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次全校同學和老師都看到了度惡靈王子的一幕後,大家就對靈異事件就更為關注了,但對於學校來說這可不是值得宣揚的事,所以一度這樣的消息被學校禁止了。但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幹的事就越想幹,所以這學校裏就再次有了女生宿舍的傳聞。


    還是那天羅海微在課間和我說的呢,說是香草又在女生宿舍的樓道裏看到了那學校展覽室裏畫中的女孩子,而且這迴那女孩子還向她招手呢,這下香草就又有好幾天睡不好覺了。


    但這傳言仍然是傳言,有些就是人的想象而已,比如香草吧,後來我問她有這迴事嗎?她說也許就是自己害怕吧,可能在晚上去廁所的路上產生了幻覺,但那天的具體細節又想不起來了。


    這倒不說,那四樓的亮光仍然時有時無的,這到是個真事,因為我有一次晚上從男生宿舍的窗戶裏就能看到那間沒人住的屋子裏有光透出來,但初二的學習太緊了,也沒時間和精力去管這些事了。


    是的,我們已經到了初二的下學期,物理越來越難,而且幾何和數學也是讓我們頭疼的事,可這是沒有辦法的呀,作為學生來說學業是主要的,何況我還和家裏說來住校就是為了更好地提高成績呢。


    胖子非但沒在我的幫助下學習有所提高,反到是迷上了養鳥,我們那間宿舍裏就經常是雞飛狗跳的了,那隻小鷹花生已經是成年鷹了,光每天吃的肉就得好多,吃了就得拉啊,這家夥天天吃肉,拉出來的屎那叫個味啊,胖子就買了放多花露水噴在宿舍裏,這一下子,味道就更是怪怪的了,再加上那小黃鳥和他又買的幾隻鳥,這宿舍裏就真成了動物園了。我們哥幾個也不好說他什麽,畢竟我們和這些小家夥也有了感情,連李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所以胖子養鳥就更肆無忌憚了。


    於群和小萌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對勁兒,總是單獨在一起說話行動的,我們也曾旁敲側擊地說學校是不允許早戀的,但這又有什麽用呢,這二位已然不把我們這個小分隊的意誌當成最高意誌了,看來青春的荷爾蒙是最大的勝利者啊。


    眼鏡兒在期中考試中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被學校表彰了,還發了獎學金,雖然不多,可這小子夠意思,一分沒剩,全請了客,所以這半學期下來,我們幾個人把這學校周圍的飯館都吃遍了。眼鏡兒班上的同學也對眼鏡兒另眼相看了,他和他們班的同學的感情增深是好事,可也並沒有冷落我們,他經常跟我說,是我和這個宿舍的氛圍讓他覺得集體團結一致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我們也以有這樣一個不同班的學霸室友而感到自豪,更有意思的是還有他們班的幾個人也一再要求和我們一個宿舍呢,我心說,光那鳥屎味兒,你們能忍受麽?


    羅海微的一副素描在學校的推薦下上了初中生雜誌的封麵,她一下子就成了名人,她在和我聊天的過程中曾經透露過,她不想參加中考了,她要考藝術學校,要當畫家,要畫出最美的圖畫。我和她麵對的時候就真的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不是一個女孩子的力量,而是一種執著的力量。但我也突然覺得和她之間產生了一種似有似無的距離,有一種失落感,我曾想著有一天她突然從我的視線中消失的時候,我會不會受不了,或者想到我們曾在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是不是都是真實的。


    香草家裏又來信說能考個技術學校就好,早些工作,早些掙錢的話,可對於一名初中生來說,每天這樣早起晚歸的,圖個什麽呢,不就是想做到最好麽,何況香草是很努力的,成績也不錯,考上高中是應該沒問題的,可家庭條件讓她也是選擇兩難啊。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就都想為香草做點什麽,可做點什麽呢,我們自己也沒有錢,最能幫助她的就是讓她的家庭能在經濟上有些好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胖子找了他爸,讓他爸給香草的父親在城裏的一個建築工地找了一個掙錢挺多的工作,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農民來說,在城市裏能找到一份掙錢多的工作,那可真是幫了大忙,所以從那時起,家裏再來信就不提讓香草考技校早些上班的事了,而是鼓勵她好好讀書,爭取將來能考上大學。


    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香草總像是欠著胖子什麽似的,再到一起的時候,香草就會幫胖子幹這幹那的,就像個小保姆似的,這讓我心裏很不是個滋味,我想這可能就是人和人之間發生改變的最初原因吧,但我又能做什麽呢?度個鬼,度個靈的,對這個社會又有什麽意義呢,我的思考讓我越來越感覺到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定要找到更深層次的意義,可能這就是人世間人性最本真的體現吧。


    李老師因為救迴了老校長,被再次重用,成為了初三一班的班主任,可他是不願意當的,因為一些先前的事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可是老校長一番苦勸,在說到學生需要他這樣負責任的老師的時候,可能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了,就勉強答應了,但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繼續讓他當這男生宿舍的管理員,學校答應了他的要求,再說他也是單身,學校考慮到他的住宿問題,就很痛快地答應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孩子王李老師就仍然是我們這個小分隊的一員,有時候他做了什麽好吃的,一定會叫上我們去他那吃呢,不但這樣,連老校長也常來這裏一起聊天、吃飯,很快我們和老校長也成為了朋友,真的是感覺到能在這個學校,有一種人文的幸福感。


    因為是初二下學期了,馬上就要升初三了,學校對我們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因為晚自習越來越晚,所以又有很多學生要求住校,這宿舍裏的人就越來越多,很多空置的房間也住上了人。但學校一直留著女生宿舍的那間空屋,說是雜物間,但大家也都不言自明,那是一間鬼屋啊,誰敢去那住呢。


    在這緊張的學習間歇,學校組織了校足球聯賽,頗有些規模,各班都成立了自己的足球隊,也模仿甲a聯賽,還有升降級呢。我們班的隊伍裏當然少不了我和於群,何胖子是替補,因為他太胖了,也跑不動,所謂替補也就是參與吧,很少讓他上場去替補誰,可胖子心態好,就在下麵給大家準備水和衣服什麽的,不像個隊員,倒像個隊務,這胖隊務就帶著我們班的女生既當拉拉隊隊長又當隊務,一時間,也成了學校裏的一道特殊的風景。


    一般情況下比賽都被安排在每周五的下午,踢完球,迴家的同學們就直接背著書包迴家了,而住校的呢則三五成群的迴宿舍的澡堂子洗個澡,然後等著一個期待已久的周末假期,可這日子過得也是真快啊,三月初的甲a還是剛開始呢,這不,夏天一到,就已經踢了快十場了。


    初中的生活還是多姿多彩的,老校長的迴歸讓我們的校園建設開始了提速,原先的那個花壇因為下麵通向惡靈穀,所以在李老師的建議下鏟平用水泥封上,然後在上麵建了一個公雞報曉的雕塑,一是提醒學生們要早睡早起,像大公雞一樣,做一個勤奮的人,二是這公雞是至陽之物,也能鎮一鎮那地下麵的東西。


    老校長對校園的綠化尤其重視,每天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不但要忙於校務,還要忙於建設。最有意思的是我們的校長還號召我們大夥去撿磚頭,一是讓每一名學生都能參加到學校的建設中來,二是那時候的廢磚也多,影響市容,所以這是一舉兩得的事,但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想是一迴事,幹又是一迴事,後來這事就有些變味兒了,有的班級為了讓自己撿的磚頭最多,竟然從工地上偷磚頭,而有的呢,還去別的班級去“撿”磚頭,於是就又產生在磚頭上寫上號碼的事,反正是越來越有些過了,也就漸漸地取消了這個活動,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個撿磚頭的日子倒真的成了我們迴憶裏一個難以抹掉的重要印象。


    初二這個學期裏還有最重要的一個變化就是我成為了我們班的班長,這一下子我的業餘時間就更充實了,大家之所以選我當班長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在救老校長和度惡靈王子的事件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的結果吧。


    班長這個位置其實並不是我多想要的,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當班長就有了責任,而且說話和做事就要有一個帶頭的作用,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了。但是這也是全班同學的信任啊,所以我還是接受了這個職務。


    這樣一來,我身邊就又多了許多跟隨者,但胖子和於群、羅海微、小萌他們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的宿舍也比原先更熱鬧了,因為又多了許多我們班上住校的同學,可以說從這初二下學期開始,是我與這個班級真正建立關係的一個關鍵時間段。


    學習生活就這樣按部就班地一天天地過著,但就在那年的六月卻發生了這麽一件事,真是平地裏又起了幾分波瀾。我們這座北方的城市一過了六月,這天啊,就一天熱似一天,還別說宿舍裏那小地方,就是教室裏也是熱得難受,雖然有吊扇,但這空氣是熱的,吹出的風也是熱的啊。


    那天,我們晚自習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有些迴家的同學的家長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了,這時候的校園也是最熱鬧的,可很快這種熱鬧就隨著人群散去而變得寂靜起來,我和胖子、於群還有班上住校的另外幾個男生就送羅海微、小萌、香草等女生迴宿舍,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固定下來的項目,一般情況下男孩子們膽子都大些,雖然在校園裏,可是也都主動承擔下送女同學迴宿舍的任務。


    因為一天的學習總算是過去了,大家就放鬆得很,有說有笑的就往迴走。胖子就說:“怎麽樣,要不是我們,你們敢自己迴宿舍嗎?”


    “怎麽了,沒你們還不會走路了嗎?”羅海微說著就拉著幾個女同學繞旁邊的小路迴宿舍。


    我們就都盯著胖子樂,心說怎麽樣讓人堵上了吧。其實大家也真沒拿這當迴事,因為離女生宿舍已經很近了,如果是我們護送的話一般就會通過那兩排白樺林,把她們送迴去,可這羅海微一繞道,就帶著女同學們上了另外一條小道,雖然也能到女生宿舍,但這小道兩旁是竹林,也是校長為了綠化專門從南方引進來的,一個夏天,這竹林已經有了規模,深處已經能擋住人的身影了。因為這個地方路燈少,所以我們很少晚上從這經過。


    也就在我們邊笑著胖子邊準備迴男生宿舍的時候,從竹林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女生大喊的聲音,我仔細一聽,明顯喊的是“有鬼啊!”這三個字,可能每個人聽的內容不同吧,於群隻聽到是小萌的聲音,他個子高,腿也長,就首當其衝地奔向了那喊叫的地點,我們也馬上跟了上去,胖子跑得慢,但也跟了上來,很快,我們就到了發出喊聲的地點,果然是小萌,已經撲到於群懷裏了,讓我們這些人看著真想踢這小子,這不是刺激我們嗎?


    “怎麽迴事?”我來到羅海微身邊問。


    “有小孩子的笑聲,太詭異了,就在前麵的林子裏”羅海微小聲和我說。


    我問於群看到什麽了沒有,於群說他跑過來的時候,倒是注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感覺在前方的竹林裏好像是有一個小孩子的身影,而且好像手裏還拿著一個什麽東西在搖晃著。


    我往四周看了看,寂靜極了,並沒有什麽異常,但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再繼續觀察下去了,因為不但是小萌,其他幾個女生也嚇得臉色慘白,我讓於群帶著小萌和幾個女生後隊變前隊迴宿舍,我和胖子還有幾個男生在後麵保護,趕快離開這竹林。


    就在我們快走出這小道的時候,我就感覺身後的林子裏確實是有小孩子的笑聲,不過這笑聲裏卻充滿了詭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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