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麗娘想想又有些憂心,“也不知道孟太太這迴還會不會使些小心思。”


    “不會了,娘放心吧。”呦呦十分肯定地說,“她要再使心眼兒,就讓她‘頭疼’好不了,把家交給二太太。”


    譚麗娘知道她什麽意思,嗔了她一句,站起來去準備明天過孟府的禮物,剩下呦呦一個人在桌邊坐著,一邊吃點心一邊喝茶水一邊想心思,玉兒才生完半年多,姐姐這就又有了,是打算三年抱倆嗎?三年抱倆聽起來很好,可是對女人身體的傷害也是很大的,要不要勸勸陶陶,生完這個先等等再生第三個?


    等到了晚上,花易岩迴來後知道了陶陶又有了,也是很高興。他和譚麗娘的想法差不多,為夫家添丁進口是好事,而且女人孩子越多越好,這樣才能盡快在夫家站穩腳跟。


    呦呦聽了他們的話忍不住偷偷撇嘴,孩子應該是愛的結晶,才不是為了男人為了夫家為了站穩腳跟。不過這些話她隻敢偷偷想想,撇嘴也隻敢偷偷撇嘴,要是被譚麗娘知道了,一定會磨叨個沒完沒了的。


    說起來,譚麗娘最近的脾氣確實不小,而且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總不會這麽早就進入更年期了吧?


    因為陶陶懷了二胎,譚麗娘似乎著急起來,於是就跟花易岩還有懷宇商量什麽時候去請欽天監挑個好日子,準備好婚期吉日書和禮品等,好去蘇家請期了。


    請了期,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早點成親她好早點抱孫子。一想到有一個和玉兒似的白白胖胖的小嬰兒躺在自己懷裏,譚麗娘就覺得幹什麽都有勁兒了,於是暢想的更長遠了。


    呦呦看了一眼譚麗娘,再看看懷宇,心說得虧現在她現在還不知道懷宇有外放的打算,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會瘋,然後就是兩種反應。一種是軟硬兼施軟磨硬泡地攔住不讓懷宇外放,反正用些手段總能行的。第二種就是知道攔不住,那就壓著懷宇立刻成親,成親後立刻要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他們倆愛去哪兒去哪兒。


    眼看著譚麗娘已經暢想到未來的孫子上太學要幾個小廝伺候了,呦呦趕忙打岔,把兩個痛不欲生的男人救下來——懷瑾在外遊曆還沒有迴來,懷信還小隻知道玩,痛苦的自然隻有花易岩和懷宇。


    “娘,你不是說明天去孟府,都準備了什麽?”呦呦開口打岔,同時接收了兩道來自父兄的感激的目光。


    “也沒啥,包了兩包燕窩兩根五十年的人參,挑了兩匹太皇太後賞的大環絹,讓你姐給孩子做小衣服做尿布,還挑了兩匹大紅色的緙絲,好給玉兒做披風。”


    呦呦囧了囧,先不說宮裏的東西八成來自孟家的布匹生意,就說拿成匹成匹的大環絹給還是個豆芽胚胎做小衣服做尿布,就夠奢侈的了。這得虧是譚麗娘自己幹的事,這要是別人,一定會被說敗家的。


    “我聽說,你今天和阿毓去工廠了?”花易岩喝完了茶問呦呦。


    呦呦點頭,“是去了,條件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陸大人的機器也造好了,等都欽天監選個良辰吉日就可以開工了。”


    花易岩點頭,“禦林軍裏最近有一批退下來的士兵,能不能去那裏做工?”


    呦呦沒想到花易岩說這個是為了走後門,愣了一下,搖搖頭又點點頭,“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工廠裏招工好像有要求和標準的,我不知道姐夫是怎麽定的。我隻管技藝,不管經營管理的。”


    “也是,這種事,應該去和你姐夫說。”花易岩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懷宇,“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找你姐夫吧。”


    懷宇一愣,這種事還用帶上自己嗎?不過他注意到花易岩衝他眨了眨眼,顯然還有別的事,就點頭答應下來。


    呦呦也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估計這爺倆怕是有什麽事要背著她們,不過她也沒有多問,靜觀其變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bug


    ☆、第一一八章


    第一一八章


    十月二十七八的時候, 京城終於下了第一場雪, 呦呦算了算,竟然比往年還早了些。雪是趁夜下的, 早上一睜眼,外頭就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呦呦透過玻璃窗看了一眼,雪還在下似乎沒有停過, 搓棉扯絮的, 地上積雪已經很厚了。


    起床穿戴好後到了正院,院子裏的積雪都被掃起來了,正對院門坐落著一個矮胖的雪人, 圓身子圓腦袋,頭頂上戴著一個圓圓的老虎帽,眼睛是兩顆凍梨,鼻子是一根胡蘿卜。


    懷信就站在雪人麵前, 手裏拿著一塊鵝黃色的布,似乎想給雪人戴上。聽到呦呦進院子的聲音,懷信轉過頭來, “二姐!”


    呦呦應了一聲,走到他身邊問他幹什麽呢。


    “我給雪人穿衣服!”懷信揚揚手裏的東西。


    呦呦仔細看了一眼, 驚訝,“這不是你的披風嘛?怎麽給雪人穿上啦?”呦呦伸手想要拿迴來, 卻被懷信躲開了。


    聽到聲音的懷瑾從屋裏走出來,他是昨天傍晚到家的。一共遊曆了兩個月多,路線從北陽府開始一路向東, 經過直隸一直到了山東,返程時走的天津水路。除了他自己迴來了,還帶迴了兩箱子的玩意兒,東西不多,不過人人有份。


    此時懷瑾從屋裏出來到了院子,先同呦呦打招唿,“二姐,”然後看到懷信手裏的披風也是一愣,“你不是說冷讓我給你找披風麽?現在這是幹什麽?”


    “是冷呀,不是我冷,是雪人冷!”懷信指著身後的雪人,振振有詞。


    呦呦頓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問懷信,“你怎麽知道雪人會冷啊?它又不會說話。”


    “因為它沒有穿衣服啊,我不穿衣服也會冷。”懷信說,說完繼續踮腳給雪人穿披風。


    懷瑾想攔下他但是被呦呦阻止了,“讓二哥來給雪人穿衣服,你跟姐姐迴屋吧,一會兒凍到了染了風寒還要吃藥,湯藥很苦的。”


    小家夥遲疑了一下把披風交給懷瑾,“哥哥,你記得一定要給穿好呀,不然一會兒凍到了染了風寒還要吃藥,湯藥很苦的。”


    呦呦和懷瑾都笑起來了,小家夥現學現賣,說的還挺溜。


    不過,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不知道是呦呦烏鴉嘴,早飯過後沒多久,懷信就打了幾個噴嚏,一看就是涼到受了風寒了。譚麗娘趕忙讓廚房煮了薑湯給他喝,不過他嫌棄薑湯辣,不肯喝,寧肯打著噴嚏流著鼻涕也不肯喝。


    呦呦對自己的烏鴉嘴有點自責,就哄他不喝薑湯了。譚麗娘聽到了就說不準讓她慣著懷信,不喝薑湯就要喝湯藥。眼看著懷信要哭出來了,呦呦趕快對譚麗娘使眼色,然後迴頭哄著懷信不喝薑湯,姐姐給他熬蘋果水。


    所謂的蘋果水,其實就是把蘋果切了丁,加上冰糖和薑湯一起煮,蘋果的香甜和冰糖的甜意中和了薑湯的辣味,多多少少倒是能喝了半碗,剩了最後一點呦呦秉承著“浪費就是極大的犯罪”的理念,將碗底的湯喝完了。然後,就交叉感染了。


    “阿嚏!”呦呦又打了個噴嚏,用帕子擦了一下鼻涕,對蕭沐仁說了一遍她得風寒的緣由,然後又指了指兩米外的一張椅子,“你坐那,離我遠一點。”


    蕭沐仁沒有聽她的,而是挑了一張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下來,疑惑地問:“什麽叫‘交叉感染’?”


    “呃,”呦呦一不小心把現代名詞帶了出來,“就是傳染,我從那本洋文書上看的。”呦呦胡亂迴答了一下,趕緊岔開話題,“這大雪天,你怎麽來了?不會又想帶我們出去玩吧?”


    “本來是想來著,”蕭沐仁點頭,“不過你這得了風寒,那就去不了了。”


    呦呦捏著手帕擦了一下鼻子,點頭,“風寒真討厭,鼻子都堵住了,唿吸困難。”


    “喘不過氣兒呀?”蕭沐仁湊過去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


    “啊?”呦呦往後躲了一下,“怎,怎麽幫?”不會是想人工唿吸吧?


    “用這個幫呀。”蕭沐仁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遞到呦呦鼻子底下,呦呦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鼻子立刻通氣了,她嗅了嗅,一股薄荷的清涼之意傳進鼻腔,格外清爽,然後立刻打了一個噴嚏,鼻子通了!


    呦呦鼻子通暢了,整個人舒服多了,就從蕭沐仁手裏接過那個東西,“這是什麽?哦,鼻煙啊,哪兒來的?”


    那是琉璃製的內畫鼻煙,比雞蛋大一點,也是橢圓形,裏頭繪著一幅蝴蝶牡丹圖,非常豔麗精巧,蝴蝶翅膀上的花紋纖毫畢現,牡丹的花蕊也栩栩如生。拔下蓋子,裏頭傳出來的清涼薄荷。


    “前門街上淘的,還是個古董貨呢,裏頭原來裝的麝香,我前些日子跟吐蕃使者談判,經常一磨就一天,頭暈腦脹的,全靠這個維持清醒呢。”蕭沐仁把塞子給塞迴去,拉過呦呦的手把鼻煙放到她手心裏,“送給你了。”


    蕭沐仁的手挪開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在她手心裏輕輕劃了一下,癢的呦呦下意識就收緊了拳頭,然後蕭沐仁的手指就被攥在了呦呦的手心裏。呦呦愣了一下,立刻又鬆開了,然後抬頭看向蕭沐仁。


    蕭沐仁也在看她,眼睛裏盛滿了情意,就這麽盯著呦呦。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出聲。呦呦不知怎麽就羞澀起來,垂下了眼睛,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麽,卻感覺麵前的光線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兩輩子加起來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了,這種情形代表著什麽她當然懂,於是現在她心裏的想法是要不要躲,還是就這麽等著蕭沐仁親上來?


    正在內心掙紮間,蕭沐仁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了,就差一點就親上了。。


    “姐姐!”小家夥從外頭跑進來,不知道去哪兒玩了一通,頭上都是汗,臉上還蹭了一道泥印子。


    旖旎的氣氛立刻消失。


    蕭沐仁聽到聲音立刻直起身來,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對著進來的懷信笑笑,然後彎下腰將他抱起來,從袖子裏抽出一條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泥印子,“鬧鬧去哪兒了?怎麽蹭了一臉啊?像個小花貓似的。”


    整個將軍府幾乎所有人都忘了懷信還有一個“鬧鬧”的小名,也就孟許和蕭沐仁這兩個人偶爾叫他兩次。呦呦抬起頭看向他們倆,經過上次的指導,蕭沐仁現在抱孩子的姿勢已經相當標準了。大帥哥懷裏抱著小帥哥,可以說非常養眼了。就是懷信不知道在哪兒踩了雪,進了室內雪化成泥水,蹭了蕭沐仁一身。


    “好了好了,快把他放下來吧。”呦呦拽拽蕭沐仁的袖子,“肯定出了一身汗,我帶他去換衣服。”


    懷信從蕭沐仁身上下來,跑到呦呦身邊,拽著她的裙子問她,“姐姐,剛才你們在做什麽?親親嗎?”


    呦呦沒想到懷信居然問出這樣一句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抬頭瞪了蕭沐仁一眼,蕭沐仁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那意思:不能怪我,誰知道他會突然出現呀。


    呦呦管不了蕭沐仁,隻好去管懷信,“我們沒有親親,是姐姐的頭花外了蕭哥哥幫忙扶正。”


    懷信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呦呦牽著他的手往內院去,邊走邊低著頭和顏悅色地問他,“你從哪兒知道的親親呀?見過誰親親?”


    “你們呀。”懷信步子小,盡管呦呦已經放慢速度了,他還是落後了一步,“你們不是總是親親我麽?”


    帶著懷信換了衣服,把他交給已經忙完了的譚麗娘,自己往外院走,才走到一半就有婆子過來稟告,說蕭沐仁留下一個盒子然後就離開了。


    呦呦接過盒子看了一眼,知道就是剛才裝鼻煙壺的盒子,隻是這個盒子比較精美,是一個一捺見方的方盒,錦盒通體錦紋為地,雕刻著盛開的梅花、茶花,花枝間兩隻比翼鳥正在聚精會神覓食,寓意“比翼齊飛”。


    一個小小的鼻煙壺,弄了這麽精美的一個盒子,是不是有點……買櫝還珠?


    呦呦假裝沒有理解盒子的寓意,交給身後的穀子讓她放迴屋子裏,自己轉身往正院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算了給我吧,我自己放起來。”這算得上是蕭沐仁自定親後送的第一件禮物呢——那個些吃的喝的不算。


    下午的時候呦呦覺得風寒好了些,就跑到院子裏和懷信兩個玩起了打雪仗,出了一身汗後,竟然風寒就好了。呦呦一開始還挺沾沾自喜,結果第二天就痛不欲生了。


    玩打雪仗的時候沒注意,把鞋子打濕了,她想著反正快要到晚上了,就沒有去換,卻忘了月底的時候是小日子來臨的時候,一下子著了涼,痛經就肆無忌憚地發作起來了。


    譚麗娘知道後想訓她幾句,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又不忍心了,隻能吩咐廚房給她熬紅糖薑湯,又熱了幾個湯婆子放在小腹處暖著。


    “娘,你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呦呦氣若遊絲地說。


    譚麗娘還真有點事要出去,李家一個出了三服的表舅,也就是太皇太後和李筱默的一個表兄弟過壽辰,她要去賀壽,看她沒有大事就答應下來,“那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再喝一碗紅糖水。”見呦呦點頭,又叮囑了三元四喜等人好好照料,自己就迴了正院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可惜,衣服才換好,還沒等走呢,家裏就來了客人。譚麗娘一開始還挺納悶,怎麽之前沒有收到過拜帖?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麽不知禮,做客之前都不下帖子的?不過客人都已經上門了,就見一見好了。


    客人進了待客廳譚麗娘才知道,來的竟然是安寧侯夫人。


    關於安寧侯府,譚麗娘知道一些。正理來說,和將軍府是姻親才對,可是蕭沐仁從十來歲就搬出了安寧侯府,而且聽說當初為了爵位,府中曾經鬧的非常不堪,甚至虧待過阿毓,一想到這裏,譚麗娘就很不高興。


    安寧侯夫人進來一見到譚麗娘穿著大衣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敢是我來的不巧,夫人這是要出門?”


    譚麗娘笑了笑,“一個表舅過壽辰,要去赴宴。侯夫人請坐,不知是什麽風將您吹來了,這可真是貴客,一點準備都沒有。”都不提前下個拜帖的。


    安寧侯夫人似乎沒有聽出來譚麗娘話裏的意思,坐下之後反而先是露出一個矜持的笑容,“我哪裏算得上貴客,要說尊貴,您才是尊貴,二品誥命夫人,又是太皇太後的外甥女,欽封的櫟陽縣主,以後咱們兩家要常來常往才好呀。”


    譚麗娘笑笑沒搭茬,將桌上的點心盤子往前推了推,“您嚐嚐這個糕,用的山藥棗泥和牛乳一起蒸的,味道不錯。”


    安寧侯夫人倒是挺不客氣,捏了一塊放到嘴裏,誇了幾句香甜好吃入口即化之類的話,“要說整個京城誰最好命,還屬夫人您。夫君體貼沒有妾室,兒女聽話成材,又是太皇太後的外甥女,身份尊貴,我們是真羨慕啊。”


    譚麗娘不知道安寧侯夫人說這些事真心還是假意,隻能接著笑。


    安寧侯夫人的話還沒完,還在繼續說著,“尤其我呀,最羨慕您,您看將軍隔了三年再迴京,一迴來就接了禦林軍統領的位子,不想我們家侯爺,跟著老國公這麽多年,連個副統領都沒混上,也怪我,娘家不打腰。”


    譚麗娘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說到最後就生氣了,這是說花易岩靠夫人吃軟飯?她輕輕笑了笑,“這可跟娘家打腰不打腰沒關係,我們將軍和我成親前就是北境戰場上廝殺過的將軍,可是真刀真槍的。”言外之意你們家侯爺要是有能耐,也上戰場去,淨想著吃老子算什麽本事。


    安寧侯夫人被譚麗娘的話噎了噎,訕訕地笑了,心想誰說的櫟陽縣主是從鄉下來的什麽都不懂,這不是啥都懂?


    譚麗娘見安寧侯夫人無話可說,就轉頭看了眼落地鍾,心裏嘀咕這人怎麽這麽沒眼力,人家等著要出門呢看不出來嗎?


    安寧侯夫人注意到了譚麗娘看向落地鍾的眼神,但是並沒有理解她的用意,以為她是在向自己顯擺那座西洋落地鍾,就十分好奇地詢問,“哎呀,這座鍾表可真好看,這麽高,這麽大。”


    這座西洋落地鍾是孟家商隊帶迴來的,有一人多高兩尺寬一尺厚,製作非常精美,木製外殼及鍾擺上都雕刻著精致繁複的花紋,報時的時候會從鍾擺頂端彈出來一個唱歌的小人兒。剛送來的時候,呦呦和懷信經常按時坐在廳裏,聽小人兒出來唱歌。


    譚麗娘謙虛了幾句,“是女婿送來的,跟著孟家商隊一起運迴來的,還有一個更大更好的貼金箔在宮裏。”


    安寧侯夫人就露出了羨慕的目光,然後說起了自己家的產業,什麽哪條街上有什麽鋪子哪個州府有良田,最後恨恨地說:“若不是那個賤人分家分出去好多產業,侯府產業應該更多才對。”


    譚麗娘知道她說的“賤人”指的是蕭沐仁,聽了十分不高興。怎麽能這麽說呢,先不說侯府產業本來就應該有阿毓的一份,就是安寧侯夫人一口一個“賤人”的,也太粗鄙了!


    “夫人還是口下留情的好,畢竟是蕭家子侄。”譚麗娘臉上淡淡的,然後不想同安寧侯夫人繼續閑聊下去,就又問了一遍侯夫人來可是有什麽事,“您看,我這還要出門。”


    安寧侯夫人這才重新笑起來,“是這樣,我是來毛遂自薦的。”


    與此同時,呦呦在隔壁的院子也聽說了安寧侯夫人來訪的消息,心裏奇怪,自家將軍府和安寧侯府好像沒什麽往來。雖然蕭沐仁算是出自安寧侯府,可是他早就分家出來了,這麽多年除了初一早上他會去府裏給老安國公上香請安,再沒有進過安寧侯府一步,而且侯府裏的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他,怎麽現在突然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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