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莞爾:“我當時也隻是玩票的性質,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會走上魂筆製作的路。現在你能給我的幫助可是大多了。”


    王臨雖然經過了這幾年曆練,城府深了許多,不過這個既於自己有提攜之恩又是性情相投的少年,眼神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坦誠和清澈:“能用得上我的隻管說。”


    對於自家班長走到哪裏都有牛人熱情接待的事情,來參觀的7803班的學生已經有些習慣了。雖然他們從薛曉峰哪裏依舊打聽不出來班長的背景,但是總而言之……班長很厲害就是了。


    來點睛紙筆總部的造紙係學生也不少。這裏除了造設係學生關注的各種原材料售賣外,也有造紙係學生感興趣的魂筆、點睛、誕生紙等東西售賣。不過對於在校學生,即便是在這裏寄賣的魂筆,大多數也是憑他們本人的能力無法負擔起的。


    除了為m9挑選材料外,簡墨還為參加魂筆製作大賽挑選了材料。當同學們看著工作人員跟著簡墨將兩大包價值不菲的原材料放倒一輛小車上後,還是小小的眼紅一把,已經念了一段時間材料課程的他們都清楚這些材料價值幾何。可眼紅也沒有用,這些材料現在就算給他們,他們也做不出東西來——大二才開始學習花圖紙呢。


    班長,你特麽還停留在人類的範疇嗎?


    愉快購物的一天讓簡墨心情極為愉快,這讓他覺得走了一周的黴運應該已經離開了。


    第95章 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個世界


    去東一區造紙研究所的學生比之前更少了,即便是造紙係的學生也不是人人都有簡墨這樣空閑的時間,從大巴上坐了兩個造紙班的學生還加簡墨還有空位置可見一斑。


    東一區的造紙研究所並不在b市,而在相鄰不過兩個小時車程的一座小城。說是小城,不過是除了人口和麵積比較小,從基礎建設和人文環境上看,卻絲毫不遜色b市。這裏最開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鎮,但是由於風景優美,環境清幽,許多討厭城市喧囂的造紙師便搬到這裏,根據自己是喜好修建了住所。一來二去,許多希望借此認識更多造紙師的富豪們也跟來了,把小鎮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一開始東一區的接待員還是很客氣的時候,但是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他們中間有一個造設係的學生後,接待員的表情就變了。


    “誰是造設係的學生?”接待員是一個打扮職業又時尚的年輕女子,她臉上的微笑看到簡墨是造設係學生後瞬間消失。


    “一個造設係學生來這裏湊什麽熱鬧,以為我工作很悠閑嗎,接待一些閑雜人士?你們以為造紙研究所是什麽地方,遊樂場麽?想來玩就來玩……”年輕女子拉拉雜雜地說了半天,一雙塗著黑色眼影的眼睛盯著簡墨,極度鄙視地用鼻孔對著他抬了抬。


    楊爽雖然覺得這接待員說得有些過分,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畢竟他以前也是這麽看待造設係的同學。如果不是簡墨幾次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他此刻也隻會站在一邊火上添油,幸災樂禍。


    含沙射影的罵了半天,接待員見這一隊三十多個造紙係學生居然沒有一個符合聲援自己,隻是用一種詭異的表情望著自己,又尷尬地看看那個唯一的造設係學生,不由得心下狐疑起來,難道這個學生有什麽特別的背景不成?


    想到這裏,她打了個激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從頭到尾隻是淡然看著地下的男生,心裏有些忐忑,抿了抿嘴唇,清清嗓子:“還等什麽,跟著進來吧。保持安靜!”


    楊爽暗自翻了個白眼,示意同學跟上,同時偷偷看了簡墨一眼,見他麵色如舊,心中不由得又在想:這才真是榮辱不驚啊。對著李局長家公子的殷勤和對一個小小的接待員的辱罵都能做到一視同仁,這份底氣真不是誰都能有的。


    沒有人知道簡墨一直在看的不是地麵,而是地下無數色彩絢爛的各種玻璃體和水霧,密密麻麻的,一個挨著一個,比起上次在紙人管理局看到的要密集得多。


    他閉上眼睛,視野能及的五六米之內,皆是如此。


    這麽密集?


    簡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起自己在丁一卓家見過的紫水晶金字塔,心想難道這裏的造紙師寫完的誕生紙不繼續後麵的步驟而是收起來嗎?難不成這個下麵是一個未完成階段的誕生紙收藏室?


    “這裏是造紙工作室,我們的造紙師就是在這裏寫造出紙人的……這裏是資料室,各種研究課題的記錄和數據都是存放在這裏的……這裏評估室,對成品進行測評的地方。”接待員又指著一邊的大廳:“這邊是展會場,如果需要公開展示成品的能力的時候,我們就會在這裏舉行。會場中設有最先進的安防保護措施,避免異能展示時對參觀者造成傷害。”


    簡墨想了自己在鬥紙賽場看到的場景,大概明白這裏也是差不多的場合。唯一讓他有些不太舒服的就是這個接待員一口一個“成品”“成品”,讓他總覺得耳朵有些不舒服。


    “最後帶大家看看我們的成品存儲室。”接待員說到這裏,臉上露出高傲之色,“之前的參觀內容你們或許會覺得有些無聊,畢竟出於保護商業機密考慮,一些非常精彩的東西不能向同學們公開展示。不過,會讓大家了解到我們研究所的一部分真正的實力。”


    他們盛著電梯大概坐了十秒,然後進入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以大廳為中心,八條不同的道路通向不同的方向。接待員在前台進行登記後,便領著他們向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過了一道密碼電子門,一道複雜的鐵柵欄以及一條據說隻要有人強行突破就會瞬間爆出高達幾十萬伏高壓點的通道……簡墨終於看見了這座成品存貯室的真正麵貌。


    他看到了無數格子。


    格子裏擺放的並不是他以前所以為的誕生紙,而是一具一具紙人的身體。如同太平間裏的大抽屜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抽屜是透明。站在外麵的簡墨隔著這麽遠甚至能夠看到他們模糊的麵龐:有男,有女,有成年,青年也有幼年……都如同一宛如屍體一樣毫無生氣的躺在裏麵。


    “他們這是……”簡墨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知道造紙研究所肯定不會帶他們來看屍體。


    接待員見提問的是唯一的造設係學生,明顯有些不願意迴答,但是想到這一隊學生對這個男生容讓的態度,便用不算熱情的口吻迴答:“這裏是冷藏區,專門用來存放那些破壞力較大的成品。這裏配設有專門的生命循環係統,使成品在保持沉睡的同時各項生命機能都維持在正常水平上。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成品最多在冷藏區存放兩周時間。畢竟以現在的醫療科技水平還不能完全取代人身體日常活動。”


    “一誕生——就冷凍起來?”簡墨的手輕輕貼上其中一個方麵的玻璃牆壁,光滑冰涼的觸感從皮膚上傳遞過來。但他知道那一隻隻格子裏,溫度隻會更低。


    “從造生結束開始。”接待員看著男生盯著裏麵的格子表情似乎有些惻隱之色,嘲弄般地一聲:“覺得他們很可憐?莫非你是紙人權益維護協會的?”


    簡墨放下按在玻璃上的手,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這裏的生命之於這些人隻是賺錢的手段。對於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原人來說,紙人不過是貨品而已。隻要不損害質量,凍傷幾日又如何?自己一個人每次看到這種情景心裏莫名地生出的憤怒和不平有意義嗎?他隻能守好自己能夠影響的一畝三分地,隻能管好自己的孩子們不受到這種待遇,其他的人,他管的著嗎?


    他再看一眼周圍的造紙係的學生,都用一種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打趣的眼神看自己,雖然不是以前那種帶著不屑和惡意的眼神,卻還是讓他感覺到在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走吧。”簡墨讓自己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接待員微微翻了一個白眼,帶著他們原路返迴,然後進入另外一條通道,越過防守森嚴的同一條路。


    簡墨看見了許多籠子。


    每個籠子都裝著一個紙人,同樣男女老少都有。他們的都是清醒的:有在發呆,有在與附近的人說話聊天,臉上還帶著些微笑意;有在靠著籠子打盹,頭一點一點的……或許剛剛誕生的他們並不明白籠子意味著什麽,所以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和憤怒的表情。或許這種環境之於他們,就像四周豎起高高柵欄的嬰兒車之於剛剛出生的嬰孩一樣?


    “這是日常區。存放在這裏的紙人多數是特級,沒有攻擊性技能,屬於比較無害的類型。所以我們給了他們與常人接近的生活方式,以便於他們日後能夠盡快融入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接待員介紹,“每天會有輔導員過來與他們做一個小時的心理輔導,也會挑選一些比較合適的視頻節目給他們。”


    通道他們參觀了四條。另外四條接待員說是機密場所,不給帶。於是一隊人便又返迴過來。


    正路過大廳,卻見一群人從他們未曾進去的一區中走了出來,兩個白大褂匆匆推著一個輪椅出來了。輪椅上是一個雙眼迷離接近昏迷的年輕女子。女子的麵色非常蒼白,虛弱的好像隨時會死去一樣。


    簡墨等人都停住了腳步,為這一行急匆匆的人讓出道路。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明明是昏迷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雙手撐著輪椅竟然踉蹌著站了起來,仿佛想要逃走一樣從輪椅上衝了出去,然後隻是衝了兩步便重重摔倒。


    白大褂們都驚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臉色頓時變了:“果然是裝的,我就說我的藥怎麽可能出問題!”


    說著便氣勢洶洶地去揪地上的女子。


    女子躺在地上猛力的掙紮著想躲過這個白大褂的手,激烈地程度就好像有人要殺她一樣。也因為如此,白大褂居然一個人抓不起來這個瘦弱的女子。他怒叫一聲:“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簡墨側頭問接待員:“這是怎麽迴事?”


    接待員看著這吵鬧的一幕也皺了皺眉頭:“這些你不需要知道。”


    簡墨見周圍的安保都要過來抓人,盡力壓了壓自己的火氣:“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人幹嘛?這裏不是造紙研究所嗎?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白大褂瞥了他一眼,又瞥了旁邊麵色有些惶恐的接待員一眼:“這是你接待的參觀隊?”


    接待員忙不迭道:“對不起,平教授,我剛剛一時疏忽沒有攔住他。”


    白大褂麵色不悅道:“無關人士還不帶他們離開,沒看見我們正忙嗎?”說著又招唿人去捉那個女子。


    簡墨正欲說話,楊爽卻拉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聲說:“謝首,別多管閑事了。這女子是多半是這裏用來進行臨床試驗的紙人。這種事情在各個研究所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卻是違法的,見不得光的!”


    簡墨愕然,就在這個時候女子仿佛已放棄了,猶如一灘泥一樣由幾個人抓了起來,向他們來的路上迴去。


    那個方向在他的視界裏,至少有數百個玻璃體靜靜地懸浮著。


    他能做什麽?


    看了看四周:接待員眼露厭惡,前台小姐表情淡漠麻木,安保人員一臉警惕,造紙係的學生們則是平靜和好奇。


    他再一次鮮明體會到:在這個世界上,雖然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有這麽多人,但他始終就像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個世界一樣,如此的孤立無援。


    他能做什麽的?這個時候,他固然可以唿喚簡要過來,叫上紙人部落的人,掀翻一個造紙研究所不在話下。可是再看看這周圍,他除了救下這一個紙人,還能改變什麽?


    暗暗握緊了手,簡墨狠下心扭頭向外走去。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驚叫“抓住她”“別讓她又跑了!”以及由遠及近慌亂的腳步。


    他心口猛得一跳,迴頭一看,卻見剛剛的女子居然又踉蹌著衝了出來,眼神裏透著荒涼和決絕,頭對著大廳前台的棱角毫不留情地撞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伴著前台小姐的尖叫,血濺四方。


    第96章 燒烤攤子


    簡墨等人很快被帶出存儲室,並被一個匆匆趕來類似主管的人物半是安撫半是威脅了一番。大意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的他們覺得很遺憾也很抱歉,但是希望大家能夠保密,不要傳揚出去,否則一旦造成不好影響的話,全部責任由傳播者負責雲雲。


    楊爽等人雖然覺得對方的要求並沒有什麽不合理,但是也被這種高高在上的說話方式弄得憋屈無比。不過他們現在隻是一個造紙係的大一學生,這些目前對他們來說難以望其項背的人物的要求,是無法拒絕和反抗的。


    “少爺,您說的這種事情目前在造紙研究所中確實是普遍現象。”簡要坦然道,“比起在小白鼠身上進行*試驗來說,紙人身上得來的數據更加直接有效。”


    “我知道。”簡墨望著唐宋窗外麵的風景,“隻是每次看見這種場景,總覺得很氣悶。”他轉向簡要,非常嚴肅地強調,“我們的造紙研究所絕對不允許有這種事情!”


    麵對這種少見的強硬命令,簡要隻是淺笑道:“第二是我親自籌建的,怎麽會讓這種情況出現?少爺放心好了。隻是,第二這種風氣在造紙研究所這一行裏到底是個異類,雖然在輿論宣傳是正麵的,但畢竟與幾十年來造紙師長久形成的陳舊世界觀還是有衝突。第二的造紙師的行事作風在外麵很是招惹了些非議呢,說是我們的情感太過廉價呢!”


    “非議就非議。看不慣的,我們還不屑為伍呢。”簡墨眯起眼睛,黝黑清澈的眸子裏透出極度的信心,“我不相信一個對自己筆下人物沒有任何感情投入的人能夠造得出真正的好紙人。你就照這種理念吸收造紙師。能夠接受的就留下,不能接受就讓他們滾。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第二的造紙師才是最優秀的。”


    在很久以前的試驗中他就發覺,在越愉悅、越振奮地情緒下寫造出來的紙人等級和賦原指數越高,陳元的迅速跨級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也就是在擁有同樣天賦的情況下,能夠對筆下人物投入的正麵情感越多的造紙師所造出的紙人必然越出色。


    簡要莞爾:“是的。”他早就發現了。不過建成一年的研究所派出的參賽人員入圍人數就能夠排入泛亞前十年,這種成就可謂空前。按照這種成長速度,十年之內進入前三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長久來看第二的造紙師的成長潛力和整體實力還可能上升得更快。


    “少爺,其實雖然擁有這些陋習造紙師很多,但是願意對自己的造紙持有善意的造紙師也不少,我們完全可以團結這一樣一群人的力量。”


    這一步部分人對於少爺將來進一步擴展自己勢力是極為重要的。簡要很早就看出簡墨自己都還沒有察覺的想法:是原人,卻又不樂意與紙人為惡。雖然已經明確自己內心所想要走的道路,卻還不知道這條路怎麽走下去。


    如果少爺隻是一個人,那麽隻能在兩股勢力的相互碾壓下左右為難,最終被壓軋熄滅;但如果把與少爺有相同或者相似想法的人慢慢的通過不為人知的方式吸引過來,凝聚在一起發出聲音,那麽當兩股力量最終一戰的時候,少爺才有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麽自己就先從這個方向先為少爺做好準備吧。


    此時此刻,b市一處大排擋,夏爾正對著一大盤燒烤給自己灌啤酒。


    “喲——這不是夏爾麽?”幾個青年路過夏爾,其中一個不經意瞧見夏爾,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向幾個同伴揮了下手,才走了到他對麵坐下。


    “你師兄那麽忙,你卻有閑心在這裏瀟灑自在,該說你什麽好呢?”青年拿起一瓶啤酒對自己做個喝的動作,“請哥們一瓶怎麽樣?”


    夏爾抬起眼簾瞟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啃他的雞爪。


    青年自顧自的笑了,不再發問,徑直灌了一大口:“我覺得這世界挺奇妙的。有本事的人總是無用武之地,總留些徒有虛表的家夥在大家麵前蹦躂。你說他們是覺得看這些小醜得瑟覺得可以去個樂子呢,還是眼睛被膠水糊住了呢?”


    夏爾還是不做聲。


    “比如你吧,”青年打了個嗝,“已經是異三級的造紙師了,人還不到三十歲,在咱這造紙師隊伍裏,也算爬到頂級了。可都說你老師是最喜歡你的,怎麽好事都輪不到你頭上?他霍文不過一個特五級,帶著一大幫狗腿在造紙師聯盟裏耀武揚威,前唿後擁甭提多風光,可你呢?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這裏喝酒,連個說話嘮嗑的人都沒有,世道不公啊,不公啊!”


    “按照你的意思,我老師連個造紙師都不是就不該做主席那個位置了?”夏爾冷不丁說。


    青年被噎道:“那……那怎麽能一樣!主席雖然沒有造紙天賦,可是他德高望重,處事公正,人人都敬服他。霍文怎麽能跟主席比?”


    夏爾牽起嘴角,哼笑一聲:“既然我老師處事公正,人人敬服,那麽他對霍文和我的安排,你是服,是不服呢?”


    “我,我……我這不是在替你說話嘛!”青年有些惱羞成怒,仿佛覺得夏爾有些不知好歹。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夏爾邪邪地一笑,“李微生也不過一個特六級,居然比你這個異二級更受李局長器重——很不服氣是不是,李微言?”


    “那是他兒子,他當然器重。”李微言不由自主地立刻反駁。


    “哦——你還記得李微生是李君琿的兒子,那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吧。沒有好爹想那麽多做什麽,還不趕緊趁現在李微生還沒握住李家大權之前趕快投誠過去,給自己未來撈個油水肥厚的實缺豈不是更實在?”夏爾冷嘲熱諷一番,讓李微言臉色變了幾變。很顯然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


    “你胡說什麽。就算他李微生是我二伯的親兒子又怎麽樣?誰說局長的位置一定是父傳子繼,二伯可不是從我爺爺那裏接過局長的位置!!”


    夏爾突然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地灼灼地盯著李微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魄力和勇氣,你想你二伯跟你大伯當年一樣……了?”


    李微言結結巴巴道:“我哪裏這麽說的。我隻是說既然父傳子繼的規矩已經被打破了,那麽現在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的兒子才能競爭那個位置吧?這些陳規舊律早就該改一改了。”


    “你是想改老規矩?”夏爾眯起眼睛,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微言的肩膀,“你原來是這個意思,怎麽不早說!”


    李微言窘迫的表情這才迴複正常:“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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