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從桌子上取了幾樣自己喜歡的食物後,便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塊朵頤,正吃得歡暢,突然全身僵住了。


    李銘見他臉色都變了,忙問他怎麽了。


    簡墨放下餐具,小心的拉起桌布,卻見一隻雪白雪白的小貓,正站在桌子下的橫欄上,伸出一隻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抬頭向自己無辜地“喵”了一聲。


    特任誰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感覺絕對不會有人的桌子底下有什麽軟軟的東西摸到自己膝蓋上都會覺得很驚悚的,簡墨有些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叫出來,不然被一隻貓嚇到這事說出去該有多丟人。


    這是一個青年匆匆忙忙走過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家的雲片糕太調皮了!叨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簡墨伸手抱起那隻小貓,遞給青年,然而手還沒有伸過去,卻是呆住了。


    這個青年身邊是一隻極耀眼的光團,甚至比他剛剛看到的那五名東一區代表還要大還要明亮。


    而這隻小貓的身邊,一隻小巧的紅色環形玻璃體正懸浮著。


    作者有話要說:簡墨被貓嚇到的這個情景不是我編出來的,是我親身經曆的。那次是和大學同學一起去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四人圍坐的桌子,桌子上蓋著桌布,看不到下麵。還沒吃幾口,我就感覺放在桌子下麵的膝蓋上一隻軟軟的什麽按了下去,我當時就嚇得尖叫起來了,那真叫一個魂飛魄散,不是常有靈異小說裏,學生坐在語音教室裏聽英語,然後突然一張白而透明的手從桌子下麵摸上來……


    第93章 許願貓


    簡墨按捺住心裏的疑惑,將小貓交給青年。青年看了簡墨一眼,眼神裏透著似乎想些說什麽的意思,但看了看周圍,他還是止住了。摟緊了著貓咪,青年再次向簡墨道歉,神色有些黯淡地離開了。


    “這個人,是造紙師嗎?”簡墨向青年的背影看了一眼,問李銘。


    “這個人我也不認識。”李銘迴答,“似乎見得並不多。”他並沒有覺得這青年有什麽特別,在這種場合身為李家人被人以各種手段搭訕攀談都是司空常見的。那隻貓或許就是這青年的小手段之一吧。


    其他人也都沒有說話。


    倒是李微生解釋道:“今天來的慶祝會請帖發的很廣,一些並不是很出名造紙師也到場了。你家院長是什麽人,當然不會人人都認識。”


    這時有幾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李微生最先看見了,朗笑道:“我們區的選手代表過來了。”說著起身,轉向最前麵的一個人:“趙威,祝賀你啊!一定要好好發展示一下我們東一區的實力,到時候凱旋而歸我給慶功!”


    趙威笑得意氣風發:“謝謝謝謝!呈李大少爺的吉言,我一定全力以赴!”說著用自己酒杯去碰李微生的酒杯。


    很顯然趙威與李微生是早先就認識的。不過至於是很久很久前就認識了還是李微生迴國後才經營起來的人脈,就不得而知了。


    後麵的人都沒有趙威這麽活躍,但也都是大大方方上來或自我介紹,或招唿。


    簡墨注意到自家研究所的一男一女,前者叫黃楊,戴著銀色細框眼鏡,顯得很是斯文,據他自己介紹是擅長寫造治療,自己是出生於醫生家庭;後者戴雯雯是個微胖的年輕女孩,一雙大眼睛很靈活,看上去很具親和力,連說話給人的感覺似乎都是在笑,擅長寫造的居然是戰鬥係的紙人,尤其是女性紙人。


    他還注意到其他三位造紙師對於黃楊和戴雯雯都是一種不冷不熱的疏遠的態度。難道是因為覺得第二研究所這家新的研究所資曆太淺,所以心裏看不起呢,簡墨猜測。


    黃楊和戴雯雯並不知道自家終極boss正在他們麵前坐著,他們看簡墨不過十八九歲的摸樣,以為是李銘的晚輩,當下也隻是微笑不失禮的打了招唿。


    這樣一個慶祝會實際上也是給這些展露頭角的新人結識重要人物,建立自己的人脈的機會。當然作為各行業的重要人物,若是能從這些人中龍鳳中發掘幾個能為自己所用的得力幹將,自然也是不錯的一件事。


    李銘半是隨意半是教導地對簡墨說:“若是覺得那個人有意思,也不妨去聊聊。”能夠坐在李銘的身邊,實際上也代表了一種實力,一種身份。在慶祝會主人和幾輪招唿之後,李銘不相信周圍的人敢看不起自己身邊這個少年。


    一向討厭這種人際交往的簡墨居然點點頭,起身離開了餐桌。這讓李銘大為欣慰,以為這個孩子總算是開竅了,卻不想看見簡墨徑直穿過人群,找上了那個剛剛來找貓的青年。


    “我能看看你的貓嗎?”簡墨對青年說,此刻青年懷裏那隻貓不知道是怎麽了,一直用前爪在他身上亂撓,似乎很是煩躁。


    驚訝的看了一眼簡墨,青年低頭又望望懷裏的小白貓。小白貓也正扭頭瞅著簡墨,突然又變得無比乖巧起來,伸出雪白的爪子向簡墨探了兩下。


    青年似乎有一種心思被看透的尷尬,笑道:“雲片糕很喜歡你呢。”於是將小白貓交到簡墨手上,然後舒了一口氣:“那就拜托你幫我抱一會吧,我已經被它折騰了好半天,都沒有吃一口東西呢。”


    “你去吧,我看著它。”簡墨不怎麽會抱貓,不過幸好這隻小白貓很乖,隻是趴在他的懷裏,用軟軟的肉墊扒著他的衣襟,一雙藍色的眼睛盯著他。


    小巧的紅色環狀玻璃體清晰的懸浮著,就像一隻質地上佳的紅瑪瑙戒指。


    看來他沒有看錯,簡墨心中的驚訝慢慢地平複,這真的是一隻紙貓。


    簡墨曾經也想過這個世界能夠寫造紙人,甚至能夠寫造出擁有原人不可能擁有的異能的紙人,那麽其他的生命是否也能夠寫造,比如說動物們。


    可當他再深一步想的,便覺得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誠然,隻要造紙師天賦足夠,原文又能滿足合理性、一致性、深廣度三個造紙原則,造紙原理就會發動。但是要一個人去寫造動物,就是要用人類的思維去考慮動物的事情,這種事情真得是比寫造一個異級更簡單嗎?


    人類對動物的了解能有多少呢?你知道一隻貓抓一隻老鼠是怎樣一個過程嗎,你知道它向你伸出手是想跟你握手還是想你抱抱它呢?當一隻貓優雅地走到你麵前,對你說“喵——”和“喵喵喵”,請問這兩句話表達的意思分別是什麽呢?


    簡墨認為,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能夠寫造出動物的人,那麽這個人肯定是對動物們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並且極度熟悉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心理活動。


    可眼下他竟然就遇到了一個:一個天賦甚至超過了東一區的五位參賽代表,即有著異三級以上天賦的造紙師。


    隻是不知道這個人除了貓外還能寫造其他動物嗎?簡墨好奇著,一邊拿著一根熱狗去喂小白貓。看著它用兩隻前爪抱著熱狗,歪著腦袋用牙齒細細地啃著,他不由得想,這個小家夥的原文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要是能借來看看就好了。


    等小家夥把一根熱狗啃完,青年也迴來,麵色也變得生動了許多。看著簡墨胳膊肘裏灑落著雲片糕啃食過程中散落的食物渣,立刻迭聲道歉地說:“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然後又對雲片糕半是玩笑半是責怪地說:“你看你吃的,撒得別人身上到處都是。”


    雲片糕輕輕拉長了調子“喵——” 了一聲,似乎是在撒嬌又似乎是覺得不好意思。


    青年伸出手:“還是讓我來抱它吧。”


    簡墨把小白貓遞給他,一邊道:“你是一個造紙師吧。”


    青年愣了一下,居然臉微微有些紅:“算是吧。”


    簡墨繼續問:“你擅長的是什麽?”


    他注意到,這個時候雲片糕抓著青年的衣襟扯了扯。


    青年支支吾吾了一會:“其實,我隻是一個普級造紙師,也沒什麽特別擅長的。”


    簡墨想了想也是,就算是造紙管理局也無法衡量一隻貓到底是屬於普級、特級,當然除非這貓有很容易辨認的異能,或許還能判定為異級。


    青年沉默了一會,然後道:“其實,雲片糕不是一隻普通的貓。”他猶豫的神色連簡墨都看得出來,大概是擔心自己說出來會被人嗤笑或者是不相信。


    這時雲片糕又喵喵叫了兩聲,青年看著它,突然一笑,摸摸它的小腦袋,抬起頭向簡墨,眼睛裏有一種豁出去的坦然:“其實我是想說,我擅長的造紙是寫造動物。雲片糕,她就是我寫造出來的。她是一隻許願貓。”


    這個青年名叫洪波,出生一個普通家庭,從小就特別喜歡小動物,也養過許多小動物。到了十六歲天賦測試,他想來想去都不想寫人——他就想寫一些自己喜歡的小動物。但是他這個願望幾乎受到了他身邊所有人的嘲笑和打擊,一方麵覺得他的行為太過幼稚和無用,另一方麵也覺得他不可能成功。好在他的父母都是非常開明的人,很支持自己孩子的舉動。


    洪波因為喜歡動物,從小又養過許多,對動物各種言行舉動都非常了解,甚至能夠理解它們的這些行為所代表的意義。於是他決定著寫一隻與自己心意相通的小貓,同時他還賦予了這隻小貓一項特殊的能力,隻要他對這隻貓說出自己的願望,這隻小貓就會帶他找到能夠幫助他實現願望的人。


    這隻貓就是雲片糕。


    要知道當時在滿是人的孕生池裏突然出現一隻貓惹出了多大的風波,大家都以為這隻貓是趁造紙管理局的工作人員不注意偷偷跑進去的。最後爆出來結果竟然是洪波的初窺之賞,讓所有人都氣得直翻白眼。


    雖然洪波並沒有隱瞞雲片糕的能力,但他身邊卻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大多數覺得這隻貓充其量是能給主人帶去些運氣的意思。可問題是這貓隻跟自家造師親近,其他人既聽不懂貓語,又不得貓的青睞,就算這貓真是那麽神,對自己也沒有用處啊。


    有著這麽個雞肋的造紙能力,洪波這麽多年過得很不如意。他寫造的動物大部分都不願意離開他,但誰家又會樂意看到自家的寵物跟一個外人親的,因此向他下訂單的客戶總是寥寥無幾。有的時候好不容易賣掉的小動物跑了迴來,他舍不得逼迫它們離開,隻得向客戶賠錢。


    這樣的日子勉強維持了幾年,洪波結婚了,妻子也是雲片糕幫他找到的,溫柔又賢惠,對他的偏好表現得十分通情達理。但緊接著女兒的出生終於讓他開始考慮向轉行,畢竟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他必須責無旁貸地肩負起家庭的經濟重擔。隻是他心裏卻總是有些舍不下,於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向雲片糕許願,請它幫他找到一個願意用他,也能讓他的能力有用武之地的人。


    洪波心裏很清楚這個願望很難實現,畢竟雲片糕隻能找到幫他實現願望的人,但是如果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又或者在距離他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雲片糕也是無能為力的。


    但是今天拿著請帖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向乖巧的雲片糕卻跟了上來,他怎麽勸說都不肯迴去。他隻好把它裝在一個提包裏偷渡了進來,而宴席才開始,雲片糕就不見了。


    他不敢聲張,隻能默默四處尋找,最後在坐著地位最尊貴的客人的桌子旁,洪波看見雲片糕正踩著一個少年的膝蓋向他撒嬌。


    作者有話要說:在文剛剛入v的時候,就有很多親留言說,如果可以造人的話,是不是就還可以造出各種動物啊,神獸啊,甚至植物啊,物品房子啊。我一直都是忍著“笑而不語”,現在終於寫到這裏,可以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原則上隻要滿足三原則天賦又足夠就能夠寫出來,但是符合動物們的三原則的原文真的那麽好些麽?不見得吧。


    有人或許說,像米迦勒這樣的非人類都寫出來,為什麽不能寫動物。很簡單,米迦勒這樣雖然屬於非人類,但是他的思維形態卻是屬於人類的。天使思考問題的方式和邏輯本質都是人類或者說是類人,那麽寫起來當然會比貓貓狗狗要容易咯。如果你能知道一朵花在想什麽,它葉子黃了是為什麽,不肯長高隻想長寬是為什麽,或許寫出植物來也不是不可能我。至於什麽神獸啊,惡魔啊,如果你在寫造的時候,使用的類人類的思維,語言,邏輯,也是同樣可能寫出來的。


    第94章 異造限製


    就這樣,在東一區造紙師雲集的慶祝會上,簡墨帶了一個普級造紙師和他的貓迴去,跌碎了李銘等人的眼鏡——如果他們的有的話。


    “我不知道你對小動物還有這種愛好。”李銘調侃說。


    簡墨對於院長的揶揄無動於衷,隻道:“像洪波這樣可以寫造小動物,或者是其他什麽非主流的生物的造紙師,還有嗎?”


    李銘想了想:“洪波這樣的人肯定非常稀少。至於你說的特別的生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的。但是這種造紙師比起洪波來說,稀有的程度恐怕不相上下。比如你的老師連蔚,你想過沒有,他隻是一個特造師,憑什麽能夠位列十二聯席。”


    十二聯席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它是由十二位造紙師為核心的相對鬆散聯盟。這十二位造紙師一般都是不但本身寫造能力出眾,而且也擁有雄厚的人脈資源或者經濟資源或者兩者兼有的人物。


    但是坐在十二個席位上的造紙師卻不是固定的,每隔五年都會根據造紙師綜合影響力重新角逐,十二聯席外的造紙師隻要覺得自己的條件就可以向其中一位挑戰。其他十一席擁有投票權,但是挑戰者必須取得七票以上讚成才能夠取而代之。


    這種形式的優點是能夠不斷地吸引更新更強大的造紙師團體進來,但缺點是因為核心成員的不固定使得整個聯盟在對外事務上缺乏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


    簡墨不知道連蔚居然還有這樣一段輝煌的經曆,他這才驚覺自己對連蔚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下一次見麵一定要向連蔚問清楚,簡墨知道這些“想當年如何如何的”的陳年舊事自己不問連蔚自然不會主動跟自己說,所以他並不怪對方沒有告訴他。


    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簡墨心情慢慢放鬆下來。收獲一個洪波這樣的特殊人才他很高興,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對洪波的能力不屑一顧,但是他本人對前世小說中以情報收集和傳遞出名的鴿子樓興趣是非常大的。雖然現在的鋼鐵水泥城市中小動物已經很少了,但是貓貓狗狗,飛鳥爬鼠還是不缺的。很多人不方便進去的地方,小動物出入卻是易如反掌,而且幾乎不會引起別人的警惕心。所以即便小動物沒有雲片糕這樣奇特的異能,但是隻要能夠與人類溝通,這就是相當大的一股助力。為此簡墨不介意給外人留下一個喜歡小動物的印象。


    丁一卓問簡墨要不要去東三十三區參加泛亞地區那最後一百名額的角逐賽。按照以往的慣例,這種角逐賽的規模會非常大,並不僅僅因為參與的人數眾多,還因為以這場比賽為重心,會有無數商家參與。


    紙源勞務公司會去收購紙人並展示他們的紙源業務;造紙研究所會展示他們雄厚的勢力並趁機吸收比賽中還沒有東家或者打算換東家的造紙師,另外去觀看此次比賽其他造紙師也是他們的重點考察對象;誕生紙、點睛、孕生水的製造廠家也會展示他們經典產品和最新研究,一些年輕而優秀的魂筆製造師也會試著在這裏尋找自己的潛在客戶。另外,與造紙無關的商家也會趁機去考察,看是否能夠找到合適自己企業的人才,或充盈一下自己的人脈。


    簡墨明白了,這就跟前世的奧運會形式差不多。他想了想,既然泛亞地區的比賽都這麽隆重,那麽最終的歐亞交流賽肯定更出彩。既然如此,他幹脆直接等到總決賽的時候再去吧。主要是因為接下來還有好些任務他要完成:比如還有幾家的參觀,b市天賦測試的實習以及他已經開始準備的魂筆製造大賽。


    認為自己還是一個學生必須以學業為重的簡墨完全沒有想到以自己在造設係上已經取得的成績,請上一個月的假出去觀摩一下造紙比賽順便擴大一下自己的交際圈,是他的係主任和院長絕對喜聞樂見。


    丁一卓卻覺得簡墨的決定也有些道理,於是道:“那麽總決賽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吧。比賽地點在倫敦呢,可以順便去旅遊一下。”


    簡墨前世還沒有出國旅遊過呢,想到現在他也算是有錢人,有時間來個世界環遊也不是問題,心裏也微微有些興奮起來。不管是對一個寫手還是一個造紙師,豐富的閱曆和見識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有東一區決賽的前車之鑒,第二造紙師研究所的兩名選手除了自己的紙人外,簡要還派出了一組人專門保護他們,名義上是第二造紙研究所雇傭的專業保鏢團。


    以首家紙源為幌子,簡要不斷地從收購的紙人中吸取成員到紙人部落中。他們中間分為三部分,最大一部分直接根據社會對他們的天賦的需求分散到不同地區的各行各業中,尤其是排行前幾位的重點企業中去。


    絕大多數時候他們就如同普通的紙人一樣工作,也不需要做任何危險的工作,簡要隻需要他們作為不斷收集情報傳遞消息的“點”,順便對這些重要企業形成一定程度的控製或者影響。


    另外兩部分,一主智,他們負責整理這些由“點”傳迴的情報,整合資源作出各種對整個部落生存和發展有利的決策,或者幫助這些“點”更好的發展,或者直接幫助部落壯大;一主力,他們則是整個紙人部落的武裝組織,負責完成各種戰鬥、保護或防衛工作。


    因為安全需要,除了部落的核心成員,極少人知道第二造紙研究所也是首家紙源的boss簡墨名下的產業。雖然做紙源勞務的人同時做造紙研究所並不奇怪。但是簡要奉行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的原則,做事謹慎小心的態度總是讓人歎為觀止。


    對於自家造父從一堆任君挑選的異造師中拉出一個普造師迴來的行為,簡要不由得不感歎,少爺的眼光有的時候還是很犀利的,居然能從一大堆已經打磨好的寶玉中跳出一塊潛力更大的璞玉出來。如果利用的好,洪波的能力將來完全可以成為紙人部落的一大隱形殺器。他趕快與洪波定下長期合約,並且派人將洪波的妻女納入了紙人的重點保護範圍。


    同簡要一樣,霍文心裏也清楚這次東三十三區的角逐賽極可能成為恐怖組織的攻擊目標,不管是來自紙人和原人。所以他對於近期內出入東三十三區的人員審查比以前嚴格的更多。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丁細瞳的能力其實不錯,可惜隻是一個異一級,控製的範圍太小,不然我還想跟丁家開口借用她一段時間呢。”霍文對秋山憶說,他有些惋惜地歎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可以找個異三級造紙師寫一個類似的異級!”


    秋山憶瞟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行嗎?”


    從造紙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但是隻要你在造紙的圈子裏混,總要遵循些默認的規則。比如,對異造師來具有比較強的約束力的這一條:如果一個異造師寫出一個能力非常特別的紙人話,那麽大家就默認這個異造師對這種能力在至少三年內擁有獨家寫造的權利。否則,一個新的異能誕生了,大家都一擁而上地寫,那麽最後結果就是擁有這個異能的異級紙人泛濫成災,最終的結果是誰都無法把自己的紙人賣個好價錢。


    這個規則大家稱之為異造限製。


    異造限製一般沒有特別的理由,能力再強、聲譽再高的造紙師都不願意輕易打破——一旦你打破了,那麽將來你再寫造其他紙人,別的造紙師就會毫無顧忌地模仿寫造。禮尚往來嘛。


    當然,也會存在因為消息不通暢或者地域相隔較遠,差不多的時段中有不同的造紙師寫出異能接近的紙人。一旦因為這種情況出現紛爭,造紙管理局就讓專業人員進行調解。畢竟隻要是原創的,就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樣的原文。根據原文的細微區別,調解員會對雙方能夠製作的紙人做出相應的界定,盡量使得進水不犯河水。


    簡墨接下來去點睛紙筆的參觀算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特別的事情。不過倒是遇到的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王臨。


    他隱約記得那時王臨辭職後簡要向自己要了對方的聯係方式,原來是把他安排了這裏。難怪那次雙槽導流技術的事情進行的那麽順利。


    現在王臨任點睛紙筆論壇的執行總經理,對整個論壇的實際影響力很大。他原來就是魂筆製造企業出身,對魂筆的設計製作以及市場都很熟悉,簡墨覺得他倒真是很適合這個位置。讓他吃驚的是,那個時候簡要居然就想到這麽遠,把人都安排到這裏來了。


    “這麽多年簡先生給了我很多幫助,能夠在短短幾年裏爬到這個位置,光靠我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王臨真心誠意地笑著,“隻是我對你我還是看走了眼,想想當初我還想把你挖到我那時所在的公司,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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