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心思複雜,陳總世被“雙規”的消息對她來講不啻晴天霹靂!驚慌失措的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她今後怎麽辦!此時,她一雙大眼睛灰朦朦的,盛滿了失落無措。現下,它們望向眼前端坐的人兒,清麗秀氣,透著股出俗的意味。李梅兒的心裏突然顛倒個兒,一股難言的情緒自心底湧升,它們來勢兇猛,態度蠻橫,影響左右著她此時的情緒。

    “不錯嗬!”李梅兒咯咯笑出聲來。王倢驚詫的看著她,李梅兒情緒陡變,她一時心理適應不了。“你是來安慰我的?”李梅兒笑著問王倢,王倢看著她眸子裏明明白白的敵意與嘲弄,心在下沉。

    “覺得我特傻是不是?”李梅兒將上身前探,手托下齶,看著王倢發問。王倢心裏很難過,有種想哭的衝動,她麵對著李梅兒淩利的目光,一時不知如何自處:“梅兒,不要這樣。” 王倢下意識掙紮, “那我要怎樣?為你喝彩?”李梅兒不依不饒,緊盯著王倢問道。

    李梅兒此言一出,王倢眼裏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她哽咽了:“梅兒,你這樣講是不公平的!”是的,王倢沒辦法不覺得委屈,天地良心,她什麽時候想過自己會讓李梅兒不好受呢。“算了吧,你不覺得在我麵前落淚很無恥麽!”李梅兒冷言講道,話音落地,她站起身來,慢條斯理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皺,邁著貓步瀟灑地向外走去。

    王倢無言的看著李梅兒窈窕背影,淚成串下落。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和李梅兒的這份友誼。她清楚,李梅兒是恨她給省台上投了那盤“暴光帶”。不過究根溯源,那盒帶的確是省工作組的信息根源。王倢低著頭,合淚吃著麵前那份快餐。李梅兒將來怎麽辦呢,她隱隱的有些擔心。盡管她不讚同李梅兒現今的生活方式,但想到她那個兇神惡煞的丈夫,她還是倒抽口涼氣。一時間,王倢頭痛不已。

    “王倢,你怎麽在這,唉喲,這是誰惹著我妹子了!”一個大嗓門讓沉思中的王倢心煩不已,她抬起頭,微皺著眉頭,看著神采飛揚的朱豔麗。她身邊倚著長著水蛇腰的李非,兩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朱姐嗬,真巧,你們是?” 王倢壓抑著心中不快,禮貌的問道:“逛街唄,在門外看著像你!我還正要找你哪,今晚聯盟會的人聚餐,商量一下開業慶典的事兒。”“我就不去了,朱姐,這些事兒我一點忙也幫不上,再說了,我也隻是代表電視台介入會所,你們具體操作的事兒,跟我們無關哪。” 王倢努力推辭著。“王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可是我們共同的事業!”朱豔麗不高興了,有板有眼的教訓王倢。王倢煩悶得真想拔腿走人,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做不出當麵答應背後爽約的事兒。李非見她一臉的作難,蘭花指一翹一指,巧笑嫣然道:“王倢,晚上李梅兒也去,你若不到,小心我把她灌醉嗬!”

    王倢看著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汗毛暗豎!想到和李梅兒間的心結,她想有個機會可以解開,更況李梅兒現屬“多事之秋”,王倢也不忍心在這個時節與她疏遠。“好吧,既然你們一定要我去,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倢答應道。朱豔麗與李非聞言,互視一眼後,開心的笑了起來,笑得王倢莫名其妙,尷尬的立在那裏看看著他們倆人。

    王倢的預感是對的,這果然是極其無味難挨的宴席。

    李梅兒從進來就與他人談笑風生,看都沒看王倢一眼。王倢初時心還熱熱的,後見半小時過去了,李梅兒還是不理不睬,心裏也是索然。今天的酒宴沒完沒了,天知道這些大姐今兒情緒因何高漲,酒桌大小高潮此起彼伏。弄到最後,王倢也有些醉了,她更多的是心醉,惟一的好友突然翻臉,這在她是個不小的打擊。

    李梅兒出門時,看著腳下踉蹌的王倢,猶豫著沒有動。結帳出來的朱豔麗見她盯著王倢不放,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快迴去吧,太晚了我不放心。”“那王倢—”沒等李梅兒說完,朱豔麗已一步三晃走向王倢,邊走邊道:“交給我吧,有我在你放心!”李梅兒心中還在惱恨王倢,聽朱豔麗這話立馬掉頭走人。她走得幹脆利落,自然聽不到朱豔麗下一句的嘟囔:“至於能不能完璧歸趙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王倢今天是真醉了,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太多。樁樁件件直中她的要害,她就是個鐵人,心裏的承受也到了極限。本來,她不想飲酒,可看著對麵李梅兒那漠然的眼神,心下一冷就端起了酒杯,結果這一端就不可收拾。

    “寶貝,喝點飲料!” 王倢讓朱豔麗半扶半拽進車廂後,頭腦昏沉倚靠在座位上。聞言掀開眼簾看了朱豔麗一眼。她雖然醉了,但還不至於沒有判斷力,朱豔麗出言輕佻,王倢反應再遲鈍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敵意。

    朱豔麗萬沒想到醉倒的女人還能保持這樣的一份清醒和警惕,趕緊收拾光臉上的輕視,扶正王倢道:“喝點水吧,王倢。”“送我迴家!” 王倢吃力的說。“好好,你先喝點水,要不一會車開了,你會吐了。” 王倢頭暈腦漲,此時哪能分辨得清朱豔麗的邏輯是否合理。迷迷糊糊的,她伸手接過朱豔麗遞來的飲料瓶,揚脖喝了一大口!

    李非兒從駕駛座上迴過頭來,看著昏睡過去的王倢,詭異的笑了。朱豔麗照他腦袋就狠拍一巴掌:“小子,別想美事!還輪不到你沾這葷腥!”“你這人!”李非的臉在夜色映襯下有些猙獰:“什麽好事都可著別人,我跟你白混這麽多年!”

    朱豔麗抬頭看了李非一眼,後者的狠意讓她心裏“咯登”一下子,她突然明白,原來她一直養在身邊的“羊”原來竟是頭狼!她深吸口氣,緩慢講道:“小李子,你以為姐不心疼你麽?你幫姐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李非沒理她那套,鼻子哼了聲:“那你這是?”“你以為這是口好吃的肉麽?你知道不,誰是事主,誰會惹來殺身之禍!難不成你為了一時舒服連命都不要了?”李非將信將疑,他看了下中迷藥昏睡不醒的王倢,暗道:“這小妮子有這麽厲害?”想歸想,朱豔麗的話讓他不敢造次,啟動車輛開向朱豔麗指定的地點。

    王倢頭痛欲裂!她仿佛身處夢魘,眼皮沉得像石頭一樣,任她怎麽用力也掀不開,周身更是分毫動彈不得!強烈的恐慌襲上王倢心頭,她嚇得七魂跑去六魄,酒早清醒!身旁女人陣陣香氣撲鼻,她滑潤的胳臂放在王倢頭下,此時,在王倢的感官中,有如枕著一截僵蛇!

    朱豔麗看著王倢的眼球在眼眶內急劇波動,心知她已醒了。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她輕噓了聲,李非聞聲迴頭,朱豔麗用手指了指王倢,李非心領神會,將飲料瓶再次送到王倢嘴邊,王倢被廹咽下幾大口!就在她意識滑向無底深淵之際,朱豔麗的電話響了起來,那刺耳的音樂,王倢藉著最後一絲意識,努力抓聽到了。

    朱豔麗拿起電話,心想誰會這麽晚了還來騷擾她,一看號碼,冷汗冒了出來。

    她哆嗦著按了接聽鍵,上下牙磕碰著問:“戰爺,什麽事?”

    對方半天沒聲音,朱豔麗膽戰心驚等著,“你怎麽知道是我?”沉默良久,戰喜嘉發問道。朱豔麗聞言鬆了口氣,她將戰喜嘉的電話存在手機中多年,他每換一個號,她都能及時更改過來。手機顯現的是他前兩天剛換的號碼,難怪他會驚疑。更況戰喜嘉從未打電話給她, 朱豔麗暗恨自己乍見戰喜嘉的號碼即亂了方寸,言語自露馬腳。她狠掐大腿一下,這才浪聲笑道:“唉呀,戰爺,我是誰,您又是誰?這麽問可就見外了!”“你在哪?”戰喜嘉沒理會朱豔麗的挑逗,悶聲問道。

    “在家唄,怎麽,您想來麽?”朱豔麗眉梢上挑,聲音柔媚異常。

    “嗯,”戰喜嘉在那側似已有所情動:“有些話,我們該講講了。”“好嗬,花園別墅3號,我等你。”朱豔麗爽快應道,“不見不散!”戰喜嘉伸手扯出耳機,手握方向盤,冷冷盯著前方,眼裏殺氣騰騰。

    朱豔麗放下電話,嘴裏已揚聲喊出:“快點,加速!”李非迴頭看著她一臉的急切,趕緊將車加速。車行得有些顛簸,明顯已出市區。

    謝成明兩眼放光守在一座廢墟入口處。見到朱豔麗的車輛,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來。車門開了,一隻白白的腿緩緩放下,謝成明嘿嘿一笑,伸手摸上,眼裏的狂熱令觀者頭皮起栗。“連老娘的豆腐你也要吃麽?”朱豔麗從車內邁出,看著欲望正熾的謝成明冷冷問道。

    “哎呀,是您老人家,我還以為是——,嘻嘻,對您,我哪敢哪!”謝成明見清物主,嚇得手一縮,嘴裏跑車解釋著。

    “哼,看你那副猴急模樣!她在車裏哪!”朱豔麗白了謝成明一眼,扭嘴向車內說道。

    謝成明聞言,急三為四拉開另側車門,將倒身座內的王倢抱了出來。

    “記著,完事後,把她放街上,用街邊的公話給110打電話!千萬別鬧出人命!”朱豔麗不放心的叮囑著。這是她早爛熟於心的計劃,她看了昏迷著的王倢,最後扔給謝成明一句話:“別忘了那個物件,務必‘遺忘’在她身邊!”謝成明嗬嗬樂著,說道:“您就情好吧,大姐,沒別的事我就先進去了?”

    朱豔麗看不上他那副急火火的色情模樣,一言不發返身上車,對著低頭不語的李非一揚手:“走吧!”李非抬頭看了眼垂在謝成明臂間的王倢,猶豫著沒動。朱豔麗看出他的不舍,恨得牙癢,低聲罵道:“你不想要命了?還不快走?!”朱豔麗的短促語氣讓李非渾身一緊,再不遲疑,、啟車揚長而去!

    謝成明低頭看了眼臂間的王倢,得意的笑出聲來!前兩天,朱豔麗找到他,乍聽她的計劃,謝成明急得雙手直搖。他是恨王倢,但還不至於因此以身試法!“熊樣!你以為我舍得讓你冒險麽?”謝成明想起當時朱豔麗的媚眼,身上先酥了半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小子,整個就是白撿個便宜!”見謝成明不信,朱豔麗歎了口氣,嘟著嘴,扮著可愛將步驟給謝成明講了個仔細。未了,看著謝成明撫手稱好,嬌笑不已。

    對這次“豔遇”,謝成明是作了“充分準備”的。這會感受著臂間女人的無力,周身熱氣上湧。謝成明清楚,這是才服的藥起作用了,他樂嗬嗬的走向廢墟深處。

    一個身影魑魅般快速移到謝成明身後,明月下,隻見刀光寒影一閃,謝成明腦袋就像玩具樣斜側飛出,身體則麻袋般,沉甸甸倒向地麵。

    黑影搶在王倢落地之前,將她橫腰抱在懷裏。

    朱豔麗在接到戰喜嘉電話後,二十分鍾內趕迴家中。她用了十分鍾快速將自己打份妥當。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麽,狂熱的情緒促使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這一切,她腦袋是迷亂的,她清楚,如果自己不在戰喜嘉到來之前,將自己收拾得明豔照人,事後,將後悔到自殺!

    畢竟事隔十年,女人準備再充足,心裏還是張皇失措的。這會,她撲到鏡子跟前,看到那裏有一張濃妝豔抹的臉,恨得用手去撕:“怎麽又整成這樣,他最不喜歡我化妝了!”

    女人急急用水衝洗幹淨剛剛的傑作,白著一張臉,複又坐迴化妝台前。這會她安靜了,沒有化妝品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滄桑跡,這會鏡中哪是位三十歲風華正茂的女人,她那尊容,用流行的話講“奔五”都不過份。朱豔麗靜靜看著鏡中的女人,她很少這樣仔細的打量自己,很明顯,鏡中的女人是沒有吸引力的。

    朱豔麗眼中的狂潮已褪,有淚自那裏湧出,她低下頭,用手捂住與年齡嚴重不符的麵龐,哀哀低泣。

    “嘿嘿……”靜夜傳來壓抑的笑聲,它們沉悶低啞,朱豔麗聞聽卻如遭雷擊!她站起身,向四周巡看,哪有半個人影!

    朱豔麗遲疑著推開臥室房門,四十平方的大客廳一覽無餘展現眼前,沒有人!朱豔麗下意識的去找手機,卻發現裝手機的坤包不翼而飛!她奔向電話機旁,雙手顫抖著按下電話號碼,按完後未待出聲,已驚覺電話竟是無聲!

    戰喜嘉堂堂正正打開別墅房門,大踏步進入。他看著堆縮在電話機旁的朱豔麗嗬嗬冷笑:“天不怕地不怕狂野囂張的女人,這會怎麽成了這副模樣?”朱豔麗抬起頭,看清他手裏正搖晃著的“物件”,身子一抖,人就像抽氣的皮囊,“撲”的倒在地上,“你都知道了?”朱豔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尚還心存僥幸。

    “哼,你若不從我這偷走這個東西,我還想不到來跟蹤你。”戰喜嘉啟齒講到。朱豔麗聞言麵如死灰—跟蹤?這麽說,自已的所作所為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女人哀聲長歎,目光斜斜的再度飄向佇立旁側的戰喜嘉。

    “為什麽要傷害她?”戰喜嘉聲音淡如白水,他在努力按下胸中狂潮,利用那麽個醃臢物,“嘖嘖~~~~”戰喜嘉迴想就氣恨非常,就憑這點,他無論如何也饒不了這個歹毒的女人!朱豔麗蒼白著臉,目不轉睛看著戰喜嘉的一舉一動,聽他發出這種聲音。戰喜嘉的問話平淡發出,朱豔麗清楚,這表明他殺意正熾!

    她慘然一笑,生命中誰留下烙印,這煉獄般的人生她日夜想念著的又是誰呢?對他,她隻恨不能“食肉吸髓”!但當真麵對麵“結算”,朱豔麗無法解釋心底的那絲依戀。是的,她還愛著他,傷害王倢,當真隻是為了讓他難過嗎?

    “你喜歡她?”朱豔麗的發音怪異,戰喜嘉聽著很不舒服,他皺著眉頭,麵對一個將死之人,他還是會有較高涵養的。“嗯,是的。”他清楚明白的告訴了朱豔麗答案。

    戰喜嘉想都沒想,幹幹脆脆迴答朱豔麗的模樣,讓朱豔麗非常難受,這難受像一團綿絮,軟軟的,堵在胸口。女人悶得無法唿吸,一句話也就脫口而出:“那我算什麽?!”

    戰喜嘉愣了,良久,他凝望著地上的女人,目光冰冷而殘忍:“是嗬,你算什麽呢?”

    話畢,戰喜嘉笑了起來,他淡淡的、輕輕的笑了幾聲。朱豔麗的眼睛越睜越大,幾欲奪眶而出,她突然一躍而起!

    戰喜嘉迅速後退,躲過女人兇狠的抓勢,嘴裏功夫了得:“喲嗬,這會成戰士了?哪來的這麽大力氣?”

    “戰喜嘉!”朱豔麗嘶聲大喊,“我恨不能吃了你!你有什麽,你憑什麽這麽輕視我?”“我憑什麽?哼,我什麽也不憑,一樣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麵對發狂的女人,戰喜嘉成了頭暴怒的獅子,他後悔自己跟這個女人“磨洋工”,早知她這麽變態,一刀結果了事!

    戰喜嘉想到此處,再不猶豫,手伸向褲兜。朱豔麗盯著他,清楚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會有一枚飛鏢直封她的喉嚨!將死之人突然“嗬嗬”笑起來,戰喜嘉看了看她,手慢慢抽迴,垂放身側。朱豔麗見狀,索性仰頭大笑!

    “是嗬,戰大爺!戰爺爺!你的確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朱豔麗死死盯看著戰喜嘉,聲音極度惡毒,一股寒意自戰喜嘉腳底升起,他有些不安,他不知今天自己是怎麽了,按他的“道上”準則,這會朱豔麗早該屍陳別墅,他不由捫心自問:我在猶豫什麽呢?為什麽還不一刀殺了她?!

    仿佛看出他的心語,朱豔麗走近他,高聳的胸脯幾乎抵貼上他的胸膛。戰喜嘉後退一步,他的目光移向地麵,閃過一絲不忍。是的“不忍”,戰喜嘉似清楚了些,意識卻更為迷糊。

    “你還有心嗎?還是人麽?”朱豔麗手抓住戰喜嘉的前襟,聲音軟弱的:“就任憑那些畜牲豬狗不如的對我!”緩了緩,朱豔麗繼續低喃:“知道麽,我在醫院拆除了‘部件’!”戰喜嘉聞言心內一震,正視已偎在胸前的朱豔麗,輕輕後退,保持距離後問道:“什麽意思?”

    女人輕淺柔弱的笑著,居然嬌羞滿麵:“傻瓜!就是我從那時起就再不能作女人了呀!”

    戰喜嘉內心巨震!他狼狽的後退後退,沙發阻住了他的去向,他一下子跌陷下去!

    朱豔麗卸去重任,她的後十年生存仿佛隻為等待說出這句話。此刻,她低下頭去,雙手神經質的痙攣。戰喜嘉走近她,朱豔麗目光遊離,正在喃喃自語:“我愛你,我想要你!”聲音低啞,反複多遍。

    戰喜嘉雙手移向頭部,喉中發出一聲狂喊:“不!”至此,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對朱豔麗下不了手,這個女人對自己從始至終,有一份真摯愛戀!他有什麽麵目來找她結算?他需要清算的倒是自己,他欠了朱豔麗一筆帳,一筆永遠也償還不了的良心債!

    戰喜嘉的暴喊,吸引了朱豔麗的注意,她用手輕輕放在唇邊,女孩般可愛的輕輕“噓”了一聲,這副神情出現在她那半老徐娘的麵龐上是那樣怪異。但朱豔麗作得自然毫無做作痕跡。戰喜嘉疑惑的看著她,雙手禁不住握住她的雙臂:“你怎麽了,你這是幹嘛?!”他大力搖晃著女人,朱豔麗抬頭看著他,開口又是一句:“我愛你,我想要你!”

    戰喜嘉放開朱豔麗,熱淚盈眶!

    朱豔麗瘋了!或許,她在十年前遭遇重創時,就已經瘋了。

    戰喜嘉從朱豔麗的別墅逃也似的跑出,如果有人看見他那時的情狀,會驚訝這個黑道老大也會有失魂落魄之時。戰喜嘉無法再在那座屋宇多呆上一刻,在唿吸到外麵空氣的那一瞬,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句話:“老天,我還沒瘋掉,真是太好了!”

    戰喜嘉的背影迅速消失,朱豔麗呆呆的看著,她的雙手還在前伸。過了一會兒,女人慢慢轉身,步向臥室,邊走邊輕語:“我愛你,我想要你……”數遍後,她終於在床上昏睡過去。

    戰喜嘉踉踉蹌蹌跑迴住所,他的車還停放在朱豔麗的別墅門前。戰喜嘉顫抖著手推開臥室房門,王倢還在昏迷當中。戰喜嘉清楚,以朱豔麗給她的用量,王倢還得有五小時光景才能清醒。

    戰喜嘉跪在床邊,雙手捂麵哭了!此刻,他終於明白,超越罪惡底線,對自己親人下手的下場。他不敢迴朱豔麗的房坻查看,這會他是天底下最為膽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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