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小寶貝,接電話嘍,小寶貝快接電話嘍……”

    就在空氣裏漸漸變得溫熱旖旎起來時,一道清脆的手機鈴聲冷不防地劃破寂靜,那是一首自製鈴聲,且經過了聲音處理,辨不出是男是女,禦宸希遊走著的手指倏地一頓,劍眉下意識地蹙起來,沿著響聲看向詩若雨的牛仔褲,隨著鈴聲漸愈響亮,他毅然伸手過去,從她褲袋裏取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天瑜”二字,緊蹙的濃眉這才舒緩開,將電話調成靜音,擱置一旁,注意力重返熟睡中的人那,那隻帶著薄繭的大手,繼續興風作浪。

    沉溺在睡夢中的人盡管再疲憊,卻也扛不住這番騷擾,詩若雨緩緩睜開了眼,看到放大麵前的男人,惺忪睡眼陡然一瞪,迅速彎腰坐起來。

    天,她怎麽睡著了!

    詩若雨暗自懊惱忐忑著,忽見因為起身而滑了一半到地上的薄毯,頓時又是一陣微愣,伸出手,將它撈上來,撫摸著手中的柔軟絲滑,心裏七上八下。

    身邊的男人則一臉平靜地看著她,一會,發話,“肚子餓了吧,走,吃飯去。”

    詩若雨抬眸,迎著他深邃的眸瞳,困惑不已,“吃……吃飯?”

    “嗯,吃晚飯。”

    吃晚飯?天黑了?

    由於落地窗拉下窗簾,詩若雨看不到外麵的境況,於是伸手進褲袋,準備看手機裏的時間,可摸來摸去都摸不著,她想難道是剛才睡覺滑出來了,左右尋找之下,終於在沙發的尾部找到手機,打開一看,七點半!

    她竟然在這裏睡了三個多小時!

    神思一定,她重新看向那人,卻見他已從沙發上起身,走去拿起他的西裝外套,穿到挺拔修長的身軀上,整個人立刻流露出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舉步迴到她麵前,拉住她的手。

    “那個,被子……”詩若雨緩緩起身,小手揪住薄毯的一角。

    “會有人收拾的。”禦宸希淡淡地應了一句,拉著她便朝外麵走去。

    與上次的高級甜品店不同,這次直接去了大飯店,vip房,奢侈華貴程度有過而無不及。

    由於是圓桌,兩人不再麵對麵坐,反而是挨著的兩張椅子,禦宸希舉著菜譜,遞到詩若雨麵前,問她想吃什麽。

    其實,詩若雨整個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中午的突發事件,在他辦公室裏睡著,被他帶來這裏吃飯,還有,此刻他和她親昵地商量著點菜。

    她不禁在

    想,難道自己其實還沒睡醒,不然的話怎麽會……

    “兩盅番茄燜鮑魚,龍蝦一例,東星斑,清蒸,大扇貝加蒜蓉,上湯豆苗,生炒牛仔骨,去蔥,木瓜燉血燕一盅,香草龜連膏一盅,白米飯兩碗。”

    得不到詩若雨的迴應,某人索性自個點了菜,邊說邊合上菜譜。

    侍應揮筆如飛,快速寫好菜單,畢恭畢敬地拿起菜譜,離去。

    詩若雨也已經抬起頭,耳邊迴蕩著某人剛剛點過的那些菜肴,鮑魚,龍蝦,東星斑,血燕……天,這頓飯會不會相當於花掉她一個月的工資?

    然而,當菜真正上來,詩若雨才發現一個月的工資根本是低估了,鮑魚是四頭鮑,龍蝦起碼兩斤重,其他的食物,也都是特級。

    曾經,少昂哥也帶她進出各種大飯店,特別是和他父母一起外出進餐時,一桌通常都吃上兩三千,當時點的六頭鮑已讓她咂舌,但現在……

    她壓根不知道,這家飯店是分等級的,特定包廂專門提供特級食物,廚師也是特供,故盡管禦宸希沒明確提出要什麽等級的食物,係統已經自動生成。

    所以,這頓飯的花費,她幾個月的工資加起來恐怕都不夠。

    當然,禦宸希不會告訴她這些,隨著菜陸續上來,他不疾不徐地對她提示一聲,自己便已經起筷。

    詩若雨望了望他,慢慢也拿起筷子,看著眼前色相超好的食物,她忽然有種舍不得下筷的感覺,但礙於身邊的男人,便還是跟著開吃了,先夾一塊魚肉。

    味道超乎想象的好,大大勾出了她的食欲,忍不住馬上夾第二口,繼而,筷子移向其他食物,一一品嚐,每吃一種都禁不住喟歎,然後,迅速吃第二口,第三口。

    興許是餓壞了,又興許食物太過美味可口,更或者,她想盡快吃完離開這個男人,明明份量都不少的佳肴,結果都被她吃得七七八八,反觀那人,還是像前兩次見到的那樣,慢條斯理地品嚐,坐姿端正,雍容優雅,快慢有素,直教人慚愧。

    拿著餐巾輕輕拭擦一下唇角,他把燕窩燉木瓜甜品放到詩若雨的麵前,輕聲道,“這是你的。”

    說罷,他將香草龜苓膏端到自己跟前。

    詩若雨俏臉一瑟,其實想跟他說,她不吃了,但想到這人的霸道,隻好又乖乖地把低頭享用起來。

    這會,侍應再次進來,送飯後水果來了,偌大一盤各種水果應有盡有,有蘋果,梨,火龍

    果,櫻桃,獼猴桃,橙子,西瓜,香蕉……多數切成片,隻有香蕉是整個。

    其他幾樣水果,詩若雨最近恰好都吃過,唯獨香蕉,因為天瑜不大愛吃,已經很久沒買,可她本身挺喜歡吃的,於是抓起一根香蕉,剝皮,放進口中。

    香蕉比她平時吃的也美味得多,她舍不得一下子吃光,小口小口地咬,偶爾還習慣性地伸出小舌尖舔,舔完後,伸進口中,咬下一小節,就這樣反複著。

    她吃得不亦樂乎,殊不知這些不經意的舉動已深深挑起某人的欲火,本是從容沉靜的俊顏,略微發熱,黑眸如狂風暴雨驟起,性感的喉結更是一跳一跳的。

    忽然,他長臂一揮,不由分說地把她手中剩下的半截香蕉搶了過來,塞進自己嘴裏,一口氣吃掉。

    始料不及的詩若雨,美目陡然一瞪,下意識地嘟嚷,“你……你幹嘛吃我的,你就算喜歡吃,那兒還有一條呢。”

    “沒人告訴你,在男人麵前別吃這個?而且,別那樣子吃!還有,雪糕也不能吃。”禦宸希意味深長地拋出一聲,拿起另一根香蕉,三下兩下便也解決掉。

    詩若雨則懵住了,在男人麵前不能吃香蕉?更不能像她這樣吃,她是怎麽吃的?不過,為啥不能在男人麵前吃香蕉?且雪糕也不要吃?這什麽跟什麽呢?

    絕美的容顏盡是迷惑,盈盈水眸也甚是不解地望著他,天真無邪的模樣直叫人感到既可氣,又禁不住心生寵溺。

    接下來,盤裏其他水果也都品嚐過了,詩若雨依然弄不懂某人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何用意,直到不久的將來,總算明白了過來。那時,她已經和他住在一起,不聽警告再一次當著他的麵舔吃雪糕,結果,被他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做了一件令她臉紅耳赤、意亂情迷、心跳爆表、簡直不敢迴想的羞事。

    走出飯店後,已是晚上十點鍾,禦宸希開車送她迴家,靠在舒適柔軟的座椅上,她再次沉睡過去,以致迴到住處樓下,她才曉得問起某件重要之事。

    “沈軒好像說是你有事找我,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我工作上做錯什麽了嗎?”

    她手裏拎著鑰匙,仰著小臉目不轉睛地望住他,等待他迴複,卻見他,出其不意地搶走她的鑰匙,把鐵門打開,推著她進入,將她壓在門內牆壁上,吻住她。

    健壯軒昂的軀體,不斷擠壓著她嬌柔的身子,火熱的龍舌狂掃著她的口腔,大手在她身上急切摸索。

    詩若雨完全

    料想不到,腦子頃刻一片空白,連反抗也都忘了,直到胸前傳來一陣疼痛,帶出一股冰涼的熾熱,她才震醒,本能地抬起手,推開那隻趁她不備而赫然闖進的大手,“別,不要。”

    然而男人哪裏理她,滿心滿腦都是想要她的衝動,嘴上繼續恣意地品嚐著她口內每一寸芳香,大手漸漸有了往下更進一層的意向。

    “不,不能這樣,禦先生,你放開我,請你放開我。”詩若雨花容失色,不斷掙紮,可惜這些抗拒的話語全被他嘟著,根本沒法清晰地傳出來,故她隻能更加用力扭動身子,企圖躲開男人的欺負。

    殊不知,這樣的舉動隻會引來更瘋狂的掠奪和侵襲,她內心的惶恐和焦急越來越深,幸好,老天爺似乎聽到她的祈禱懇求,就在這緊急一刻,緊閉的鐵門由外麵打開,伴隨著一聲“哇”的尖叫。

    是天瑜的聲音。

    詩若雨由驚懼絕望轉為喜出外望,趕忙推開因為叫聲而停頓鬆懈了一下的男人,如期見到張天瑜熟悉的容顏。

    張天瑜也看清楚過來,更加震驚,指著眼前唿吸淩亂的兩人,結巴地說不出話,“你……你們……你們……”

    詩若雨不及遐顧,趕忙跑到天瑜身邊,驚魂未定微微喘著氣,望向那抹高大的人影。

    禦宸希麵上已恢複以往的淡定,隻是那依然暗潮洶湧的眸色,露出他心底的熾熱和*,瞟了一眼驀然出現的張天瑜,劍眉明顯蹙了一下,而後視線迴到詩若雨身上時,一雙黑眸更加深諳如海,就那樣緊盯著她,約莫十來秒,邁開長腿,從她身邊走,一聲不吭,隻留下一連竄久久都沒法消散的冰冷冷的氣流。

    仄小的樓梯間,轉而寂靜下來,一會,響起張天瑜的叫聲,“喂,若雨,你咋和他搞在一塊了?你被他吻,是他硬來的嗎?”

    詩若雨默默望著她,半響,道了一聲“走吧”,人已自顧踏上樓梯。

    張天瑜嘴巴呈o形,望著她一步一步地踩著樓梯走過一層樓,這也才邁開步伐追上去。

    迴到住處,張天瑜問起另一件事,“你中午說上麵的人找你,怎麽迴事,對了,你今晚為啥會和禦宸希在一起?”

    詩若雨迴頭瞧了她一眼,依然默不作聲。

    張天瑜拉開椅子坐下,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我都打聽過了,原來,是洛舒舒簽的一個商演活動出了問題,那個違反合約的賠償金,逗號故意點錯了位置,等於賠償金比原定多了十倍,本是兩百萬

    ,變成了兩千萬。”

    聽到這些,詩若雨終於有所反應,換好拖鞋後,朝張天瑜走近。

    “她們說,這個合約是你擬的,上麵的人今天找你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吧。你上去大半天,情況到底怎麽樣,是不是真解決了?對了,傍晚的時候我打你電話,你咋不接?”中午詩若雨上去頂樓,張天瑜也火速迴辦公室,到處打聽,終於打聽到這些事情,傍晚給詩若雨打電話,準備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告訴若雨,誰知幾乎打爆手機也都得不到若雨的應答。

    詩若雨這才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通話記錄裏真的很多未接來電,天瑜打了十幾次,周舟打了兩次。這麽多次來電,她沒理由聽不到,天瑜的手機鈴聲還是專門錄製,音量很大,奇怪了!

    “當時我在睡覺,估計沒聽到。”詩若雨邊說邊打開手機一些功能,發現手機竟然調了靜音,忽然間,有點明白過來了。

    “睡覺?我的天,你說真的?大家都在風風火火地為那件事奔波的時候你竟然在睡覺?你在哪裏睡呢?”張天瑜被她的話震到,難以相信地望著她。

    詩若雨略作沉吟,坦白,“在禦宸希的辦公室。”

    噗——

    正在喝水的張天瑜,就這麽噴了出來,桌子立即濕了一半,詩若雨趕忙抽了幾張紙巾,抹去水漬,在天瑜問出“真的”的時候,點頭,把今天在上麵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噢,我的天,什麽跟什麽呀,這個禦宸希,真是個怪人!”

    確實,他簡直就是個怪物,讓人沒法看懂的謎一般的男人,他把她叫上去,什麽也不說,還不允許她說,當時她是真的很生氣,此刻聽天瑜這麽一說,總算隱隱明白過來了。

    她正在他旁邊默默看著他的時候,他就在一直忙著幫她解決和處理她犯下的錯,沒有對她興師問罪,沒有半點批評或不悅,還讓她在那裏休息,帶她去吃豐盛的晚餐,送她迴家,再然後……

    思緒轉到適才在樓梯間裏的熱吻,詩若雨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自己的嘴唇,那兒,似乎還很滾燙,仍殘留著他的味道。

    “喂,那個禦宸希該不是看中你了吧?”

    天瑜的一聲唿喚,把詩若雨從沉思中拉了迴來,看著張天瑜賊兮兮的模樣,她腦子猛地陷入當機狀態。

    張天瑜則繼續貼臉過來,語氣和神情也越發曖昧,“英雄救美,帶你去學校飯堂吃飯為你澄清謠言,今天還雷厲風行幫你解決

    錯誤,親你的嘴,嘿嘿,詩若雨,你已經成了某人的獵物嘍!”

    “呃,別胡說!”

    “胡說?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清楚!不說別的,就拿今天這件事……”

    “今天這件事故,你不也說是有心人故意陷害的嗎?我是無辜的,他作為公司的ceo出麵處理,是為大局著想,才不是因為我。”

    “切,你就狡辯吧,好,那接吻呢?別告訴我,我剛才看錯了,姐的視力可是2。0呢!”張天瑜先是笑嘻嘻地戲弄一下,壞壞地瞅著她,一會,忽然想到某件事,麵容猛地嚴肅鄭重起來,“對了,當時那些人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他怎麽來招惹你?”

    詩若雨本是羞紅著的俏臉,頃刻間馬上變得毫無血色,是啊,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一個出身高貴的豪門名媛,與他門當戶對,他很愛他的女朋友,除了女朋友,對別的女人都不看一眼,可是,為什麽他卻三番四次……

    到底,哪個才是真。

    瞧著詩若雨瞬間變了色的容顏,張天瑜不禁後悔自己的口無遮攔,但一想到那個事實,便索性罵了出來,“麻痹,我看這破男人根本就是吃著碗裏的看著兜裏的,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樣腳踏幾隻船,逢場作戲,剛才我竟然就那樣讓他溜了,我該狠狠揍他一頓才對!”

    她邊痛罵,邊望著詩若雨,看著詩若雨麵白如紙,又馬上停口,滿腹後悔和歉意。

    一會,她摟住詩若雨微微發顫的肩頭,安撫著,“若雨,別難過,還好,隻是接吻而已,就當是不經意喝了陌生人喝過的飲料,當做是去喝喜酒,跟陌生人同台吃飯,吃了一點口水,又或者,在同一個池子裏遊泳,總之,你以後離他遠遠的就行了。”

    是嗎,真的可以這樣當做沒事發生過?

    這哪相同,哪能這樣比喻,因為,那不僅僅是吻,他還對她……胸口處依然隱隱作疼,殘留著他掌心的細汗、體溫。

    禦宸希,外界那些傳聞,是真的嗎?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嗎?那你為何還……

    話題結束,張天瑜各種安慰和勸解,漸漸彼此都平靜下來,但某些傷痛,在暗處繼續存在。

    在小小的浴室裏,詩若雨脫去衣服,看著胸前一塊紅一塊紫盡是那人留下的痕跡,迴想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她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

    她邊無聲地哭,邊用力洗擦著身體,肌膚泛起一塊塊紅,把原先的痕跡覆蓋。

    時

    間將近淩晨十二點,天瑜已經唿唿大睡,詩若雨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突然,她起身,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編寫了一條短信,找到禦宸希的號碼發送出去。

    “請問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嗎?你很愛她?”

    握住手機,她靜靜等待他的迴複,然而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手機毫無反應。

    莫非,他睡了?

    這麽晚了也確實應該睡的,可她控製不住自己,最後竟然撥打他的電話,電話處於開機狀態,但沒人接。

    掛斷電話,她繼續等,等到她幾乎都快要睡著了,依然沒有收到任何關於他的迴應。

    望著寂靜無波的手機屏幕,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自嘲和苦澀的笑。

    像他這樣的大忙人,手機一般都會一天24小時開機,且會隨身置放,就算睡著了沒聽見短信聲,可她有打電話過去的,他應該會被吵醒,然後就會看到她的來電、短信,他卻一點迴應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麽?

    興許,天瑜說得沒錯,像他這種尊貴無比的豪門高冷貴,腳踏幾隻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三番四次地輕薄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逢場作戲,隻有自己,傻傻地以為那是什麽,甚至,傻傻地期待……

    也好,看清楚了也好!

    “我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故,雖然我是無辜被卷入被人的陰謀,你處理解決這件事是為公司大局著想,但還是很感謝你幫了我。”

    她再編寫了一條短信,再次給他發送過去,然後,不再期盼著他迴複,而事實證明,他繼續無動於衷。

    躺在床上,詩若雨知道自己應該睡了,然而,腦海卻是無法控製地反複浮現起今天在他辦公室所見的畫麵,人常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當時,她也正正見識體驗了這份魅力。

    敏銳細膩的思維,果斷雷霆的手段,號令天下的魄力……

    無不顯示了他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如今,得知當時他的努力與自己有關,是在為自己的工作過錯脫罪和補救,更加忍不住對他深深地欽佩和敬仰起來。

    當然,也隻是欽佩、敬仰和感激,其他不該有的情緒,她不會任其萌生。

    禦宸希,再見!

    新一天的到來,伴隨著新的心情和想法。

    前一個晚上,縱然失落,惆悵,遺憾,彷徨,迷茫,但天亮之後,隨著投入工作,這些思緒會被壓到心底去,漸漸地,變淡,變淺,若不

    刻意去想,便不會覺察。

    對禦宸希,詩若雨沒有再抱任何想法,把所有發生過的小插曲都當做一些意外,他和她,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不會有交集的結果,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應該做的是什麽。

    工作,依然是她目前最重點的事。

    昨天那件意外事故,由於是同行競爭者的陰謀,涉及到公司的大局利益,盡管是她犯了過錯,大家並不因此當她罪人看待,隻對她被無辜牽涉其中,表示同情憐憫,或幸災樂禍。

    倒是她的頂頭上司洛舒舒,平時本就不把她當一迴事,如今則是真真切切地恨上她了。

    由於這次被設計,洛舒舒名聲大損,公司原本給她安排好的一係列活動,都暫且擱置了,於是,她把氣發泄到詩若雨身上,盡管明知詩若雨也是被害者。

    詩若雨倒是理解她的心情,默默承受著她的責備甚至謾罵,有句俗話說得對,想吃鹹魚那就別怕渴。

    當初應聘這個職位,她就清楚自己即將要麵對什麽,明星助理,書麵上看起來很好聽,實際連保姆都不如,因為,明星比尋常人更多脾氣,更多囂張和無理取鬧。

    如今她還沒有能力,要做的便是隱忍、耐苦,從中激勵和鞭策,將來等自己爬到那個高位,有資本了,才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

    因而,相較於上次被洛舒舒謾罵而忍不住躲在樓梯間裏哭,這次詩若雨心情平靜得多,倒是張天瑜擔心她,不時發短信安慰,她也很有耐心和感激地迴天瑜,讓天瑜別多慮。

    這天,她還再次碰到南宮月澤,原來,他也知道了她的事,還不知從哪得到她的手機號碼,把她約到藝員部專屬的咖啡廳裏。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提起那個話題,而是坐下之後,給她遞來一盒巧克力。

    這個品牌的巧克力,詩若雨在電視廣告上看過,國際名牌,口碑很好,比一般的巧克力都好吃,當然,價格也是超貴的,故當他把巧克力遞到她麵前時,她怔愣,遲疑,不敢接受。

    “一粉絲送我的,甜膩的東西我不愛吃,你們女孩子最合適。”南宮月澤那張比女人還好看上幾分的容顏,像上次那樣,掛著親切友善的微笑。

    突然讓詩若雨冷不防地想起了另一張麵孔,她的少昂哥。

    猶記得,早幾年前南宮月澤剛出道的時候,她就跟少昂哥說兩人很像,少昂哥卻霸道地否認,說他是天下無雙,是最帥的男人,後來,她也就沒多往這方麵想

    ,如今仔細一看,才發現……

    少昂哥,

    想起已故的人,詩若雨隨即陷入悲傷。

    望著她頓時轉為憂愁暗淡的臉,南宮月澤納悶,以為她仍為那件事難過,於是說出自己今天約她的另一個目的,柔聲問她,“雨兒,有沒有想過換個藝員?”

    詩若雨一聽,從悲愁中迴神,盯著他,迷惑不解。

    南宮月澤淡粉色的唇角輕輕揚了一下,解釋道,“剛入行的藝員隻配兩個助理,但像我這種有名氣的,一般都會配三至四個,你願意的話可以換到我這邊來。”

    終於,詩若雨明白,卻更加目瞪口呆,轉作南宮月澤的助理?

    這……多好的崗位呢!

    南宮月澤是娛樂圈當紅炸子雞,又是公司重點培養的頭牌藝員,據說連公司高層都對他禮讓三分呢,公司給他的資源配套是最好的,明星助理也是最資深優秀的人,現在他竟然跟她說,把這樣一個無數人豔羨追逐的崗位給她?可是,自己能行嗎,能勝任嗎?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和猶豫,南宮月澤鼓勵,“你擔心自己沒法勝任?放心吧,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有3—4個助理,重要的事都會交由最資深的那個負責,至於你,剛入門,就當學學經驗,等你各方麵都達標了,我再給你安排重要的工作。”

    好誘人的計劃!

    聽著他的述說,詩若雨仿佛看到自己未來一片光明,前途無量,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他卻幫她如此安排了。

    三次見麵,相處時間加起來不夠兩個小時,但每一次,都是他對她的關心和愛護,若非親身經曆,她真的不敢相信,難道,這是少昂哥在天堂保佑她,安排這個長得與少昂哥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代替他繼續將她嗬護下去?

    看著這張酷長得似少昂哥、且連眼神都像少昂哥那麽溫柔的男子,詩若雨清楚,自己應該趕緊答應,可事實是,她終究沒法說出口。

    南宮月澤倒也不急,繼續淺笑盈盈地道,“被嚇到了?嗬嗬,沒關係,你好好考慮一下,當然我希望你最後的決定是我想要的。”

    垂眼看了看手表,他辭別,“我等下還有事,得先走了,你考慮好了給我電話,我馬上著手安排。”

    話畢,留給她深深一瞥,離去。

    直到他頎長的身影全然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之外,詩若雨才收迴目光,看著桌麵上昂貴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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