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真想死吧?”唐明漢暗戳戳地想。


    因為直至此刻,他將吞狼劍的威勢釋放到最大,鄭州還是無動於衷,像沒事人一般瞧著自己。


    這小子能這麽強,絕對不是個傻子。


    這麽做,隻能說明兩點,要嘛是他已經強大到可以跟自己抗衡,或者說是碾壓自己,不必擔心所謂的大道劍招。


    要嘛就是他一心求死!


    他不會也跟我一樣吧?


    唐明漢忽然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隨後又立刻剔除了出去,如果鄭州跟我一樣,一心求死,至少也要全力施為,不然就算死了又能怎麽樣?


    那狗日的係統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鄭州不知道的是,唐明漢一直就是滄元界的人,並非穿越者。


    他覺醒係統的時候,已經是東皇域青年一代的佼佼者,天資位列東皇域有史以來的最強。


    覺醒係統以後,他雖然刻意放緩修煉的速度,甚至主動去招惹明顯不是對手的敵人,可還是無事於補。


    沒人能殺的了他,他的實力也在天賦的促使下慢慢變得更強。


    自此以後,他便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等了將近五百年,他才等到鄭州。


    而且,他的係統,要求他,不能自殺,必須死的其所。


    這一點其實跟鄭州沒什麽分別。


    但作為實力隻在中廣域夠用的鄭州,來到東皇域麵對著東皇域的最強者,不管怎麽做,其實都是全力施為,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兩個人從本質上還是有著很大分別的。


    一個人是真的強。


    另一個人是狗運足夠逆天。


    大道劍法已經凝聚至巔峰,必須要釋放了,不然對唐明漢本身會有極大的傷害。


    甚至有可能令他殞命。


    他其實早就想這樣去做了。


    奈何,這種死法在係統的評判標準裏也屬於自殺,為了達償所願,他隻得出劍。


    不過在出劍的時候,他還是留了一手,能讓自己穩穩地守住。


    免得真的殺掉鄭州。


    鄭州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算這一次不能殺掉自己,唐明漢也希望再給鄭州一些機會和時間。


    隻要他天賦能夠兌現。


    絕對是會殺掉自己的。


    五百多年都能等得住,又怎會在乎這些短暫的時間。


    至於鄭州的天賦,他是真的佩服。


    唐明漢修煉了近千年時間才有現在的實力,可鄭州年紀尚輕,便能跟自己對招這麽長時間而不落於下風。


    這要是再給他一些時間。


    殺掉自己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就衝這希望,唐明漢也不希望鄭州死在自己手裏。


    他心中思慮之時,大道劍法已經匯聚至頂峰,到了非發不可的程度。


    唐明漢雖是忌憚可也沒有繼續忍耐,持劍逼近鄭州。


    所謂大道劍法跟唐明漢的固有風格一模一樣,看起來毫無變數,實際上大巧不工,一切都藏在大道當中。


    更遑論此劍蘊藏著無盡的大道。


    縱觀整個滄元界,都沒人會是這劍的對手。


    隻要鄭州能抵擋得住這劍,唐明漢就覺得,他肯定能殺的了自己。


    這其實是最後的試煉!


    鄭州耐心地等待著,感受著命格在自己體內的無盡變化。


    此刻麵對著唐明漢的大道劍法,鄭州可以確定這是命格最活躍的時候,也是命格準備時間最長的時候。


    原來,不需要太長時間,命格就會做足準備,幾乎是在頃刻就能找到解決辦法。


    可現在,命格竟然是提前準備了起來,這放在原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的一幕。


    由此,不難看出,這一劍究竟有多強。


    “但願此劍能殺的了我。”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鄭州的死誌依然堅挺,可也不敢貿然持有希望。


    希望越大,絕望降臨時的感覺便有多痛苦。


    所以……


    鄭州耐心地讓命格做著準備,他現在也已經想通,想要殺了自己,就必須毀掉命格,如果唐明漢連命格都無法毀掉,也是白搭,所以耐心的等待,也無任何問題。


    就如此,唐明漢終於持劍攻來,鄭州並未躲避,而命格也已經運轉到了極致。


    這是勝負手的關鍵,絕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大道撲麵而來,鄭州決絕站定,身形都被大道所包裹,如果換一種方式,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亡。


    忽然,鄭州動了,在命格的驅使下動了起來,他向後退幾步,突然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枝,指向唐明漢的吞狼劍。


    唐明漢見狀獰笑起來:“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嗎?”


    隻不過這武器是在開玩笑嗎?


    他不會就想憑這樹枝便打敗我吧?


    唐明漢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縱觀這個千年,縱觀整個蒼元界,還從未有人敢這麽侮辱他。


    唐明漢的戰意在頃刻間就被點燃。


    試煉的念頭雖然還在,但他也是認真了起來。


    大道包裹著鄭州,向他心脈逼近,隻要做到便能輕而易舉地取走鄭州的命。


    可大道氣息隻逼近心脈,便難有任何的進展。


    命格牢牢地護住鄭州的心脈,不讓唐明漢得逞。


    同時間,處在大道包圍中的鄭州,單手持樹枝,抬臂指天,做跟唐明漢剛才一樣的動作。


    唐明漢一眼就看出了鄭州在做什麽,駭然開口:“你竟然也在凝聚大道劍法?!”


    “這怎麽可能?”


    鄭州:我也控製不住我自己啊。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而屬於命格,命格讓他怎麽做,他就必須照做,不能有任何的其他想法。


    而他隱隱約約也能感覺的到,自己的確是在匯聚大道劍法,不對,應該是比大道劍法更強的一種劍法。


    至於自己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麽,鄭州自己也是不甚明白,反正很強就是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鄭州覺察命格已經無法抵擋的時候,他手中的劍法終於是匯聚完成。


    超出唐明漢大道劍法數百倍的劍法陡然匯聚。


    唐明漢感受到那劍其中蘊藏的威勢,噔噔噔向後連退數步,不可思議地說道:“這究竟是什麽?”


    他感覺自己的大道都在畏懼。


    鄭州站定淡淡說道:“此劍名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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