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棟可是被嚇壞了,以周濤的職務和地位,結果被人在大馬路上直接撞死,竟然到了第二天警方才知道,這尼瑪簡直嚇死人。


    然後作為周濤的夫人和女兒,竟然一大早就被人綁架了,要不是張家棟及時趕到,三個綁匪就要對這母女倆幹壞事兒了……這種滅人滿門的事,就算是落在普通人身上,那也是驚天大案,以周濤的身份地位,這件事不是特別的刺眼嗎?


    報警以後,警察來的很快,張家棟作為嫌疑人,自然也是要被帶去警局問話的。何桂蘭和周雪母女倆一再強調張家棟是李玉珠叫來幫忙的,也沒讓出警的兩個警察放鬆警惕,直接把張家棟給拷了起來。


    張家棟很冷靜地沒有反抗。


    一來,現在倆警察在執行公務,他要是反抗很容易就被歸為襲警,這個罪名他可擔不起,也沒必要。二來,看看這倆警察的態度,張家棟大概也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反正這些人也沒法真正地傷害張家棟,所以被拷就被拷了,張家棟也沒有計較這一點。因為隻要他高興,隨時都能脫身,沒人能傷的了他。


    何桂蘭和周雪母女倆很是氣憤,不斷地說張家棟是救人的,那三個暈倒的才是綁匪。


    不過這倆警察仿佛是鐵了心了,不僅拷上了張家棟,還拔出手槍來監視著張家棟,還讓何桂蘭和周雪母女倆閉嘴。


    何桂蘭頓時像是明白過來什麽似的,抱著女兒示意她不要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然後央求倆警察,請他們同意母女倆進屋換一下衣服,並且很配合地交出了母女倆的手機。


    倆警察其中的一個,進屋瞅了瞅,沒發現什麽情況,就允許了。


    何桂蘭正要摟著女兒進去,倆警察卻攔住了母女倆,非要母女倆分別進去。


    何桂蘭大怒:“我女兒都嚇壞了,她自己一個人怎麽敢換衣服?還有,我們娘倆一起換,不也節省時間嗎?”


    一聽可以節省時間,倆警察略一猶豫,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同意了。


    張家棟心中暗暗冷笑,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如果這倆警察敢在半路上對他動手的話,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迂腐直奔,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會手軟。大不了,直接把這倆警察丟進[生命空間]裏去,[生命之樹]會把這倆貨給吸的幹幹淨淨,到時候一絲兒痕跡都沒有。


    何桂蘭暗暗地給張家棟使了個眼色,張家棟有點兒迷糊,沒看懂何桂蘭這個眼色的意思,也就沒敢輕舉妄動。


    過了幾分鍾,在倆警察不斷的催促下,何桂蘭和周雪母女倆換好了衣服,跟著張家棟一起被押出家門。


    屋裏,那三個綁匪還暈在地上,周雪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倆把我們給帶走了,那三個綁匪呢?”


    倆警察其中的一個,板著臉說道:“他們不是暈了嗎?先放這裏,等會兒我們有同事過來接手,放心吧,不會讓他們跑掉的。”


    周雪頓時氣得直翻白眼兒,這種明顯聽起來就不靠譜的敷衍之詞,連她這個未成年少女都聽得出來,這兩位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一行五人走到樓底下,頓時引起了這裏住戶們的關注,因為張家棟背著兩手還戴著手銬,實在是太紮眼了。普通人的生活當中,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溜門撬鎖的小偷,這樣被拷著離開的,很少出現在普通人的生活裏,所以大家都非常的好奇。


    看到圍觀的人,何桂蘭突然開始哭,一邊兒哭還一邊兒叫:“我們孤兒寡母好可憐啊,來綁架我們的壞人還好好地躺在我家裏,來救我們的恩人卻被銬起來了,這是要把我們孤兒寡母的閉上絕路啊。”


    何桂蘭平時的人緣絕對很不錯,所以她這麽一哭,圍觀的人頓時多了好幾倍,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聞訊趕來。


    倆警察頓時臉都綠了,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何桂蘭的嘴巴給堵上。尼瑪,這是要鬧群-體事-件的節奏啊。


    “何女士,你不要亂說話,有話到了警隊裏說。”一個警察嚴肅地說道:“每個公民都有言論自由,但也不能造謠生事、妖言惑眾,你們母女倆是受害者,是受到我們警方保護的,就更不應該亂說話了。”


    “你們警方的保護?”何桂蘭悲憤地大叫道:“我家老周才剛去世,就有人上門綁架,你們警方反而把來救我們娘倆的恩人給銬上了,那三個綁匪自由自在地在我家待著,這就是你們警方的保護措施?我家老周當了一輩子警察,幫人無數,如今屍骨未寒,你們就這麽對付我們孤兒寡母,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倆啊。”


    周雪“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周圍的圍觀人群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隻要有點兒同情心的人,都會厭煩占據強勢地位的施暴者,同情被淩虐的弱小者,如今的情形就是這樣,何桂蘭和周雪這孤兒寡母的遭遇,就更加的讓人同情了。


    況且周濤一家在這裏住了十幾年,平日裏幫人無數,光這個小區裏,就不知道多少人得過周濤的恩惠,就算隻有一半人不當白眼狼,也是個不小的數目。而且何桂蘭跟街坊鄰居的感情也好的不得了,所以她放聲一哭,頓時把半個小區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一個健身迴來的老大爺還背著太極劍,白胡子顫巍巍地抖著,聲如洪鍾地大聲問道:“小周媳婦,小周……他去世了?”


    何桂蘭也“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楊大爺,我現在都不知道老周是什麽時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走的,大清早才剛接到領導通知,他們就上門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命好苦啊。”


    “老子要去老領導那裏告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東西。”楊大爺氣的白胡子亂抖,掄起太極劍就朝倆警察砍過來。


    “老爺子您冷靜啊,別聽那女的瞎說,她純粹是胡攪蠻纏。”倆警察本來還想製伏這老頭兒殺雞儆猴呢,一聽到老頭兒提起“老領導”三個字,頓時就束手束腳的不敢亂來了。


    尼瑪,一般能跟“老領導”這種神奇的大人物說上話的,本身自己就不會是小人物,而且這種人都是有跟腳的,動了一個,引出來一窩,到那時候才叫麻煩。


    所以倆警察聰明地趕緊閃人,萬一被太極劍砍到了也是白挨啊。尼瑪,本以為這趟活兒是個肥差,沒想到竟然是個苦差,我嚓。


    這倆貨左躲右閃,反倒被人看出他們的心虛,頓時一群還在觀望的街坊鄰居一擁而上。有的人倒不是想為周濤出頭,而是純粹想揍警察兩拳過過手癮,換了平時你敢動一下試試,襲警可不是小罪名。


    這倆警察頓時倒了黴,被一群老頭兒老太太攆的四處亂竄,偏偏還不敢還手。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哪個不是一身的老年病,到時候直接往地上一趟,就說是被警察打了……尼瑪,那才叫禍從天降呢。得,還是忍了吧。


    張家棟一直冷眼旁觀,看到這一幕,頓時會心一笑,感覺自己也學了一招,有時候的確不是蠻幹就可以的,首先要製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和情緒,然後才能有的放矢地解決問題。不能墨守成規,要靈活多變,順應大勢。


    這時何桂蘭湊到張家棟跟前,小聲說道:“剛才我給老周的所有同事都群發了短信,說我們孤兒寡母快要給逼死了。”


    張家棟頓時一滴冷汗滾下來,我勒個去,這招太狠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動物都有這樣的情緒,人就更別說了。要是周濤這種勤勤懇懇幹了二十多年刑警的老前輩,都沒有個善終,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護不周全,那深州市的警察不離心離德才怪呢。


    短信一出,大局底定。


    張家棟感覺自己又學了一招,這才是大將風範啊,這位何女士跟著周濤做家庭主婦,絕對是屈才了,絕對是的。


    這時候那倆警察也接到了各自領導的電話,被臭罵了一通,灰溜溜地過來給張家棟解開手銬。


    不用問,一定是何桂蘭群發的短信,開始起作用了。


    “二位大哥,我好心提醒你們一下,何女士家裏可還有三個綁匪呢,他們要是逃掉了,請問你們倆怎麽交差?”張家棟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哎呦我去。”倆警察立馬狂奔迴去。


    沒過多久,倆人滿臉鐵青地迴來了,不用問了,肯定是那三個綁匪逃掉了。


    其中一個警察哭喪著臉對何桂蘭說道:“何姐,求求你手下留情,兄弟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知道這麽幹不厚道,但是上頭有命令,我不得不這麽幹啊。”


    另一個警察也快哭了,拉著張家棟求情。


    何桂蘭紅著眼睛,惡狠狠地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剛才差點兒被三個劫匪輪了,然後差點兒被兩個警察逼死,我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也救不了自己丈夫,你求我有什麽用?”


    張家棟也兩手一攤,歎道:“是啊,求我們倆有什麽用?你們倆都當不了家、我們倆也做不了主。”


    張家棟說的太直白,倆警察頓時都是老臉慘白,惶惶不可終日,這樣下去,替罪羔羊他們倆是當定了,搞不好現有的一切都會失去。鬥爭就是這麽的殘酷,看看周濤就知道了,這次的風暴絕對會來的無比的血腥和殘酷。


    這時讓張家棟最意想不到的是,何桂蘭突然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如果你們倆願意改變一下角色的話,一個夠分量的投名狀,應該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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