚出隻在怪談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神明妖怪。


    大天狗扇起狂風吹飛侵襲而來的時間溯行軍,一目連抬手狂風化為壁障,將京都籠罩於神明的護佑之下,而後姑獲鳥傘劍颯颯,於天際劃開一道澄澈天光。


    東京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宛如鬼屋一般破敗的和式宅院有巨大的木船騰空而起,昂首立於船頭的大妖怪懶洋洋地將酒盞中美酒漾出漣漪片片,便化為幽幽鬼火燒亮天際。


    奧義.明鏡止水.櫻。


    每一個審神者和狐之助都收到了標紅特急通知,尖銳的警報聲從時之政府總部響徹到每一個本丸。


    一級戰鬥警戒,開啟特殊時期應急措施,除極化修行外出陣遠征的刀劍男士即刻召迴,出陣人數上限取消,所有刀劍男士即刻出陣。


    落點坐標,2205年,日本。


    少女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地從房間跑出,砰砰敲響離自己最近的房間門,不管誰都好沒有刀劍男士在身邊保護,她根本沒法活著迴去。


    “一期——”帶著劫後餘生喜悅的泣音被堵在喉嚨口,水色短發的太刀微笑著立於窗前,如欣賞著什麽極美好的畫麵一般欣賞著窗外的景象,美好的幻覺如雪片笑容,尖銳的骨刺嶙峋的骨骼讓他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既然要守護曆史,”一期一振轉身看著少女渾身顫抖著跌坐在地上,完好俊秀的半邊臉笑容溫暖得毫無瑕疵,“那我就隻好改變未來了。”


    把所有表麵的歌舞升平徹底撕得粉碎,向所有被蒙在鼓裏的普通人宣告這世間另一麵的存在。


    哦,別誤會,他可沒有什麽太多的高尚想法,隻不過今天以後傾巢而出踩到了裏世界底線的時間溯行軍必將遭到更為可怕的打擊,時之政府也會因為這次重大失誤失去相當的公信力與話語權,各個家族的勢力會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被餓狼們蠶食而元氣大傷,甚至有可能被徹底踩落塵埃再難複起。


    “不是太棒了嗎?”一期一振的語調輕柔,宛如情人耳邊的喃喃低語。


    這一切隻不過是被噩夢所折磨著不得解脫的他,所謀劃的一場挾私報複罷了。


    無謂的,徒勞的,又可笑的報複。


    他知曉自己的噩夢不會因此而結束,卻已然可以坦然湮沒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零七章


    “是不是很美?”一期一振從背後擁住審神者脫力癱軟的身體, 透過十幾層高樓的落地窗看著窗外的景象,仿佛世界顛倒地獄之火自天際傾斜而下, 昏昏然燒灼了大半天空, 那些驚叫哀泣混雜成意味不明的噪音,即便是在如此高的地方也能模糊聽到這隨著風聲傳來的伴奏。


    “一期……”審神者麵上姣好的妝容被淚水糊成一團,她瑟瑟發抖地看著窗外的場景, 怎麽也無法理解一切為什麽會發展到現在的模樣。


    她什麽都不知道,少女臉上是恐懼與混惑交雜的表情,她哭得幹嘔打嗝無暇顧忌形象,淚水將眼線眼睛暈成黑漆漆一片。


    是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那些讓“一期一振”永墜噩夢的事情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實現, 那些曾經加諸刀劍身上的惡毒的詛咒與折磨也還沒來得及浮現在這被戀愛填滿的天真小腦袋裏,她都說不上有什麽罪行可言, 甚至在入手了一期一振他們這些稀有刀之後她還願意像險些碎刀戰場的燭台切光忠他們道歉, 除了將本丸當做一場大型乙女遊戲夢想著左右逢源開開後宮之外,與那個原本幾年之後被嫉妒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女人截然不同。


    一期一振知道。


    所以他清楚這隻是一場無謂而又愚蠢的報複,沒有任何意義也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空茫,罪魁禍首一無所知的話, 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懺悔與歉意。


    當他看到少女緋紅著臉頰以愛慕的目光注視他的時候他就知道。


    但他還是動手了,平靜地沒有半點愧疚地製定計劃,一步一步與暗墮的刀劍男士們接觸,聯手誘惑審神者獲得她的信任, 從而得以跳過時之政府的檢查來到現世,將空間坐標發送給早已整裝待發的時間溯行軍。


    “一期一振”的存在大抵有哪裏已經壞掉了也說不定, 所以當他注視著審神者臉上的絕望之時竟是有說不出的喜悅湧上短暫填補了內心的空洞,所以當他聆聽著窗外的哀泣慘叫之時才會覺得那聲音說不出的悅耳,一如窗外那宛如地獄的場景帶給他的滿足與驚歎。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低低的極溫柔的那種笑聲,審神者不知哪裏來的用力掙紮著推開他,他也隻是後退幾步,看著審神者狼狽不堪地奔逃而出。


    “能夠這麽順利,還要感謝您呢。”他側過身,微笑著向悄然出現在牆角的狐之助頷首,“宗……先生?”


    宗玨微微挑起眉梢,小小的狐之助皮囊霎時破開化為他平素示於人前的人形模樣,“怎麽發現的?”


    “本來隻是有所猜測的。”一期一振答道,側身示意一下窗外,“不過看到那個就確定了。”


    ——時間溯行軍最前列披著刺金淩雲氅,一身鎖子黃金甲閃閃發亮的少年,豈不分明就是天天在宗玨本丸裏上樹摘柿子下池摸錦鯉的金箍棒。


    單是時間溯行軍可能還扛不住整個裏世界的反撲,但金箍棒一棍子就能直接清出大片空當根本無人可擋,頃刻間便可左右整個戰局,恰到好處地將時間溯行軍與裏世界維持在了勢均力敵的局麵。


    他還看到一些戰鬥力遠超過時間溯行軍的存在混跡其中,平衡著整個戰局。


    “做戲總得做全套。”宗玨握拳掩飾性地咳嗽兩聲,“不然有些事情可不好操作。”


    他說得模糊,但足以讓一期一振從中提取出宗玨或者說宗玨背後的勢力想要趁機做些什麽而自己成了□□和替罪羊的重點。


    也無所謂了。


    一期一振無意去追問更深刻的東西,扭頭將視線重新轉迴窗外,彷如自言自語一般道:“其實時之政府都是知道的。”


    “嗯。”宗玨點頭道,“再清楚不過。”


    “但是卻沒有人來救我們。”一期一振說道,“如果不是藥研把事情鬧大,也許所有刀都碎光了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我們。”


    “的確。”宗玨看著遠處,其實神明對於末法時代的到來早有預知也沒有什麽不甘憤怨,本就是順應自然所誕生的神明也不會介意順應自然消亡,但是他們還是挺介意人類的不知收斂妄圖沾染不應該碰觸的領域的。


    對於趴在身上吸血還不知感恩的蚊子,這正好是個不錯的清洗時機。


    “有這麽一個故事。”黃泉的神明悠然道,“神明響應人類的祈求,化身為可以預知災禍的孩子賜予人類福祉,人類卻貪得無厭將這份仁慈肆意揮霍還怨恨著神明的吝嗇,將孩子祭祀給大海以求平息他們貪婪帶來的災厄。”


    “所以最後,”宗玨看著窗外,明亮的流星如雨墜落而下將天光正好的白日引入無邊無際的星月幻境,“人類被他們的貪婪所吞噬殆盡。”


    星月於窗前流轉,將無禮入侵的時間溯行軍們化為流星之下的灰燼殘焰消散,宗玨在不遠處的高樓之上看到了抱臂而立的神明,冰冷無機質的淺色眼眸淡淡地與宗玨對視,星月之間的神明周身之間帶著難以言喻的冰冷與孤寂,似是有些嘲諷地微微扯開唇角,身影消融於星月之間。


    “他是……”一期一振張張嘴,後半句話被宗玨的食指壓在唇間。


    “荒海之原主宰的名姓是不能隨意宣之於口的。”宗玨說道。


    伊邪納岐清洗左眼時誕生天照大禦神,清洗右眼時誕生月讀命,清洗鼻子時誕生須佐之男,此三者即為三貴子,天照大禦神統治高天原,月讀命領封夜之食原,須佐之男則被劃到了滄海之原,隻不過當須佐之男被伊邪納岐放逐之後無主的滄海之原日漸荒蕪蕭索巨浪滔天變為了荒海之原,直到被放逐的須佐之男神格轉世新生的神明重歸荒海,荒海才又恢複平靜富饒。


    繼承了須佐之男三貴子高位神格的荒海之神,名為“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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