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是河北女人,她與霍韋東的相識很富戲劇性。   霍韋東是做醫藥代理的,走南闖北。在一小鎮街頭,他發現了李梅兒。

    當時李梅兒跟身邊幾位女友正嘰嘰喳喳說鬧著,李梅兒不知為何,突然笑得花枝亂顫。一雙丹青妙目直笑得流出淚來,幾樓亂發在風的戲謔下,在她緋紅麵頰上來迴搖動。

    霍韋東初見李梅兒,竟呆若木雞!癡傻模樣直追街邊流鼻涕撿垃圾的精神患者。與他相熟的同伴哪裏見過他這副光景,自然捧腹大笑。爽朗的笑聲吸引了李梅兒一夥人的注意,見到霍韋東發呆的樣子,李梅兒臉紅了。

    李梅兒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她才走出巷口,就被霍韋東攔住了。霍韋東平素沒什麽作為,膽子也不大。但在李梅兒這件事上,他卻大有男子氣慨。

    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夥子望著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直不愣登問道:“我想做你男朋友,行嗎?”姑娘臉紅了,心裏喜悅。霍韋東高個頭,看人的目光柔和,沒來由的讓她喜歡。但李梅兒講出的卻是:“我有男朋友了!”丟下愣在那裏的霍韋東快步跑開。

    現在想來,追到李梅兒是霍韋東迄今為止做的最有氣魄的一件事,他追她的過程直至現在當地偶爾還有人會在茶餘飯後談起。

    李梅兒明明白白拒絕了霍韋東,但他沒有放棄。他幹了一件讓他至今想起臉紅也悄悄得意的事兒。

    當天下班,李梅兒走在迴家的路上,心裏有所期待。果然,姑娘是聰明的,隻不過對方的陣勢讓她哭笑不得。

    霍韋東身後一排樂隊,樂符一跳躍,霍韋東大唱《我的心中隻有你沒有她》、《熱情的沙漠》。李梅兒聽得一愣一愣的,霍韋東的嗓音實在不錯,再加上真情投入,宛若歌星大“腕兒”。

    李梅兒和霍韋東戀愛了,但沒多久,李梅兒就想結束這段匆忙的戀情。

    起因是李梅兒下班時在單位門口與男同事說笑,伸手拍了對方一下。讓來接李梅兒的霍韋東看在眼裏。霍韋東二話沒說,衝上去就跟人打架,結果被人三二下按倒在地,笑著對李梅兒講:“你從哪弄來這個囊貨?”

    丟盡顏麵的霍韋東更絕,跳起來照李梅兒臉上就是一巴掌,罵道:“騷貨!”大家目瞪口呆,他轉身跑了。

    李梅兒一心要分手,霍韋東跪在地上,傷心欲絕。

    李梅兒心軟,扶起了他。她沒想到,這一扶,她的人生降臨了災難。

    當晚,霍韋東強行與李梅兒發生了性關係。事畢,看著床單上的點點梅花,霍韋東滿意的笑了,攬過哭泣著的李梅兒說:“寶貝,別哭了,跟我走吧,我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初時,在霍韋東眼裏,李梅兒是寶貝,他打心眼時疼惜。托門找關係將李梅兒安排在電視台,想法兒哄她開心。但這樣的日子持續二年後,霍韋東的花花性子就掩不住了。先是深更半夜迴家,漸漸連續幾天見不著影兒,再後來幹脆發展到一月迴家一次。霍韋東在外恣意花叢,“二奶”頻換,李梅兒在他眼裏,竟漸成旅館房間保管員。

    李梅兒和魏垣的故事是在一次異地采訪中開始的。

    有必要向看官介紹下魏垣的為人。魏垣原是y市電大教師,妻子與其同校,是位公認的美人,形象氣質在小城堪屬一流,但這並不能讓魏垣滿足。自參加工作起,魏垣經過的女人有十來位。這小子有本事,甭管什麽樣的女人,隻要讓他看上,本著“膽大心細不要臉”七字方針,皆能一一上手。隻為他能磨,常從小事著手,日常功夫細致入微。說起來花費不了多少成本,在女人群裏命中率極高,很多女人都吃他這一套!

    李梅兒在與魏垣做搭擋的第三個月,領導派他倆去外地采訪。晚飯後,魏垣提議散步,並自然地伸出胳膊讓李梅兒挽。走著走著,倆人的頭就挨一起了,後來臉也湊到一起,再往後就是舌與舌的交流了。深夜,李梅兒房門被輕輕叩響,李梅兒一臉豔紅,開門看著魏垣臉白白的走進來。

    李梅兒是個熱情的女人,她的熱情揉進勇敢這一因素就成了男人懼怕的利器。李梅兒打心眼裏愛著魏垣,他的才華讓她心折。其實,在這之前,李梅兒就曾多次凝望魏垣的後背,想像著兩人歡好時的樣子。在性方麵,霍韋東是一個很好的開發者,他使得李梅兒激情四射。李梅兒事實中的寂寞使她對男人充滿期待。

    但這讓魏垣始料不及,他沒想到李梅兒是愛著他的。當一次他請假迴鄉,李梅兒追來時,他才從心底感到這件事的棘手。無論工作、生活,李梅兒都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她的熱情讓他銷魂,卻不願承擔。畢竟家庭事業的份量要遠遠重於一場歡情。但這些話,魏垣對李梅兒說不出口,在這一點上,他覺得自己還算是善良的。他的“善良”讓李梅兒在這場變味的戀情中越走越遠,直至不知死活。

    霍韋東是何許人物!小城裏他的朋友很多,兄弟到處都是。事實上,李梅兒和魏垣剛從外地歸來不久,從李梅兒的眼中他就料到有事,很快他也證實了這一點。但這小子陰,他不乍刺,他在等,等時機成熟,等雙方走得更遠,欲罷不能之時,他才會出手將二人好好擺弄擺弄。即可擺脫李梅兒,還落個受傷害的好名聲兒!

    實際上,出事那天,就是霍韋東布下的局,設下的套,他掐著時間迴來,帶來一幫弟兄,就是想要多個人證,擺明他的清白無辜。

    事發後,魏垣第二天就不見蹤影,他給領導的請假理由為“老家有急事”。丟下李梅兒一人在困境中掙紮,忍受無時不在的白眼。

    李梅兒不肯迴家,王倢義無反顧將她帶迴家中居住,惹得母親背地裏埋怨她“不懂大是大非”。王倢暗想,所謂的“大是大非”,無非就是把李梅兒繼續往霍韋東那兒推!但王倢覺得這種情境下,硬讓李梅兒迴到霍韋東身邊,實在有悖人性!

    李梅兒的人氣迅速墮入低穀,她苦在曾為小城“名人”,走到哪都有人認識,也都有人向她指指點點。單位裏原本由她主持的節目沒通知就換了人。逆境中,李梅兒反而氣定神閑,每日遊走於眾人的指點間,閑言碎語硬是像細屑樣在她身上輕輕飄落了。

    沒人知道魏垣去了哪裏,李梅兒知道,但她不想說,也懶得說。她開始找人辦理與霍韋東的離婚手續。

    辦公室再也聽不見李梅兒的笑聲了,王倢心裏很空,眼見同事們對李梅兒的疏遠,她開始有點討厭這個集體。

    一天,市政府秘書小高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一個招商團來市考察,請宋成安排采訪,末了淡淡一句:“就讓李梅兒來吧,她形象好,話也趕趟兒!”小高是市常委副市長陳總世的貼身秘書。領導的紅人發話,宋成不敢怠慢,趕緊派李梅兒和趙飛祥趕到現場。

    李梅兒采訪完正要走,小高急步走到她跟前貼耳講了幾句。李梅兒默不出聲將手中物品交給同事,跟著高秘書來到陳總世副市長的辦公室。

    見李梅兒進來,陳總世迅速離座熱情握住她的手道:“我們的主持人可有段時間沒來市委了!”李梅兒淡淡一笑,在沙發上坐下,樣子懶懶的。小高見狀,趕緊找了個借口出去了。陳總世親手倒杯茶放在李梅兒麵前,迴身到她對麵,沉吟不語。

    一月不見,李梅兒瘦得可憐。半響,陳總世才開口道:“說說吧,如果還當我是大哥哥的話!”李梅兒看了他一眼,現在她反應有些遲鈍,幹什麽都慢半拍。李梅兒清楚,陳總世對自己是有好感的,有人傳聞她是陳總世的情婦,事實上,相識多年,他們一直都很清白。這方麵,陳總世曾有過表示,但李梅兒不假思索拒絕了。在她認為,男女歡愛是一種享受,如果加入權勢,就是出賣尊嚴了。不過今天,李梅兒對陳總世從內心講很感激,她清楚,如果沒有陳總世的安排,她不會再有出頭露麵的機會。有了這一次,台裏冰凍她的現狀就會自行瓦解,市政府點名要李梅兒主持報道,誰還會硬頂著不讓呢!

    李梅兒想到這兒,譏諷地一笑,人或落井下石或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很少,隻有王倢。想到王倢,李梅兒將斜倚著的身體正了正。陳總世深深地看著她,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愛上這個倔強的女人了。什麽名聲,那都是左右人的把戲!在他所接觸的領域裏,李梅兒那點事兒算得了什麽,不過是小兒科,可人還別不服氣,就這點節目,如果沒人幫助,人的一輩子可能就完了。

    想到這兒,陳總世有些自得,李梅兒沒當他是救世主,可他這會自己這麽認為了。基於對李梅兒的了解,陳總世清楚,自己是不能硬來的,感化也許才會有希望。

    “朋友出國了,他的房子一直空著,這是鑰匙,放心,我不會去的!呶——”陳總世說完,將鑰匙遞給李梅兒。

    鑰匙在李梅兒眼前晃來晃去,望著它,李梅兒突然很傷心。淚水就那樣直接沒任何鋪墊的傾泄而下,她掩麵低頭哭了起來。陳總世有些慌張,言不由衷的解釋:“我真沒別的意思,朋友走了,讓我看房子。我沒空,又沒有可靠的人幫忙,現在你也需要,才給你用的。”李梅兒低低說聲:“謝謝!”拿過鑰匙轉身走了。

    陳總世頹然跌落座中,他有些恨自己,剛剛為什麽不能卑鄙些,也許會得手呢!

    從市政府迴來,李梅兒估計的沒錯,她的工作內容很快有了戲劇性的變化。李愛林親自跑到新聞部,向李梅兒委婉解釋,曾有的用人變化源於台裏想鍛煉一批新人,為今後增加節目播出量作人事準備。

    李愛林坐在那兒前言不搭後語講著,李梅兒自顧自翻看著雜誌,不時哧笑連連。弄得李愛林訕訕的,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良久,李梅兒抬頭。李愛林趕緊向她微笑,以示誠意。李梅兒開口了,聲音有點尖,不像她平素的風格:“李台長,我想你是弄錯對象了,我隻是一個小職員。台裏有什麽安排,我自然聽從領導吩咐,有什麽資格挑肥撿瘦!您放心,讓我幹哪攤都成!”

    “那就好,那就好!”李愛林點頭哈腰走出新聞部,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低哼一句:“媽的,婊子,牛氣什麽!”

    李梅兒心裏很清楚,莫說同一辦公室的同事,全台工作人員也許都是瞧不起自己的!前一陣子,除了王倢,其他人恨不能繞著她走!眼下從領導層開始態度陡變,無非“官奴”意識作怪,他們不是針對她李梅兒,而是懼怕她身後的陳總世,他是能決定他們官位坐得是否牢靠的“正主兒”!

    想到陳總世,李梅兒的心裏有些酸苦,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他的庇護下生存。因為她清楚,一旦如此,自己將會付出什麽代價。可如今,李梅兒身不由已,異地他鄉,李梅兒在小城沒一點根基,如果沒有陳總世撐腰,她真的隻有任人欺辱的份兒!李梅兒清楚,眼下她隻有忍耐,保護自己盡量少受些傷害,也許魏垣迴來就好了!傻女子癡情的想。

    李梅兒與魏垣事發後,電視台新聞部辦公室有一段日子沒有了歡聲笑語,人們默默忙碌著,沒人公開談論這件事。這種肅冷的空氣對王倢是種折磨,畢竟她剛參加工作不久,待人接物熱情真誠,還沒有學會內斂,學會圓滑,很多時候,她的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王倢的這種性子與她的家庭有關。王倢的父親是政府官員,他是從基層一步步做起的,性子剛硬但不乏世故懂得自保。王倢打記事起,見慣了別人的巴結。在這種家庭環境中成長,王倢在人情世故方麵不如別的孩子成熟,要任性很多。她不會“換位”,做不到通盤考慮,處事常率性而為。這使得她在工作中吃了不少虧,這是後話。

    又到周未,聯想到近一段日子辦公室的沉悶,作為主任,宋成覺得有責任扭轉這種局麵。臨下班,宋成提議聚會飲酒,他先是麵對李梅兒講的。

    李梅兒仿佛沒聽見,拎起包昂頭走出辦公室,宋成很尷尬。李梅兒這樣,王倢就不好離開。辦公室就她們兩位女士。正巧,總編室副主任趙春莓,辦公室文員侯立春都在,副台長翟玉平聽到信兒也巴巴趕來了。見人越聚越多,侯立春別出心裁,倡議酒就在新聞部喝。侯立春是電視台年紀最長的女職員,其貌不揚,花花腸子不少,李梅兒和王倢都吃過她的虧。她人緣一般,但地位不可小覷,因著副台長翟玉平的寵信,台內大小聚會順理成章會邀她參加。

    大姐的提議,得到小夥子們的熱烈支持,一通電話,半小時後,酒店服務生就在長長一排辦公桌上擺滿酒菜。謙讓一會,十來個人分散坐下。

    自高中那次與鄂巔他們痛飲後,王倢再沒碰過一滴酒。任何場合,無論對方怎麽勸,死抱定“不會喝”的理由一撐到底。但今天,她可危險了,別人倒沒什麽,侯立春與趙春莓是有名的“生事精”。她倆湊在一起,沒對象時就拿對方開心,有可以開涮的人就合力攻擊。王倢心裏暗自叫苦,又不能中途退場,那樣會被這兩位大姐罵死!

    王倢麵前到底被倒上了啤酒,翟玉平與宋成坐在首位,她坐在宋成下首,左手側即玻璃窗。酒越飲越酣,一鍾頭過後沒有一絲要結束的跡象。王倢有些撐不住,倒不是喝酒鬧的,酒大都讓她順著窗縫倒下去了。經過李梅兒的事後,王倢對電視台同仁那種親熱勁兒逐漸消退。尤在李梅兒從市政府迴來時,王倢瞥見侯立春衝著梅兒的背影,向辦公室人員擠眉弄眼,更使她對這一拔人打心眼裏厭煩。這會兒,別人熱鬧著別人的,王倢的耐性已磨得幹幹淨淨,她想著怎麽找借口離開。

    “王倢,欄目辦得還順手嗎?”副台長翟玉平突然發問。王倢心裏一驚,近期,李愛林與翟玉平的矛盾趨於白熱化,倆人已到了不同席飲酒的地步。王倢是受到李愛林重用的,這一點會不會讓這位副台長對自己有成見。

    在李梅兒與魏垣未出事前,倆人對她這位小妹妹還是相當“關愛”的,王倢清楚,他們與自己靠近無非想讓自己在兩大戰壘中表明方向。好在王倢年紀雖小,處事原則性極強,這種雜七雜八的事兒她是不願參與的,可與二人走近,使她獲益菲淺。相對別的同事,李梅兒與魏垣更願意講些真話,從他們那裏,王倢了解了翟玉平的小人性格,基於自己的性格弱勢,王倢在工作中曾多次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與翟玉平發生正麵衝突,以免惹禍上身。這會,翟玉平主動發難,王倢不及思考,脫口答到:“收視率還可以,找咱們報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王倢的話是客觀的。y城不大,但有三家電視台,二家報業,媒體競爭激烈。過去,因為是國辦電視台,新聞節目相對僵化,局限於領導行程、會議及職能部門工作等方麵。老百姓關心的熱點、難點、焦點關注得少些。王倢主導的社會欄目即以“三點”為工作核心,在全市各領域全麵出擊。而且她主動性強,涉獵麵廣。九十年代中期,小城雖傳媒林立,但大都還停滯在被動采訪的境地,王倢的這種工作作風,無疑先聲奪人,新欄目運轉僅三月,收視率已在全台攀升第一,且有穩居不下之勢!

    王倢實話實說,但她忘了謙虛,尤其麵對正失意的翟玉平,他是不會願意聽到她這麽有底氣的答複的。聽到王倢清脆的迴答,翟玉平不禁皺了皺眉,心想這小丫頭剛來時看著不錯,怎麽才有點成績就盛氣淩人了呢!翟玉平的動作,讓侯立春看在眼裏,這會她有點“高”了,看翟玉平的眼波就多了些意味,翟玉平見她這樣,心中一蕩,夾菜的手有點忙亂,但這種亂讓他心甘情願,滿懷期待。

    “王倢,我和你喝一杯!”王倢一聽侯立春又發出這種聲音,頭都大了,到這會兒,這老大姐已經和自己喝第六杯了,天知道,她搭錯了哪根筋!想是這麽想,但王倢的動作還是很利索的,帶著一股誠懇勁兒,她的這種表現源於老父的諄諄教導,這位馳騁宦海的老人深深明白,女兒的性子是她工作中的最大障礙,改變是不可能的,但他時時記得教會女兒隱藏自己的方法,眼下王倢用的就是“裝”字真經。

    “王倢,你知道麽,你可是咱們全台女人的榜樣嗬!”侯立春大著舌頭,口齒不清的說,旁邊的趙春莓立刻笑了。王倢心裏很生氣,知道這兩家夥開始要整自己,讓她好看了。但她謹記老父教誨,不讓自己脫口道明。“唉呀,兩位姐姐,你們饒了妹妹,別拿我開涮好麽?要不,我唱首歌給你們聽?” 王倢故作歡快的講,“好嗬”,於成軍與趙飛祥聞言喜出望外,宋成也笑吟吟的看著王倢的自如表現,心想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平時讓小丫頭唱首歌比登天還難,這會幾杯酒下肚,主動請纓了!好嗬,有潛力,還得繼續挖掘!

    “你也許不相信,你也許沒留意,有多少人羨慕你,羨慕你年輕……”王倢的歌聲讓大家不由自主停止交談,認真聽起來。一首唱畢,趙春莓不幹了:“好哇,丫頭!你這是故意顯擺自己,影射我們老了?不行不行,再來一首!不聽話,我就連灌你三杯!” 王倢想今天真是碰上了“南霸天”!她喜歡唱歌,還可以避免喝酒,就沒推卻,開口唱起了《酒幹淌賣無》。她沒注意到,當她報歌名時,正夾菜的宋成筷子掉在地上,抬起頭的他,滿目淒惶。

    這首歌是王倢最喜歡的,自然唱得爐火純青。歌畢,滿堂喝彩,王倢不禁有點得意揚揚,連聲催眾人:“快,買票,買票!”買票即歌者唱罷要同桌人喝酒的意思。宋成不等眾人有何表示,自行端起滿滿一杯白酒,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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