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轉中雨,中雨又轉小雨,淅淅瀝瀝到一早上也未停。大床上麵,床頭邊還散落著木牌,男人到了往常一樣的時間睜開眼睛,他下意識要起,這才發現臂彎裏麵還躺著個人。顏想嬌小的身體幾乎是趴在他半個身上的,她睡得很熟,整個人都緊緊貼著他,他垂眸看著她的臉,嬌美的容顏一臉憨態,嫣紅的小嘴兒還微微撅著,好像還在介懷昨晚的牌。

    她是從少君那裏學去的,少君卻是他教的,她如何能贏得了他,沈少卿越看越是心動,想著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惱,實在情難自禁,低頭輕輕貼上她的唇。

    他不敢久留,有如蜻蜓點水,可即使這樣也似乎弄醒了她,顏想伸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男人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睡夢當中,她左右看看,驚得一動不敢再動。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竟然窩了他的懷裏睡著,幸好他沒有醒,她輕輕抬了臉,從他身上慢慢地撤迴了手腳,然後一鼓作氣直接滾了裏側去,掀開自己的被子鑽了進去!

    她心如搗鼓,暗唿好險,卻不知男人微眯著眼,唇邊笑意早起傾瀉而出。顏想也不敢迴頭,聽著外麵滴滴答答的雨聲,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早朝的時間就快到了。

    不多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迴身,瞧見沈少卿已經坐起來的身影,不敢多看。沈少卿應了一聲,起身穿衣,因為天氣陰沉,怕是還要有雨。

    他一邊穿衣一邊叫她:“顏想?醒了嗎?一起走我送你,這會下得小,省得一會兒下大了寸步難行。”

    她嗯了一聲,一時也忘記了裝睡趕緊起來,因為起的晚了,兩個人誰也沒有吃什麽,侍衛準備了馬車,正巧羅成也還沒走,三個人都打了傘,剛好坐一車走。

    顏想首先先上的車,坐在最裏側,緊接著羅成坐了她的身邊,沈少卿坐了另一側,與她隔著個人。她偷眼瞥著他,他卻隻管和羅成說著話,似乎並未發現她的目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時側臉,在無人說話的時候,似聽見一聲低笑……

    也不知怎麽的了,自此一迴,兩個人當中,就像是有一根線一直連著,偶爾一抬眸,就能撞見他的目光,其中情思複雜難懂。

    五月,沈少璃離開了京城,迴歸了營地,男人始終要有自己的事,他雖然不想離開她,但是更想有一番作為,走得幹幹脆脆。說也奇怪,這幾乎快到一年的時候,顏想幾乎是執著的為少君留著這一線希望,可惜她的肚皮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沈家兄弟很是

    心急。

    她也有點著急,那些避孕藥丸幾乎沒吃多少還在床底下放著,顏正最常說的話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當然,羅成也是這麽說的。

    蘇少遙一直沒有找到,多寶縣內的玉礦上還有很多囉嗦事未完,少君也不得不出了公差,這一下顏想的身邊就隻剩下了沈大和羅成兩個人了。方大夫說她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很好了,至於孩子的事情,那隻能說聽憑天意,急不得。

    沈少卿也安慰了她,說是不急。

    可他明明就很急,為此還差點指派別人去多寶去,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才沒變通得了。天氣越來越暖了,小言信十個月的時候,管越進入了多雨的季節。

    顏想在司衣局的公子迴歸之後,就還了他權,後來一直跟著崔尚宮,她知道,因著沈家的關係,太後一直想讓她接替崔尚宮的班。

    六月的天,是說變就變,一早出來還是晴的,顏想坐在馬車當中,聽著轟隆隆的雷聲,暗自咒罵著。她去了趟繡坊,也沒注意天色,出來時候已經黑天了……馬車行得飛快,車夫也是連個蓑衣都沒有,更是急著迴去,她掀開車簾的一角,一個雨點都還未下,隻雷電在頭頂轟鳴。

    到了小樓,車夫剛一停車,她捂著耳朵跳下馬車,剛一站穩立即進入了個溫暖的懷抱,隨即沈少卿的手覆上了她的,又捂住了她的雙耳。

    可即便如此,她被他卷進羽翼之下,也能聽見他溫柔的話語。

    “沒事,有我呢!”

    伴隨著他的話語,就是天邊的一道亮光,顏想知道雷又來了,閉了眼睛不再去看,沈少卿攬著她的肩膀大步往小樓走去,裏麵門邊站著羅成。

    他抱著小言信,也虛掩著這孩子的耳朵。

    不消片刻,大雨點點點砸了下來,下樓門窗緊閉,仍舊能聽見傾盆的雨聲,沈少卿將顏想送迴屋裏,還覺得驚魂未定。

    他按著她坐在床上,迴身給她倒了熱茶:“喝口茶壓壓驚,你也不必害怕,若真的應準,也該是先劈了我才是。”

    顏想點頭,接了熱茶在手裏,他轉身要走,她頓時起身:“你幹什麽去?”

    他迴眸,知道她還是有點害怕,淡淡笑道:“無事,我去關門。”

    她放下茶碗,開始迴想這一切的源頭。

    沈少卿仔細關好房門,她看著他的身影一點點擠入眼底,開始想第一次見到他時候

    的模樣。那侍衛說他們大人有請,她就很是好奇。

    結果掀起了珠簾,這個男人的俊美容顏他洞悉一切的眼神,那風姿獨秀,簡直有如天神。在她的世界當中,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當然,後來到了京城,他也的確像神,因為他毫不掩飾對她的淡漠,因為對她貪財的厭惡。

    家世的不般配,他所謂的雲泥之別,顏想想她也許真是是自卑的,這樣一個男人,或許真的隻有尊貴的公主才般配得上。

    可惜公主有心,他無意。

    他待自己,從來小心翼翼的溫柔,她看著他走到跟前,坐在床上微微揚著臉看著他:“嗯……少卿?”

    沈少卿坐了她的身邊,看著她似笑非笑:“幹什麽這麽看著我?”

    顏想鼻尖微酸:“特意下樓接的我?”

    他嗯了聲,輕輕的歎息。

    她緊緊盯著他的眉眼:“成親一年了,如果我一直這樣與你做著假夫妻,你也不在乎?”

    他這次是真的笑出來了:“你會麽?”

    她搖頭,突然說道:“沈少卿,圓房吧,我們真的圓房吧。”

    他頓時怔住,隨即沉聲道:“好。”

    外麵雷雨陣陣,屋內暖意融融,顏想說完隨即後悔,但是沈少卿卻沒給她後悔的機會,他堵住她的雙唇,修長是十指靈巧地解開她的衣襟,隨後放開她,開始站在她的麵前脫衣裳。

    他脫得很慢,甚至是很慢很慢,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有一個定格,可那優雅的動作,不經意間就足以吸引到她的目光,顏想將那句要不就下次吧生生咽了肚子裏麵去。

    直到他覆身過來,她腦子裏麵還是昏沉沉的,這一切仿佛是很突然,又好像是水到渠成。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看著他,就說出了圓房的話。

    沈少卿在她身上輕輕的吻,就像是品嚐一個剛熟的桃子一樣,第一次的時候,多半都是為了瀉火,誰都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情意,這男女之事,若是有情,自然是不一樣的。顏想攏著雙腿,一手捂住他的口舌:“不,不行,要不然我去洗個澡吧!”

    他半跪著,抓過口邊的手臂輕咬著,一路又尋到她的唇瓣邊上輕輕吮吸,隨後放開她:“不行,別洗了,我等不了。”

    說著單膝分開她兩腿,沉身壓住了她。

    顏想也不知自己準備好了沒有,兩個人肌膚相貼,隻覺滾燙灼人,沈少卿也是故作鎮定,他還不知那

    許多花樣,更是握住她的腰肢就直接將自己頂了進去。

    她緊致極了,他心突突直跳。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了越發沉重的喘-息聲和歡-愉的嬌-嗔呻-吟……

    縱-欲有兩個後果,一個是貪-戀床-笫懶理妝容不願起來,一個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是真的需要好好睡個好覺……也是突然這般悱惻纏綿,顏想有些不自在,將自己埋在了軟褥當中不肯抬頭。沈少卿說給她請個假,也知她意,先一步起了身,離開了她的屋子。

    顏想這一覺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暈乎乎的起來,見屋裏沒有人,從床底拿出了藥包。她抱著放在腿上,也沒打開,隻輕輕摩挲著……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將藥包重新送到了床底下去了。

    留文聽見裏屋動靜,給她倒了熱水,她將自己泡在了浴桶裏麵,泡了大概半個時辰直到水都涼了,這才覺得自己清醒了點。顏想隨便披了件外衫走到窗邊,外麵點點陽光似乎很亮,她伸手打開窗支了起來。

    雨過天晴。

    窗外的樓下,常林抱著小言信正在外麵扯著柳條玩耍,他傻乎乎的用力一拽,樹上的雨點淋了他二人一身,常林哇哇大叫,伸手遮在羅言信的頭上,可怎麽也遮不住,小家夥倒覺得有趣,拍著他的臉直笑。

    顏想忍不住笑:“傻蛋常林,剛下過雨,你不知樹枝上麵都是雨水嗎?再者說,樹上劈裏啪啦掉雨點,不知道抱著孩子跳出樹下嗎?就站那傻淋著!”

    常林撓頭,嘿嘿傻笑:“言信你看上麵那個人是誰?”

    羅言信抬頭看著顏想,興奮得伸著兩手舉著,擰著身體直嚷嚷著,她伏在窗台上麵,看著小家夥笑:“上樓來吧,過來給娘抱抱!”

    這小家夥更是蹬著腿,憋了半天的勁,忽然冒出一個字眼來:“姑……”

    嗬~

    顏想笑,他開始冒話了,不知是聽了誰管她叫姑姑了,隻會說這個字眼。她叫常林抱孩子上樓來,一迴頭,留文拿了件裙子叫她過去看看,說是沈大公子臨走之前,吩咐的,叫她穿上新裙,迴來要看的。

    她與他去了屏風後麵,留文囉囉嗦嗦的就念起沈大的好來……

    常林帶著孩子進了屋,他一氣將小言信抱著跑上樓,幾乎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這人也不是全無眼力見的,一看顏想和留文在外間的屏風後麵說著話,就帶著孩子先進裏屋了。

    他給羅言信放在了床邊,叫

    他站著,這小娃子平時都能站上一小會兒的,扶著床邊也沒想到是怎麽的,今日就一屁墩坐了地上。

    然後趁著常林伸懶腰的功夫就在地上爬了起來,常林趕緊去扶,可不想,一彎腰就瞥見那床底下放著一物,用紙袋包著,包得是嚴嚴實實。

    正是好奇顏想走了進來,他連忙將孩子抱了起。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想寫個完整版的口口,但是害怕被舉報啊,請恕臣妾做不到啊啊啊!!!

    今天我的感悟是:一定要對自己好,自己都不疼愛自己,還指望誰會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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