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好友頻道裏,葉雲輕問她。


    蕭雨歇將她看到的場景告知對方,葉雲輕沉吟一會兒後說道,“我就在橋的旁邊,應該離你不遠。”


    她和對方約定好時間地點集合後,便聽到隊伍頻道裏響起了陌生的聲音,“這個任務有幾個人?你們在哪?”在他的話音落地後,其他人也紛紛出聲報出自己的位置,這次強製任務有十個人參加,除了他兩,還有兩人互相認識,經過前幾次強製任務的洗禮後,現在參加任務的幾人都明白如今的處境,不想死的話,除了通力合作和躲藏起來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有兩個玩家表示他們擁有足夠的積分可以逃脫這次的強製任務失敗懲罰,不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去探訪水族館,所以,到現在便隻有八個人一起前往任務目的地,雖然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不可能離我們太遠,”理所當然地,葉雲輕將小隊話語權掌握到自己手中,“我從前來過這個城市,應該隻有兩個海洋館,一個在橋對麵的岸邊,還有一個在十公裏以外,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任務地點應該在橋對麵沒有錯。”


    蕭雨歇翻出背包裏的望遠鏡,朝橋對麵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塊破破爛爛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掛在一棟髒兮兮的大樓上,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幾個大字,“椰城海洋館”。


    她把這一發現告知其他人,至此,他們便確認了任務地點。


    因為椰城被海洋包圍的緣故,即便排水係統失靈,雨水也能流到海洋裏,所以這裏的積水情況沒有帝都那麽嚴重,蕭雨歇目測了一下,樓下的積水大概膝蓋高,離河近的地方或許隻及小腿。


    大家初來乍到,還沒做好馬上冒險的準備,而且那座橋看起來岌岌可危,也要想個穩妥的辦法過河,隊伍八人便約定橋這邊的一個地點集合,這個地點離蕭雨歇不遠,她打算先去接葉雲輕,兩人再一起過去,畢竟葉雲輕那個小身板,想想就很不放心。


    蕭雨歇最後一次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道具沒有遺漏,才打開門朝樓下一路小跑,遇到的喪屍都被她風一樣的速度甩掉,甩不掉的便隨手解決,隻有一隻變異過的喪屍給她帶來一些麻煩,畢竟住在頂層,加上傾盆大雨,她沒辦法直接用輕功從樓上跳下。


    不知道水裏有什麽東西,蕭雨歇站在樓梯上看著淌水的路麵,披上雨衣,戴好帽子,運轉輕功,如一隻大鳥般淩空躍起,腳尖點在水麵上,宛如蜻蜓點水一般朝前極速行進。


    她的腳尖點在水麵上借力,偶爾還會踩到滑溜溜的魚,和漂浮在水麵上的盆、塑料袋、輪胎……就這樣,她頂著大雨一路向前,安全到達葉雲輕給她的坐標,收好雨衣放在背包裏,她走進這棟別墅,敲了敲門。


    “你那麽快?”葉雲輕一手握著法杖打開門,發現是她之後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過十多分鍾才到。”


    “我離得比較近,”蕭雨歇麵不改色地扯謊道。


    不管葉雲輕信與不信,反正他明麵上倒是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原來如此,你休息一下嗎?我們不趕時間。”盡管話這麽說,但他還是習慣性地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蕭雨歇留意到這個小動作,搖搖頭說,“我們先過去再休息吧,遲則生變。”若是她自己,跑去集合地點也就兩分鍾的事,可葉雲輕不同,她可不能扛著一個人還在水上飄,既然不知道路上會耽擱多久,那自然是早去早作準備比較好。


    葉雲輕也不反對,兩人結伴上路,他們穿上雨衣鬥篷,一腳踏出家門,正踩在及膝的水裏。


    還好自己多準備了幾雙雨靴,葉雲輕不由得慶幸地想,而就在此時,他突然迴憶起蕭雨歇敲開門的時候靴子上幹幹淨淨,好像沒沾過水一樣,心裏難免想多了一點。


    為什麽她靴子上沒水的痕跡?除了讓人心驚膽戰的“她是女鬼”,葉雲輕更願意相信她擁有相關的遊戲技能書,他跟在蕭雨歇後麵趟了片刻,突然說道,“如果我們在水族館裏遇到什麽情況,你不用管我,先走,我有輕身術。”


    “輕身術也需要施展的時間,”蕭雨歇頭都沒迴說道,“放心吧,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離開。”


    葉雲輕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兩人到了集合的地點,還沒有人到,又等了一會兒,才陸陸續續有人過來,等八個人都到齊後,第一個到的葉雲輕早已把其他人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隊伍裏還有一對情侶,他們是戰士和刺客,另外四個人分別是牧師、肉盾和兩個法師,蕭雨歇向來不擅長記人臉,隻對他們略點了點頭。


    人到齊後,大家說起過河的問題,他們集合的地點就在河岸邊的一棟小樓裏,離橋與河岸兩三百米的距離,依稀能望見那座被摧殘得破破爛爛的橋和橋下的幾艘船,隊友裏有一個會開船,他執意想要開船過河,還有一個學過建築,他認為這座橋哪怕經曆半個月雨水的衝刷和無人修理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內倒塌,從橋上過是最保險的,因為水都不知道河裏會有什麽東西。


    “你確定嗎?”那名會開船的肉盾懷疑地望著這個學過建築的法師。


    法師盡可能真誠地望著船長——姑且這麽稱唿——的眼睛,“大橋的使用年限是一百年,小橋也有三十年,當然,不排除豆腐渣工程,不過我認為這個幾率並不高。”


    “還有一點你別忘了,”葉雲輕補充道,“從前的橋有專門的人定期保修,末世至今快半年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座橋修了多少年,我看它不是很大的樣子……”


    “那也不會那麽短,”建築學法師臉上有些猶豫,但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甚至還試圖從另一角度說明問題,“先不說河水有多深,裏麵有多少魚和不明生物,單看這雨,一個浪打過來就要翻的節奏啊。”


    兩撥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看向葉雲輕,他沉吟道,“坐在這裏爭論不是辦法,還是要實地去查看一下。”


    那對情侶站了起來,刺客職業的妹紙首先說道,“我和他去橋上看看橋身怎麽樣,能不能過,不行的話就坐船。”而船長也表示要去船上查看船裏有沒有油,要不然開到一半沒油了在河上漂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船長一個人去沒個照應不好,牧師打算陪他過去,就這樣,四個人先行出去探路,其他四個人在房間裏等候,沒過多久,另一個女法師坐了過來,蕭雨歇早就注意到從今天集合開始她的視線就一直往葉雲輕身上瞟。


    “你好,”她友好地打了聲招唿,接著抑製不住自己情緒地、雙眼亮閃閃地問道,“你是……葉雲輕嗎?”一副迷妹見到偶像的模樣。


    葉雲輕愣了一下,從前演戲的經曆仿佛前世一樣,他淺淡地一笑,沒有說話,在女法師的眼裏,這態度顯然默認了,她不禁激動得唿吸急促,愈發靠過來,蕭雨歇略一皺眉,唇角也抿了抿。


    格外留意到這一幕的葉雲輕不知道為什麽,卻露出了比剛才那禮貌一笑更真實、更愉悅的笑容。


    第65章 水族館之路2


    沒等那名女法師再靠近,葉雲輕便主動說道,“抱歉,我想和我的搭檔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說著,他帶著水漾般的笑意看向蕭雨歇。


    “當然,當然可以,”被他的笑容閃到的女法師立刻退到一邊,雖然眼睛仍依依不舍地跟著他。


    “有什麽事需要討論的?”蕭雨歇不明所以,在好友頻道裏問對方,而葉雲輕卻輕輕一笑,盡管別人壓根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他還是壓低聲音,好像在偷偷說一個小秘密般,“我騙她的,我不想她坐過來。”


    蕭雨歇的唇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了一點點,而她的眼睛下意識別向另一邊,注視著髒兮兮的天花板,仿佛要從中看出朵花來。


    沒過多久,出去打探的四個人冒著大雨迴來了,他們身上濕漉漉的,雨水順著他們的衣服滴在地上,慢慢匯聚成一灘,會開船的肉盾和牧師先一步迴來,他們一邊擰著自己衣服上的水,一邊說,“船上的燃料不多,不過足夠讓我們開到河的那邊,隻是迴不來。”


    “這邊岸上有船,那邊應該也有。”葉雲輕隨口說道,“迴來不是問題,畢竟,要是任務順利完成,哪還用得著迴來。”


    而就在天色越來越暗,雨越下越大的時候,刺客小姐和她的戰士老公終於順利迴來,而她的話讓大家提起一顆心,“橋上還能走,但走著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會垮掉,”正當船長想要歡唿一聲的時候,她又繼續說道,“我看見河裏好像有鯊魚的鰭,好幾個。”


    河裏有鯊魚,這大概是他們目前為止聽到的最壞的消息。


    “那艘船,”船長悻悻地說,“要是幾條鯊魚一擁而上,估計會翻。”


    上船可能會翻,走橋又不知什麽時候會垮,這兩難的選擇著實讓人糾結。


    “走橋吧,”葉雲輕望了眼天色,當機立斷地說道,“船會不會塌我不知道,但既然船一定會翻,那還有什麽選擇嗎?”


    為防遲則生變,他們決定現在就走,一行人披好雨衣戴好雨具,刺客妹紙走在前麵探路,接著是船長肉盾和兩名法師,蕭雨歇與葉雲輕走在他們後麵,牧師和戰士走在最後。


    法師的身體和其他職業相比要孱弱一些,不過法師中有德魯伊、聖武士、吟遊詩人等分支,德魯伊和聖武士的體質比吟遊詩人要高一些,牧師體質更低,所以牧師貼身保護牧師,蕭雨歇戰力最高在中間策應比較好。


    一行人保持這陣型一路走到橋頭,雨水劈頭蓋臉地打下來,衝刷著雜草叢生的大橋,走近一看,這架橋橫跨在河流之上,往前延伸,雨簾阻隔了他們的視線,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岸。


    伴隨著那雨水的衝刷聲,還有頭頂橋梁吱吱呀呀不堪重負的聲音,蕭雨歇抬頭望一眼那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下來的鐵架子,暗自戒備。


    方一踏上橋麵,她便覺得腳下有些不穩,望著前麵失修而顯得破敗不堪的橋,她提一口氣,腳步輕盈得跟貓一樣。


    遠遠望去,他們如一隊螞蟻般在橋上緩緩而行,走到橋中間,腳下河水越發轟鳴,仿佛萬虎咆哮一般,水位上升得好似能衝上橋麵,配著那雨聲,隻覺他們走在瀑布裏一般,一行人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走得越來越快,到最後一路小跑起來。


    直到快要看到終點的那一刻,他們才鬆了口氣,慢慢放緩腳步,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氣喘籲籲,正當他們快要走到岸上的時候,身後傳來巨大的轟鳴聲,蕭雨歇忍不住迴頭一看——


    橋似乎總算承受不了雨水的衝刷,從中間斷裂開,裂縫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延伸而來,葉雲輕注意到腳下越發晃悠的橋麵,在隊伍頻道裏低聲喊了一句“跑!”


    大家立刻撒開腳丫子往前跑,也顧不上什麽陣型不陣型,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你拖我拽地一路飛奔,就在他們踏上岸邊土地的一瞬間,身後的橋被洪水般的河水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流衝,一溜煙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快到猝不及防。


    落在最後的牧師一隻腳落在外麵,差點沒掉下去,還好蕭雨歇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讓這個學過建築的牧師成功落到地麵上,他又驚又怕,整個身子往下滑,要不是蕭雨歇一手撐著他,他估計得癱在濕漉漉的地麵上。


    葉雲輕臉色不遜地走過來,一手把蕭雨歇的手臂從牧師懷中抽出,一手扶住差點跌倒在地的牧師,眼睛注視著他們身後的河流,眉頭緊皺,蕭雨歇順著他的視線往迴望去,三五隻白色魚鰭在黃澄澄的河水裏起伏,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遊來。


    他忙扶起牧師,撒開腳丫子往前跑,蕭雨歇跟在他們後麵斷後,河裏一隻白色鯊魚突然從水中一躍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落在地上。


    “這魚……好蠢,”戰士落在後麵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吐槽,而後他竟看見這條鯊魚腹部的魚鰭鼓起,就好像人的腳一樣立在地上,順著雨水一路衝進河裏。


    “臥槽?!”將這一幕全收入眼中的他忍不住在隊伍頻道裏叫了一聲,“我特麽真是見鬼了?!”


    其他人卻沒功夫理他,雨中實在不是人能長期呆的地方,這麽大的雨,一層薄薄的雨衣實在擋不住什麽,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浸濕貼在身上,時間一長,體質再好都會感冒,在這個缺醫少藥危險重重的年代,生病感冒不僅會自己失去戰力,還會連累小隊其他隊友,甚至——會被隊友拋棄。他們誰都不敢在大雨中停留。


    蕭雨歇一路跟著他們跑進一棟小樓裏,順著樓梯直上二樓,肉盾一馬當先把裏麵的喪屍頂在牆上,其他人一擁而上,將這隻“無辜”的喪屍亂刀砍死,而後衝進一家門半掩著的公寓房間裏,確認其中沒有隱藏的危險後,才開始清理自己。


    “真的,我剛才真的看見了,”戰士一邊脫下自己的濕衣服胡亂擦著上身,一邊絮絮叨叨地對其他人說,“那條魚真的用魚鰭把自己撐起來,順著雨水滑進了河裏。”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葉雲輕心不在焉地換上幹淨的衣服,眼睛不住地瞥向臥室,剛才隊伍裏的女生們表示要進屋換衣服,大概是蕭雨歇戰力太高太有安全感的緣故,她一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葉雲輕便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麽,很不習慣。


    “我是說真的!”戰士抬高聲音強調道,“我當時真的看到了!”


    這話把其他人的絮語都鎮住了,房間裏霎時間安靜無聲,他一看自己情急之中扯著嗓門,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嘿嘿地笑了兩聲。


    等到女人們換上幹淨的衣服從臥室裏出來,大家聚在一起,開始討論剛才驚險的一幕和戰士看到的“站立的魚”。


    鯊魚能用魚鰭撐起自己的身體,乍一聽好似小說裏會出現的橋段,然而蕭雨歇知道,這是進化的一個方向,末世的到來好像為地球打了一針催熟劑,催生出各種各樣進化的動物,活在水中的魚類就是最明顯的一種,不是所有的鯊魚都試圖將自己的身體進化到上岸這個方向,也有追求速度更快、牙齒更鋒利的族群,他們能碰上一條也是運氣,好在它們還在進化或者說變異中,這些魚還沒能在地麵上自由行動,前世直到末世後期,她都沒聽說過它們變異完畢的傳聞,或許變異失敗消失在大海中,就如消失在地球上的人類一樣。


    天色已晚,加上大家才經曆過驚險的逃命之旅,葉雲輕便提議先在這間公寓裏住一晚,隊伍裏的各位也是又困又累,紛紛同意,隻是還得有人守夜,蕭雨歇見他們都體力不支的樣子,把命交到他們手上著實不放心,便自告奮勇守上半夜,而女法師不甘示弱,也主動要求守下半夜。


    男人們把床從臥室裏搬出來,大方地把一張床讓給三名女性,剩下一張床和沙發拚在一起,作為情侶的戰士和刺客表示他們可以睡在一起,作為男女之間的分割線,這樣就不用把床挪到一邊去,大家擠擠都能躺下。


    “隊伍裏有對情侶真方便啊,”成功把腿挪上沙發的牧師不禁感慨。


    好像,的確挺方便的,蕭雨歇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老臉一紅,轉頭望向玻璃窗外,穿過霧蒙蒙的雨簾注視著外麵起起伏伏的河水,而葉雲輕也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好像在認真思考其中的好處一樣。


    一夜無恙,第二天早上八點女法師將他們叫醒,麵對依然昏暗的天空和永遠都下不完的大雨,小隊的人開始嚴肅探討進入海洋館的“作戰計劃”。


    第66章 水族館之路3


    “一般來說,海洋館擁有兩個出入口,”葉雲輕沉吟道,“一個出口一個入口,方便分流,我們首先得把出入口的位置勘測好。”


    這個海洋館位於動物園裏的一個角落,四周都是平坦的空地,出入口分別位於東南和西北的方向,他們穿好雨衣帶上雨具,一腳深一腳淺地往海洋館走。


    這個館的地勢較低,旁邊雨水皆往裏匯集,為首的女刺客打開手電筒,一束白光刺破雨牆,朝黑洞洞的入口如條蛇般謹慎地探去,裏麵黑漆漆的,一絲天光都漏不進去,隻有那束白光能勉強讓他們看清裏麵的情形。


    和外麵小腿深的雨水不同,館內的積水很明顯比他們的大腿還深,蕭雨歇一米六五的個子,目測能到腰間,得蹚過去,看到這一幕,大家不禁有些躊躇。


    然而再怎麽猶豫,沒積分保底的隊員們還是得進去查看,不然任務完不成就是個死,葉雲輕和蕭雨歇兩人倒是有足夠的積分可逃脫懲罰,可他們藝高人膽大,絲毫不帶怕的——這個“他們”,主要指的是葉雲輕。


    他以前就曾說過,遊戲不可能讓他們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從種種發現來看,強製任務的任務地點就是在另一個地方的現實,他猜測這些任務地點是真實遊戲標注的、隱患最大的現實地方,或者有重要的情報需要玩家們知道,所以遊戲才會威逼利誘玩家們過來解決問題,當然,這隻是猜測,可除了這個猜測,他們實在想不到遊戲讓他們強製執行任務的目的。


    按照剛才的陣型,女刺客走在前麵,接著是船長肉盾和他身後的兩名法師,蕭雨歇與葉雲輕走在中間,戰士保護牧師殿後,刺客遠遠走在前麵使用手電筒,其他人借著她的光和紅外線眼鏡跟在後麵,一個一個如下餃子一樣蹚進海洋館裏。


    葉雲輕入水的那一刻,隻覺積水冰涼刺骨,不禁打了個寒顫,水中行路阻力很大,他走得有些吃力,突然,他戴著手套的手一暖,蕭雨歇抓住他的手,領著他往前走。


    “小心水裏的漩渦,”蕭雨歇看著前方微弱的手電筒光,頭也不迴地提醒道,“我們牽著手,別被衝散了。”


    葉雲輕抑製不住臉上笑意,緊緊握住她的手。


    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也你牽著我我牽著你地往前走,蕭雨歇戴著紅外線眼鏡,依稀能看到原本放在牆邊的大玻璃缸,還有上麵貼著的標牌,可惜被積水浸濕衝刷,隻留下一點貼著的白色痕跡,證明這個魚缸曾經有魚存在過。


    就在他們安安靜靜往前走的時候,走在前麵的肉盾一腳踩在一個柔軟帶刺的東西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停下來,其他人不明所以地跟著停在後麵,聽他壓抑著疼痛的聲音迴蕩在海洋管裏,“該死,我踩到海星了。”


    “有傷口嗎?出血了嗎?”葉雲輕立刻連發炮彈般問道。


    情況不妙,肉盾這一腳踩得太狠,直接刺破了他的左腳,現在說不上疼,卻讓他十分恐慌,畢竟,誰知道這些積水裏有什麽病菌,萬一被感染上,連支破傷風都沒得打。


    “看看你的頭像下麵有沒有中毒的buff,”正在大家手足無措的時候,蕭雨歇一語道破,她前世有過很多類似的經曆,所以能先一步提出這個點,“我們在強製任務裏,你如果被感染了,頭像下麵應該會有buff的標識。”


    肉盾沉默了半晌,才沙啞著聲音說,“暫時沒有。”


    其他人舒了口氣,隻有葉雲輕握緊了蕭雨歇的手。


    船長肉盾先生靠在學建築法師身上,把自己的腳底板伸出水麵,讓女法師給他撒上金創藥綁上繃帶,葉雲輕追問了幾聲他要不要出去休息,船長都說不用他能行,一行人繼續往前蹚著水走。


    這個小插曲仿佛一滴水流入大海,絲毫掀不起任何浪花。


    在他們走完一條短短的通道後,女刺客正在通道中間等著他們,她不知為什麽關閉了手電筒,聽到他們來才在隊伍頻道裏輕輕說道,“前麵的東西,我拿不準。”


    沒等她說完,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前麵的小廳裏,一朵朵透明的水母閃著美麗的藍色光芒——沒錯,它們不是在水裏,而是飛舞在空氣中,像一把把小傘一樣,在黑黢黢的海洋館裏旋轉、起舞。


    即便這些水母沒有表示出攻擊的意圖,但它們一群一群地聚集在一起,總讓人有些心裏發寒,小廳裏一時間安靜得隻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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