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把小如拉進了自己的房間,握著她的手,坐在床沿。

    小如本想胡扯幾句,卻發現他很認真。沒有故意的調笑,沒有跟她放電,那眼神認真得同樣令人心悸。

    小如很少見到秦然認真的表情。他總是一副任何事都跟他沒關係的冷漠的樣子,就連笑,都要麽不正經,要麽嘲笑。

    可秦然一嚴肅,就把他原本有棱有角的臉部輪廓拉得更加俊挺,房間裏的避燈半明半暗加深了這樣的效果,挺能威懾人的。小如低頭玩手指,對他將要說的話有些惴惴不安。期待,又有些害怕。

    秦然歎了口氣,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緩緩開口道:“還記得,你要我開個價賣給你的時候,我怎麽說的?”

    小如一窒,秦然的眼裏有著些深刻的,讓人心驚的東西。

    “你說……價格,是我的下半生。”小如下意識地迴答道。

    “是的,你的下半生。”秦然笑了,眉目俊朗得讓人不能直視,“所以我對你……會要得更多。”

    小如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卻覺得心中有個地方在崩塌。

    “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被嚇到,怕你會逃跑。”秦然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臉上,他的手很大,掌心可以完全蓋住她的臉頰,“你總喜歡做鴕鳥,一有事就把頭埋進地裏。”

    “什麽時候?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說不動容是假的,其實在大學裏遇到他以前,小如一直不敢相信秦然是喜歡她的。

    “從,很久很久以前起,久到你已經不記得我了。”秦然目光有些迷離,仿佛在迴憶,“久到,連我自己都快不記得了。”

    小如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心疼,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麽。隻仿佛心髒的地方被人刺了下,酸澀酸澀。秦然的表情,她不敢判斷,是不是悲傷。

    “你喜歡我是不是?有多喜歡?”秦然溫柔地問。

    小如臉一紅,雖然她可以厚著臉皮去親他,但是這麽被赤裸裸地問及,怎麽感覺比親吻還要讓人不好意思?

    她扯了扯嘴皮就當微笑了,“有那麽,一點點。”

    “隻有一點點?”秦然笑,把臉貼近,逼問。

    她向後仰去,“不不,兩點點。”

    秦然握住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胸口,收斂起了笑,深深地凝視著她,“我不知道喜歡或者愛的定義應該是什麽,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足以表達。”

    “可是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她脫口而出。

    秦然愣了下,失笑,“你想聽?”

    小如咬著下唇,瞪他,“不聽不聽,你跟別人說去!”秦然的吻落下,她別過臉去,唇便落在了她的眼角。他沒有離去,輕吟,“小如,我一直都是你的,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抓住我,不要鬆手。”

    掌心隔著一件羊毛衫和一件襯衫,貼著他的胸口,她能感受到裏麵心髒的跳動;他的氣息撫在她的眼角,顫了她的睫毛,她可以感覺到那裏的溫熱……等等,抓住他,不要鬆手,是什麽意思?她可不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理解?

    她有些遲疑,帶了些憤怒地說:“你是說,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了,也是我活該沒抓住你?”

    秦然愣了愣,眼角抽動,好脾氣地在她耳邊輕柔地說:“i love it that it takes you an hour and a half to decide which skirt to buy;i love it that you get a little crinkle above your nose when you looking at me like i’m nuts;i love that when after i spend the day with you i can still smell your perfume on my clothes,and i love that you are the first person that i want to talk to after i open my eyes in the morning。if i ever could, i swear i would love you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小如的臉色漸漸由暖色轉為冷色,再由黑白轉為彩色,半晌,才說:“能不能再說一遍?”

    秦然抬頭,黑線。

    小如心虛地說:“你別連讀啊,一個字一個字說,我肯定能聽懂!”

    見秦然一臉要死的表情,小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高聲道:“你這是誠心表白還是炫耀呢?!反正最後一句話我是聽明白了,四個i love我也聽明白了,就是love什麽沒全明白……”見秦然眼睛眯起來,小如又弱弱地說:“我這不是覺得你難得表白一次太不容易了麽,要不全搞明白就太吃虧了……”

    話未說完,秦然就捧住她的臉吻上去,以行動來告訴她他有多熱切。

    真是,窗外大雪寒風,窗內春色撩人。

    “嘶”地一聲,又一支煙點燃。走廊光線昏暗,隻有窗口那一點煙頭的紅光,在黑夜裏悲傷地跳躍。

    推開窗,寒風灌了進來,整個人為之一顫,連大腦都格外清醒了起來。攤開手掌伸出去,雪花就這樣安靜小巧地落在心中,無聲無息。

    他隻是晚了一步。

    可那一步,恰是天涯莫迴首的距離。

    門打開了,屋內一地燈光灑在走廊地麵。

    “阿森?”洪浩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嗯?”江森轉頭,表情沒有一點異常。

    “幹嗎呢?”洪浩走了過來,“哇,這雪真大啊,我都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是麽?”江森把煙遞給洪浩。

    “我從小就在上海長大,哪裏會有那麽大的雪。”洪浩接過煙,笑道,“你家在大連吧?冬天冷不冷?”

    “不冷。”江森扭頭看著窗外,“都習慣了。”

    洪浩舒了口氣,忽然有些壞笑著說:“樓上那對不知道進展得如何了。”

    江森笑了聲,“他們啊,有得折騰呢。”

    “這年頭秦然這樣的好男人真是不多了!”一陣冷風吹來,洪浩縮了縮脖子,“小如這丫頭運氣可真好,這樣的稀有動物都給她逮著了!”

    江森眼神閃了閃,趕緊垂下眼簾,嗬嗬一笑,說:“是啊,她運氣真好。”

    “走走,我們去偷聽下!”洪浩難得八卦,興奮地轉身就朝樓梯口走。

    “喂!”江森無奈地笑道,“這不好吧……”

    “靠,你裝什麽純情,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洪浩轉身在他肩頭落下一拳,笑道,“上次籃球隊的大熊帶女朋友來玩,不是你拉著整隊人去偷看他們麽!”

    “那個……”江森幹笑兩聲,“我是怕秦然宰了我……”

    “別婆婆媽媽的,快點!”洪浩拖著他上樓,“我們就是聽聽而已,不偷看!”

    江森被拉著才上了三樓走廊,便聽到小如一聲輕吟。

    “這門隔音效果不行啊!”洪浩邊移步到門口,邊壓低聲說。

    江森的背僵了下,任他拖著往前走,卻是每一步都生硬。

    “不是這裏……”小如的聲音傳來,仿佛是疼痛的抽氣聲,“也不是那裏……啊,對,就那裏……”

    “啊……”一聲低低的驚叫,是小如帶著哭腔的呻吟,“不要,疼!”

    “秦然……放開我,我疼……”

    緊接著一陣床搖擺的聲音。

    “啊——疼!嗚——”

    “不要!不要!我不要!”小如這次真的哭了。

    終於秦然出聲了:“別動!你動了會更疼!”

    “嗚——”

    “唉,乖啊,不哭,我輕點。”秦然無奈地安慰道。

    “嗚——”

    “好了好了,很快就不疼了。”秦然的聲音很低,異常溫柔。

    “秦然——”帶著哭腔,她的聲音似撒嬌似責怪。

    “什麽?”

    “親我一下。”

    “……”

    房內安靜了。

    洪浩向後退了一步,壓低聲笑道:“完了,聽到不該聽的了。”他說出的語和語調顯然不成正比。

    江森隻是發出了兩聲很低的笑聲,沒再說話。

    走廊很黑,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卻可以聽見自己唿吸和心跳的聲音。

    二樓傳來了一些動靜,大概秦紫和齊娟見他們不迴來出門找了。

    洪浩推推江森,“走了,下去。”

    齊娟說天太冷了,她們迴房看電視睡覺了。洪浩走進房間的時候,江森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笑道:“才十點鍾,這漫漫長夜啊……我知道幾家不錯的酒吧,要不要去?”

    洪浩一聽,欣然同意,收拾了下東西,拿了外套,隨口說:“本少爺失戀到現在還沒喝過酒呢!”

    “你失戀?”江森低著頭,看不見眼睛,隻見上揚的唇角。

    “當然!我這不是才被甩麽!”洪浩吹了聲口哨,勾著江森的肩,“走走,咱也是難兄難弟了,你看你追秦紫到現在人家也沒拿你當迴事!就樓上那對最幸福,明天一定要讓他們請客!”

    “嗬嗬嗬嗬,走,不醉不歸。”江森放聲大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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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留言很開心,不過還是有好多親親在霸王啊~~

    我說,我寫那麽多容易麽我,嗚~~~~~~別潛了,都上來留個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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