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傅謙是腫著臉跟他大師兄,到各位長老處問候的。


    第一個去見的,便是傅謙的師父,二長老朱越。


    朱越剛剛用過早餐,正消神呢,就聽在院子內打掃的弟子說,大師兄和二師兄來了。


    二長老驚得險些把早飯吐出來。他火急火燎地取出問月劍,胡亂比劃著。


    待傅白進屋,就看見他二師父滿屋子耍劍。劍招拖泥帶水不說,動作還特別遲鈍。


    傅白一蹙眉,剛要出言指點他師父,忽然又記起身後跟著的二師弟,心想還是讓師弟先拜見師父要緊,於是便忍下了。


    “二師父,我帶師弟過來了。”


    “欸,好好好,”二長老也裝不下去了,把劍放在一旁,抹抹頭上的冷汗,問,“你師弟人呢?在哪兒?不是說來了嗎?”


    傅白微微讓開身子,露出後麵蔫頭耷腦的二弟子傅謙。


    “師父,徒兒迴來了……”


    甫一見到臉腫成豬頭的親徒弟,朱越還沒認出來。他大為震驚。


    “徒兒,是哪個不長眼的將你揍成這番模樣?你跟師父講,師父幫你報仇去!”


    “師父不用猜了,正是徒兒做的。”傅白坦然承認。


    “哦?啊,那傅謙,為師就得說說你了,”二長老見風使舵,立馬改口,“你是不是惹你大師兄生氣了?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朱越心裏暗道一聲徒弟委屈你了,但麵對你師兄這種黑惡勢力,隻有暫時性地妥協才能麻痹他的意識,剩下的我們從長計議。


    二長老沒想到的是,這事兒還真是傅謙的不是。


    傅謙主動承認錯誤道:“師父,是徒兒不懂事。昨日師兄好意讓徒兒借宿一晚,結果徒兒一不小心,就把師兄的居所拆塌了一半兒。”


    “啊?”


    二長老反應了一陣兒,才確認他徒弟沒在開玩笑。


    敢拆傅白的房子,他徒弟是真的勇士。


    朱越用同情的目光注視了傅謙片刻,隨後對安靜站在一旁的傅白說:“傅白啊,你也別和你師弟計較了。待會兒二師父就派人給你修房子去。”


    “師父,我要是真的計較,二師弟今日就不會出現在您的麵前了。”


    傅白輕飄飄地看了傅謙一眼,把後者看得渾身一激靈。


    “咳,不計較就好。傅謙,等會兒你也跟著同去,把你拆的地方都按原樣補好,聽見了嗎!”


    “是……”


    “那二師父,我和師弟就不再叨擾了,還要去見其他幾位長老。”


    “去吧去吧。傅謙,別再給你師兄添麻煩了!”


    “是……”


    傅謙怏怏地應了一聲,又垂著腦袋跟在師兄身後,準備再去見過別的長老。


    長老們一一見過,傅白又帶著傅謙迴到自己的居所。二長老安排的弟子很快就到位了。他們詢問過大師兄的意思後,就開始幹活。


    傅白又讓他的力士菇們一起幫忙。腫著臉的傅謙也想參與,被傅白硬生生地攔住。


    “你呆著罷,別亂走。”


    “是,大師兄……”


    在人菇的齊心協力下,傅白的住處總算恢複到原本的樣子。這時一位弟子抱著牌匾小跑而來。


    “大師兄,這塊匾昨夜不小心折斷了,要不再做一塊?”


    “嗯,做一塊吧。”


    這牌匾原本是掛在正門的,上書靜心閣,是傅白隨便起的名兒。


    現在由於被昨晚的拆房事件波及,靜心兩字徹底裂開,匾是再不能用了。


    “那題什麽字?”那弟子問道。


    “太平間。”


    “啊?這……”


    弟子孤陋寡聞,就覺得這名兒奇怪,想問問師兄是哪三個字。


    結果傅謙搶在他前麵,抓住機會,趁機狂拍馬屁。


    “天下太平,萬物安寧。有如此胸襟氣度,不愧是大師兄。”


    “不,沒那麽複雜,”傅白完全不吃他師弟這一套,“就取‘有進無迴’之意。”


    “這、這是從何說起?”傅謙也懵了。


    “你不用明白,”傅白敷衍他二師弟,隨後對那位摸不清狀況的弟子道,“照我說的做。”


    “是、是!”


    眼看著屋子修繕得差不多,傅白就把人都轟走了,連帶那個死賴著不走的師弟。


    “大師兄,”傅謙兩手扒住門邊兒,嚴肅地看向傅白,“這都是我做錯了事,請務必讓我留下來幫忙。”


    傅白一腳把他蹬出門。


    “迴你的地盤去,別在這兒礙師兄的眼。”


    “大師兄,你不用跟我客氣的!”


    “……”


    傅白直接讓他的力士菇把二師弟架出去了。


    房子的事情暫時處理完畢,傅白坐在石凳上,盤算著仙會之前的準備工作。


    他向來不打無準備的架。在這次下山前,他得再潛心修煉一段時間。還有各種種類的蘑菇,都需要多多地栽種,以備不時之需。


    按照師父們的意思,這次他們師兄弟四人都要前去參加。萬一中途遇見什麽危險,不著調的二師弟和三師弟是指望不上。四師弟雖說相對靠譜些,但他年紀尚輕,自保都成問題。


    要不幹脆和師父說說,讓他們都留山上算了。


    傅白揉了揉額角,歎氣。


    門派裏三天兩頭兒出事,從長老到弟子沒一個省心的。不怕水貨水,就怕水貨作。有時候大師兄會產生些瘋狂的想法,要是一覺醒來,全門派都變成蘑菇,那他就省心多了。


    平日就澆水施肥,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重點是不會四處惹是生非。


    傅白越想越離譜,甚至連長老菇和師弟菇的外形功效他都給編出來了。這時,一位門內的弟子突然上門找他。


    “大師兄在嗎?”


    傅白耐著性子,走過去開門。


    “何事。”


    門外的年輕弟子說:“見過大師兄。師兄,山門外有一女子,自稱是雷劫派親傳弟子之妻,正叫嚷著要尋她的夫君。”


    “找她夫君?”傅白一聽,可真新鮮,“她夫君是何人?”


    “似乎、似乎……是三師兄。”


    那弟子支支吾吾的,也不很確定。


    但傅白全然了解了。


    果然又是三師弟惹的桃花。


    “行了,你忙你的罷,我去會會她。”


    “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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