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裏人的幫助,事情有了進展,雖然沒有人直接看到了長毛怪,但有人來給趙大海說:“我們在村頭發現了一處塌陷下去的地,那裏麵似乎像個古墓,文爺說你看見穿孔雀服的怪物是個僵屍,也許去那裏能發現一點東西。”


    文爺便是給趙大海治病,說用長毛怪腐肉曬成粉末治療屍毒的老人。


    趙大海一家人趕去了村西頭。


    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凹陷下去的土地,若是平時,看到這樣的地麵也沒什麽驚奇,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村子周圍的一點兒變化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而這處土地不僅凹陷了下去,還看得見下麵有一處小通道。


    那通道不大,也不小,隻能容一人下去,趙大海為人魯莽,做事不過大腦,挽起衣袖露出膀子就要下去一探究竟。


    他爹攔住他,喝道:“你這個蠢貨,中了一次道,還這麽魯莽。”說著偏頭對他母親說道:“你去請文老頭過來,讓他來揣摩揣摩。”


    趙大海的娘腿腳利索地去請文爺了,趙大海訕訕地跟在他爹身後,他爹把地勢打量一番,冷淡一副臉。


    趙大海問:“爹,有什麽不對嗎?”


    他爹迴答:“不是,我小時候跟一位風水先生學了幾天看風水,懂一點風水學,隻是後來大動蕩那位風水先生被批鬥了,不然現在可以找他來看一看的。”


    趙大海道:“你看出了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他爹道:“這裏如果真是一塊墓地,不得了啊。你看。”他指著身前一塊地:“這裏是一個呈弧形的小斜坡,剛好是坐北朝南的局勢,與權威的墳墓選址坐北朝南一模一樣,而且你說他為什麽有一個小斜坡的土丘呢?”


    趙大海腦袋轉不過來,撓了撓腦袋,道:“爹你說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力氣是有的,但那腦子轉不過來。”


    “你不覺得像是墳墓的覆鬥嘛?就是墳墓上有的那個土丘,土包?”


    “還真像。”趙大海咧嘴嗬嗬地笑道。


    “這地方,正對南方那條山脈,到了夏天,草木繁榮,綠樹成蔭,這樣選址墓地的,一定是個大人物啊。”


    “有多大的人物?穿孔雀服的?不就是清朝的官員嘛,最多一品大員,能有多大?倒是那鬼東西,怎麽會跑出了墳墓,讓我吃了這樣的虧?”


    “兒子你不懂。”趙大海的爹皺了眉頭:“我說的那山叫做太行山,我們的南方,就是正對著太行山,太行山自古被稱作龍脈,這裏葬著的,有可能是皇子皇孫。”


    趙大海撇嘴:“你怎麽不說是一位皇帝?”


    “你懂什麽?”趙大海的爹白了他一眼,輕聲開口道:“你看這土丘,少說有幾十畝地大小,普通的一品大員,萬戶侯,能有這樣的待遇?”


    趙大海點頭說是,說:“老爹你說的話都對,可是這跟我找到長毛怪有什麽關係?”


    “進去前,先要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有什麽來曆。”他爹搖了搖頭:“至於為什麽不是皇帝墓,這地方還是太寒顫了,埋不起皇帝,不過我看埋一位王爺倒是大才小用了。”


    “王爺?”


    他爹點頭:“至於穿孔雀服的長毛怪為什麽逃出了墓地,應該是這處風水不錯,他能短暫離開,加上盜洞破來,使他有洞口出來,但萬物都有自己規則,長毛怪出來後,若是不迴去,短時間內肯定飛灰湮滅,若是迴去了,估計也不能再出墓穴了。”


    正在閑聊時,文老頭也來了,他揮了揮手,說道:“村裏人都說我是智多星,但我其實在墓穴方麵的見識還不如你爹多,我來隻能給點意見。”


    文爺之所以被人叫做智多星,是因為年紀大,年輕時走南闖北,經曆過不少事,有了經曆,很多事情就知道怎麽做。


    趙大海的爹點頭。


    經過商量,趙大海的爹說道:“這塊墳墓雖然危險,但也是全村人的福利,若是挖出裏麵的陪葬品,我們就發達了,而且我也可以借助村人的力量,找到長毛怪,救下我兒子。這樣兩全其美。”


    文爺在村裏的威望不弱於村長,聽了後皺眉思索。在這個年代,村民自己盜墓然後賺錢發財的事情數不勝數,在北京一帶,靠近曆朝曆代的首都,陵墓眾多,不知有多少村子因此發財。


    所謂盜得文物上交國家,沒有幾個人做得到,麵對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寶貝,有誰會不圖報酬地給國家隻為評一個先進文物分子呢?


    “中,咋們幹,以前聽過別的村子因為一個墓穴而發達,我們也遇到這種機會了,不能錯過。”文爺短暫思考後,一錘定音,隻是有些疑問:“墓穴外有盜洞的存在,裏麵不會被人洗劫過了吧?”


    趙大海的爹笑了笑:“這是一個大墓,總會留下不少東西。”


    說幹就幹,村裏開了一個村民大會,不少村民加入了進來,並且這幾天村子裏加強了戒嚴,不許其他村子的人靠近,大家在凹陷地裏搭了一個帳篷,組織了第一批‘勇士’進入。因為考慮到僵屍的存在,他們帶了大刀,獵槍,一共四個年輕人爬進了盜洞,包括趙大海。趙大海說:“反正自己中了屍毒,如果找不到長毛怪,自己也活不久,不如貢獻自己一迴,進入墓地探探路。”


    趙長誌在人海中看著他們爬進盜洞。他沒有加入那四個年輕人,一是因為他膽小不敢去,而是村民知道他膽小,怕他進去後反而誤事。


    四個年輕人把自己綁在一條鋼線上,這是文爺的主意,文爺說道:“盜洞凹陷了下去,但昨天經過一天努力,把盜洞疏通了,這是以前盜墓賊留下的盜洞,跟著下去,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你們把鋼絲係在腰上,若是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就狠狠地拉鋼絲,我們感受到了,就把你們拖出來。”


    四個年輕人同時點頭。


    他們依次從盜洞進去,上麵拉著鋼絲的人手心沁出汗,為他們擔心。針表嘀嗒嘀嗒地轉動,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


    “大海已經下去接近兩個小時了,還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趙大海的娘關心自家兒子。


    村長與文爺臉色不好看,他們下去了這麽久,若不是地形複雜,就是遇到了什麽東西,但是鋼絲還在往裏麵一點點地放進,證明他們還在往深處爬,這讓上麵的人鬆了口氣。


    又過了接近十分鍾。


    鬆懈的鋼絲忽然緊繃,嘎瞪一聲,鋼絲崩成了直線,就像垂釣者的吊鉤吊住了大魚,魚線拉直。


    村長一拍大腿:“著了,遇到事情了,下麵不安全,有東西。”


    文爺吼道:“年輕人,你們幾個快點過來,拉這條鋼絲,把他們拉出來。”趙長誌幾個留在上麵的年輕人趕緊去拉鋼絲,死死拽住,不讓鋼絲下滑。


    “大海,你們聽不聽得見?”文爺對著洞口裏麵大喊,期待聲音能傳到進入盜洞的四個人耳朵裏麵。


    下麵沒人迴答,一片寂靜。


    “文爺,鋼絲下麵有東西在拉,力氣太大了,我們幾個人拉不住了。”趙長誌隻覺手中的鋼絲沉重無比,進入盜洞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扯住,拉不動。


    文爺鐵青著臉:“快點拉,下麵還有人,先把人救上來再說。”


    說著文爺與村長幾個老人也搭了一把手,一起用力,把鋼絲往外麵拉,可是鋼絲下麵的東西不僅沒被拉上來,還被用力往下扯。村長道:“不好了,下麵的東西在把我們往下麵拉。”


    “別驚慌,我數一二三,我們一同發力。”文爺指揮道:“一,二,三,用力。”


    幾個年輕人與幾個老人一同用力,鋼絲被扯上來了一大截,文爺興奮地說道:“我們繼續,一,二,三,用力。”


    這樣,鋼絲被緩慢地拉上來了,但是下去的四個人,沒有拉出來一人,倒是聽到咯盜洞下傳來轟鳴的槍聲。


    把鋼絲全部拉上來,鋼絲上係著人身的地方,變成了幾個石像與幾個石墩,文爺皺緊眉頭,趙大海的母親感覺不妙,輕聲啜泣起來:“完了,大海完了,他被鬼東西抓在下麵了。”


    趙大海的爹沉默著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覺得趙大海母親啜泣得讓他心煩,吼道:“你他媽閉嘴,不是沒看到兒子屍體嗎?你怕什麽?”


    他母親停止了啜泣。


    守了四個小時,盜洞終於爬出了一個人,正是趙大海,他渾身被血液染紅,一隻胳膊也被折斷,拄著白森森的骨頭出來,胳膊的白骨斷了一大截,他手中抓著一枚玉佩,說道:“這塊玉佩是在長毛怪身上扯下來的,大家猜測得沒錯,長毛怪在下麵。”


    文爺問他:“下麵發生了什麽?”


    趙大海睜著眼睛,依依呀呀說了半天,就是說不清楚一句話,最後吐了一口血沫子,腦袋一歪,死了。


    他的父母哭了半天,最後把趙大海埋了,全村損失了四個年輕人,村子裏他們的家人為他們做喪事哭嚎了好幾天。


    “後來,你們就知道了,我拿雙龍戲雕刻,還有饕餮石墩子來賣,就是為了給他們辦喪事,缺錢。”趙長誌唏噓半天:“還好我沒進去,他們四個,除了趙長誌自己爬了出來,保留了一副屍骨,其他人連骨頭都沒有找到,也沒人敢下去了,文爺與村長帶頭,封鎖了消息,並且把入口堵住了。”


    我說道:“原來是這樣。”


    “至於你那塊紅玉玉佩,文爺說不值錢,所以上一次我免費送給了蒲爺。”趙長誌稱唿蒲老頭為蒲爺,也覺得他給的價格合理,一直很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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