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聲過後,四周忽然一片沉寂。

    潘淨如從秦然身下鑽出來,抬頭的時候愕然看到牆那邊床上的兩個人!那兩人換了姿勢,男人仰躺在床上,女人坐在男人腰間,與小如剛好麵對麵,她驚愕之下也忘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從牆底下爬出來的小如。

    小如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向她的胸前,這個女人……身材可真好啊!

    終於,被看的人有了被看的自覺,抱著胸尖叫起來,她身下的男人也叫起來,驚訝地迴頭看小如。

    地上的牆壁抖了抖,秦然從裏麵爬了出來。打在他頭上的燈已經碎了,他捂著後腦勺,一摸全是血!

    小如看到他手上一片鮮紅,嚇了一跳,趕緊扶著他,這時候,對麵房間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那尖叫的女人聲音忽然噶然而止,見有人闖進來,用床單裹住自己又叫了起來!

    闖入的大約有四五個人,穿著警察的製服,今晚本是突擊檢查,誰想一進來看到這樣的場麵,混亂成了一片。

    一見床上光溜溜的兩人,他們反應也快,馬上抓了起來,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警,視線兇狠地掃過抱在一起目瞪口呆的小如和秦然,厲聲問道:“怎麽迴事?你們是幹什麽的?”

    小如無辜地說:“住店的,牆壁忽然塌了。”

    秦然見女警目光兇狠,下意識把小如抱緊護在身後。

    話說那女警名叫盧逸,因為名字裏有個“兔”字,所以人稱“兔子姐”。兔子姐相貌端莊,身材火辣,性格豪爽,無奈男人運不佳,相親是相了一個敗一個,今天晚上吃個飯又吹了一個,所以格外鬱悶,一見著秦然護住小如的樣子,不由怒火中燒,對旁邊的男同事說:“這兩人,也帶迴局裏去!”

    “什麽罪名?”秦然問。對麵床上那兩人可以說疑似賣淫,可他們還什麽都沒做呢!

    兔子姐的男同事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兔子姐,這尊菩薩雖然不能得罪,但麵前兩人看起來就像學生,也沒理由隨便抓人。

    他客氣地對秦然說:“例行檢查,你們證件拿出來看看。”

    秦然一聽證件,臉色有點不好看,對男警察說:“我們是j大學生,出來旅遊,在火車站被人搶了錢包,證件都丟了。這事今天傍晚的時候做過筆錄,可以去車站派出所證實。”

    那兔子姐一聽,冷哼一聲,說:“沒證件,按規矩可是要帶迴局裏調查的,愣著幹嗎,帶走!”

    秦然歎了口氣,拍拍小如的背做安慰,說:“四十塊住宿費虧了。”

    小如瞪了他一眼,對兔子姐說:“警官小姐,他剛才被牆砸到了頭,要去醫院!”

    兔子姐走過來,不客氣地在秦然頭上拍了一下,道:“我看他健康得很……”

    話未說完,她便見到自己手上的血,一驚,抬頭一看,秦然的脖子後麵正有血凝成一股流下來!

    兔子姐指著秦然對男同事說:“帶他去醫院。”然後又指著小如說:“這個,帶迴局裏。”

    秦然馬上拉緊小如迴答道:“不用,隻是皮外傷,隨便包下就好了,我和你們迴去。”

    見秦然那麽緊張小如,兔子姐心理更加不爽,冷哼兩聲,便說:“帶走!”

    同去的男警察不敢忤逆,隨便拿了條枕巾給秦然捂著頭,也沒強拉硬拖,隻是讓他們兩跟上。

    一般人對學生都比較客氣,小如本來還對兔子姐有怨氣,一下樓就發現他們簡直受到了vip的待遇!見到樓下蹲著的那些衣不遮體的男男女女,被唿來喝去的模樣,她不禁向秦然身邊縮了下。

    秦然用力按了下她的肩膀,小如迴頭,見秦然給了她一個篤定的微笑。他輕聲說:“沒事的,別怕。”

    小如點點頭,她發現秦然笑起來真是迷死人。

    “分開分開!你們粘在一起幹什麽!都上車!”兔子姐強行把小如和秦然拉開,每人瞪了一眼,指揮著手下把蹲著的人帶上警車。

    小如過了一開始的緊張期,竟覺得有些刺激,偷偷又看了眼秦然,兩人一起笑了起來。這種事真是可遇不可求!

    和其他被帶上車的人一起坐到了麵包車後麵,他們兩人可謂是異數。其他人不是害怕,就是麵無表情,小如悄悄向秦然那邊坐過去點,低聲說:“我以為會帶上手銬。”

    秦然笑:“難道你很遺憾?”

    “是有點。”小如點點頭,自己也覺得好笑,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秦然的頭,憂心地說,“你的腦袋沒事吧?”

    秦然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如果成了白癡,你會不會照顧我一輩子?”

    這麽一說,小如就有點內疚,其實今天這事是她的錯,她先吻他的,所以怎麽說也該是她負責。於是她懷著無比虔誠地語氣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秦然一愣,捂著肚子笑起來,遭到了無數旁人的白眼。

    到了警局,被懷疑賣淫的男女要分開做詢問,比如問對方的年齡姓名以確定關係,秦然他們則省了,隻被要求報上身份證號碼,兔子姐親自進係統搜查。然而不幸的是,這天晚上局裏係統出了故障,查了半天也未查到。

    秦然被帶出去做包紮,剩下的小如跟兔子姐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兔子姐發話了:“哼,現在的學生,男女一起夜宿旅店,真不像話!”

    小如咽了咽口水,不敢頂嘴。

    見小如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兔子姐又說:“讓你們校長來領你們出去!”

    小如無辜地眨眼睛:“我們謝哥沒空的。”

    兔子姐端起茶杯,一眼瞪過去:“沒禮貌!老師要叫老師,校長要叫校長!”

    小如認真地說:“兔子小姐,我們都很尊重我們謝哥的。”

    “噗嗤”一聲,旁邊的男同事把一口茶噴了出來,見兔子姐迴頭瞪他,他趕緊轉過臉裝做不知道。

    “什麽兔子小姐!”兔子臉憋得通紅,習慣性地一掌打上小如的後腦勺,“不許亂叫!”

    這一巴掌力道可不輕,小如捂著頭,眼睛都紅了,幽怨地看著兔子姐,把兔子嚇了一跳。

    就這樣鬧騰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天亮,江森怒氣衝衝地拎著行禮跑進警局。一進門,便見兩人坐在長椅上依偎在一起睡著了,而秦然的頭上還包了一圈白色的繃帶,相當慘烈。

    他愣住了,剛跑進來的怒氣在瞬間全消了,直到後麵跟來的齊娟拍拍他,他才迴過神來,走上去把他們叫醒。

    兔子姐已經下了夜班休息去了,警局的係統也恢複了過來,確定他們兩不是逃犯之類,便放了行。

    齊娟同情地看著秦然頭上的紗布,問:“小如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小如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嚷嚷著說:“我怎麽知道住個店,牆壁會塌,還會正好遇到警察!都怪我們隔壁那兩人……”

    “隔壁?”江森本來沒在意,見小如講話講了一半忽然停下,好奇了。

    一想起昨晚那兩個人,還有自己情不自禁做出的事情,小如和秦然的臉都紅得像個煮熟的蝦子,兩人別過頭去,均不吭聲。

    江森嘿嘿笑了兩聲,眼光從他們臉上飄來飄去,下結論說:“有奸情啊!”

    接下來他們先去市裏賓館開了個房間,讓秦然和小如睡了整整一天。晚上他們醒來的時候,江森帶著齊娟跟他們宣布:“我們這幾天就在上饒玩了!”

    “我反對!”小如舉手,她對上饒很有陰影。

    江森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這個闖禍精沒資格投反對票!”

    小如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秦然吃下消炎藥,扶著腦袋笑道:“我無所謂。”

    小如一個箭步過去,把手放秦然的額上試他的體溫,溫柔地說:“好象還有點低燒。”

    江森坐沙發裏賊笑,“一個晚上,變化可真大啊!”

    小如扭頭瞪他,“你,不要挑撥我們純潔的階級友愛!”

    十月三號,十一長假的第三天,江森開了輛帕薩特停在賓館門口。

    小如長歎一聲:“呀,江公子,你以前坑蒙拐騙,哀家就不說你了,現在連那麽大一輛車您都敢下手啊!”

    江森白了她一眼,“好,有種你別上來。”

    這話像是反著說,小如抱了個書包就往車裏鑽,笑道:“哀家是女子,沒種。”

    秦然失笑,跟她坐進後座,曲起手指敲她腦門。

    齊娟拿出地圖解釋道:“昨天你們睡覺,江森就跟我去汽車租賃公司租車了。”

    江森發動汽車,把天窗打開,笑著吹了聲口哨:“走了!今天的目的地,三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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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誌們,看了要留言啊~

    我咋就覺得我是自個兒傻樂呢,你們都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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