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道:“是的。可是要找到這個降頭師,恐怕……”


    “錯!”蝶衣說,“這個蛇山降頭講究速戰速決,如果中了降頭的屍體變化神速,那就說明那個降頭師,就在方圓一千米的地方施法。”


    “那我心裏有數了。”易揚說道,“方圓一千米,都是我們村的地盤,再把位置縮小,人口密集的地方就是我們四合院,走,我們去找那個降頭師!”


    “去找江離嗎?”我小心的說,“師父,能不能先跟江離談談。要是她好心把降頭破了,不再加害於你們,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太大出去,畢竟……”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還有什麽話和她多說?”


    易揚的眼睛血紅血紅的,我拉著蝶衣,風子玄也趕緊跟上,我們都怕易揚太衝動,反而傷了自己。


    江離在老爺子之後借口就離開了,可不知道安安去世之後,她還會不會迴來?


    如果她就是那個降頭師,那她一定不會走遠的。迴到四合院,易航和劉艾秋還沒有迴來,安安的遺體運迴來了,因為是未成年就死去的孩子,是“少年亡”,所以她的遺體是不能進堂屋的,易遠誌心疼孩子,希望她死後能入祠堂,所以將她的靈柩放在堂


    屋的側邊,就像打了一個擦邊球一樣,可以說沒有進堂屋,也可以說進了。


    易揚迴到自己的車裏,把他的短桃木劍找出來,感覺那是他許久不用的東西,他握在手裏端詳了一陣,拿出隨身的小刀,狠狠的劃向自己的手心,手心裏鮮血汩汩,他把桃木劍放在鮮血中浸泡起來。


    這柄桃木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一次,劍身本來就是淺紅色的,被泡在血裏隻後,桃木劍竟然發出“滋滋”的聲音,它在喝血!


    “師父,這是……”“這是祖師爺給我的血桃木劍,使用前飲人血,以活人血起,死人血終!就是喝了活人的血,那就必須要喝一個死人的血,它才會甘心!”易揚說,“祖師爺說,這柄劍一旦出手,喝了活人血和死人血後,就


    等於激活了千年的睡獅,銳不可擋!”


    聽起來很吸引人的樣子,可是我怎麽看,這柄血桃木劍都沒有那麽神奇。


    它隻有二十多厘米長的樣子,全身都是桃木木質,雖然吸足了易揚的血,看起來有些紅潤,但是說它是一柄劍,確實有些過了,因為劍,至少是有劍鋒的。


    它就木訥訥的,就像我們小時候自己做的小木劍。


    可是易揚對這柄劍卻十分寶貝,當它喝飽了血,易揚把它放在心口處的位置,口中念念有詞,我聽見他在念了一段咒語之後,讓他的祖師保佑他報了殺父之仇。


    那柄劍被易揚藏在袖子裏,竟然絲毫看不出來。


    他走去找易帆,易帆正在和族人商討給安安找墓地的事情,這時候易揚找他,易帆不耐煩的說自己有正事。


    “你出來。”易揚板著臉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


    易帆耐著性子走出來,易揚劈頭蓋臉的問道:“江離呢?”


    “江離不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嗎?”易帆說,“哥,江離哪兒得罪了你,你一說她的名字,你就咬牙切齒的恨?”


    “你就說江離在不在這裏?”


    “不在。”


    “要是她還在呢?”


    “不可能。我剛給她打了電話,她去省城談事了。”


    “你確定?”


    “確定。”


    易揚說:“好的,易帆。如果我把你媳婦找出來,如果她就是殺我們父親的兇手,我會當著你的麵,殺了她給我們的父親報仇。”


    “你說什麽?”易帆怒起,“你說江離殺了我們的父親?易揚,你看看你自己,你們這些人也幫忙看看他,他簡直是瘋魔了!江離是迴來送我們父親最後一程的,你卻說她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你聽我說完,不然你心裏也不甘。”易揚說,“江離是一個降頭師,來到我們家裏,就是想要弄垮我們揚帆集團,還有,我們的二伯易遠方也是江離的幫手……”


    “夠了!”易帆打斷易揚的話,“你這些瘋話,留給你們自己意淫去吧!我是不會聽,更不會相信的!易揚,我告訴你,等爸爸這事過了,我覺得你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易揚突然拿起地上的一根鐵撬,我趕緊衝出來護在易帆的麵前,蝶衣也趕緊來拉著易揚,這一鐵撬下去,不把易帆打死才怪。


    可易揚沒有對易帆下手,而是拿著鐵撬,從四合院的大門走了出去。


    我們幾個趕緊跟上,易帆沒有跟上來,他嘟嘟囔囔的繼續去幫易遠誌的忙。


    我發現安安迴來了,但是就沒見到易遠誌的身影,還有易遠方,他們兩兄弟都不在這裏!


    易揚走到外麵去,外麵有一個很寬敞的停車場,他手上舉著鐵撬,一步步的從停放的車旁邊經過。


    “嘩啦!”


    一聲脆響,易揚手上的鐵撬砸到一輛商務車的右側後門上。


    玻璃掉落一地,裏麵端端的坐著一個人。


    那不就是江離嗎?


    易帆說江離到了省城,其實江離躲在車裏!


    “降頭師在一千米範圍內施法布控,怪不得墓地裏的蛇山降頭那麽猖獗,原來你在這裏。”易揚冷靜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好,江離。我是該叫你弟媳婦,還是該叫你降頭師江離?”


    江離的臉上,始終是一種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


    對於易揚這麽衝動的行為,江離一點沒有生氣。


    是啊,一點沒生氣,隻是眼裏的那種冷峻,比生氣還要讓人敢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江離說,“我在這裏難道有錯?你可以敲門叫我,但是——你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你們國家說的兩個字:土匪。”


    “易帆說你去了省城,你就不要再裝了,江離。”易揚說,“說吧,你想弄垮我們集團,你幕後的主使是誰?”


    “哼!”江離冷哼一聲,“易揚,但凡你從我這裏找到一絲證據,那都算我輸給你。我知道你們懷疑我,但是,懷疑歸懷疑,你有證據才行。”


    “你下車。”易揚說,“我要當著易帆的麵,讓她看見你可恥的一麵。”


    “嗬……易帆會信你的話嗎?”江離好像勝券在握,“他對我死心塌地。”


    “那是因為你對他下了降頭術,迷惑了他。”易揚說,“如果你讓他清醒,她會第一個殺了你。”


    易揚說話的時候,我看見他已經把血桃木劍握在手裏。可江離還是那般淡定自若,她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不無鄙夷的說道:“易揚,恭喜你,你很快就會成為下一個易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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