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林聽聞謝芳蓉所言,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心知這謝芳蓉所言非假,如果被那蛇王知道自己殺了崔南山,真要是自己落在老毒蛇手裏,往後恐怕就是想死也沒那麽容易了,不由得也是吸了口冷氣,心說:“今天無論拿不拿到那血鳳石,都要將兩人滅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不再言語,舉劍刺向薑雲飛。


    原來他那日從海蛇王那裏出來,沒走多遠就覺得似乎有人跟著自己,這譚玉林狡猾成性,先是假裝不知,駕舟進入黃泉洞時,譚玉林就留意地形,發現在一拐角的河道處,有一天然的暗洞,光線難以照到,如果不是有心,實難發現,譚玉林扭頭一看並無可疑,趕緊將船劃到暗洞之中,一雙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洞口外的河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那崔南山也劃船進了黃泉洞,譚玉林心中驚疑道:“壞了,看來那老毒蛇恐怕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否則怎麽會派崔南山來跟著自己?這崔南山武功高強,我本想趁這機會殺了謝芳蓉,奪了那血鳳石的,再殺了那姓秦的報仇雪恨,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妥啊,這可如何是好?”


    見崔南山並未發覺這裏,徑直劃船向前,譚玉林心說:“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不如就偷偷跟在這崔南山後麵,見機行事,看看他究竟是什麽打算吧。”想到這裏,他略作停留,等崔南山過去後,方才駕船出了暗洞,遠遠跟在崔南山後麵。


    那崔南山跟著譚玉林進了黃泉洞,走了好一會兒,發現譚玉林蹤跡不見,心裏也是疑問叢生,奇怪了,這譚玉林怎麽跟丟了?這若忘川可是一條直道,並無岔路可走啊,難不成這譚玉林上天了不成?本想扭頭迴去稟告蛇王,又轉念一想,不行,之前天門峽自己失手,已經被蛇王警告了,現如今又跟丟了譚玉林,這樣迴去,恐怕自己真要小命不保。著急的他是左思右想,突然腦子一閃,心說:“這譚玉林是奉了蛇王之命,前去探查謝芳蓉,蛇王推測這譚玉林十有八九是要奪取血鳳石,殺死那姓秦的,從而引出那百變雞王,我隻需要趕緊前往白蛇殿大船,潛在暗中,我就不信那譚玉林不露麵。”


    因此崔南山打定主意,便徑直朝著大船而來,他摸黑潛入大船,左找又找,沒找到譚玉林,卻在大船之上發現那謝芳蓉正和一男的勾搭在一起,心中大怒,但他也知道謝芳蓉的秉性,雖是有些為哥哥崔北山不平,但是蛇王有命,他也並沒輕舉妄動,就在外麵偷聽,看謝芳蓉說些什麽,而裏麵謝芳蓉和薑雲飛正是柔情蜜意,說話聲音極輕,因此他也聽得是隻言片語,模模糊糊,而且他腦子裏一心是這譚玉林去了何處,因此就錯把謝芳蓉說的雲飛二字聽成了玉林二字,這下一他可按耐不住,心說:“原來這奸夫就是譚玉林,看來他早就和這淫婦勾搭到一起了,這兩人現在徹底背叛蛇王,想必這血鳳石已經落入他們二人手中,這還了的,不如我就此殺了這奸夫淫婦,再奪血鳳石。”他心中計較,便打算進去殺了二人,奪了血鳳石,心說這樣也算有功,也能給蛇王一個交代。


    誰知正在這時,兩個巡夜的剛好經過,一看有個人在主人屋外蹲在窗下,其中一人不禁喊道:“是誰?!”


    那崔南山一看不好,手提長劍,衝上去一劍一個,結果了兩人,但是已經驚動了房中的謝芳蓉和薑雲飛,崔南山一咬牙,這才挺劍進入屋中。


    而這一切,都被跟在後麵的譚玉林看的清清楚楚,等崔南山去追趕謝薑二人之時,譚玉林依舊遠遠跟在後麵,那崔南山一心隻在謝芳蓉和薑雲飛身上,絲毫沒有發覺後麵還跟著一個人,雖然此刻他也發現和謝芳蓉鬼混的不是譚玉林而是薑雲飛,但是既然已經撕破臉皮,自然不能留下兩人了,因此在後麵緊追二人。


    譚玉林跟在後麵,雖然並不清楚這崔南山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眼見機不可失,心想那姓秦的幾人都被謝芳蓉拿下,那血鳳石自然落在謝芳蓉的手裏了,正好趁他們打個兩敗俱傷之時,自己再現身製服他們,逼問出血鳳石,那千翼鳳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嗎?因此譚玉林遠遠落後於崔南山,以防被其發現,因此和前麵三人就稍微遠了一些距離。


    等遠遠望到薑雲飛用計,崔南山落水,譚玉林心說這下崔南山可是活不了了,這才加快速度,誰知剛出了黃泉洞,就見崔南山竟然沒死,頭破血流正和薑雲飛謝芳蓉相鬥。


    譚玉林一看那薑謝二人武功平常,而崔南山也是筋疲力盡了,正好崔南山要用石頭去砸薑雲飛,這才從背後一劍刺死崔南山,當時崔南山已怒火攻心,也根本沒想到譚玉林會出現在自己背後,因而這才被譚玉林一劍刺死,譚玉林心中本就打定主意,拿到血鳳石,再殺了謝芳蓉和薑雲飛滅口,但是謝芳蓉看透了譚玉林的心思,因此譚玉林惱羞成怒,心想既然已經如此,自然不能留下二人,否則無論是雞王還是蛇王,有一個知道是自己幹的,那恐怕真如謝芳蓉所說,自己的下場不言而喻,這才一咬牙,下了死手。


    謝芳蓉一看譚玉林一劍奔著薑雲飛而去,慌忙間抓起地上一把沙土,衝著譚玉林拋灑過來,譚玉林本能地用劍一擋,雖然無傷,但是卻被細沙迷了眼睛,而這邊薑雲飛趁著這空檔,拉起謝芳蓉扭頭就跑,而正這時,秦蒼羽和文鳳翎他們趕到,這才救下了二人。


    薑雲飛將以往的經過給秦蒼羽講了一遍,隻不過自己和謝芳蓉顛鸞,倒鳳那一段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但是也把秦蒼羽聽得是目瞪口呆,心說這薑雲飛十句有七八是吹牛,有心不信,但現在這二人的確站在眼前,舉止親昵,看樣子,他也不像亂吹,要說信吧,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秦蒼羽扭頭看了看眾人,目光落在謝芳蓉身上,臉色一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趕忙說道:“這些暫且不提,但是現在有一要事我要當麵問問這白蛇是謝芳蓉。”


    秦蒼羽尚未轉身,這時文鳳翎早已等不及,跑了過來,一臉不悅地瞪了薑雲飛一眼,張口問道:“秦大哥,到底怎麽迴事?”


    薑雲飛一見文鳳翎瞪了自己一眼,臉上一紅,也不答話,低頭迴到謝芳蓉身旁,而秦蒼羽知道薑雲飛隻和自己說是因為不想讓文鳳翎知道他和謝芳蓉有了夫妻之實這等荒唐事,因而也隻是簡單說了一下經過,而後拉著文鳳翎也來到謝芳蓉麵前,問道:“白蛇使,無論薑雲飛所言真假,我相信你是打算棄暗投明,相助我們了,但是我尚有幾個疑問,還需要謝蛇使您能當麵講明。”


    謝芳蓉神情坦然地說道:“你自可問來,如今我已經和海蛇王翻臉,而且跟定了雲飛,自然不會對你們再有任何隱瞞。”


    秦蒼羽尚未問話,旁邊的薑侍鳳卻說道:“秦大哥,這沒臉皮婦人是蛇蠍心腸,用活人喂養寒蚺,我哥哥已經被她蠱惑,你們可不能相信她,你們不是說我堂姐薑懷商就是她殺的嗎??”


    薑雲飛在旁聽了震驚不已,轉頭向謝芳蓉問道:“什麽?懷商姐姐是被你害死的?”


    謝芳蓉見薑雲飛突然變色,也是一愣,奇道:“薑懷商?那是誰?此人我聽都沒聽過啊?”


    薑侍鳳一直對謝芳蓉甚有敵意,見她並不承認,在一旁說道:“你還真是會裝蒜啊,我表姐是個有身孕的孕婦,聽說她已經葬身你的寒蚺的腹內了。你不是那寒蚺的主人嗎?就算不知道她們的名姓,但是那寒蚺吞食活人,你敢說不是你所為嗎?”


    薑雲飛聞聽此言,滿臉悲憤的望著謝芳蓉,一字一句地說道:“芳蓉你和我說實話,到底你有沒有用活人喂蛇?”


    謝芳蓉見薑雲飛悲憤不已,心中轉念道:“原來那孕婦竟然是薑雲飛的姐姐,唉,姐姐啊,這次你可害苦了我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這才說道:“我實話實說,之前是有一個孕婦被喂了寒蚺不假,但是卻並非是我所為,如果我知道那是雲飛的表姐,就是拚死也會阻攔,我這麽說並非是為我自己開脫,我並非是那寒蚺的主人,我不過隻是奉那蛇王的命令,代為照料寒蚺,食餌也是黑蛇使胡大力尋覓,再由下麵人直接喂養,因此我並不知道那孕婦就是雲飛你的表姐。我能說的就是這些,薑雲飛,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你即可就可以殺了我,替你表姐報仇。”


    薑雲飛愣在當場,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薑侍鳳冷笑道:“你倒是推的幹淨,現今就是你空口白牙,又無佐證,以為就能騙了我們嗎?難道郡主和秦大哥被你關進船艙,差點喂了寒蚺,難道不是你下的命令嗎?”


    謝芳蓉冷笑兩聲,說道:“他們二人是我下的命令,是我做的我不會不認,置於那薑懷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們認定了就是我幹的,那就即可殺了我,不用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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