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衛兵矗立在門前,也沒有言語,把薑無憂綁了起來。


    果然,想要這麽簡單的過關還是太天真。


    林雲的解bug之路還需要繼續。


    也幸虧月還未落,路上沒有行人,四鄰也還在休息,倒是免除了遊街示眾的尷尬。不一會,一行人就到了鎮長麵前。


    “你可還認識我?”說話的自然是白河鎮鎮長張又聞,倒是沒有穿著官府,一身素色長袍,語氣不也嚴厲,倒是顯得平易近人。


    “鎮長大人,你好。”薑無憂現在還是有些懵,這怎麽就被抓到了官府?


    “嗬嗬,你現在肯定很是迷惑,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要急,時間還早,我與你慢慢說來。”張又聞揮揮手讓衛兵鬆了綁,退了下去,迴去休息。


    端起一杯濃茶喝了一大口,繼續說道“你過來這邊坐吧,為了你我可是一夜未眠啊。”


    見沒有動靜,又說了一遍讓其坐下。


    無奈,薑無憂隻能坐在椅子上,隻是這情形有些詭異,準備出逃,然後被抓,五花大綁,


    穿街過巷,現在又要坐下。


    “我先給你解釋下,為何要請你來。”似乎真的很困,又打了一個哈欠。


    “你應當清楚你有一難,這難白河鎮會為你擋下,但,若你要是離開這白河鎮,怕命不久矣。”


    “為何你們都說我有難,卻又不告訴到底是何難?這白河鎮為我擋下,是鎮長你嗎?還是另有其人,這難到底何時會來,而鎮您為何要救我?”薑無憂問題很多,見著鎮長並無惡意,將問題一股腦拋了出去。


    張又聞思索了一會,似是在整理思路,不過一會,便開始了解答:“其實這一切都很簡單,因為你身上有仙緣,為了奪走你仙緣,有人故意涉及劫難為難與你,再救你於危難之後,但仙緣在16歲之後就無法奪走,這劫難是人為。這點相必你也知道,所以也是你想逃離白河鎮的原因,對嗎?”


    “是。”薑無憂點頭。


    “可是你想過沒有,奪仙緣之法眾多,亦可以直接將你祭煉抽取大氣運,為何他們不直接動手,而是大費周章製造劫難,又要救你?還不是因為,這裏是白河鎮。你若出了這白河鎮,手段可就不止這些了。”


    “至於佑你平安無憂的,不是我,而是白河鎮,這你自己體會,我卻不能多言。”


    “這劫難,到來時機並不確定,但你16歲之前都有可能。”


    “不是我要救你,是白河鎮要救你,其實你10歲那年就救過你一次,那道士怎麽可能誤闖進這白河鎮,這一切自有天定,注定你在10歲那年恢複健康,14歲這年仙緣顯現。”


    “那我父母?”


    “這,我不也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那我該如何自處?”


    “和往日一般,但記緊守本心,戒驕戒躁,無為而有為。”說完,鎮長揮了揮手。


    薑無憂也不是無趣之人,知曉這是讓自己退下,至於是否還要出這小鎮他也不再管,言盡於此。


    站在官邸的門口,此時的太陽不過才升起大半,經過這一鬧,也是有些了倦意,自己往迴走去,準備睡個迴籠覺,睡醒了再好好琢磨琢磨接下來的活動。


    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他們看著薑無憂大包小包不少,還背著一把劍,都是有些詫異,要不是都認識,還以為是哪裏來的落魄俠客。


    其實一路上,薑無憂也在思考,那鎮長到底是如何知曉自己的情況,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進了小院,突然驚醒了,今天,沒有柳葉了!


    走進臥室,又是被嚇了一跳。


    原來,林栩仙子正在唯一的椅子上坐著,手中拿著信,而桌上放了銅鏡。


    “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走不了。”


    “額。。。你怎麽知道的。”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問出了疑惑。


    林仙子有些很鐵不成鋼:“我昨天怎麽和你說的,柳葉,柳葉。”


    氣氛更為尷尬了,薑無憂摸了摸頭到:“我剛剛倒是發現,今天沒有再出現新鮮的柳葉了。”


    說道這鎮長,林栩仙子也是有些敬佩,“這是自然,你是不知道,你們這白河鎮鎮長的厲害。”


    “他很厲害嗎?和你師尊相比呢?”


    “自然,不過比我師尊還差了些。但是他收有一樹精,樹精之葉可做監聽。”


    原來是這樣,薑無憂想了想,還好這幾天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隻是不知這柳葉撤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仙子,你可以和我說說外界的事情嗎?”既然暫時出不去,提前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這個怎麽說的,世界太大了,簡單的來說,有人,有鬼,有精怪,有真仙也有大妖,總的來說還是人族最厲害,而人族中最強盛的自然是大秦朝。”


    “那林仙子你呢?”


    “我?我出自大秦境內三十六宗之一,青雲宗。”


    “看給你打岔打到哪裏去了,我今天來這麽早是有要事和你說。”


    “林仙子請說。”


    說起正事林栩也是一臉嚴肅,不在說說笑笑:“我的昨晚迴客棧的時候,發現第一波尋機緣之人已經到了,他們會和你發生各種聯係,會給予你各種小利,你隻要記得,小利全收無礙,但不要心生好感,更不要做出任何承諾。你懂了嗎?”


    “好,我醒得了。”


    “嗯,那就好,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至於著銅鏡先放你這裏吧,等你渡了劫難,再拿不遲。”


    薑無憂聽此言也是有些詫異,這林栩此行不就是為了這銅鏡,怎麽現在還不要了呢?


    “沒關係的,我心甘情願給你的。”


    “我信你,可是我說過不去我自己,為了這一劍銅鏡道心不圓滿倒是不值當,你且保管好就是了。”


    不過這次倒是沒有高來高去,從正麵走了出去,可能是大白天,直接翻牆不大好,可是,正因為是白天,街坊四鄰都看見有一位妙齡少女從薑無憂的小院走出,這老鴰巷可是從不缺少喜好閑言碎語者。


    薑無憂倒是還不知道外界是如何說的,隻是有些困乏,倒床就睡,來了個迴籠覺。


    再醒來時,已是晌午,這些年來,如此情況倒是極少出現。


    “無憂哥哥,無憂哥哥。”


    薑無憂在院裏的老井中打了一桶水,正準備洗漱之時,門外傳來了聲音,隻能先放下手中之事,走到了門前。


    “原來是阿寶啊。”打開了門,喚門的是一個五歲小童,麵紅齒白,身著有些寬大的紅色短袍,好不可愛,與這灰暗的老鴰巷格格不入。


    這阿寶與薑無憂也是相熟,自不會見外,進了這小院,看見臥房中洗漱的杯盆毛巾,數落起薑無憂:“無憂哥哥,你這起的可是夠遲的啊,有了嫂子也不能如此啊。”


    看著這阿寶胡言亂語,倒是有些好奇又好笑:“你懂什麽叫嫂子嗎?亂說。”


    “這不是我說的,門口那些大嬸老太太都這麽說的,說是什麽薑家小子豔福不淺找了個外鄉富家女子做媳婦。”


    “她們就喜歡嚼舌根,你還不知道嗎?”薑無憂有些無奈,一邊洗漱,一邊對阿寶說道。


    阿寶也不反駁,人小鬼大,隻是嘻嘻的笑著。


    擰幹了毛巾,掛在了架上,又將盆子杯子放迴了原來的位置,搬來了凳子坐了下去。


    “對了,阿寶,你怎麽知道我今日在家,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阿寶看著薑無憂坐在了臥房裏唯一的一張凳子上,笑著說道:“無憂哥哥,你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和我一個五歲小童置氣?”


    你是正常的五歲小童?薑無憂不由在心中吐槽到,不過倒是把凳子讓了出去,自己坐在了床上。


    阿寶見薑無憂起身也是眼疾手快將凳子占為己有,隻是凳子有些高,坐上去費了一番氣力,倒是讓坐在床上的薑無憂覺得甚是有趣、


    “至於我為什麽知道無憂哥哥在家,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你在家。事情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感覺這幾天跟著哥哥有好事發生。”好不容易坐上凳子的阿寶迴答了剛剛的問題。


    薑無憂看著這阿寶坐在凳子上,晃悠著的雙腿,有些感歎,這似乎有些玄學?不過這本就是玄學的世界。


    “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不過你父母知道嗎,不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阿寶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說道:“當然不是,我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也是知道的,他們也說讓我和哥哥多親近一些。都晌午了,阿寶餓了,無憂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好,阿寶想吃什麽?無憂哥哥帶你去吃。”摸了摸懷中的銀錠,不想著偷渡出去的話倒是身家頗豐,帶著阿寶出去吃點好的,下個館子也不是什麽奢侈的事情。


    “真的嗎,我們去鎮上的芬芳齋吃飯吧。”


    聽到這個地方薑無憂有些後悔了,畢竟這芬芳齋消費頗高,更為關鍵是,這芬芳齋和鎮上最好的客棧天上居相鄰,很大可能遇到那些外鄉人。


    “走吧,走吧。”隻是阿寶跳下了凳子,拉著薑無憂往門外走去。


    出了院子,烈日當空,五月的白河鎮已經很是炎熱,巷子裏空無一人,出了巷子走了一會到了正街才出現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也都是找著路邊的陰涼行走。


    小攤販們也都是收了攤,要等傍晚再出來做一會生意到天黑,這個點開著門還有人光顧的大多是飯館,也有幾處支著棚子的賣涼茶的小攤。


    薑無憂兩人冒著烈日,走了好一會,終是到了芬芳齋。


    這芬芳齋和天上居都位於小鎮西北方向,是上風上水的好位置。芬芳齋倒是如其名,進了屋內,是淡雅的芬芳混雜著一些食物的香氣,至於油煙濁氣卻是不曾有。


    麵積不少,隻擺了四五張做工極為考究的桌子,也配了一些椅子,桌上是一些鮮花擺件,此時有一桌坐滿了人,正在享受珍饈。


    天氣炎熱,這芬芳齋自然也有著降溫之法,放置著幾個精美的瓷器盆,上麵是冬日窖藏的冰塊,此時取出,用於降溫祛暑。


    與那天上居一樣,和這小鎮上的絕大多數並不匹配,有些過於高端。


    “無憂啊,今天有弄到什麽好食材嗎?”說話的是芬芳齋的老板娘,對薑無憂倒也是熟悉,有時候薑無憂在山上采到一些珍饈食材也會拿到這芬芳齋售賣。


    “我們不是來送貨的,是來吃飯的。”阿寶在一旁說道。


    老板娘本來坐在櫃台後,視線被擋住了,聽到聲音站起身來,這才發現了阿寶,隻是不經意間散發了不少的誘惑。


    那邊吃飯的食客,聽到這邊說話也是看了過來,有男客見到這老板娘起身,顯現出婀娜的身姿,也是覺得眼前的珍饈似乎不如剛剛那麽好吃了。至於女客們,也是看的真切,低頭對比了一下,輕咳了兩聲,將同伴的眼神拉了迴來。


    “原來是阿寶少爺嗎,倒是我誤會了,請先坐吧,想吃些什麽,桌上菜單有寫,想好了和我知會一聲就行。”見著阿寶,也是不奇怪說了句做了下來。


    阿寶的父親是鎮上少有的文化人,也就是教書先生,聽說中過進士,隻是官途不順,來這白河鎮做了一個教書先生,頗受小鎮居民尊重。


    而薑無憂有時候也會請教先生問題,那先生也不因窮困輕視,講解的倒也仔細,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這阿寶。阿寶也喜歡和薑無憂玩耍,也說不上原因,隻是喜歡。


    薑無憂選了一張離那一夥食客最遠的空桌,將阿寶抱著放在了椅子上,自己也是坐了下來。見阿寶在哪裏翻看菜單,不由有些好奇:“阿寶,你能看懂菜單上的字了?”


    “當然。。。不能。”阿寶故意拖長了音,“但是我能看懂畫啊。”


    說完將那菜單拿起給薑無憂展示了一下,菜名之下是畫的菜樣,倒是和前世的一些菜單相似,並且這畫的似乎更為美味,隻是價格也是美麗的很。


    平日裏,那饅頭一個大錢可以買得4個,包子一個大錢2個。若是街頭小攤一碗陽春麵也不過2個大錢。


    而這芬芳齋,普通一盤炒時蔬,售價10個大錢。


    這一頓飯菜下來,豈不是要好幾百大錢?


    阿寶果然也沒有讓薑無憂失望,開口便要了七八個大菜。


    要是沒錢付,然後被打死了,算破解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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