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個很奇妙的時候,因為隻有在那個點,所有看不見的東西就蹦了出來,鬼啊魔啊神啊什麽的,但是它們一點都不可怕。”


    “最可怕的,往往是人心。”


    李月從方靈兒的嘴裏了解到了勝男的身世之後,他不由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這個光線可以麽?我覺得已經很黑了,如果再黑一點的話,我覺得我應該沒法看清楚了。”李月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環境,他說道。


    “沒有問題了,我的眼睛並不是不能見光,隻不過它能承受住的程度,可能太低了一點。”勝男說道。


    “好,那你忍著一點,我要看看你的眼睛。”


    李月靜悄悄地翻開了勝男的眼瞼,很快,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原來...原來是這樣子。”李月在那自言自語道,但是察覺到勝男那副有些痛苦的表情,他又立刻將手抽了出來。


    “什麽情況?”井中正走了上來,他問道。


    “不是很嚴重的情況,可以說,這並不是天生形成的。這個孩子在出生的時候被強光刺傷了眼睛,才會留下了永久的後遺症,不能見光我想這就是主要的原因。”李月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了兩個手套,他說道。


    “但是試想,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又是怎麽能接觸到這種強光的呢?這就很難讓人理解了,按理來說,像嬰兒的話一般會被抱在繈褓裏好好睡覺才對,總不會一出生就對著鎂光燈吧?”李月捏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這不是主要的問題,但問題是,這能治好麽?”方靈兒急切地問道。


    “能,當然能,但是凡事都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小姐,潛移默化比拔苗助長的用處大的多,沒有痛苦就沒有蛻變。”李月對著方靈兒笑了笑,他說道。


    “其實這種疾病嗎,想要痊愈的話,三分靠手術,七分靠自己,得病不僅僅是因為生理上的缺陷,更有可能是患者本人的心在作祟,心告訴你你得病了,你病得很嚴重,但是這就是真的麽?其實有時候你的身體也會騙你自己,將你禁錮在謊言的牢籠裏無法自拔,所以..”


    李月拿出了一個小本本在上麵寫寫畫畫,他一邊說道。


    “我給她列出一份清單,每天接受一定程度的光線的刺激,然後輔以一些用來治眼睛的藥物的保養,我想不出兩個月,她應該就能拉開窗簾重新迴到陽光之下了。”李月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方靈兒,然後說道。


    “真,真的嗎?!”勝男激動了起來,她喊道。


    “沒有假,我是醫生,騙人的話也是在敗壞自己的信譽,話說小女孩,你是否也是一直在對自己灌輸自己是個怪物、是個殘疾人的事實?nonono,這樣做是不對的,你知道麽?”李月對著裏麵躺著的勝男搖了搖手指,他笑道。


    “如果你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話,那又怎麽指望別人去看得起你呢?上天給了你不同尋常的眼睛和思維,你卻用來悲傷,用來壓抑自己,這是一種幸運,隻是你卻將它當做怪異之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就像我一樣,我們都能輕而易舉地讀取到別人的想法。”李月突然附耳對著勝男說道。


    “那麽,就讓我們說再見吧,這裏的事情結束了之後我想我又該去旅遊了,這次去哪兒好呢?我聽說最近黃山正在免費開放呢,各位有一起的麽?”李月喊道,但是房間裏卻沒有一個人理他。


    “哈,果然是,陷入了熱戀中的男人,連他最好的朋友都不要了麽?真是的,見色忘友。”李月看著井中正關心的臉龐,他不由抱怨道。


    “算啦算啦,我自己去吧,真是的,聽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那地方真的有這麽漂亮麽?不過說起來,作為一個醫生的話,天天去旅遊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不過我覺得還ok啦,總而言之,又不是天天宅在辦公室裏才叫醫生,以前也有雲遊醫生的說啊!算了,我走也!”


    李月是個行動派,他說走就走,一轉眼就直接坐了一輛出租車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過井中正倒也不是那麽在意他,他這個奇怪的醫生向來都是這種奇妙的風格,把一切都給你寫在紙上,隻要你照著去做,那絕對是no趴笨的!


    “他給的藥方確實沒什麽問題,這幾味藥材也全都是治眼睛的,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說的那般,我想小女孩的毛病很快就會好了起來。”井中正看著有些發呆的勝男他說道。


    “那樣就真的是太好了,謝天謝地。”方靈兒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人總該被幸運寵愛一次,隻是早晚、程度不同而已。”井中正迴答道。


    過了一會兒,兩人這才走出了房間,一個去為勝男找藥,另一個則迴去工作順便開始籌備有關繪畫學習的事情,畢竟方靈兒突然來這麽一手,讓井中正也料之不及。


    “啊..那個人,也會讀心術麽?”躺在床上的勝男卻被剛剛發生的事情而感到震驚著,那個叫李月的醫生,竟然也會讀心術,怪不得剛剛她讀不出他的想法。


    “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跟我一樣的人...我!”勝男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畢竟李月那麽優秀,又有非常人一般的灑脫,沒有變成像她想象中那樣的怪物。


    “我隻是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而已,我從來就不是什麽怪物,對嗎?”張開了自己的手,勝男舒展著自己小手的指節,她笑道。


    “當然,不要害怕自己的不凡,因為隻有出色的人才不甘庸庸碌碌,如果你想要成為一個普通人也可以,隻需要間簡單單的一個手術就能去除你的不凡,讓你迴歸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既然上天賜予了你這樣不同凡響的東西,你就應該好好去珍惜。”一條短信突然傳到了勝男的手機上,這個口吻,聽上去就像是李月那個神秘的家夥發過來的。


    “非常感謝...”勝男抱著手機,感激地說道。


    ...


    勝男的病已經走上了正軌,方靈兒也開始考慮起自己的想法出來。


    一開始她確實是想要通過畫畫來證明自己的不同凡響和天賦,但是經過井為溪和井中正的勸告,她又不得不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


    人總是在自我懷疑中不斷成長的,盡管很可能走上一條歪路,但是隻要有人過來領路,很快就能從走歪的路徑上迴來,人生就是這麽簡單,而最廢物的那些人則是整日庸庸碌碌,看劇打遊戲吃外賣,吃飽喝足了往床上一躺,繼續美滋滋的生活,然後順便嘲諷那些愛學習愛思考的人一通:“學習、思考有什麽用?!人生就是像我這樣!”


    這種人其實蠻惡心的。


    但是方靈兒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顧行之可以給她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的她自己卻根本不願意這麽過。


    人生難得走一趟,不好好學點什麽光是享受了,那有什麽意思?別人努力摘到的蘋果,必然比直接送到你手裏的好吃,盡管你的起點可能比人家高的多,但是至少他能享受到那種不斷攀登的樂趣。


    而我們也應該像著更高峰出發。


    方靈兒不再懷疑自己了,她推開了畫室了門,裏麵換了一身嶄新衣服的張麻子正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個很酷的pose,而下麵的武昭與學生正在認真地以他為模板,創作著一幅又一幅美妙的畫作。


    “你來了。”井中正對著方靈兒說道。


    “那麽..這是你的。”井中正將一個筆盒交給了方靈兒,隨之而來的還有許許多多的工具。


    “無論是寫字還是作畫,筆和紙都是必備的東西,因此你首先需要認識這些玩意,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在每支筆上都貼了標簽,我想你很快就能學會了。”井中正對著方靈兒笑道。


    “另外呢,我的課堂進度可能跟你學的會有些不一樣,所以我單獨錄了一份教學視頻,待會迴去的時候發給你,今天你就自由發揮,先將這些基本的工具認全了吧,畢竟沒有道具就沒有創作,任何創作都是以筆杆子為基礎的。”井中正解釋道。


    “井老師說的對,從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大家看看我的新畫作,我命名為《不太帥的男人》,不知道你們怎麽看?!”武昭一臉興奮地端起了他的畫,隻是畫上麵的線條和顏色都很古怪,抽象無比。


    “媽的,你將我畫的這麽醜,你還好意思說話!我真想打死你哦!”張麻子不滿地喊道。


    “你這個沒文化的家夥,懂不懂什麽叫做抽象畫,抽象懂嗎!?要是我畫的跟你原來長的一模一樣,那我還畫個什麽?還不如迴去混日子呢?!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跟畢加索那樣千古留名的抽象派畫家!”武昭喊道。


    “嗯...我看看,確實挺抽象的,這已經不是像不像的程度了,至少你的畫還缺少了一種神韻,一個人要有的姿態沒有很好的表現出來,你長進的空間還很大,繼續加油。”拿過了武昭的畫,井中正仔細地點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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