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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青山孤兒院，一片靜謐安詳，地燈透過白雪照出朦朧的光暈，院中被葉軫修剪過的冬青，枝丫上仿佛蓋著一層白色的棉被，走廊上一排中式的蠟燭壁燈將整個庭院照耀得溫馨祥和。</p>
櫻花樹上，雪櫻側躺在樹幹上，花瓣覆蓋在她身上，她恬靜得睡著。後院的紅梅、青梅悄然綻放。</p>
雪已經停了，月亮從烏雲中探出頭來，銀色的月光照在白雪上，整個夜晚都被包裹在朦朧的夢幻光暈中。</p>
白羽穿著刺繡精美的白袍，腰間別一枚雕刻精美的碧玉玉佩，身後站著身著黑袍一臉嚴肅的鬼澤。兩位死神站在青山孤兒院的大門口，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建築。</p>
“好……好豪華……”鬼澤驚歎道。</p>
“永中大人還真是會享受！這裏感覺比無常殿和閻羅殿舒服多了！”白羽羨慕道。</p>
“畢竟是人間界的富豪之一，普通人想修得這樣的財富恐怕得積德幾世的福報吧！”鬼澤若有所思道。</p>
兩人剛想進去，卻發現青山孤兒院周圍有強大的結界阻擋，靈力深厚，根本無法隨意穿過。</p>
“切！”白羽撇了下嘴，說：“永中大人看著冷漠，內心還真是護犢子呢！”</p>
白羽剛吐槽完，孤兒院的大門打開，門口的對講機傳出永中的聲音：“咳咳，小白，你就別吐槽了，趕快進來吧。”</p>
“哦謔謔謔謔謔謔謔~！”白羽捏著蘭花指，尷尬的笑起來，“被聽到了，人間的高科技還真是討厭呢！”</p>
走進院中，白羽看到躺在樹上的雪櫻，驚訝得對站在中庭門口迎接的永中說：“這棵櫻花，是你一千年前從日本帶迴來的那顆櫻樹苗嗎？”</p>
“正是卑彌唿女王送我的那棵。”</p>
白羽感歎道：“青山還真是人傑地靈啊，一顆樹精竟然能修得如此容顏，怎麽辦，好像要被比下去了！”白羽趕快掏出小鏡子左右照照。</p>
鬼澤一臉黑線的看著白羽，說“白……白羽大人，我們好像是來……”</p>
“哦謔謔謔謔謔~對，我們得趕快叫那幾個小鬼起床訓練！”</p>
和白羽大人來現世出差是最累的差事了！鬼澤內心歎了口氣。</p>
永中在大廳的梨花木茶桌前，招待著白羽，葉軫在旁沏著櫻花茶，白羽毫不客氣得吃著雪櫻做的櫻花餅。</p>
“人間界的東西就是比陰魂界的東西好吃太多了！”</p>
“白羽大人喜歡的話，一會兒我包一些給您帶迴去！”雪櫻溫柔道。</p>
“那我就不客氣嘍！”白羽捂嘴笑道。</p>
鬼澤如走迷宮一般的找著另外幾個人的房間，前院、中庭、後院、廂房，到處跑。</p>
“這裏的結界掩蓋著這些小鬼的靈壓，感覺不到，還真是麻煩，白羽大人又不幹活兒……這個宅子又這麽大！”鬼澤一邊吐槽著一邊跑，等再迴到大廳，看到另外幾隻已經睡眼朦朧東倒西歪得坐在椅子上了。</p>
“哈哈哈哈，鬼澤還真是老實呢！”白羽一邊往嘴裏塞點心一邊指著鬼澤大笑。</p>
“又被戲弄了，可惡，為什麽他是死神隊靈力最高的死神，又打不過他！”鬼澤小聲嘀咕。</p>
“這大概就是人間所說的天才吧，鬼澤，我聽到嘍！”</p>
鬼澤一臉黑線。</p>
炎燚打著哈欠說：“師父，在我們睡覺時還要靈魂出竅，我們還在長身體誒！”</p>
“你就把這當做正在做夢不就好了！反正你的身體該睡就睡！”白羽說道。</p>
“訓練我們的事情還用勞煩白羽大人親自來現世嗎？”炎燚斜眼看他說。</p>
白羽轉頭奸笑小聲說：“虐人這種事，這麽好玩，我當然要來嘍！”</p>
“我聽到嘍！”水嵐一臉黑線得說。</p>
千明擔憂得說：“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p>
此時新來的時越，還沉浸在自己靈魂出竅的驚訝和新奇：“我我我……我怎麽了！你們在說什麽？誰能給我解釋一下！”</p>
“諾，這是你們的戒指！可是我親自設計的哦！”白羽扔給他們一人一個。</p>
“這是什麽？”千明問。</p>
“這是你們靈魂出竅和渡魂的印章！以後再靈出，就不用吃離魂散了，直接帶上戒指，靈魂就出來了，身體就是睡著狀態，渡魂的時候，如果把這個戒指印章印在靈魂的額頭上，他的靈魂就被鎖住了，就會老老實實得跟你走，把他們帶到陰魂界，登記入冊，閻羅大人會給他們最後的審判，該轉世轉世，該贖罪贖罪，一個人的一生才算完成！靈信的係統後台，也會根據你們渡魂的人數，獎勵你們靈力的多少。”</p>
“我以為需要用鎖鏈把靈魂鎖住拉著走，電視劇裏就是這麽演的！”炎燚驚訝得看著這枚戒指，用黑銀鑄造，通身雕刻著精美的玄紋，上麵刻著一個炎字。</p>
“拜托，都什麽時代了，現在已經21世紀了，哪能這麽毫無人道！”</p>
“好厲害！”大家把戒指紛紛帶到手指上。</p>
白羽喝了一口茶，斜眼看向永中，說：“永中大人，你還想封鎖他們的靈壓到什麽時候呀！”</p>
“誒？”水嵐等人不明得看向永中。</p>
“哎……你們跟我來！”</p>
大家跟著永中順著樓梯走下地下室，地下室二層，是永中的酒窖，裏麵陳列著各種百年之釀，遠遠得就聞到了酒香，永中經常以他們還未成年為由常年封鎖不準進入。</p>
“我都可以想象師父那隻老狐狸肯定趁我們睡著經常來喝酒！”炎燚小聲對水嵐說。</p>
“什麽，這難道是青丘的桃花醉？”白羽看著一排排黑色的陶罐，散發著醉人的酒香。</p>
葉軫驚訝得問：“青丘？你說的，難道是《山海經》裏的青丘？”</p>
“拜托！你都見過你師父真身了，還好奇青丘的存在嗎？”</p>
大家驚呆！</p>
“所以，真的有龍和鳳凰了？”千明問。</p>
“那種東西，是三界之外的物種，死後也不歸陰魂界管，我也隻是幾千年前見過一次而已！”白羽一邊說，一邊伸手將一罐桃花醉放進袖子裏，永中猛地轉頭，眼角一道閃光，白羽裝作沒事兒一般繼續變身為忽悠孩子們的說書先生。</p>
“信息量有點大，我是不是在做夢！”時越摸著頭說。</p>
“你是！”大家異口同聲。</p>
一排靠牆的紅酒架後，竟然有個機關，永中轉動一瓶紅酒，石牆轉了90度，不顧孩子們驚訝的眼光，永中背著手說道：“進來吧！”</p>
眾人走進密室，瞬間驚呆，不可思議得看著眼前的場景。</p>
“這……這……”炎燚指著這個巨大的白色鬥室，結巴著說不出話來。</p>
幾乎一個足球場般大的四方空間，地板上是一個碩大的陰陽魚太極圖。</p>
“我們家地下室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空間！我不記得當時建造房子的時候有挖出來這麽多土，老頭，蓋房子的那些工人不會最後都被你活埋了吧！”炎燚的聲音在鬥室裏迴響。</p>
身後的門自動關上，永中帶著他們走到太極圖正中間，讓水嵐和炎燚分別站在一黑一白的圓點上。</p>
他站在水嵐和炎燚麵前，鄭重得說：“你們把眼睛閉上。”</p>
倆人麵麵相覷，然後乖乖閉眼。</p>
永中抬起手，伸出食指，對著水嵐的眉心，突然，水嵐的眉心中間，出現一個發光的紅點。</p>
這一幕，炎燚看著似曾相識。</p>
紅點慢慢得從眉心中間移出來，停在空中，形成一顆紅珠，突然砰的一聲，碎裂了。</p>
就在這時，水嵐身上散發出強烈的藍光，藍色的靈氣如燃燒的火苗一般向上洶湧，強大的靈壓波衝擊力讓大家忍不住後退兩步，站在一旁的炎燚被他強大的靈壓壓得喘不過氣。</p>
白羽和鬼澤也震驚得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強大的靈力和靈壓，要比死神靈術學院四年畢業的最優秀學生還要強大。</p>
“這個紅點是……”待水嵐被瞬間解放的靈力恢複正常後，他驚訝得問永中。</p>
“你們還記不記得8歲那年的學校聯歡會表演？”</p>
“記得。”兩人異口同聲。</p>
“當時你們兩個表演武術，我在現場，用紅色彩筆，給你們在額頭上畫了個紅點。”</p>
“童年陰影……”炎燚一臉黑線，“當時真是覺得醜爆了，還要硬著頭皮表演，究竟為什麽要給我們點個幼稚的紅點惹大家嘲笑！一定是你想養女兒的惡趣味！！！”</p>
“我是怕你倆打得勁頭上來，控製不好自己的靈力，傷害了全校的小朋友！我還不知道愛出風頭的你？說不定現場給大家表演火樹銀花！這個紅點從8歲起封鎖了你倆的九成靈力，省的你們招搖過市恃強淩弱！”</p>
“我們是那種人嗎！”</p>
“從小到大，家門檻都要被告狀的家長和老師踏破了！我給你賠了多少錢！天天跟人鞠躬道歉！”</p>
“那都是他們先惹我的！”</p>
炎燚和永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簡直一副冤家父子的畫麵。</p>
白羽一邊喝著桃花醉，一邊感歎道：“還真是溫馨的人間畫麵啊！”</p>
“溫馨你個頭！”炎燚轉頭對永中吼道：“快點給我解除封印！！！老狐狸！！！”</p>
“你現在已經16歲了，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以後你再闖禍，我可不給你收拾爛攤子！”永中的胡須都豎起來了。</p>
“我才不會那麽沒分寸！我怎麽可能會輸給水嵐！！！”話音剛落，紅珠便從他的眉心跳出，碎裂，掉到了地上。炎燚的周身，瞬間被紅色的火焰包圍。</p>
“這麽敷衍，完全沒有儀式感！”炎燚不滿得吐槽。</p>
“再囉嗦，明天就你做飯！”</p>
炎燚乖乖閉嘴。</p>
“千明，葉軫，時越，你們三個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激發，以後隻能靠在戰鬥的過程中，逐步激發出自己的靈力，不過以你們的實力，多加訓練，應該很快就會趕上水嵐和炎燚。”永中說道。</p>
時越依然搞不清楚狀況，舉手問道：“師父，您所說的戰鬥是？”</p>
“就是作為死神臨時工，幫助死神在人間給死去的人渡魂，帶他們去陰魂界。”葉軫抱著手輕描淡寫得解釋道。</p>
“死神？那這兩位是……”時越表情僵硬得指指臉色蒼白的白羽和表情嚴肅的鬼澤。</p>
“雖然陰魂界都叫我白無常大人，不過我可沒有什麽官架子啦，你可以叫我白羽，這位撲克臉是黑無常大人的手下，陰魂界的少女偶像癡情情聖鬼澤哦！”白羽笑起來，紙白色的臉讓時越覺得十分瘮得慌。鬼澤則一臉黑線得斜眼看著白羽，心理嘀咕：後麵那些形容就不必了！</p>
“黑白無常……師父……我可以迴到少管所嗎？”時越都快哭了，“為什麽感覺這個地方比少管所還可怕，這兩天我到底經曆了什麽？”</p>
炎燚用胳膊肘碰碰時越，擠擠眼道：“喂，這個兼職月薪過萬呢！”</p>
“我送快遞月薪都不止過萬！”時越悄悄的挪到水嵐身邊，想離白羽和黑澤遠點。</p>
“新來的！”白羽說道：“你是叫時越沒錯吧！”</p>
“是。”</p>
“你媽媽，是自殺的吧！”</p>
白羽此話一出，時越的表情瞬間凝固。大家都被白羽的不識像的提問弄得倒抽一口冷氣，氣氛立刻陷入尷尬的安靜，大家紛紛看向時越。</p>
白羽表情嚴肅得說：“你知道嗎，人間自殺的人，在陰魂界，可是無法轉世投胎的哦，隻能永遠困在遊離之境遊蕩。”</p>
“你……怎麽會……”</p>
“我可是陰魂界的死神部部長，我見你第一麵，情報部就已經把你的資料傳輸給我了。”白羽微笑道：“所以如果你想救你媽媽走出遊離之境轉世投胎，隻能靠你了。”</p>
“我要怎麽做？”時越一個健步上去抓住白羽的肩膀，誰知白羽幾乎以來不及眨眼的速度瞬移到了白羽的背後。</p>
“你的能力是瞬移和穿越吧，我先看看，你的瞬移能不能追的上我？”話音剛落，白羽又瞬移到了永中的背後。</p>
此時，隻見時越和白羽兩人，如貓捉老鼠般在鬥室裏四處留下殘影，大家的眼睛都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五分鍾後，兩個人氣喘籲籲，白羽一臉欣賞得看著時越。</p>
“小鬼，你潛力不錯啊！這樣吧，如果你同意加入死神臨時工，作為你的上司，我答應你，如果你殺掉99隻鬼魅，我就將屬於你的靈力獎勵渡給你媽媽，轉為她的贖罪和福報，下輩子讓她的人生一帆風順，你覺得怎麽樣？”</p>
“你說話算話！”時越彎腰喘著氣說。</p>
“在陰魂界，我可是比閻羅老頭還說話算話得哦！”白羽朝時越眨了下眼。</p>
“雪櫻，給我一把椅子，順便再拿點點心，我要好好監督這幫小鬼訓練了。”白羽吩咐道。</p>
“是，白羽大人。”雪櫻應完，手指一轉，便出現一個藤編藤椅，椅子上還有零星的櫻花。</p>
白羽大佬姿勢一般得坐下，說：“鬼澤，開始吧！”</p>
鬼澤看著站在麵前的五個少年，說道：“首先要練習的，是騰空和飛越。”</p>
“這麽酷炫！我從小夢想就能飛！”炎燚激動道。</p>
“喂喂，我們現在是靈體，這些應該很方便吧！”時越說完，幾乎毫不費力得一跳，就懸在了半空。</p>
“這個家夥怎麽這麽快就進入狀態了！”炎燚吐槽得看著出風頭的時越。</p>
鬼澤嚴肅道：“是的，靈體幾乎不受地球重力的影響，隻要多加練習，可以在任何地方跑酷。”</p>
千明一躍而起，俯視著大家，他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依然掩飾不住開心得說：“沒有了肉體的束縛，我不但能站起來，還能騰空……”</p>
水嵐，炎燚，葉軫紛紛跳了起來，鬥室裏正在訓練的幾隻，仿佛腳底安了彈簧一般，一蹦三丈，來迴追逐。</p>
“夠了，我們不是在玩兒！”鬼澤把幾隻拎迴來站好，說：“接下來，是學習鬼束，就是跟幽魂戰鬥的咒語和手勢。鬼束有四十九級，級術越大，威力越強，即使在陰魂界，完全掌握四十九級鬼束的除了閻羅大人，就隻有白羽大人了，普通死神能掌握三十種鬼束就已經很強了，至於你們能掌握多少，完全靠自己的造化，我也隻能教你們到四十級而已。”</p>
“真看不出那個小白臉原來這麽厲害！”炎燚說，“那那位工作狂黑翼呢？”</p>
“黑翼大人一直悟不出來第四十九級的靈道，所以一直停留在四十八級。”</p>
“這就是小白臉當死神部長的原因嗎？”炎燚調侃道。</p>
“當然不是！”白羽喝著酒，一臉毫不費力的得意道：“鬼束的最高境界，反而是最簡單的，隻是陰魂界的大部分人都想不到更悟不到，至於你們，即使天賦異稟，能不能到達最高境界，完全看你們的這裏。”白羽指指心髒的位置。</p>
“這是什麽意思？”炎燚摸摸自己的胸肌，有些滿意。</p>
“小鬼，以後你就知道了。”白羽的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p>
“鬼束第一式，境界！手勢這樣！”隻見鬼澤伸出食指和中指，往地上一劃，地上便出現一道發光的白線，“這是你與鬼之間的結界，如果有惡意攻擊你的幽魂，可以用這道線將你們之間阻隔，但是最近，吞噬幽魂的鬼魅，已經可以跨越這道境界線了。”</p>
五隻試著嚐試，水嵐和炎燚的靈力釋放之後，果然一指劃出強大阻隔的境界線。</p>
“第二式，定靈！”</p>
“等待，我有問題，三賽！”炎燚舉手。</p>
“你說。”</p>
那《美少女戰士》裏的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的咒語和手勢也屬於鬼束嗎？”炎燚好奇得說。</p>
白羽眼睛一亮，立刻來勁了：“誒？你也是美少女戰士的粉絲嗎？話說這個動畫我可是看了二十多年了，我還向陰魂界推薦過用夜禮服假麵的裝扮來當死神們的工作服，後來大家都覺得穿著不好戰鬥就作罷了……”</p>
鬼澤一臉黑線：“白羽大人，不要打岔！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p>
“哦哦哦，好好好！”白羽趕快收聲。</p>
葉軫迴答炎燚：“你說的那句，是道家強大的防身驅魔咒法，不要亂用。”</p>
“葉軫，你連道家秘術也通曉？”鬼澤驚訝得問。</p>
“我爺爺，不但是醫術高明的老中醫，還精通宿土、麻衣、眾閣、全真、茅山等各個道教學派的精髓，跟他比起來，我隻是在他的感染下略懂皮毛而已。”葉軫輕鬆說道。</p>
“所以你在後院養那麽多大公雞，真的不是為了孝敬師父的？”水嵐說。</p>
“那是以前為了通靈用的！這裏離青山公墓那麽近，陰氣這麽重，再說，公雞是除了處男以外，陽氣最重的生物。”</p>
另外四隻一臉黑線，炎燚吐槽道：“這個房子裏一屋子處男，陽氣還不夠嗎？”</p>
葉軫也無奈得吐槽：“沒想到幾次通靈試驗都不成功，結果成了死神臨時工輕鬆出入陰魂界！”</p>
“那也就是說……大公雞可以吃了？”炎燚說道。</p>
水嵐和炎燚一人一句，本來一直監督他們訓練的永中，聽到這句，竟然也眼前一亮。</p>
————————————</p>
16：意念控製</p>
子安已經在地下室的小旅館住了兩天了，他的燒還沒有退，白天她煮了粥給子安送去，子安迷迷糊糊得喝了一碗，吃了藥便昏沉睡去，靈珠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子安的衣服上的血跡去掉，然後才敢拿去幹洗店洗這些名牌衣服。</p>
靈珠仔細觀察了子安的頭，似乎並沒有受任何傷，靈珠不好探究，晚上愛梨下班來跟她換班之後，靈珠才放心迴來。</p>
去老大爺那續一天房費的時候，靈珠才知道愛梨已經多交了十天，還跟老大爺借了電暖氣和熱水袋。</p>
靈珠一邊擦著剛洗完的頭發，一邊心想明天如果子安再不退燒，就把他帶去醫院吧，即使他說自己沒有大礙死活不肯去醫院。</p>
靈珠穿著一件褲腿已經短了半截的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迎麵和肖猛撞了個滿懷。</p>
“啊，哥，對不起！”靈珠有些慌張得小聲道。</p>
“沒……沒事！”肖猛一反常態得竟然沒有惡言相向，他上下打量了下靈珠，然後轉身走迴房間砰得一聲關上房間的門。</p>
靈珠沒多想，走迴房間，就聞到房間一股煙味和看到靈玉表情不自然得坐在床上，靈玉身後床鋪淩亂，她臉色很難看。</p>
靈玉走向陽台上，把窗戶打開，冷風灌進房間，靈珠剛洗完澡濕著頭發，也不敢多說什麽，如果此時開吹風機，可能會吵醒姨媽和姨夫更會惹來麻煩。</p>
“姐，哥又過來抽煙了嗎？”</p>
“別跟姨媽亂告狀，小心哥打你！”</p>
“哦。”</p>
“姐，現在天冷，你就別站窗口吹風了。”靈珠說道。</p>
“你別管了。”靈玉不耐煩得說。</p>
靈珠爬上床，裹著被子，她和靈玉雖然同住一屋，即使每天麵對著一模一樣的麵孔，但是從小到大，靈珠卻覺得和靈玉隔得很遠，姐妹倆從未有過姐妹之間的親密無間和互訴衷腸，而死而複生的能力被靈玉知曉後，她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p>
寄人籬下，她倆似乎毫無默契得悟出各自的生存之道。</p>
靈珠看著靈玉的長發被風吹起，她的表情布滿無以名狀的悲傷，眉頭緊皺，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p>
“靈珠……”</p>
靈珠沉浸在思緒裏，並沒有注意到靈玉此時站在爬上上鋪的鐵欄杆上，她趴在床邊，眼睛通紅得看著她。</p>
“啊，姐，你怎麽……”靈珠嚇了一跳。靈玉很少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甚至在靈珠的記憶裏，靈玉除了有於目的的裝哭之外，她好像從未因為什麽事，真的痛哭過。</p>
而現在，她紅著眼，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眼淚不停地往下掉。</p>
“我們是親姐妹吧！”靈玉哽咽著聲音，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p>
“嗯。”靈珠心裏有些慌。</p>
“那麽，如果有人欺負姐姐，你會幫姐姐報仇嗎？”</p>
“我……”</p>
看靈珠猶豫，靈玉急切道：“我們兩個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吧！”</p>
“嗯……”對於這件事，靈珠自己都感到懷疑。</p>
“你會幫姐姐報仇的吧，你隻需要幫助我就好了！”這仿佛是靈珠第一次在靈玉的眼睛裏看到她對自己乞求。</p>
“嗯……”靈珠隻好應聲。</p>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靈玉認真得看著她說。</p>
靈珠起得很早，站在灶台前，穿著單薄的睡衣煮粥。</p>
她用皮筋綁起頭發，露出纖細的脖子，即使不修邊幅，也已經有了少女輕盈的體態。她伸手靠近鍋邊升騰起的熱氣取暖。一會天亮，她準備找個借口出門，帶著粥去看子安。</p>
還有幾天就要元旦新年了，元旦一過，聖義高中的校園參觀祭就開始了，靈珠非常期待能進入自己夢想的高中去參觀。</p>
她想得入神，一轉身，看到門口一個黑影，她嚇了一跳。</p>
原來是早起的姨夫，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p>
姨夫有些尷尬得幹咳兩聲，說：“靈珠啊，起得這麽早。”</p>
“嗯。”靈珠很少和姨夫有對話。</p>
“粥好香啊，這個家多虧有你幫忙家務，每天打工很辛苦吧！”姨夫走過來，倒了杯熱水，從小瓶子裏倒出兩片降壓藥吃。</p>
“還好。”靈珠小聲應和，今天姨夫一反常態，竟然跟靈珠過多的寒暄。</p>
“你看，把頭發紮起來，多利落多好看。靈珠是不是長高了！”姨夫的手竟然伸過來，想要摸摸靈珠的頭比比身高，這讓和姨夫關係並不親近的靈珠本能的躲閃，姨夫的手尷尬得停在空中。</p>
“哦，對了，靈珠啊，我看你睡衣睡褲都短了，穿了好幾年了吧。這裏有一百塊錢，你拿去買套新的吧！”姨夫從褲腿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塊，遞到靈珠麵前，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笑得有些猥瑣和神秘，說：“別告訴你姨媽哦！”</p>
靈珠看著姨夫的表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往後退了半步，悻悻得客氣道：“謝謝姨夫，不用了，我現在打工，自己手裏有點零用錢。”</p>
姨夫尷尬得收迴，臉色又變迴平常木然的表情，說道：“把昨晚的剩米飯也炒了吧。”說完，轉身迴了房間。</p>
陰冷的廚房重新剩下靈珠自己一個人，卻讓靈珠感覺到些許的放鬆。</p>
最近，家裏的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p>
尤其是靈玉……</p>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從昨晚開始，這句話一直縈繞在靈珠的心頭，當時她聽完，全身汗毛炸開，她定定得看著靈玉，她不確定，靈玉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有想殺的人，還是察覺到了她左手的能力。</p>
她的腦子迅速閃迴從前種種，迴想自己是否顯露過蛛絲馬跡。為了複活月亮，她在靈玉麵前展現過自己起死迴生的能力，但是，殺戮的能力，是她恨不得徹底忘記的能力，她應該從未露出過破綻，除了那隻惡犬。</p>
靈玉看著她愣住的表情，苦笑了一下，說：“為什麽你隻有起死迴生的能力，這世間有這麽多罪惡，為什麽你沒有懲治罪惡的能力！”</p>
靈珠慢慢得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心虛慌亂了，靈玉並不知道她左手的死神之手。</p>
靈玉看著自己的雙手，恨恨得說：“為什麽，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流著一樣的血，為什麽你有與生俱來的能力，我卻沒有？”</p>
“姐！”靈珠小心翼翼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p>
靈玉抬起頭，打量著發愣的靈珠，半晌，突然有些嘲諷的語氣說：“算了，我怎麽能指望你。”</p>
她爬下床，關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p>
黑暗中，靈珠不由自主得攥緊了左手，她手心冰涼，一手的汗。</p>
過了很久，靈玉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她說：“既然你有起死迴生的能力，那麽這世上，一定有人有意念殺人的能力吧！”</p>
靈珠一夜未睡。</p>
熱好所有的早飯，靈珠將粥盛進保溫飯盒裏，用布包好，準備出門。</p>
月亮就等在門口。</p>
靈珠從兜裏拿出一個包好的包子，撕開，蹲在地上，喂月亮吃肉餡，自己吃包子皮，月亮滿足得圍著靈珠的腳踝來迴蹭。</p>
抱著保溫盒，靈珠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她仿佛一直都走在黑夜中，伴著月光、星辰，永遠在這條夜路上來迴。可是她並不感覺到孤獨，最近，她遇見了愛梨，還有子安，這些人對她友善又溫暖，愛梨經常繪聲繪色得講她在遊樂場變魔術時孩子們臉上的天真和驚訝，子安則麵帶微笑得聽著。</p>
靈珠還沒有去過遊樂場，他們三個約好，等子安身體康複，三人就一起去遊樂場。</p>
靈珠一邊走一邊笑著對月亮說：“如果月亮也是人就好了，就可以帶你一起去了！”</p>
“喵！”月亮不滿得跳來跳去。</p>
“是是是，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靈珠笑道。</p>
靈珠打開小旅館房間的門，子安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p>
“你身體好了？”靈珠驚訝得問。</p>
“今天醒來，燒退了，洗了個澡，感覺好多了。”子安微笑道：“辛苦你了，這麽早就過來了。”</p>
“沒什麽，我早起慣了，我給你熬了些粥，趁熱吃吧，我本來還想，如果今天你還高燒不退，就帶你去醫院呢。”</p>
“沒有那麽嚴重，這點小病還是扛得住的。”</p>
靈珠給他盛粥，子安湊過來，說：“好香啊，突然感覺肚子餓死了。”</p>
“餓就多吃點，看來是真的要好了。”</p>
“今天就去遊樂場看愛梨吧！這幾天也多虧她一有時間就來照顧我。”</p>
“誒？今天就去，你才剛好，身體受得了嗎？”</p>
“我已經完全恢複了！沒問題的！”子安大口吃著。</p>
“好！”靈珠燦爛得微笑起來。</p>
“哎呦呦，還真像小兩口呢！”突然，門口傳來靈玉調侃的聲音，靈珠和子安往門口望去，看見靈玉靠在門口，胳膊抱在胸口，臉上是曖昧又嘲諷的笑容：“靈珠啊，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也到了跟男生開房的年紀了！”</p>
“姐……你怎麽……”靈珠震驚得看著靈玉。才想起剛來進來忙著給子安盛飯，旅館的門沒有關上。</p>
子安的目光來迴在靈珠和靈玉的臉上掃過，有些驚奇得說：“你們是雙胞胎？”</p>
靈珠有些慌張得站起來說：“她是我姐姐。”</p>
靈玉鄙夷得看著靈珠，說：“怪不得一大早就出門，原來是出來跟男人私會，我看你晚上打工是假，天天出去鬼混是真！”</p>
“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靈珠去拉靈玉的胳膊，被靈玉一把甩開，大喊道：“我最討厭你裝得聽話懂事的好學生模樣，原來私下裏不過如此，我問你，你是真的在麥當勞打工，還是在做援交，說什麽夜夜上夜班，每天淩晨才迴來，其實是在跟男生開房，還總說教我不要跟男生晚上出去玩，白蓮花說得就是你，天天在老師姨媽麵前裝乖乖女，你怎麽不去拿奧斯卡啊你！”靈玉恨恨得推了一把靈珠。</p>
靈珠氣得嘴唇發白，渾身發抖，百口莫辯。</p>
子安起身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是她親姐姐，怎麽能這樣侮辱你妹妹！”</p>
“怎麽，我是姐姐我還不能管她？”靈玉上下打量著子安，冷笑道：“靈珠，我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勾搭小白臉的本事！怎麽，一晚上多少錢，讓我聽聽你的價格！”</p>
靈珠腦袋一懵，本能揚起的手臂卻被靈玉一把抓住，反手就被靈玉扇了一個耳光。</p>
“怎麽，長本事了，還敢跟我動手了？在學校被人欺負時你慫得不敢還手，窩裏橫倒是得心應手嘛！”</p>
靈珠捂住臉頰，火辣辣得疼，她看著靈玉，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麽陌生遙遠，那麽麵目可憎。</p>
“看我迴去怎麽告訴姨媽和姨夫！”靈玉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子安一把摁住肩膀。</p>
“怎麽，你要幹什……”靈玉轉頭，對上子安的眼睛的一瞬間，卻感覺自己被什麽力量控製住，動彈不得。</p>
她渾身僵住，看著子安的瞳孔，他深棕色的瞳孔瞬間收縮，仿佛發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光</p>
子安摁住靈玉的肩膀，一字一句得說：“今天你什麽都沒看見，忘記你在這裏見到靈珠的事情，忘記你見過我，現在你迴到家，躺在床上，一覺醒來，什麽都不記得。”</p>
靈珠明顯看到，靈玉愣愣的眼睛，瞳孔瞬間散大，待子安說完，她的瞳孔又恢複了正常，隻是眼睛變得目光呆滯，失去光彩，她木訥得重複：“迴去睡覺，什麽都不記得，迴去睡覺，什麽都不記得……”</p>
說完，子安鬆開靈玉，靈玉轉身，呆呆得離開。</p>
“你對她做了什麽！”靈珠驚訝又擔心得說。</p>
“靈珠，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算是一種催眠術吧，總之，她一覺醒來，就會忘記在這見過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這樣你也少了些麻煩。看你姐姐的態度，你怎麽跟她解釋，她也不會相信的！”子安說。</p>
“你……你控製了她的意識？”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子安。</p>
“你……相信嗎？”子安試探著問，他生怕靈珠會懼怕他。</p>
靈珠愣愣得看著子安，隨即臉上呈現出一種複雜又激動的表情。她說：“子安，我把靈玉送迴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這樣走在街上。你在這裏等我迴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迴來跟你說，”</p>
說完，靈珠向行屍走肉一般的靈玉跑去。</p>
子安迴到房間，桌子上的粥還在冒著熱氣，他歎了口氣，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p>
“姐……姐，你還好嗎？”靈珠跟在靈玉身後，靈玉目視前方，眼睛裏毫無生氣，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得往家走去。</p>
靈珠看著她上樓，開門，姨媽叫靈玉，靈玉也不應聲，隻是迴到房間，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就閉上眼睛睡著了。</p>
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靈玉，她真的被意念控製了，難道子安……</p>
靈珠跑出家門，心裏抑製不住得激動，難道子安也和愛梨一樣，是擁有特異功能的同伴？</p>
靈珠跑迴地下室旅館，卻發現子安的房間一片狼藉，仿佛打鬥過的痕跡，桌上的粥還尚有餘溫，隻喝到了一半……</p>
“哎呀呀，你們這些中學生，真是會找麻煩！”旅館的大爺抱怨著走過來：“年紀輕輕，太不檢點了，我家孩子要是這樣，我打斷他的腿！”大爺一臉嫌棄得說。</p>
“伯伯，這個房間裏的男生去哪了，發生了什麽事？”靈珠著急得問。</p>
“他是你的小男友吧！剛才他父母和警察來了，把他綁走了，說他離家出走，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你們這些孩子啊，嘖嘖嘖！真是不讓大人省心！”</p>
靈珠心裏一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p>
“大爺，你這裏走廊有沒有攝像頭，可不可以讓我看看！”</p>
“有是有，怎麽，你們不是離家出走的小情侶？”</p>
屏幕上，靈珠看到子安被帶上手銬，蒙住眼睛，是被警察摁住帶走的，旁邊還有一對中年人麵露愁容，可是靈珠本能得覺得，這對中年夫婦絕對不是子安的父母！</p>
靈珠呆立在門口，她還沒來得及互相吐露真實的身份，還沒有多了解一點他的能力，甚至還沒來得及道別，子安就像一陣風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p>
帶走子安的是什麽人，他現在，安全嗎？</p>
他們蒙住了子安的眼睛，是知道他的能力嗎？</p>
靈珠感到一陣不寒而栗。</p>
彩蛋14：</p>
子安：“雖然起點的姐妹就沒有和睦的，但是姐姐這樣說妹妹，真的太過分了！”</p>
讀者：“你還沒有見過一大堆姐姐給妹妹的未婚夫下藥同床懷了孩子自己作妖孩子流產怪罪妹妹和渣男一起設計害死妹妹妹妹大難不死後來還給渣男捐腎渣男迴心轉意然後再害死姐姐的情節……”</p>
子安：“………………”</p>
靈玉：“所以說我真的挺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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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青山孤兒院，一片靜謐安詳，地燈透過白雪照出朦朧的光暈，院中被葉軫修剪過的冬青，枝丫上仿佛蓋著一層白色的棉被，走廊上一排中式的蠟燭壁燈將整個庭院照耀得溫馨祥和。</p>
櫻花樹上，雪櫻側躺在樹幹上，花瓣覆蓋在她身上，她恬靜得睡著。後院的紅梅、青梅悄然綻放。</p>
雪已經停了，月亮從烏雲中探出頭來，銀色的月光照在白雪上，整個夜晚都被包裹在朦朧的夢幻光暈中。</p>
白羽穿著刺繡精美的白袍，腰間別一枚雕刻精美的碧玉玉佩，身後站著身著黑袍一臉嚴肅的鬼澤。兩位死神站在青山孤兒院的大門口，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建築。</p>
“好……好豪華……”鬼澤驚歎道。</p>
“永中大人還真是會享受！這裏感覺比無常殿和閻羅殿舒服多了！”白羽羨慕道。</p>
“畢竟是人間界的富豪之一，普通人想修得這樣的財富恐怕得積德幾世的福報吧！”鬼澤若有所思道。</p>
兩人剛想進去，卻發現青山孤兒院周圍有強大的結界阻擋，靈力深厚，根本無法隨意穿過。</p>
“切！”白羽撇了下嘴，說：“永中大人看著冷漠，內心還真是護犢子呢！”</p>
白羽剛吐槽完，孤兒院的大門打開，門口的對講機傳出永中的聲音：“咳咳，小白，你就別吐槽了，趕快進來吧。”</p>
“哦謔謔謔謔謔謔謔~！”白羽捏著蘭花指，尷尬的笑起來，“被聽到了，人間的高科技還真是討厭呢！”</p>
走進院中，白羽看到躺在樹上的雪櫻，驚訝得對站在中庭門口迎接的永中說：“這棵櫻花，是你一千年前從日本帶迴來的那顆櫻樹苗嗎？”</p>
“正是卑彌唿女王送我的那棵。”</p>
白羽感歎道：“青山還真是人傑地靈啊，一顆樹精竟然能修得如此容顏，怎麽辦，好像要被比下去了！”白羽趕快掏出小鏡子左右照照。</p>
鬼澤一臉黑線的看著白羽，說“白……白羽大人，我們好像是來……”</p>
“哦謔謔謔謔謔~對，我們得趕快叫那幾個小鬼起床訓練！”</p>
和白羽大人來現世出差是最累的差事了！鬼澤內心歎了口氣。</p>
永中在大廳的梨花木茶桌前，招待著白羽，葉軫在旁沏著櫻花茶，白羽毫不客氣得吃著雪櫻做的櫻花餅。</p>
“人間界的東西就是比陰魂界的東西好吃太多了！”</p>
“白羽大人喜歡的話，一會兒我包一些給您帶迴去！”雪櫻溫柔道。</p>
“那我就不客氣嘍！”白羽捂嘴笑道。</p>
鬼澤如走迷宮一般的找著另外幾個人的房間，前院、中庭、後院、廂房，到處跑。</p>
“這裏的結界掩蓋著這些小鬼的靈壓，感覺不到，還真是麻煩，白羽大人又不幹活兒……這個宅子又這麽大！”鬼澤一邊吐槽著一邊跑，等再迴到大廳，看到另外幾隻已經睡眼朦朧東倒西歪得坐在椅子上了。</p>
“哈哈哈哈，鬼澤還真是老實呢！”白羽一邊往嘴裏塞點心一邊指著鬼澤大笑。</p>
“又被戲弄了，可惡，為什麽他是死神隊靈力最高的死神，又打不過他！”鬼澤小聲嘀咕。</p>
“這大概就是人間所說的天才吧，鬼澤，我聽到嘍！”</p>
鬼澤一臉黑線。</p>
炎燚打著哈欠說：“師父，在我們睡覺時還要靈魂出竅，我們還在長身體誒！”</p>
“你就把這當做正在做夢不就好了！反正你的身體該睡就睡！”白羽說道。</p>
“訓練我們的事情還用勞煩白羽大人親自來現世嗎？”炎燚斜眼看他說。</p>
白羽轉頭奸笑小聲說：“虐人這種事，這麽好玩，我當然要來嘍！”</p>
“我聽到嘍！”水嵐一臉黑線得說。</p>
千明擔憂得說：“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p>
此時新來的時越，還沉浸在自己靈魂出竅的驚訝和新奇：“我我我……我怎麽了！你們在說什麽？誰能給我解釋一下！”</p>
“諾，這是你們的戒指！可是我親自設計的哦！”白羽扔給他們一人一個。</p>
“這是什麽？”千明問。</p>
“這是你們靈魂出竅和渡魂的印章！以後再靈出，就不用吃離魂散了，直接帶上戒指，靈魂就出來了，身體就是睡著狀態，渡魂的時候，如果把這個戒指印章印在靈魂的額頭上，他的靈魂就被鎖住了，就會老老實實得跟你走，把他們帶到陰魂界，登記入冊，閻羅大人會給他們最後的審判，該轉世轉世，該贖罪贖罪，一個人的一生才算完成！靈信的係統後台，也會根據你們渡魂的人數，獎勵你們靈力的多少。”</p>
“我以為需要用鎖鏈把靈魂鎖住拉著走，電視劇裏就是這麽演的！”炎燚驚訝得看著這枚戒指，用黑銀鑄造，通身雕刻著精美的玄紋，上麵刻著一個炎字。</p>
“拜托，都什麽時代了，現在已經21世紀了，哪能這麽毫無人道！”</p>
“好厲害！”大家把戒指紛紛帶到手指上。</p>
白羽喝了一口茶，斜眼看向永中，說：“永中大人，你還想封鎖他們的靈壓到什麽時候呀！”</p>
“誒？”水嵐等人不明得看向永中。</p>
“哎……你們跟我來！”</p>
大家跟著永中順著樓梯走下地下室，地下室二層，是永中的酒窖，裏麵陳列著各種百年之釀，遠遠得就聞到了酒香，永中經常以他們還未成年為由常年封鎖不準進入。</p>
“我都可以想象師父那隻老狐狸肯定趁我們睡著經常來喝酒！”炎燚小聲對水嵐說。</p>
“什麽，這難道是青丘的桃花醉？”白羽看著一排排黑色的陶罐，散發著醉人的酒香。</p>
葉軫驚訝得問：“青丘？你說的，難道是《山海經》裏的青丘？”</p>
“拜托！你都見過你師父真身了，還好奇青丘的存在嗎？”</p>
大家驚呆！</p>
“所以，真的有龍和鳳凰了？”千明問。</p>
“那種東西，是三界之外的物種，死後也不歸陰魂界管，我也隻是幾千年前見過一次而已！”白羽一邊說，一邊伸手將一罐桃花醉放進袖子裏，永中猛地轉頭，眼角一道閃光，白羽裝作沒事兒一般繼續變身為忽悠孩子們的說書先生。</p>
“信息量有點大，我是不是在做夢！”時越摸著頭說。</p>
“你是！”大家異口同聲。</p>
一排靠牆的紅酒架後，竟然有個機關，永中轉動一瓶紅酒，石牆轉了90度，不顧孩子們驚訝的眼光，永中背著手說道：“進來吧！”</p>
眾人走進密室，瞬間驚呆，不可思議得看著眼前的場景。</p>
“這……這……”炎燚指著這個巨大的白色鬥室，結巴著說不出話來。</p>
幾乎一個足球場般大的四方空間，地板上是一個碩大的陰陽魚太極圖。</p>
“我們家地下室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空間！我不記得當時建造房子的時候有挖出來這麽多土，老頭，蓋房子的那些工人不會最後都被你活埋了吧！”炎燚的聲音在鬥室裏迴響。</p>
身後的門自動關上，永中帶著他們走到太極圖正中間，讓水嵐和炎燚分別站在一黑一白的圓點上。</p>
他站在水嵐和炎燚麵前，鄭重得說：“你們把眼睛閉上。”</p>
倆人麵麵相覷，然後乖乖閉眼。</p>
永中抬起手，伸出食指，對著水嵐的眉心，突然，水嵐的眉心中間，出現一個發光的紅點。</p>
這一幕，炎燚看著似曾相識。</p>
紅點慢慢得從眉心中間移出來，停在空中，形成一顆紅珠，突然砰的一聲，碎裂了。</p>
就在這時，水嵐身上散發出強烈的藍光，藍色的靈氣如燃燒的火苗一般向上洶湧，強大的靈壓波衝擊力讓大家忍不住後退兩步，站在一旁的炎燚被他強大的靈壓壓得喘不過氣。</p>
白羽和鬼澤也震驚得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強大的靈力和靈壓，要比死神靈術學院四年畢業的最優秀學生還要強大。</p>
“這個紅點是……”待水嵐被瞬間解放的靈力恢複正常後，他驚訝得問永中。</p>
“你們還記不記得8歲那年的學校聯歡會表演？”</p>
“記得。”兩人異口同聲。</p>
“當時你們兩個表演武術，我在現場，用紅色彩筆，給你們在額頭上畫了個紅點。”</p>
“童年陰影……”炎燚一臉黑線，“當時真是覺得醜爆了，還要硬著頭皮表演，究竟為什麽要給我們點個幼稚的紅點惹大家嘲笑！一定是你想養女兒的惡趣味！！！”</p>
“我是怕你倆打得勁頭上來，控製不好自己的靈力，傷害了全校的小朋友！我還不知道愛出風頭的你？說不定現場給大家表演火樹銀花！這個紅點從8歲起封鎖了你倆的九成靈力，省的你們招搖過市恃強淩弱！”</p>
“我們是那種人嗎！”</p>
“從小到大，家門檻都要被告狀的家長和老師踏破了！我給你賠了多少錢！天天跟人鞠躬道歉！”</p>
“那都是他們先惹我的！”</p>
炎燚和永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簡直一副冤家父子的畫麵。</p>
白羽一邊喝著桃花醉，一邊感歎道：“還真是溫馨的人間畫麵啊！”</p>
“溫馨你個頭！”炎燚轉頭對永中吼道：“快點給我解除封印！！！老狐狸！！！”</p>
“你現在已經16歲了，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以後你再闖禍，我可不給你收拾爛攤子！”永中的胡須都豎起來了。</p>
“我才不會那麽沒分寸！我怎麽可能會輸給水嵐！！！”話音剛落，紅珠便從他的眉心跳出，碎裂，掉到了地上。炎燚的周身，瞬間被紅色的火焰包圍。</p>
“這麽敷衍，完全沒有儀式感！”炎燚不滿得吐槽。</p>
“再囉嗦，明天就你做飯！”</p>
炎燚乖乖閉嘴。</p>
“千明，葉軫，時越，你們三個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激發，以後隻能靠在戰鬥的過程中，逐步激發出自己的靈力，不過以你們的實力，多加訓練，應該很快就會趕上水嵐和炎燚。”永中說道。</p>
時越依然搞不清楚狀況，舉手問道：“師父，您所說的戰鬥是？”</p>
“就是作為死神臨時工，幫助死神在人間給死去的人渡魂，帶他們去陰魂界。”葉軫抱著手輕描淡寫得解釋道。</p>
“死神？那這兩位是……”時越表情僵硬得指指臉色蒼白的白羽和表情嚴肅的鬼澤。</p>
“雖然陰魂界都叫我白無常大人，不過我可沒有什麽官架子啦，你可以叫我白羽，這位撲克臉是黑無常大人的手下，陰魂界的少女偶像癡情情聖鬼澤哦！”白羽笑起來，紙白色的臉讓時越覺得十分瘮得慌。鬼澤則一臉黑線得斜眼看著白羽，心理嘀咕：後麵那些形容就不必了！</p>
“黑白無常……師父……我可以迴到少管所嗎？”時越都快哭了，“為什麽感覺這個地方比少管所還可怕，這兩天我到底經曆了什麽？”</p>
炎燚用胳膊肘碰碰時越，擠擠眼道：“喂，這個兼職月薪過萬呢！”</p>
“我送快遞月薪都不止過萬！”時越悄悄的挪到水嵐身邊，想離白羽和黑澤遠點。</p>
“新來的！”白羽說道：“你是叫時越沒錯吧！”</p>
“是。”</p>
“你媽媽，是自殺的吧！”</p>
白羽此話一出，時越的表情瞬間凝固。大家都被白羽的不識像的提問弄得倒抽一口冷氣，氣氛立刻陷入尷尬的安靜，大家紛紛看向時越。</p>
白羽表情嚴肅得說：“你知道嗎，人間自殺的人，在陰魂界，可是無法轉世投胎的哦，隻能永遠困在遊離之境遊蕩。”</p>
“你……怎麽會……”</p>
“我可是陰魂界的死神部部長，我見你第一麵，情報部就已經把你的資料傳輸給我了。”白羽微笑道：“所以如果你想救你媽媽走出遊離之境轉世投胎，隻能靠你了。”</p>
“我要怎麽做？”時越一個健步上去抓住白羽的肩膀，誰知白羽幾乎以來不及眨眼的速度瞬移到了白羽的背後。</p>
“你的能力是瞬移和穿越吧，我先看看，你的瞬移能不能追的上我？”話音剛落，白羽又瞬移到了永中的背後。</p>
此時，隻見時越和白羽兩人，如貓捉老鼠般在鬥室裏四處留下殘影，大家的眼睛都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五分鍾後，兩個人氣喘籲籲，白羽一臉欣賞得看著時越。</p>
“小鬼，你潛力不錯啊！這樣吧，如果你同意加入死神臨時工，作為你的上司，我答應你，如果你殺掉99隻鬼魅，我就將屬於你的靈力獎勵渡給你媽媽，轉為她的贖罪和福報，下輩子讓她的人生一帆風順，你覺得怎麽樣？”</p>
“你說話算話！”時越彎腰喘著氣說。</p>
“在陰魂界，我可是比閻羅老頭還說話算話得哦！”白羽朝時越眨了下眼。</p>
“雪櫻，給我一把椅子，順便再拿點點心，我要好好監督這幫小鬼訓練了。”白羽吩咐道。</p>
“是，白羽大人。”雪櫻應完，手指一轉，便出現一個藤編藤椅，椅子上還有零星的櫻花。</p>
白羽大佬姿勢一般得坐下，說：“鬼澤，開始吧！”</p>
鬼澤看著站在麵前的五個少年，說道：“首先要練習的，是騰空和飛越。”</p>
“這麽酷炫！我從小夢想就能飛！”炎燚激動道。</p>
“喂喂，我們現在是靈體，這些應該很方便吧！”時越說完，幾乎毫不費力得一跳，就懸在了半空。</p>
“這個家夥怎麽這麽快就進入狀態了！”炎燚吐槽得看著出風頭的時越。</p>
鬼澤嚴肅道：“是的，靈體幾乎不受地球重力的影響，隻要多加練習，可以在任何地方跑酷。”</p>
千明一躍而起，俯視著大家，他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依然掩飾不住開心得說：“沒有了肉體的束縛，我不但能站起來，還能騰空……”</p>
水嵐，炎燚，葉軫紛紛跳了起來，鬥室裏正在訓練的幾隻，仿佛腳底安了彈簧一般，一蹦三丈，來迴追逐。</p>
“夠了，我們不是在玩兒！”鬼澤把幾隻拎迴來站好，說：“接下來，是學習鬼束，就是跟幽魂戰鬥的咒語和手勢。鬼束有四十九級，級術越大，威力越強，即使在陰魂界，完全掌握四十九級鬼束的除了閻羅大人，就隻有白羽大人了，普通死神能掌握三十種鬼束就已經很強了，至於你們能掌握多少，完全靠自己的造化，我也隻能教你們到四十級而已。”</p>
“真看不出那個小白臉原來這麽厲害！”炎燚說，“那那位工作狂黑翼呢？”</p>
“黑翼大人一直悟不出來第四十九級的靈道，所以一直停留在四十八級。”</p>
“這就是小白臉當死神部長的原因嗎？”炎燚調侃道。</p>
“當然不是！”白羽喝著酒，一臉毫不費力的得意道：“鬼束的最高境界，反而是最簡單的，隻是陰魂界的大部分人都想不到更悟不到，至於你們，即使天賦異稟，能不能到達最高境界，完全看你們的這裏。”白羽指指心髒的位置。</p>
“這是什麽意思？”炎燚摸摸自己的胸肌，有些滿意。</p>
“小鬼，以後你就知道了。”白羽的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p>
“鬼束第一式，境界！手勢這樣！”隻見鬼澤伸出食指和中指，往地上一劃，地上便出現一道發光的白線，“這是你與鬼之間的結界，如果有惡意攻擊你的幽魂，可以用這道線將你們之間阻隔，但是最近，吞噬幽魂的鬼魅，已經可以跨越這道境界線了。”</p>
五隻試著嚐試，水嵐和炎燚的靈力釋放之後，果然一指劃出強大阻隔的境界線。</p>
“第二式，定靈！”</p>
“等待，我有問題，三賽！”炎燚舉手。</p>
“你說。”</p>
那《美少女戰士》裏的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的咒語和手勢也屬於鬼束嗎？”炎燚好奇得說。</p>
白羽眼睛一亮，立刻來勁了：“誒？你也是美少女戰士的粉絲嗎？話說這個動畫我可是看了二十多年了，我還向陰魂界推薦過用夜禮服假麵的裝扮來當死神們的工作服，後來大家都覺得穿著不好戰鬥就作罷了……”</p>
鬼澤一臉黑線：“白羽大人，不要打岔！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p>
“哦哦哦，好好好！”白羽趕快收聲。</p>
葉軫迴答炎燚：“你說的那句，是道家強大的防身驅魔咒法，不要亂用。”</p>
“葉軫，你連道家秘術也通曉？”鬼澤驚訝得問。</p>
“我爺爺，不但是醫術高明的老中醫，還精通宿土、麻衣、眾閣、全真、茅山等各個道教學派的精髓，跟他比起來，我隻是在他的感染下略懂皮毛而已。”葉軫輕鬆說道。</p>
“所以你在後院養那麽多大公雞，真的不是為了孝敬師父的？”水嵐說。</p>
“那是以前為了通靈用的！這裏離青山公墓那麽近，陰氣這麽重，再說，公雞是除了處男以外，陽氣最重的生物。”</p>
另外四隻一臉黑線，炎燚吐槽道：“這個房子裏一屋子處男，陽氣還不夠嗎？”</p>
葉軫也無奈得吐槽：“沒想到幾次通靈試驗都不成功，結果成了死神臨時工輕鬆出入陰魂界！”</p>
“那也就是說……大公雞可以吃了？”炎燚說道。</p>
水嵐和炎燚一人一句，本來一直監督他們訓練的永中，聽到這句，竟然也眼前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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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念控製</p>
子安已經在地下室的小旅館住了兩天了，他的燒還沒有退，白天她煮了粥給子安送去，子安迷迷糊糊得喝了一碗，吃了藥便昏沉睡去，靈珠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子安的衣服上的血跡去掉，然後才敢拿去幹洗店洗這些名牌衣服。</p>
靈珠仔細觀察了子安的頭，似乎並沒有受任何傷，靈珠不好探究，晚上愛梨下班來跟她換班之後，靈珠才放心迴來。</p>
去老大爺那續一天房費的時候，靈珠才知道愛梨已經多交了十天，還跟老大爺借了電暖氣和熱水袋。</p>
靈珠一邊擦著剛洗完的頭發，一邊心想明天如果子安再不退燒，就把他帶去醫院吧，即使他說自己沒有大礙死活不肯去醫院。</p>
靈珠穿著一件褲腿已經短了半截的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迎麵和肖猛撞了個滿懷。</p>
“啊，哥，對不起！”靈珠有些慌張得小聲道。</p>
“沒……沒事！”肖猛一反常態得竟然沒有惡言相向，他上下打量了下靈珠，然後轉身走迴房間砰得一聲關上房間的門。</p>
靈珠沒多想，走迴房間，就聞到房間一股煙味和看到靈玉表情不自然得坐在床上，靈玉身後床鋪淩亂，她臉色很難看。</p>
靈玉走向陽台上，把窗戶打開，冷風灌進房間，靈珠剛洗完澡濕著頭發，也不敢多說什麽，如果此時開吹風機，可能會吵醒姨媽和姨夫更會惹來麻煩。</p>
“姐，哥又過來抽煙了嗎？”</p>
“別跟姨媽亂告狀，小心哥打你！”</p>
“哦。”</p>
“姐，現在天冷，你就別站窗口吹風了。”靈珠說道。</p>
“你別管了。”靈玉不耐煩得說。</p>
靈珠爬上床，裹著被子，她和靈玉雖然同住一屋，即使每天麵對著一模一樣的麵孔，但是從小到大，靈珠卻覺得和靈玉隔得很遠，姐妹倆從未有過姐妹之間的親密無間和互訴衷腸，而死而複生的能力被靈玉知曉後，她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p>
寄人籬下，她倆似乎毫無默契得悟出各自的生存之道。</p>
靈珠看著靈玉的長發被風吹起，她的表情布滿無以名狀的悲傷，眉頭緊皺，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p>
“靈珠……”</p>
靈珠沉浸在思緒裏，並沒有注意到靈玉此時站在爬上上鋪的鐵欄杆上，她趴在床邊，眼睛通紅得看著她。</p>
“啊，姐，你怎麽……”靈珠嚇了一跳。靈玉很少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甚至在靈珠的記憶裏，靈玉除了有於目的的裝哭之外，她好像從未因為什麽事，真的痛哭過。</p>
而現在，她紅著眼，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眼淚不停地往下掉。</p>
“我們是親姐妹吧！”靈玉哽咽著聲音，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p>
“嗯。”靈珠心裏有些慌。</p>
“那麽，如果有人欺負姐姐，你會幫姐姐報仇嗎？”</p>
“我……”</p>
看靈珠猶豫，靈玉急切道：“我們兩個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吧！”</p>
“嗯……”對於這件事，靈珠自己都感到懷疑。</p>
“你會幫姐姐報仇的吧，你隻需要幫助我就好了！”這仿佛是靈珠第一次在靈玉的眼睛裏看到她對自己乞求。</p>
“嗯……”靈珠隻好應聲。</p>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靈玉認真得看著她說。</p>
靈珠起得很早，站在灶台前，穿著單薄的睡衣煮粥。</p>
她用皮筋綁起頭發，露出纖細的脖子，即使不修邊幅，也已經有了少女輕盈的體態。她伸手靠近鍋邊升騰起的熱氣取暖。一會天亮，她準備找個借口出門，帶著粥去看子安。</p>
還有幾天就要元旦新年了，元旦一過，聖義高中的校園參觀祭就開始了，靈珠非常期待能進入自己夢想的高中去參觀。</p>
她想得入神，一轉身，看到門口一個黑影，她嚇了一跳。</p>
原來是早起的姨夫，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p>
姨夫有些尷尬得幹咳兩聲，說：“靈珠啊，起得這麽早。”</p>
“嗯。”靈珠很少和姨夫有對話。</p>
“粥好香啊，這個家多虧有你幫忙家務，每天打工很辛苦吧！”姨夫走過來，倒了杯熱水，從小瓶子裏倒出兩片降壓藥吃。</p>
“還好。”靈珠小聲應和，今天姨夫一反常態，竟然跟靈珠過多的寒暄。</p>
“你看，把頭發紮起來，多利落多好看。靈珠是不是長高了！”姨夫的手竟然伸過來，想要摸摸靈珠的頭比比身高，這讓和姨夫關係並不親近的靈珠本能的躲閃，姨夫的手尷尬得停在空中。</p>
“哦，對了，靈珠啊，我看你睡衣睡褲都短了，穿了好幾年了吧。這裏有一百塊錢，你拿去買套新的吧！”姨夫從褲腿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塊，遞到靈珠麵前，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笑得有些猥瑣和神秘，說：“別告訴你姨媽哦！”</p>
靈珠看著姨夫的表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往後退了半步，悻悻得客氣道：“謝謝姨夫，不用了，我現在打工，自己手裏有點零用錢。”</p>
姨夫尷尬得收迴，臉色又變迴平常木然的表情，說道：“把昨晚的剩米飯也炒了吧。”說完，轉身迴了房間。</p>
陰冷的廚房重新剩下靈珠自己一個人，卻讓靈珠感覺到些許的放鬆。</p>
最近，家裏的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p>
尤其是靈玉……</p>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從昨晚開始，這句話一直縈繞在靈珠的心頭，當時她聽完，全身汗毛炸開，她定定得看著靈玉，她不確定，靈玉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有想殺的人，還是察覺到了她左手的能力。</p>
她的腦子迅速閃迴從前種種，迴想自己是否顯露過蛛絲馬跡。為了複活月亮，她在靈玉麵前展現過自己起死迴生的能力，但是，殺戮的能力，是她恨不得徹底忘記的能力，她應該從未露出過破綻，除了那隻惡犬。</p>
靈玉看著她愣住的表情，苦笑了一下，說：“為什麽你隻有起死迴生的能力，這世間有這麽多罪惡，為什麽你沒有懲治罪惡的能力！”</p>
靈珠慢慢得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心虛慌亂了，靈玉並不知道她左手的死神之手。</p>
靈玉看著自己的雙手，恨恨得說：“為什麽，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流著一樣的血，為什麽你有與生俱來的能力，我卻沒有？”</p>
“姐！”靈珠小心翼翼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p>
靈玉抬起頭，打量著發愣的靈珠，半晌，突然有些嘲諷的語氣說：“算了，我怎麽能指望你。”</p>
她爬下床，關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p>
黑暗中，靈珠不由自主得攥緊了左手，她手心冰涼，一手的汗。</p>
過了很久，靈玉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她說：“既然你有起死迴生的能力，那麽這世上，一定有人有意念殺人的能力吧！”</p>
靈珠一夜未睡。</p>
熱好所有的早飯，靈珠將粥盛進保溫飯盒裏，用布包好，準備出門。</p>
月亮就等在門口。</p>
靈珠從兜裏拿出一個包好的包子，撕開，蹲在地上，喂月亮吃肉餡，自己吃包子皮，月亮滿足得圍著靈珠的腳踝來迴蹭。</p>
抱著保溫盒，靈珠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她仿佛一直都走在黑夜中，伴著月光、星辰，永遠在這條夜路上來迴。可是她並不感覺到孤獨，最近，她遇見了愛梨，還有子安，這些人對她友善又溫暖，愛梨經常繪聲繪色得講她在遊樂場變魔術時孩子們臉上的天真和驚訝，子安則麵帶微笑得聽著。</p>
靈珠還沒有去過遊樂場，他們三個約好，等子安身體康複，三人就一起去遊樂場。</p>
靈珠一邊走一邊笑著對月亮說：“如果月亮也是人就好了，就可以帶你一起去了！”</p>
“喵！”月亮不滿得跳來跳去。</p>
“是是是，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靈珠笑道。</p>
靈珠打開小旅館房間的門，子安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p>
“你身體好了？”靈珠驚訝得問。</p>
“今天醒來，燒退了，洗了個澡，感覺好多了。”子安微笑道：“辛苦你了，這麽早就過來了。”</p>
“沒什麽，我早起慣了，我給你熬了些粥，趁熱吃吧，我本來還想，如果今天你還高燒不退，就帶你去醫院呢。”</p>
“沒有那麽嚴重，這點小病還是扛得住的。”</p>
靈珠給他盛粥，子安湊過來，說：“好香啊，突然感覺肚子餓死了。”</p>
“餓就多吃點，看來是真的要好了。”</p>
“今天就去遊樂場看愛梨吧！這幾天也多虧她一有時間就來照顧我。”</p>
“誒？今天就去，你才剛好，身體受得了嗎？”</p>
“我已經完全恢複了！沒問題的！”子安大口吃著。</p>
“好！”靈珠燦爛得微笑起來。</p>
“哎呦呦，還真像小兩口呢！”突然，門口傳來靈玉調侃的聲音，靈珠和子安往門口望去，看見靈玉靠在門口，胳膊抱在胸口，臉上是曖昧又嘲諷的笑容：“靈珠啊，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也到了跟男生開房的年紀了！”</p>
“姐……你怎麽……”靈珠震驚得看著靈玉。才想起剛來進來忙著給子安盛飯，旅館的門沒有關上。</p>
子安的目光來迴在靈珠和靈玉的臉上掃過，有些驚奇得說：“你們是雙胞胎？”</p>
靈珠有些慌張得站起來說：“她是我姐姐。”</p>
靈玉鄙夷得看著靈珠，說：“怪不得一大早就出門，原來是出來跟男人私會，我看你晚上打工是假，天天出去鬼混是真！”</p>
“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靈珠去拉靈玉的胳膊，被靈玉一把甩開，大喊道：“我最討厭你裝得聽話懂事的好學生模樣，原來私下裏不過如此，我問你，你是真的在麥當勞打工，還是在做援交，說什麽夜夜上夜班，每天淩晨才迴來，其實是在跟男生開房，還總說教我不要跟男生晚上出去玩，白蓮花說得就是你，天天在老師姨媽麵前裝乖乖女，你怎麽不去拿奧斯卡啊你！”靈玉恨恨得推了一把靈珠。</p>
靈珠氣得嘴唇發白，渾身發抖，百口莫辯。</p>
子安起身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是她親姐姐，怎麽能這樣侮辱你妹妹！”</p>
“怎麽，我是姐姐我還不能管她？”靈玉上下打量著子安，冷笑道：“靈珠，我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勾搭小白臉的本事！怎麽，一晚上多少錢，讓我聽聽你的價格！”</p>
靈珠腦袋一懵，本能揚起的手臂卻被靈玉一把抓住，反手就被靈玉扇了一個耳光。</p>
“怎麽，長本事了，還敢跟我動手了？在學校被人欺負時你慫得不敢還手，窩裏橫倒是得心應手嘛！”</p>
靈珠捂住臉頰，火辣辣得疼，她看著靈玉，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麽陌生遙遠，那麽麵目可憎。</p>
“看我迴去怎麽告訴姨媽和姨夫！”靈玉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子安一把摁住肩膀。</p>
“怎麽，你要幹什……”靈玉轉頭，對上子安的眼睛的一瞬間，卻感覺自己被什麽力量控製住，動彈不得。</p>
她渾身僵住，看著子安的瞳孔，他深棕色的瞳孔瞬間收縮，仿佛發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光</p>
子安摁住靈玉的肩膀，一字一句得說：“今天你什麽都沒看見，忘記你在這裏見到靈珠的事情，忘記你見過我，現在你迴到家，躺在床上，一覺醒來，什麽都不記得。”</p>
靈珠明顯看到，靈玉愣愣的眼睛，瞳孔瞬間散大，待子安說完，她的瞳孔又恢複了正常，隻是眼睛變得目光呆滯，失去光彩，她木訥得重複：“迴去睡覺，什麽都不記得，迴去睡覺，什麽都不記得……”</p>
說完，子安鬆開靈玉，靈玉轉身，呆呆得離開。</p>
“你對她做了什麽！”靈珠驚訝又擔心得說。</p>
“靈珠，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算是一種催眠術吧，總之，她一覺醒來，就會忘記在這見過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這樣你也少了些麻煩。看你姐姐的態度，你怎麽跟她解釋，她也不會相信的！”子安說。</p>
“你……你控製了她的意識？”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子安。</p>
“你……相信嗎？”子安試探著問，他生怕靈珠會懼怕他。</p>
靈珠愣愣得看著子安，隨即臉上呈現出一種複雜又激動的表情。她說：“子安，我把靈玉送迴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這樣走在街上。你在這裏等我迴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迴來跟你說，”</p>
說完，靈珠向行屍走肉一般的靈玉跑去。</p>
子安迴到房間，桌子上的粥還在冒著熱氣，他歎了口氣，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p>
“姐……姐，你還好嗎？”靈珠跟在靈玉身後，靈玉目視前方，眼睛裏毫無生氣，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得往家走去。</p>
靈珠看著她上樓，開門，姨媽叫靈玉，靈玉也不應聲，隻是迴到房間，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就閉上眼睛睡著了。</p>
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靈玉，她真的被意念控製了，難道子安……</p>
靈珠跑出家門，心裏抑製不住得激動，難道子安也和愛梨一樣，是擁有特異功能的同伴？</p>
靈珠跑迴地下室旅館，卻發現子安的房間一片狼藉，仿佛打鬥過的痕跡，桌上的粥還尚有餘溫，隻喝到了一半……</p>
“哎呀呀，你們這些中學生，真是會找麻煩！”旅館的大爺抱怨著走過來：“年紀輕輕，太不檢點了，我家孩子要是這樣，我打斷他的腿！”大爺一臉嫌棄得說。</p>
“伯伯，這個房間裏的男生去哪了，發生了什麽事？”靈珠著急得問。</p>
“他是你的小男友吧！剛才他父母和警察來了，把他綁走了，說他離家出走，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你們這些孩子啊，嘖嘖嘖！真是不讓大人省心！”</p>
靈珠心裏一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p>
“大爺，你這裏走廊有沒有攝像頭，可不可以讓我看看！”</p>
“有是有，怎麽，你們不是離家出走的小情侶？”</p>
屏幕上，靈珠看到子安被帶上手銬，蒙住眼睛，是被警察摁住帶走的，旁邊還有一對中年人麵露愁容，可是靈珠本能得覺得，這對中年夫婦絕對不是子安的父母！</p>
靈珠呆立在門口，她還沒來得及互相吐露真實的身份，還沒有多了解一點他的能力，甚至還沒來得及道別，子安就像一陣風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p>
帶走子安的是什麽人，他現在，安全嗎？</p>
他們蒙住了子安的眼睛，是知道他的能力嗎？</p>
靈珠感到一陣不寒而栗。</p>
彩蛋14：</p>
子安：“雖然起點的姐妹就沒有和睦的，但是姐姐這樣說妹妹，真的太過分了！”</p>
讀者：“你還沒有見過一大堆姐姐給妹妹的未婚夫下藥同床懷了孩子自己作妖孩子流產怪罪妹妹和渣男一起設計害死妹妹妹妹大難不死後來還給渣男捐腎渣男迴心轉意然後再害死姐姐的情節……”</p>
子安：“………………”</p>
靈玉：“所以說我真的挺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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