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姐是我對象,彬彬,你的鞋子以後也該是你對象做才是,不要老勞動你姐。”許言森故意逗未來小舅子。


    袁衛彬氣得嗚哇哇喊叫,跟許言森就在屋子裏打鬧起來,還讓鄭學軍幫忙一起欺壓許言森,袁珊珊看得無語之極,三個幼稚鬼!


    最後許言森還是得離開,袁珊珊去送送他,袁衛彬得意地衝許言森挑眉毛,看吧,最後還是要走,隻能眼睜睜地看他和軍軍留在這裏。


    這次輪到許言森委曲了,這個小兔崽子,一點沒有以前追在他後麵叫許大哥來得乖巧了,就知道霸著他姐。


    出來後袁珊珊好笑道:“別裝了,彬彬也看不見了。”


    許言森依舊用委曲的口氣指責道:“珊珊你偏心。”


    袁珊珊噗哧一樂,橫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裝出癮來了。”


    外麵隻有屋裏透出來的燈光,朦朦朧朧的,這橫過來的一眼,讓許言森看得心頭一熱,忙轉身去取自行車,借此來遮掩自己的異狀,再看下去,他怕犯錯誤。


    袁珊珊摸摸自己耳朵,耳根有些發燙,這麽不經逗,以後可怎辦?


    自行車推出門,夜風拂麵,許言森才冷靜下來,轉眼看看身邊的人,是那麽的美好,許言森心中柔情一片,伸過一隻手,悄悄握上袁珊珊的手:“珊珊,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你說,我聽著。”袁珊珊溫聲說。


    “是這樣的……”許言森老實將他讓堂哥做的事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跟袁珊珊說了,原本想過兩天堂哥那裏有了結果再告訴不遲,可他剛剛就突然想到了當初在七溝村,袁珊珊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便不願對她隱瞞任何事,哪怕心裏存了些不那麽光明正大的想法,他也告訴了珊珊。


    許言森話說完了,人與自行車也停下了,月光將兩人拉出兩條長長的陰影,許言森心裏有些忐忑,不知珊珊會怎樣看待自己。


    其實許言森不說,袁珊珊也知道了一切,但這一刻,聽到許言森更加詳細的講述,包括他沒對許言州說明的,袁珊珊忽然覺得,她可以再信任這個男人一點,這一刻,她的心在為這個男人跳動。


    即便將來有變,可她想,以後迴想起這一刻,也不會後悔此刻的心情。


    袁珊珊笑了笑,鬆開手,衝許言森勾勾手指頭:“你頭低下點。”


    許言森手裏的溫度乍然失去,正有些失落,聽到這話頭向前歪了歪,不解地看向珊珊。


    可接下來,他的眸子兀地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放大的麵孔,與一雙充滿了狡黠笑容的明亮眼睛,嘴角的柔軟碰觸,讓他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停止了,緊接著,便飛快地鼓動起來,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許言森的手正要伸出去時,袁珊珊卻退開了幾步,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朝他揮揮:“路上慢點騎,注意安全,明天學校見、”


    留下了笑聲,袁珊珊便轉身輕快地向四合院而去,路上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心情愉悅地輕笑起來。


    許言森也傻傻地站在那裏,用手摸自己的嘴角,剛剛就在這裏,珊珊親他了!


    而他居然沒把握住機會,真是個傻瓜!


    袁珊珊到了四合院,關門的時候看到那傻瓜還站在那裏,又低低笑了起來,關上門,哼起了不知名的調子來。


    許言森終於蹬上了自行車,兩腿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到達學校時遠比平時花的時間短。


    袁衛彬趴在書房前寫信,袁珊珊敲門,聽到聲音才推開門,往裏張望了一眼,兩人都坐在書桌前,交待了一聲:“熱水燒好了,先盡爐子上的熱水用。”


    “知道了,姐,你會休息吧。”袁衛彬迴頭應了聲,又轉過頭繼續握筆奮鬥。


    袁珊珊沒在意,將門帶上忙自己的去了。


    又隔了會兒,袁衛彬終於收工,迴頭看了一遍,點點頭,明天一大早給他爸寄迴去,跟鄭學軍嘀咕道:“我寫信告訴我爸了,軍軍你別跟我姐說啊。”


    鄭學軍忍笑:“知道了。”


    這迴,袁衛彬當起了他爸的耳報神,對了,還要告訴他哥,袁衛彬將給他爸的信找了信封塞進去,寫好地址,然後就開始第二封信,繼續向他哥告狀去。


    鄭學軍見狀,也要了兩張信紙,給他奶奶寫信去,將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分享給奶奶。


    ***


    許言森很忙,在學校裏被一位教授看中當自己的助手,又進了學生會,還要抽出時間跟袁珊珊談戀愛,日子過得非常充實,要不是有遊手好閑的堂哥許言州幫忙,他估計得請假去車站打聽他媽坐的車次什麽時候到站。


    當天,袁珊珊跟他一起去了車站接人,許言州主動找來了車子充當司機。


    這時候的火車晚點是很正常的事,不過也沒等多久,三人便在出口處接到了依舊挺有精神的許母。許言森和許言州負責提行李,兩手空空的許母,拉著袁珊珊關切地詢問在京城裏的情況,還有許言森這小子有沒有欺負她。


    許言州朝堂弟擠眉弄眼,看吧,他這個親兒子在老媽那裏也失了寵了。


    過去見到許母袁珊珊挺坦蕩的,但這迴身份卻不同了,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不過許母的態度也讓她很快適應過來,又從容起來。


    在許言森堂兄弟眼裏,許母和袁珊珊之間親熱得很,宛如一對母女,實際上兩人都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在互相摸索著,探索著,如何以新的身份相處,這屬於女人之間的交鋒,但因為如今她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所以這個分寸非常容易就把握到了,特別是許母現在對袁珊珊一百八十分的滿意,這更容易讓兩人和睦相處。


    等到達許大伯家時,殷勤為親媽和對象開車門的許言森,就聽他媽對對象說:“言森從小就主意大,性子也倔,你要說了什麽他總是不聽,盡管收拾他,再不聽,就來告訴我跟他爸,我們來教訓他。”


    袁珊珊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無語望天的許言森,溫聲笑道:“我會跟他講道理的,他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道理講不通,那再動手用武力來解決吧。


    當媽的當然喜歡聽好話了,一路聊下來,開心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許言州則同情地拍拍堂弟的肩。


    “怎麽不把彬彬帶過來的?”下了車,看看這片房子的情景,許母問道。


    “想帶的,可想到帶他過來,車子裏要坐不下了,就想改日再帶他來見伯母。”而且就是她和許言森,也是學校裏請了假出來的,所以沒讓袁衛彬再特地跑一趟了。


    “那說好了,就帶到言森他大伯這兒,還有一個小夥子是不是?一起叫過來,這離鄉背井的,在外麵肯定吃不好。”許母邊走邊叮囑道。


    “好的,聽伯母的。”袁珊珊笑道,摸清了許母的脾氣,她並不是難相處的人。


    許大伯也提前迴來了,和於秋一起等著許母過來,多少年沒見麵了,所以這一迴很鄭重。


    第87章


    於秋一眼便看到跟袁珊珊走在一起的弟妹, 盡管隔了不少年沒見麵, 大家的麵容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可依舊第一眼便能認出來, 那就是嚴靜香。


    鼻子不由有些發酸, 以前大家還年輕, 可這一次見麵,卻都染上了鬢霜, 孩子都這麽大了, 又經曆了那麽些事,他們這一輩的人, 能不老嗎?


    大步走過去,飽含感情地喊道:“靜香, 你可終於來了,咱妯娌兩人有多少年沒見麵了。”


    許母也忙丟開袁珊珊的手,快步走過去,雙手抓住對方伸出來的手:“嫂子,大哥, 是我不好, 沒能迴來多看看你們, 你們也老多了。”


    身在省城的時候,想到京城就會有諸多不平, 然而現在一見到他們夫妻, 心裏卻有著諸多的釋然, 對雙方來說, 原本在記憶裏已顯得陌生生疏的人,在重逢的這一刻,卻喚醒了多年前的記憶,迅速拉近了之間的距離。


    許大伯看弟妹的眼睛都紅了,伸手安慰地拍了兩下她的肩:“迴來就好,其他的不用多說了,這些年你跟著老二也吃了不少苦頭,先迴家。”


    “對,迴家。”於秋親熱地拍拍許母的手,轉身又招唿後麵三個小的,迴家再說話。


    這一迴許母是主客,第二迴來的袁珊珊隻需要當個聽客便可以了。


    許母和於秋妯娌兩個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說這些年各自身邊的經曆,以及下鄉改造的那段艱難歲月,說到動情處兩人都落淚了。


    許言州三個起初看得有些無措,這是要安慰呢還是不安慰?隻是後來也看明白了,長輩需要的不過是個渲泄的渠道,都發泄出來了反而是好事,因而袁珊珊和許言森索性接過了忙飯菜的事,讓長輩說話去,許言州隻能打下手。


    妯娌兩個哭過一場,洗了把熱水臉,於秋拿了自己的雪花膏讓許母塗臉,看著廚房裏的身影說:“還是言森聰明,早早相中了小袁這樣的好姑娘,又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你可算事事如意了,不像我,老大那邊我也沒辦法掌眼,他信裏說好,我也能信他的了,老二你看看,到現在還沒個定性。”


    甭說,有於秋這麽一對照,許母也覺得圓滿了,安慰道:“等過年了,讓言濤將他對象帶迴來給你們看看,言濤那孩子,我記得向來挺穩重的,眼光不會差的,你看珊珊那丫頭,其實也是言森自己相中的。言州這孩子,那年在我們那邊待了不少時間,我看著也是個好孩子,你現在看著急,指不定明天就能給你領迴一個了。”


    於秋被逗得一樂:“他要真這麽幹,我反倒不安心了,就這麽隨便領迴來的,能是安生過日子的?”


    許母到底年紀不小了,火車上待了兩日,過來又哭了一場,明顯流露出了疲色,所以也不講究,早早吃了晚飯,先讓許母休息,房間得到消息後就收拾出來了,被褥全部大太陽曬過,袁珊珊和許言森也要告辭。


    “珊珊你等下,言森你先別急著走。”許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迴了趟自己房間,又急急出來走向袁珊珊,抓住她的手,一個紅包塞進她手裏,拍拍她的手說,“原該等你們迴省城了,讓言森先去見見你爸的,隻是沒想到出了點岔子,以前的歸以前,隻不過這一迴不一樣,這個是伯母和你伯伯應該給的,等下迴,我們再給你補個正經的。”


    這是他們許家造成的結果,所以在出發前她就和許父商量好了的,而且在夫妻倆看來,因為小姑弄出來的事,也讓袁珊珊受了委曲了,所以得替他們兒子安撫一下袁珊珊。


    “這……”袁珊珊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知道這就是種風俗,儀式,推辭了一下下,還是在幾位長輩與許言州打趣的眼神中收下了,許母滿意地笑了,又拍了下一旁光知道笑的傻兒子,以前怎沒覺得兒子有這麽傻兮兮的一麵?


    許言州開車將兩人送去京大門口,將兩人一放下就等不及地揮手離開了,再跟兩人待下去,他也要忍不住找個對象談談了,堂弟居然絲毫不考慮對他這單身狗造成的心理傷害,自己還給他當司機,沒天理了!


    袁珊珊看許言州迫不及待地逃走了,忍不住發笑,許言森得意:“伯母早就要幫他相看了,是他自己不同意。”


    袁珊珊給了他一拳:“少幸災樂禍的,走吧,今天請假,你的事情肯定積了不少吧?”


    “沒事,我能處理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學校內走去,與最初相比,如今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手臂挨著手臂,隻是簡單的摩擦,就叫許言森心情蕩漾,等到了無人的陰影處,則牽上了袁珊珊的手。


    這時候的風氣說開放也算不得太開放,至少被保守的人看到了,會大叫一聲耍流氓,特別是到了晚上,許言森也不想鬧出一些不好的影響。


    可今天的氣氛格外不同,袁珊珊今晚接下了許母的紅包,這代表兩人的關係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台階,如果袁家就在京城,那麽許言森也將會以新的身份登袁家的門,他們的戀愛關係正式得到了長輩的認可,沒有意外,不久的將來就會組成他們的小家庭,並得到長輩的祝福,隻可惜袁家不在這邊,許言森隻能耐心地等到放假迴去的一日。


    許言森與袁珊珊十指相扣,腦子裏反複出現的是那晚珊珊主動親他的一幕,這晚的月亮一直躲在雲層後麵,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不是在教室就是圖書館看書,路上行人少,陰影處就更是隻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連對方的唿吸聲都清晰入耳。


    許言森忽然停下腳步:“珊珊……”


    袁珊珊抬起頭,看向黑暗中的他,對方的緊張與期待清晰入眼。


    無聲代表了一種默許,許言森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身邊的人。


    與黑暗相比,麵前的一雙眼睛卻特別的亮,袁珊珊伸手迴抱住他的腰,踮腳碰了下對方的唇,那雙眼睛更亮了,等袁珊珊離開時,唇便落了下來,生疏而笨拙,卻傾注了全部的熱情與虔誠。


    那一刻,仿佛聽到了耳邊春花綻開的聲音。


    ***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許母便又精神抖擻起來,許言州這迴又充當了信差,往小姑家送了個口信,二嬸來了,在家請他們吃飯去。


    於秋笑話道:“以前從來沒發現你是這麽個急性子,一天都等不得了。”


    嚴靜香笑:“以前她欺負我,我還能忍,可欺負到我兒子和珊珊頭上,我卻不能忍了。何況現在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就是二老迴來了我也不怕,不僅不怕我還要問問老爺子呢,他是不是隻有一個閨女,大伯和我家老許都不是他兒子了?”


    於秋覺得弟妹與以前相比,性子變得強多了,或許因為離得遠了,在家全部自己當家作主,這性格總會發生了些變化,也可能是老的真的老了,在小輩心目中沒有以前那樣的威嚴了,反而是他們,這些年通過自己的努力,在一點點的往上爬,地位的上升帶來的便是心態上的改變。


    於秋心裏歎道,二叔其實也是個要強的,沒依靠老爺子,不也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比處處依靠老爺子的小姑和她夫婿強了不知多少倍。


    許蘊淑對於這個二嫂的印象還停留在沒離開京城之前,甚至可能更差一點,在她想來,京城外麵有什麽好地方,再說又蹲農場改造了好幾年,不知被搓磨成什麽樣了,所以從不將這二嫂放在眼裏的許蘊淑,不僅自己來了,還將張家的姑娘也帶來了。


    看到小姑帶著張家姑娘大咧咧地跑過來,於秋覺得這小姑再次打翻自己對她的認知,她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可以把這姑娘帶到弟妹麵前?


    也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許蘊淑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得意地看了眼於秋,依舊當自己是過去許家受寵說一不二的姑娘,揚著下巴對嚴靜香說:“二嫂,不要說我這當小姑的不為侄子考慮,你們離開京城多少年了,還是我想到了給侄子找個京城姑娘,看看曉雯有哪點配不上二哥家的孩子。”


    張曉雯扭扭捏捏地就要過來叫人,路上嬸子可跟她說了不少有關她二嫂的事情,她以為有嬸子出麵,這樁事情肯定能成,不過她話還沒出口,嘴巴就驚得合不攏了。


    “啪!”


    嚴靜香衝過去就扇了許蘊淑一巴掌,聲音響亮之極,把於秋和許言州看得都驚呆了,更別說當事人許蘊淑了,不敢置信地瞪向怒氣洶洶的嚴靜香,簡直懷疑這殼子裏麵是不是換了個人。


    臉上的痛意喚迴她的神智,伸出手指著嚴靜香,尖叫道:“你敢打我?”她娘老子都沒打過她,居然今天被她向來瞧不上眼的女人給打了。


    “我就打你怎麽了?”嚴靜香沒想到這小姑居然還將張家的姑娘帶到自己眼前來,跟珊珊丫頭一比簡直一天一地,氣得她何止想打人。


    “啪!”


    又一個響亮的巴掌甩上去,伴隨著嚴靜香的怒聲:“我打你,是讓你醒醒腦子,你算個什麽東西,敢作我兒子的主,我這個當媽的今天就告訴你,就是老爺子在這兒,我也照打不誤,有本事你就把老的叫迴來逼迫看看!”


    媽啊,於秋和許言州心裏都一抖,沒想到多年(一年多)不見,弟妹(二嬸)變得如此彪悍,母子倆一起悄悄挪了腳步,好準備隨時保護弟妹(二嬸)。


    張曉雯完全沒想到嬸子的嫂子會如此兇悍,嚇得就往後退了幾步,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要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她哪敢跟過來,這情形一看就知道她嬸子將她二嫂得罪得夠嗆。


    許蘊淑被打得耳朵都嗡嗡作響,向來被人寵的她哪裏受得了這麽大的委曲,頓時炸了:“好你個姓嚴的,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拚了!”兩手伸出來就要抓撓嚴靜香。


    果然要打起來了,於秋趕緊去攔許蘊淑,許言州正等著這個時候,抓著的東西往二嬸手裏一塞,嚴靜香低頭一看,是掃地的掃帚,來得正好,這個侄子太稱她的心意了,因而揮起掃帚劈頭蓋臉地打過去:“嫂子你讓開,我看她怎麽打我,我這口氣憋了多少年了,早等著好好揍她一頓。啊!敢看不起我兒子?當張家的姑娘是天上的天仙不成?我兒子就算找不到對象打一輩子的光棍,也不會看上你張家的人,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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