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安、田文廣、周濤和李玉珠四人,看到張家棟從秦長宇的嘴裏,摳出那個閃閃發亮的金屬銘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兒。


    殺手鄭信的確不是小角se,這家夥是土生土長的潮州人,十八歲參軍,曾經也是特種部隊的驕傲,後來因為行兇傷人,差點兒被送上軍事法庭,然後這貨果斷潛逃了,至今都還流竄在東南亞各國,成為東南亞最出名的殺手之一,在國際上也是小有名氣的。


    鄭信此人是出了名的自戀,每次做完一個任務,都會想方設法地留下自己的印記,金屬銘牌就是他慣用的符號之一。


    如果這個殺手是鄭信的話,那麽張家棟的推斷就七八不離十了,因為鄭信本身就是武林高手,他家的八極拳在國內武術界是很出名的。當年在特種部隊的時候,鄭信擔任的就是突擊手的角se,貼身肉搏極其出se。


    田文廣看到這個金屬銘牌,頓時沒話講了,事實證明張家棟的推斷完全正確。雖然看向張家棟的眼神還是那麽的陰鬱,但田文廣卻不得不朝張家棟豎起了大拇指。


    趙廣安伸手接過了那個金屬銘牌,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遞給周濤。


    幾個警察傳看了一下,都不能確定這個是不是真的就是鄭信的印記,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了,這個案子甚至這個組織,絕對和鄭信脫不開關係。


    一開始這個案子還毫無線索,當著市領導的麵兒出了這麽大的簍子,趙廣安都不知道要怎麽跟領導交代,現在鎖定了鄭信這個殺手,頓時就有了突破口,對領導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了。


    能這麽快就找到這麽有價值的線索,全靠了張家棟啊,這小子,還真是一員福將呢。


    趙廣安心裏琢磨著,對張家棟就有了一些“非分之想”了。


    那個金屬銘牌是重要的證據,要請省廳的專家來驗證一下,然後這個案子恐怕也不是市局能夠主導的了,十之七八要上交到省廳才行了。


    不過這對趙廣安來說,也不是壞事,雖然麵子上不太好看,萬一有了功勞主要也在省廳那邊,但是萬一再出什麽簍子,那也是省廳扛大頭兒。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上交省廳比較合算,畢竟鄭信這貨橫行東南亞快五年了,毛都沒少一根,豈是那麽容易搞定的。不過這個煩惱,以後就由省廳的精兵強將來搞定了,要是省廳的領導都搞不定,自然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市局局長頭上。


    沒過多久,李玉珠帶著一個矮壯精悍的警察過來了,還牽了一頭大狼狗。


    “這個是黃威,我們局的警犬專家,”李玉珠給張家棟介紹了一下,小聲說道:“家棟你說說,用警犬能不能追蹤到那個殺手。”


    “擦,我還真漏了這一點。”張家棟想了想,頓時一拍大腿。


    鄭信能夠混進深州市局防備最嚴密的審訊室,肯定不是因為他有高來高去的本事,最大的可能,是他穿了警察的製服,這樣可以極大地加強他混進來的可能。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鄭信“借用”的這套警服可不好找啊,因為他最大的可能,是穿著這套製服直接離開警局,到了外麵再換過來,因為在警察局裏穿警服才最不起眼。


    “那我們就去警局外麵的垃圾桶找,也許有線索。”李玉珠說道。


    “那就行動吧,不過他也可能直接開車離開,警服就直接在車上了,或者到了外麵很遠的僻靜地方才會拋棄。”張家棟說道:“所以最好查一下你們警局內部的監控探頭,看看有沒有這個時間段離開的警車。”


    李玉珠立馬跑過去通知周濤。


    周濤聽完以後,頓時一拍腦袋,尼瑪,真是忙昏了,竟然把這一茬給忘記了,這可是很好的線索。他有種預感,鄭信就算本事再大,做事也不可能是全無線索可循的,從李玉珠的這個方向查下去,極有可能找到鄭信的蹤跡。


    甚至,如果鄭信大意一些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抓到這個東南亞著名殺手。


    周濤馬上就批準行動,還親自帶了幾個幹將,去調查最近兩小時所有市局進出的警車。


    鄭信很狡猾,市局內的監控錄像,都已經被他破壞了,但是每一輛警車都是有gps定位的,想找出每一輛警車的位置,不用費多大力氣。


    趙廣安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立馬對周濤的工作進行了加強,親自站到前台,協調市局同各個分局和交警、絡警察的資源調動,整個警察係統頓時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運行起來。


    不到一個小時,每一輛進出市局的警車,甚至每一輛私家車、摩托車、電動車,都一一明確了使用者和使用時間,結果是全部都沒有問題。


    趙廣安和周濤麵麵相覷,這個結果還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這時李玉珠也報告,她已經帶人清查了周圍三公裏內的每一個垃圾桶,和可能拋棄警服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整個局勢竟然就走到了死胡同上了,周濤撓著頭皮,怎麽都想不明白,難道他的直覺出錯了嗎?不會吧,他的直覺好像從來都沒有出錯過呢。


    這一個多小時,張家棟都在法醫那邊,親眼看著法醫給秦長宇驗屍,沒有任何的發現,於是麵無表情地找到周濤麵前,說道:“周隊長,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周濤苦笑著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表示他也搞不清楚情況,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們已經查遍了所有的車輛,都一無所獲,現在調查的確已經進入了死胡同。


    張家棟沒好氣地說道:“你們怎麽可能查遍了所有的車輛?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你們不在開會嗎?據說還有兩位市裏麵的領導?”


    “哎呦我嚓!”趙廣安矮胖的身子頓時蹦了起來,趕緊摸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


    “局長,先別忙打電話,先把特警隊派出去。”周濤趕緊提醒了一句。


    趙廣安頓時深覺有理,這個電話可不著急打,先把特警隊撒出去,然後再打,不然領導那邊萬一走漏了風聲,那才叫樂子大了。


    連警察局戒備嚴密的審訊室,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人,兩位領導那邊就更不保險了,那邊兒的戒備程度肯定不如警察局這樣的紀律部隊啊。


    張家棟奇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市政府和市委應該都有武警支隊常駐執勤的,你直接打電話過去,那邊馬上就有反應,現在你再調特警過去,不是太耽誤時間了嗎?”


    趙廣安“嗬嗬”了一聲,沒理張家棟。


    周濤的神情有些尷尬,看了張家棟一眼,略略搖了搖頭。


    張家棟見無人理睬自己,也懶得多管閑事了,反正其他人的死活,他才不關心呢,他隻想替秦長宇報仇。


    說到底,不管秦長宇犯了多大的罪孽,他都是聽了張家棟的話,才投降配合警方的工作的,這是他對自己犯下罪孽的自我救贖,就算秦長宇最後被判處死刑都沒關係,但是無論如何,張家棟絕對不願意看到張家棟被人暗殺,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半個小時以後,市委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貝英明的車裏倒是沒有發現警服,但是過去的刑警調取了監控探頭,發現貝英明迴到市委以後,有個警察從車子後備箱裏爬出來,然後離開了。


    李玉珠帶著黃威和他的愛犬,直接就殺過去。既然鄭信是從貝英明的車子後備箱裏爬出來的,那麽警犬至少有追蹤到他的希望。


    張家棟在警察局裏呆的無聊,大家各忙各的,而且一個個都忙得一塌糊塗,他無所事事地呆在這裏,反倒顯得他格外的清閑。但實際上,張家棟內心急的像快要爆發的火山。


    所以一聽說李玉珠去市委了,張家棟二話不說,拽了刑警隊剛認識的一個哥們兒,讓他開警車帶自己也過去。


    周濤大手一揮,立馬就同意了,還吩咐那哥們兒:“王鳴,聽你棟哥的,快去吧。”


    有了刑警隊長的命令,王鳴頓時來勁了,把警車開的像飛起來似的,一路連闖了十幾個紅燈,竟然趕在李玉珠前麵到了地方。


    下車的時候,王鳴滿頭的冷汗,腿軟的幾乎站不住。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兒車毀人亡,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扯淡。


    張家棟朝王鳴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果斷要了人家的手機號碼,然後拍著這哥們兒的肩膀說道:“有種,是條漢子,下次飆車還找你。”


    王鳴頓時一頭撞在方向盤上麵,尼瑪,下次還找我飆車?你以為我飆車專業戶啊,這活兒是在玩命啊,有木有。


    市委這邊的警備力度也提高了,要不是趙廣安親自打了招唿,又有王鳴帶著,張家棟通過正常途徑肯定是進不來的。


    想必鄭信的這個行動,讓市裏麵的領導也非常的害怕和震怒。想象一下,剛才在市警察局戒備最嚴密的審訊室,殺了秦長宇和六個警察,然後躲進車子後備箱裏,跟了一路,換了誰誰不怕啊。官位做到了這一步,哪個不是身嬌肉貴的,誰肯平白冒這種風險?不震怒才奇怪呢。


    張家棟剛要往裏麵走,忽然感覺到後背有種滾tang的感覺,頓時明白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窺視自己。


    這是高手的一種直覺,就像周濤斷案的直覺一樣,幾乎是不可能出錯的。所以張家棟瞬間就想到,搞不好就是鄭信這個猖狂的家夥,丫根本就沒走,脫身出來以後就待在市委對麵兒窺視自己。


    張家棟猛地迴頭,仿佛心有靈犀似的,一眼就瞄準了對麵人行道上,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兩人在一瞬間四目相接。


    “鄭信,抓住他!”張家棟大吼一聲,狂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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