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遠誌,你真卑鄙!”我罵道,“你都已經斷子絕孫了,你爭那麽多錢財來有個啥用?”


    “我呸!你才斷子絕孫,安安去世了,你就以為我沒有孩子了?”易遠誌自傲地說道,“男人,誰沒有個三妻四妾,好幾個孩子?我再問你一次,這件事你還管不管閑事?”


    “我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就不是閑事。”我說,“今天那布置婚慶的馮胖子告訴我,這裏要死三個人,我尋思著還有一個人是誰,現在我知道,那是你。”


    我側耳傾聽,我聽到了一陣讓人欣喜的聲音。


    “別廢話!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等外麵的救援。”易遠誌說,“那我告訴你,今天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我控製了,他們不會放你們任何一個人出去,也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放狗屁,那白靈是怎麽進來的?”我說,“你喪心病狂,利用了別人後立刻就趕盡殺絕,誰還會信你?你聽,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是不是來抓你的?”


    易遠誌粗暴的一揮手,那個藍色的瓶子險些從他的手中滑落,他失去耐心和我廢話,他把藍色的瓶子舉起來說道:“我不跟你講條件,你他媽的可就是廢話多,你們都該死!”


    遠處隱隱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是從驚雷後就開始有的,我聽見了,那是佛音。


    就像上一次我去枉死哭城,一路上明澈大師給我保護時的佛音,這聲音聽著越來越渾厚,越來越厚重。


    我不信易遠誌沒有聽到,他一定也聽到了,所以想立刻結束戰鬥。


    那熟悉的佛音,讓我想起明澈大師,風子玄沒有出現,難道是她帶來了明澈大師靈山寺的人?


    白靈和明澈大師熟悉,和他的靈山寺一定有淵源,這一次白靈遇到困難,能請到最強的外援一定就是靈山寺的人。


    “轟!”


    婚禮禮台從中間炸開,木材支架被炸得到處飛濺,紅毯被撕成了一縷縷飄向空中,白靈和劉艾秋不知道用了什麽法術,兩個女人在台子下撕扯許久,終於把台子給炸了。


    這一炸不要緊,我和易遠誌都在台子的一角,對我們的衝擊力不大,但是卻把我和蝶衣捆綁著的易遠洋身上的紅布給撕裂開,易遠洋出來了!


    “嗷!嗷……”易遠洋嘴裏發出狼嚎般的聲音,他被困在裏麵許久,憋著一身的怨氣,這個時候恨不得馬上爆發。


    他嚎叫著撲向我,我身後的易遠誌跑出去,口中念著什麽,易遠洋馬上就調轉了方向。


    他的目標是在屋簷下靠在牆壁上的易揚。


    易揚的旁邊是他已然斷氣的母親,這個時候,老婦人的身體已經對易遠洋失去了誘惑,他已經吸幹了她的血肉,剛剛易遠誌向他發號施令,他這是要著急的迴去易揚的身體裏。


    外麵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易遠誌從破碎的台子上跳下去,他口中的咒語越來越急切,易遠洋走到了易揚的身體上,往下一躺,準備進入易揚的身體。


    接下來如果順利的話,易遠洋進入易揚的身體,易遠誌將帶著易揚出去,外麵的汽車已經在等候了。


    兩人一離開,從明天開始,揚帆集團就是易揚當老大,被易遠誌完全控製。


    我緊跟著易遠誌跳下去,就在我的腳落地的瞬間,我的雙腳被一雙手給緊緊抓住了。


    我低頭一看,那不是一雙手,而是像蛇腦袋一般的吸盤,許多吸盤從破碎的台子下伸出來,像大樹的根係一樣,匍匐著向前蔓延,動作之迅猛,刹那間就蔓延上了台階,上了屋簷。


    我腳下的吸盤就跟寄生藤一樣,快速的在我腳上生根,往上蔓延,幾秒鍾時間,我就成了一個“藤纏樹”的怪物。


    易遠誌和易揚的身體沒有逃過這一劫,兩人也被纏了個嚴嚴實實,這個結果就直接讓易遠洋這個厲鬼進入不了易揚的身體。


    “嗤……嗤!”


    從廢墟裏傳來一陣陣的聲音,是吸盤被砍斷的聲音,同時廢墟上的斷木材在一起一伏的。


    白靈在裏麵也被劉艾秋的蛇山將頭困住,她在想辦法出來,可我也被困了出不去,不能救她。


    “白靈!”我大叫道,“你在裏麵怎麽樣?”


    廢墟下不斷在動彈,一直在傳出聲音,但是白靈沒有說話。


    她可能無暇顧及,不過還在動彈,說明就沒大問題。


    現在最關鍵是要脫身,這種蛇山降頭我們以前被江離收拾過,我知道其中的厲害,沒想到劉艾秋也會這麽惡毒的東西,兩人在馬國可能是師出同門,學好了之後通過不同的方式來收拾易家的兩個男人。


    我用了上次被江離的蛇山降頭纏住脫身的方法,但是無濟於事,那是水青丘的法術,對劉艾秋沒用,那易揚教我的法術,更是不用使出來。


    蝶衣呢?


    我往四周看去,蝶衣是什麽時候不見的?那台下被壓著的人,難道是她嗎?


    “蝶衣,你在哪兒?是不是你在下麵?”


    我大喊著,吸盤已經攀附到了胸口,帶來的壓迫感好像要擠破胸腔。


    易遠誌那邊,他口中念著咒語在指揮易遠洋,易遠洋是厲鬼,有一雙白骨爪,他沒有被吸盤纏繞,所以他用一雙白骨爪,撕扯著易遠誌身上的吸盤。


    沒想到效果卻出奇的好,白骨爪下,那些蛇頭吸盤都被撕扯下來,在易遠洋的手下化成了一縷黑色的輕煙。


    不好,那邊的進站速度很快,易遠誌已經被剝出來了,易遠洋又開始去剝易揚身上的吸盤。


    “嗤……嗤!”


    廢墟下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從一堆亂木材中冒出來一個人頭。


    我駭然大驚!


    那是白靈!她的嘴巴裏被伸進去了一根乳白色的蛇頭!


    怪不得她沒有迴答我的話,劉艾秋的蛇頭都攻擊到她的嘴巴裏了。


    驚訝之餘,我知道白靈這一次一定會受重創,那東西從嘴裏進去,伸進了她的內髒的話,那後果……


    緊接著白靈的上半身倔強的從廢墟裏爬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了一條條,皮膚上全是血槽,慘不忍睹。


    白靈在徒手撕扯身上的吸盤,她手上血肉模糊,因為被堵住嘴巴,她的眼睛暴突出來,好像馬上要炸裂。


    我心裏非常震撼,也非常悲憤。


    “嗤!”


    我的身後傳來一身脆響,同時身上的吸盤掉落在地,化為輕煙。


    我轉身一看,蝶衣站在我麵前,一隻手還沒有收迴去,那手上戴著一個明晃晃的手套,手背上是一排尖利的小柳葉刀。


    “媳婦,謝謝你。”我說,“沒想到又是你救了我。”


    “浩哥,我們相互幫助是應該的。”蝶衣說,“劉艾秋的降頭術雖然很厲害,卻還是有破綻的。因為她對沒有靈魂的人無攻擊力。你看,我和那個厲鬼都是沒有靈魂的人,所以我們不被束縛。”


    “快去救白靈!”我說,“她好像不行了。”


    我和蝶衣一起過去將白靈從廢墟裏拔出來,白靈的動作就跟機械動作一樣,我們救她出來之後,她的雙手還在身邊撕扯。


    蝶衣用她的手套把白靈身上的蛇頭切斷,唯有那一根深入她喉嚨的蛇頭非常頑固,拔不出來。


    蝶衣準備用大力,我看了看白靈的狀態,趕緊阻攔蝶衣。


    “等等,這個不能硬來,我感覺這個東西已經深入內髒紮根了。”我說著,心裏戚戚然,要是那樣的話,白靈的性命堪憂了。


    “白大師?”我叫了她幾聲,她的眼神十分複雜,我從她的眼神裏看見了往日的絕強,還有死亡。


    “你堅持住,你聽,靈山寺的人來了。”我扶著白靈,蝶衣也不停說話讓她清醒。


    就在我們對白靈施救的時候,易遠誌扶著易揚從廢墟上走過去。


    “蝶衣,別讓他們走。”我說,“白大師拚命保護易揚,我們不能讓白大師失望。”


    蝶衣自信的一笑:“浩哥,易遠誌這麽瘋狂,已經驚動了許多人,不再隻是易家的事情,放心,他走不出去的。”


    “獵命師來了?”


    “我們先救白大師。”蝶衣說。


    我們把白靈抬到屋裏,平放著,那根蛇頭將她的嘴塞滿,嘴角兩邊都被撕裂了,在白靈的腹腔裏,還發出了一陣陣“咕隆……咕隆……”的聲音,那是蛇頭在裏麵侵蝕她的內髒。


    外麵汽車的聲音忽地就停了,緊接著傳來“轟”地一聲巨響,火光衝天,汽車爆炸了。


    “易揚……”


    白靈的喉嚨裏發出兩個音節,她在惦記易揚的安危,汽車爆炸的聲音次第傳來,外麵的汽車應該是發生了連環爆炸。


    火勢越來越大,將四合院的大門給封住了。


    “這裏危險,我們從後麵撤。”我說。


    白靈忽地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手指甲差點就嵌進了我的肉裏,她是提醒我讓我救易揚。


    我當然知道救我師父,外麵汽車在爆炸,那聲音裏夾雜著打鬥的聲音,我聽見了穆戎飛的聲音。


    那無疑是一劑安定。


    “白大師,穆戎飛來了,風子玄馬上也要來了。”我低聲在她耳邊說話,白靈身上發出來的氣息,讓我有種想哭的感覺,那是人之將死才能發出來氣息。我這個人多愁善感,腦子裏忽地就閃現出白靈過往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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