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色的太陽升起的時候,鬼濯微笑著迎接賽亞迴到銀白的雪樹宮殿,鬼濯知道,戰爭馬上就要開始,這一次會和以往不一樣,這一次他們會去進攻鳳崗族。

    鬼濯還有比戰爭開始更值得高興的事情。

    “王,我們開始進攻,我已經練成了最偉大的魔法――驚魂動魄。”

    賽亞知道驚魂動魄是光明魔法的高深法術,強大到僅次於光明魔法的詛咒法術,驚魂動魄施展出來的時候,世間萬物無論花草鳥獸,都深深陷入沉寂中去,所有的生靈都會被自己內心的恐懼壓倒,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對外界的任何反應近似麻木,抵抗力低者也可能永遠陷在自己製造的這種恐懼和麻木中。

    但是賽亞也知道,驚魂動魄施展之後,施展這個法術的人的靈氣會大受損傷,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複,賽亞不知道鬼濯是怎麽練成這種光明魔法的,光明魔法本來就屬於上界神靈使用的魔法,精靈族的子民不可能修煉成。

    賽亞看著鬼濯,眼中帶著無盡的欣慰,欣慰過後,塞亞忽然又覺得很難過,賽亞想起了鬼穀,想起那個現在在玄幽界時刻接受懲罰的鬼穀,鬼穀是艾拉斯最偉大的精靈,也是為艾拉斯承受痛苦最深的精靈,沒有任何一個精靈能幫得了鬼穀,賽亞想哭,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大聲痛苦。

    “我的王,您不要難過,麵前還有很多的路需要我們去走,我會保護您的,直到我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

    賽亞點了點頭。

    賽亞相信鬼濯,就像相信他的哥哥鬼穀一樣相信鬼濯。

    我是鬼濯,是艾拉斯森林用毒家族最年輕的毒術師,但是,我也是知道魔法最多的家族毒術師,我有一位哥哥,他叫鬼穀,在我出生的時候,鬼穀就會帶著我玩,很多時候,我都會騎在鬼穀的背上,他背著我在艾拉斯森林裏到處遊玩。鬼穀是一位毒法師,他知道各種各樣的毒物,他甚至能說出艾拉斯森林所有的生物哪些有毒哪些沒毒,有毒的是什麽樣的毒性,怎麽解毒,我總是很佩服他淵博的知識,父親也說,鬼穀的知識比得過曆屆的家族長的,在未來的一天,鬼穀會統領家族,保衛艾拉斯森林。

    其實我也知道很多毒法術,在我出生時,腦海裏就有各種各樣的法術口訣,鬼穀隻是比我多知道各種毒物,我知道有一天,我也能如我的哥哥一樣知識淵博,成為家族的寵兒。我並不是要比我的哥哥鬼穀強,隻是我很羨慕鬼穀的角色,羨慕旁人看著他的眼光。

    當戰爭發生的時候,鬼穀再也不能背著我在艾拉斯森林到處遊玩,戰爭總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

    但是從戰場上總會傳迴鬼穀的功績,家族人總是因為他的功績而感到自豪,我也總是很高興看見哥在凱旋的那天,眼色堅定麵帶微笑,我覺得,有他在,我們家族、艾拉斯森林不會有危險。

    我以我的哥哥鬼穀為榜樣,希望處處能勝過他,但是我也愛他,我希望有一天能比他強大,然後我就能給他解決一切問題,幫助他去戰場,幫助他麵對家族的命運。

    有一天,鬼穀告訴我。

    “鬼濯,我的英俊的弟弟,你是我在這個森林中最難以忘懷的牽掛,我知道你一直想比我強大,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幫助我,然而戰爭太殘酷了,我並不希望有一天你為了我而死在戰場上。”

    “哥,我知道很多魔法術,我會變成一個很強大的毒術師的,沒有任何人能殺死我。”

    鬼穀搖了搖頭。

    “鬼濯,你還不明白,你還有很多知識要學習,並且強大的魔法術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然後鬼穀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隻有家族長才知道的秘密。

    “鬼濯,我們家族一直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隻有家族長才能知道,我們的家族長都時刻準備著這一刻,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我們家族長必須義無反顧地去麵對。”

    原來,我們家族有遠古神族遺留的一部占卜法典,裏麵記錄有很多高深的魔法術,我們家族很少有人能掌握這些高深的魔法術,連鬼穀都不能。

    家族長都留有一個占卜,在未來的一天,有一位偉大的幻法師,他會去取迴保護艾拉斯森林的保護神器,而家族長需要進入火海助這位法師一臂之力。

    “鬼濯,這是我的命運,賽亞就是那位幻法師,我需要去助他一臂之力。”

    我永遠忘不了鬼穀說那句話的眼神,他的眼神是那麽堅定,好像前麵的任何險阻都抵擋不了他。

    然後,鬼穀留給我那本古老的占卜法典,跟隨賽亞去完成他的使命。

    走的時候,鬼穀對我說。

    “我最親愛的弟弟,請保護好家族,保護好艾拉斯森林,我知道你一定能夠做到。”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鬼穀那麽需要我,而我內心是那麽激動卻又那麽難過。

    我知道鬼穀再也不會迴來,我知道當他把這部法典給我時,就是在告訴我從今以後,我就是這個家族的家族長,我也就有更多的使命。

    我的哥哥,鬼穀就像是一個神靈,當我知道他歸寂於何方時我才知道他有多麽的偉大,我總覺得我能超過他,事實上我是沒有辦法超過他,我的哥哥是這個家族最偉大的毒術師和占卜師,他的付出甚至也不比水晶宮的二殿下少。

    我用了很多時間來修煉占卜法典裏的法術,我發現我能很輕易地學會很多法術,但是就算我有強大的法術我也知道我救不迴我的哥哥鬼穀,甚至在後來,我看著我的父王在我的懷中死亡。

    我討厭戰爭,我決定有一天要用我所有的魔法讓戰爭停止,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我不想再看著我的親人一個個死在我的眼前,而我無法阻止。

    我很高興現在的王賽亞決定主動進攻,鳳崗族的精靈是世界上性情最暴躁的生物,隻有用毀滅才能打擊他們囂張跋扈的氣勢,要想帶來和平,隻有自己主動爭取,艾拉斯隻有進攻才能迎來和平。

    當我練成驚魂動魄這種光明魔法中最厲害的進攻魔法後,我知道再沒有人是我的對手,隻要我願意,我能用驚魂動魄讓任何一個人變成一個弱小的毫無抵抗的綿羊。

    我告訴賽亞,我準備好了進攻,我會讓鳳崗族的精靈為他們千百年的罪行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我不會在乎我的生命,為了艾拉斯森林為了賽亞為了我的偉大的哥哥,我一點都不在乎我的結局是什麽。

    賽亞站在水晶宮的城牆上,水晶宮廣場上的雪樹肆無忌憚地開著花朵,白色的花朵延伸向雲梢,紫色的陽光照耀過來的時候,花朵分外妖嬈,雪樹的後麵是一望無際的泣籮,滿森林的泣籮今天似乎也格外豔麗,讓整個森林在人們的眼中異常華美。

    賽亞注視這片與他伴隨多年的艾拉斯森林,內心忽然有想融化在森林裏一般。

    現在,是為森林付出一切的時刻。

    “由美,告訴我,我決定進攻鳳崗族,艾拉斯會碰見最危險的事情是什麽?”

    由美來到水晶宮的大殿上。

    “我的王,您是偉大的王,我隻能告訴您未來很兇險,但是鳳崗族的精靈會流盡鮮血,艾拉斯最終會勝利,和平會到來。”

    “王,不管前麵有多麽艱險,我都陪在您身邊,保護著您,請讓我給您帶路。”

    由美堅定地說著,不過內心深處有一些憂傷,賽亞沒有看出。

    由美占卜過,進攻是艾拉斯命中注定的浩劫,艾拉斯的存亡就在這一次,如果不進攻,神印能幫助賽亞堅守森林,但是艾拉斯將會有無窮無盡的戰爭,那時,死亡的人數隻會越來越多。戰爭是悲慘的,由美不能占卜出到底有多悲慘,有一些傷亡是刻骨銘心的,但是戰爭從來就有難以磨滅的傷痕。

    賽亞命令艾拉斯的戰士做好所有的準備,開始了艾拉斯精靈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遠征。

    出發的時候,海斯婆婆告訴賽亞,不管戰爭多麽殘酷,都要堅定勝利,因為賽亞是艾拉斯曆史上最偉大的王。

    海斯婆婆的支持永遠是賽亞最強大的力量,賽亞身上的每一分堅定都來源自海斯婆婆對他的信任,賽亞忘不了海斯婆婆那種堅定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賽亞相信海斯婆婆,自從出生到現在,賽亞從來沒有懷疑過海斯婆婆。

    賽亞也沒有想過這種問題,海斯婆婆並不是水晶宮裏的成員,連父王身邊的女仆都不算,更沒有任何皇族的血統,在所有的記錄中,海斯婆婆隻不過是艾拉斯森林最平凡的一位精靈,為什麽這樣一位平凡的精靈,總能讓他自己擁有那麽大的信心?

    賽亞率領著艾拉斯的精靈,向鳳崗族的方向前進,艾拉斯的精靈部隊分成兩支,昆淵率領一支部隊,賽亞率領一支,從同一方向向鳳崗族的城堡進攻。

    鳳崗族的領土也很廣闊,整個星球二分之一的疆域都是他們的,戰爭注定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賽亞並不想這麽進攻,他有他的計劃。艾拉斯精靈進攻鳳崗族隻是為了打敗他們,簽訂和平,所以賽亞隻會率領部隊向著鳳崗族的中心,隻向著平雲宮的方向進攻。

    戰爭進行得很殘酷,艾拉斯的戰士如破竹一般深入敵境。

    鬼濯總會在戰爭的關鍵時刻,對鳳崗族的精靈使用驚魂動魄魔法,然後鳳崗族的精靈便如泄氣的皮球,喪失抵抗力,艾拉斯的就這樣攻占了鳳崗族的一個個城堡,逼近鳳崗族的平雲宮。

    每當賽亞看見鬼濯使用完驚魂動魄後,內心都會覺得難過,因為這時的鬼濯靈力幾乎被耗費幹淨,失去靈力保護的鬼濯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艾拉斯族精靈,任何一位普通的戰士,都可以用一柄最平凡的冰劍,刺穿鬼濯的胸膛。

    鬼濯總是需要十個太陽日才能恢複,鳳崗族的殺手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殺死鬼濯,但是鬼濯從來沒有離開過賽亞和冷血身邊。

    冷血最想見的是鳳崗族的四大殺手,他們曾經給過冷血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四大殺手並沒有讓冷血失望,至少亞當沒有讓他失望。

    亞當來的時候,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讓他一拳打中胸膛的護衛居然還活著。

    亞當甚至還有些懷疑自己的雙拳,可是就在他懷疑他雙拳的時候,冷血的劍就刺了過來。

    冷血殺死亞當的時候近似乎殘忍。

    冷血的靈氣緊緊壓迫著亞當的結界,亞當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強烈的壓迫力,但是冷血並不是一劍殺死亞當。

    冷血一劍一劍刺向亞當,每一劍給亞當留下足夠抵擋的餘地,讓亞當覺得自己在冷血跟前隻不過就像是小孩在大人跟前。

    亞當越來越恐懼,明知道自己殺死不了冷血,可是還不得不出手還擊。

    冷血一直控製著出劍的速度,直到亞當崩潰。

    任何一個人在冷血冰冷的利劍前麵被冷血戲弄都是一件值得崩潰的事情,更何況亞當還是讓冷血遭受人生中最殘酷的一件事情的人。

    亞當覺得他這輩子也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在亞當崩潰的時候,冷血冷笑著看了亞當一眼,然後用他的利劍以看不見的速度刺向了亞當的拳頭,亞當的雙拳自中間劈開,然後冷血用劍刺穿亞當的胸膛。

    蒼涼夢是一個很美麗的鳳崗族精靈,她的血紅色的眼睛非常適合她蒼白色的臉,許多人在第一眼都會被她令人憐惜的外表迷住,但是蒼涼夢的亡命爪掏出過很多人的心髒,她在掏出敵人心髒的時候,那雙蒼白的臉袋和血紅色的眼睛總是很迷人地呈現在敵人的眼底,敵人總是很憐惜地看著這幅麵容,可是敵人也總是在痛苦中看著這麽美麗的臉龐死去。

    蒼涼夢幾乎就要成功地伸進鬼濯的胸膛,掏出鬼濯的心髒。

    冷血出現了,冷血用劍砍向蒼涼夢的手臂,逼退了蒼涼夢,然後又以看不見的速度刺向蒼涼夢的脖子。

    蒼涼夢隻有逃跑,她看不見冷血出劍的方向。

    冷血的劍甚至要快過厲裂。

    蒼涼夢沒有向冷血進攻過一招,便轉身逃跑。

    這幫助了她,許沒有讓她馬上死亡,同時這更幫助了她,讓她死得沒有亞當那樣那麽難看。

    冷血以跳躍的幻法攔住了蒼涼夢,這種速度就像厲裂的速度。

    蒼涼夢露出難以相信的眼神,她無法相信不久前的一個水晶宮的劍師能有這樣的身法,可是這些都是事實。

    冷血依然用了看不見速度的劍,刺穿蒼涼夢的胸膛。

    蒼涼夢死得很輕鬆,也很體麵。

    厲裂很好奇現在的冷血,在聽到亞當和蒼涼夢都死在冷血的劍下的時候,厲裂顯得很吃驚,也很憤怒,但是馬上,他的眼中就流露出一陣笑意。

    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歡吃驚的事情,如果生命中能碰見一些奇跡或者去體驗一些奇跡,那麽這種人會覺得很興奮。

    厲裂當然是這樣的人,特別是當他自認為他的劍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劍時,他就是這種會對奇跡感到興奮的人。

    冷血綠色的頭發隨風飄揚,他站在厲裂麵前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任何表情,厲裂感覺不到冷血一點的情緒。很多人站在厲裂麵前,看見厲裂火紅的眼睛,都會顫抖,但是冷血沒有,冷血就像一座冰冷的山,好像天生就是聳立在那裏似的。

    厲裂幾乎是怒火中燒,他不願意相信,眼前曾經被他擊敗,躺在他麵前的人,他是那麽不屑一顧,現在卻連殺鳳崗族四大殺手中兩位。

    “你是怎麽殺死亞當和蒼涼夢的?”

    厲裂想知道冷血到底是憑什麽殺死亞當和蒼涼夢的,在他眼中,冷血不管用什麽劍術,也不管用什麽幻法,都不可能殺死亞當和蒼涼夢,因為在不久之前,他親眼看過冷血的劍和法術,他不相信冷血在短短幾年,能夠進步到這種程度,做為這個星球上的精靈,要想在法術上提高一點,都是需要漫長的歲月的。

    “用劍。”

    冷血冷冷地答道。

    厲裂哈哈大笑了幾聲。

    “你也會用劍,我也用劍。”

    “我知道。”

    “那你覺得你的劍快得過我的嗎?”

    “以前快不過。”

    厲裂聽到冷血的迴答,眼中露出鄙陋的眼神,他用靈力早探視過冷血,冷血的意念中沒有任何阻擋,任憑厲裂的靈氣自由馳騁,可是,厲裂也沒有搜到任何信息。冷血的意念似乎被布在一個毫無破綻的虛無空間裏,在裏麵,冷血自己真實的思想被隱藏的太完美,留下一個外人可以隨意查看的沒有任何生息的意念帶。沒有人知道冷血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冷血總是能做到很多令人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厲裂隻是覺得,也許冷血的意念變強大了一些,僅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的劍現在快得過我?”

    “我不知道,以前快不過,現在是還沒有比過。”

    冷血說話的時候,依然很冷。

    厲裂眼角輕輕挑了一下,露出奇怪的微笑,說道。

    “很好,你出劍吧。”

    冷血一點也沒有和厲裂客氣,然後他就拿出了他那柄鋒利的劍。

    在內心中,冷血很想一劍刺穿厲裂的胸膛,以血多年前的恥辱,但是現在,他需要的是冷靜,是不能有一絲的慌亂。冷血明白厲裂的劍的速度,也明白厲裂遠比他見過的很多人都要厲害,冷血也明白自己能那麽輕易殺死亞當和蒼涼夢,隻不過亞當和蒼涼夢很差,至少和厲裂差好幾個等級。

    厲裂看了看波瀾不驚的冷血,冷笑了一眼,便釋放出他的家傳風幻,風幻幻化成輕風的時候沒有一點痕跡,這是厲裂高深於厲風的地方,冷血不知道厲裂對他施展了風幻。

    但是冷血並沒有被風幻擊中,冷血早已經在他的周身布下了很厚的結界,冷血布下的結界很特別,沒有任何人能說明白冷血到底是如何聚集靈氣的,包括他自己。

    冷血用他特有的聚集靈氣的方式布下這個致密的結界,結界阻止任何幻化的東西對他的傷害,包括厲裂的風幻。

    厲裂現在明白冷血的確是個難得的對手,於是,他拔出他的劍,劍身帶著火紅的戾氣,用跳躍的身影刺向冷血。

    閃電一擊,閃電兩擊。

    冷血的速度也不慢,身影如同厲裂的身法一樣,在普通精靈的眼中,他們都是用跳躍的速度刺向對方,人們隻能看見他們最開始的位置和停止的位置,中間飛奔的過程則看不見。

    冷血和厲裂同時停止的時候,是他們的劍相撞擊的時候,耀眼的劍光在空氣中劃出很優美的弧形,在紫色的陽光下,在這個星球的黃昏時分,這一切顯得那麽淒美。

    他們中總會有一個要倒下,總有一種意念會在這次戰鬥過後,煙消雲散。

    厲裂到現在才真正了解,眼前的這個冷血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冷血,而亞當和蒼涼夢死在現在的冷血手上,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雙方幻化的靈氣也不斷相互摩擦,撞擊出陣陣雷鳴般的聲音。

    但是,冷血的靈氣實在幻化地太奇妙,也太強大,漸漸地,冷血幻化的靈氣牆越來越厚,一道道壓向厲裂,而厲裂的靈氣卻顯得越來越弱。

    當冷血的身影和他幻化出的奇特的靈氣牆同時擊向厲裂時,厲裂終於抵擋不過。

    然後冷血的劍以一種很刺耳的聲音刺穿厲裂的結界,刺過厲裂的身體。

    鮮血從冷血的劍尖一滴滴落下。

    厲裂雙眼通紅,這也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隻是這次失敗讓他再也無法重頭再來。厲裂並沒有怨恨冷血,也沒有怨恨他的命運,他隻是怨恨他的劍為什麽不能再快一點。

    冷血看著厲裂倒下。

    冷血沒有笑,但這一次,冷血也不再那麽平靜,看著倒在地上的厲裂,冷血終於流下了兩行淚水,厲裂的死也並不能讓新月再活過來,新月的死是任何代價都換迴不來的。

    冷血隻想告慰黃泉下的新月,他現在可以殺死厲裂,同時也想告訴賽亞,他現在的劍可以保護他。

    厲裂死的消息傳到平雲宮的時候,殤濺的眼中也沒有太多的傷悲,更嚴峻的事情還在眼前,艾拉斯森林的精靈步步緊逼,以一種想不到的速度向平雲宮奔殺過來。殤濺什麽都不害怕,隻是想到那些鳳崗族的戰士在鬼濯的驚魂動魄魔法下,竟然像手無縛雞之力一樣地倒下,才覺得有一些擔憂。

    鬼濯的存在,讓鳳崗族顯得死氣沉沉,鬼濯是鳳崗族值得擔心的人,但是現在四大殺手也沒有辦法殺死鬼濯。

    厲裂的死讓神舟羽明白,再去找冷血,隻不過是多一具屍體,鳳崗族的四大殺手頃刻間便失去了他們淩厲的光環。

    鳳崗族的護國公,殤濺的長老臉色依然很平靜,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最危機的事情也隻不過是事情,是事情就總會有他們解決的辦法。

    殤濺很小心地詢問白發濃密的長老夢海和夢瑤。

    “長老,鬼濯的驚魂動魄讓我們的很多戰士喪失了抵抗力,艾拉斯精靈勢如破竹地向鳳崗族的內地進攻過來。”

    夢瑤告訴殤濺。

    “我的王,殤濺,鬼濯的驚魂動魄法力厲害,但是這種魔法在我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驚魂動魄是屬於上界世界的光明魔法,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精靈,普通精靈是沒有那麽強大的靈力來使用上界世界的魔法的,鬼濯每次使用完驚魂動魄之後,會耗費他巨大的靈氣,然後他必須休息十天,這十天就是鳳崗族最好的進攻機會。”

    殤濺麵露喜色,夢瑤和夢海永遠是他們鳳崗族的保護神,這是所有鳳崗族的長老都明白的事情,殤濺很恭敬地感謝夢瑤和夢海。

    接下來,殤濺果然很有效的布置了鳳崗族的戰士,在鬼濯使用完驚魂動魄魔法之後,立刻組織鳳崗族的戰士進行反攻,艾拉斯森林勢如破竹的進攻勢頭終於得到阻止。

    隻不過這樣下來,賽亞原本希望減少傷亡的戰爭,現在又需要付出很大的傷亡,雙方的戰場又出現慘重的血腥味。

    “我的王,戰爭從來都是用鮮血鋪墊著的,您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迎來勝利的。”

    尤拉很堅定地告訴賽亞。

    賽亞點點頭。

    看著艾拉斯精靈血流滿地的屍體,鬼濯難過地低下了頭。

    “王,請原諒我不能讓所有的鳳崗族精靈失去戰鬥能力。”

    “鬼濯,這不是你的錯,艾拉斯森林的精靈都知道,為了艾拉斯,你和你們家族,已經付出了所有。”

    賽亞說完,鬼濯的淚水如泉般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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