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打鬥的聲音隔著破碎的牆傳進來, 聽上去頗為激烈。

    齊霂動手了。

    這意味著他已經吃了至少兩顆藥。等吃下第三顆, 他就能解放全部力量。

    決心要一點一點的下, 但開弓就沒有迴頭箭。林卿卿心裏飛快盤算著, 伸手幫傅照拉平他匆忙套上的t恤領口:“學長,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又耍什麽花樣。”傅照斜睨她。“要走就快點走。”

    “陪我做一場戲。”

    “什麽意思?”

    傅照下意識皺起眉。他正值年少青春, 眉目又生的幹淨濃烈, 縱使現在滿麵塵土也掩蓋不住清雋姿容,眉心一點刻痕,反而惹人心動。

    “學長不用做什麽, 交給我就好。“

    林卿卿用手輕柔地拂去他麵上塵埃,麵孔離他極近,用目光一寸一寸, 一分一分描摹他的五官。

    要是換個人這麽直接地看著他, 傅照肯定二話不說立刻翻臉。

    偏偏眼前的人是林卿卿。

    她的眼神那麽柔和又那麽幹淨,落在他臉上, 如一泓清泉衝刷掉他滿麵塵土, 讓他生不起半分抗拒之心。

    “學長真好看。”看了他一會兒, 林卿卿軟軟地讚美。

    兩人離得極近, 她柔粉色的唇一張一合, 隱然有清雅的蓮花香氣從中溢出。清淡溫暖, 像蒸騰的水霧。

    平心而論,她說的是真話。可縱然有相同級別的美貌,傅照的五官氣質, 並無半分與文錚羽相似。

    她到底為什麽一而再, 再而三地總看著他想起文錚羽?

    林卿卿靠傅照這麽近,卻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傅照麵上被她芬芳氣息吹拂過的地方都又麻又癢,忍不住說:“你要做什麽都行,能不能快點!”

    “呀,學長心急了。”

    林卿卿斂住眼中笑意,柔軟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微一側頭便吻了上去。

    傅照完全呆住。

    林卿卿唇還印在他唇上,便忍不住彎起唇角:“學長,抱抱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撒嬌又像嗔怪,“我好累哦。”

    傅照實在太高了,她連親吻他都要踮著腳。

    因著唇瓣相合,短短幾個字,說得又軟又黏。

    同樣的,柔軟的唇也正摩挲著他的薄唇。是到這一刻,傅照才曉得所謂“廝磨”的含義。

    原來,是這樣令人麵紅耳熱的極盡親昵。

    酸麻的熱度從唇間直衝大腦,傅照呆了一瞬,伸出手扣住林卿卿的腰將人直接提了起來,轉過身把她摁在牆上,狠狠地壓了上去。

    反客為主。

    少年的動作迅疾猛烈,林卿卿心跳都空了一拍。還好後背有傅照的手臂護著,不然就這一翻一撲的力道,她要被活生生撞碎了。

    傅照縱然手上的動作是溫柔的,唇上卻毫不留情。他先在她唇上最飽滿處咬了一口——該死,這女孩怎麽那麽會長?腰細得要命,嘴唇倒肉嘟嘟的 ——等她吃痛張開嘴,立馬衝進去攻城略地。無論是嘴唇靠裏最柔嫩的地方,敏感的上顎,潮潤的舌根和整齊潔白編貝般的齒列都被他一一品嚐,林卿卿很快便舒服的連眼睛也眯起來,雙手自覺地摟住他肩膀支撐自己的重量。

    越是品嚐,就越是食髓知味。

    少女白嫩的臉頰上湧著潮紅,唿吸之間蓮花香漸次濃重。她忍不住想讓傅照輕點,一開口,全化作奇怪而粘膩的輕吟……

    反而讓對方更瘋狂。

    林卿卿覺得自己正在慢慢化成一灘水,在他懷裏飄蕩,被有力的手掌捏著的腰肢酥軟得不像話。

    傅照總是這樣橫衝直撞。許是因為動物基因的緣故,或許隻是單純缺乏經驗,他的吻他的唿吸他的動作都帶著少年意氣的莽,他對她的渴求也同樣直白,無需語言,隻用滾燙的唇舌和用力擁緊的動作就能表明心意。

    因著直白,格外動人情腸。不止是腰,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

    林卿卿正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對方卻突然退開一點,金燦燦的眼眸緊盯著她:“這就是你要做的戲?”

    林卿卿乖乖點頭,趕緊趁這個空檔細細地喘氣。

    原來太舒服,也會讓人忘記唿吸。

    “又沒人在看。”傅照當然也知道監控全毀了的事,不由心裏一緊。他不知道林卿卿做這出戲想要的效果是什麽,但既然戲,總得有人來欣賞——

    “你想讓外麵的人知道?怎麽知道?”他攥緊手中不盈一握的細腰 ,雙眸似燃,一疊聲的問,“你要出聲?我不許!”

    隻要一想到林卿卿方才那被吻得喘不過氣時嚶嚶嗚嗚的可愛聲音有可能被其他人聽到,他就覺得胸腔都快氣炸了。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林卿卿也是有可愛的時候的,比如剛才,她真是……

    可愛的要命。

    “不用。”林卿卿看了他一會兒,垂下眸努力遮掩住自己了然的笑意,軟聲安慰:“外麵的人……會感覺到的。”

    “感覺?”傅照狐疑,“靠什麽感覺?”

    林卿卿隻是淡笑不語,喘勻了氣,笑著吻了吻他喉結,纖細柔軟的手朝下探去。

    輕而軟,卻是最致命的撩撥。

    傅照唿吸窒了一瞬,立刻急促起來,一把抓住她手腕:“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林卿卿真想用一個單字迴答,又怕把人撩狠了——此處畢竟不是辦事的好場所,心念轉了幾轉,隻抬眼看他,溫溫軟軟地淺笑反問:“學長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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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想嗎。

    有了第一次後天天都在想,無數個夜晚他抱著懷中嬌軟的身軀輾轉反側,想的他脖子都疼的慌。

    傅照金燦燦的眼眸越來越耀目,他忽而閉了閉眼,鬆開手,任由少女的手伸進他方才還嚴防死守的地方,同時一低頭,再度咬上她的嘴唇。

    廝磨纏綿,肆意輾轉。

    哼,有了下麵的,上麵的也不能忘了。

    *

    感覺……哪裏不對。

    齊霂心跳有些亂,動作便不由自主滯了一下,一個保鏢看到空隙,立刻一拳打向他腰腹。

    齊霂眼神一凜,跳起來用力一踩牆麵,借力騰空躲開一擊,接著重重地反手一肘、淩空砸在那人後頸!

    頸動脈竇受到劇烈打擊,那保鏢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霍楓辭眸色沉沉,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輪椅扶手。

    他的麵色看上去倒還平靜,不過也已經是如雪一般的白。

    齊霂何時有了這麽好的身手?作為廢棄的實驗品,他那不明的異種能力應該全被藥壓製住了才對……

    高大的保鏢轟然倒地,濺起無數灰塵。齊霂拍了拍手,懶洋洋地看著輪椅上的霍楓辭,目光之中不無嘲弄。

    餘下的保鏢拱衛在輪椅兩側,戒備地看著他。

    齊霂笑了。從霍家出事以來,他的心情終於好了一分。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他與霍楓辭,一個是身懷奇怪基因的怪胎,一個是殘廢卻大權在握的霍氏少主,從來都是霍楓辭命令他指揮他,他低頭答應,然後執行。

    他從未見過霍家人這幅模樣看著他。如臨大敵,隱含忌憚和畏懼。

    卿卿說的沒錯。想到她,齊霂唇角的笑容就柔和起來,果然獲得了力量,才能享有自由啊……

    “齊哥哥!”

    已經快成廢墟的霍家,忽然傳出他心心念念的聲音。

    很響亮,帶著三分惶急,卻沒有恐慌。

    還好,她沒受傷。

    齊霂心下稍安,就看到霍楓辭眉頭一緊便要進去,他立刻伸手攔住,大聲迴答:“我在!卿卿,你沒事吧?”

    霍楓辭停住輪椅,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神不複一貫的從容冷靜,怒得要噴出火來。

    “不好意思啊,霍先生。”齊霂懶散地笑著,甚至沒有低眼看他。

    霍楓辭頓了頓,忽然一按輪椅,也放聲大喊道:“卿卿!你在哪裏,我進去找你!”

    他音色悅耳,大聲喊出來也格外清亮,在塵土間迴蕩著,很快就收到令他又驚又喜的迴複:“是霍先生嗎?太好了 ……”

    太好了。

    齊霂咬著牙,霍楓辭也不再看他,隻專心致誌地同裏麵的人對話。

    “你們千萬不要進來哦,我這裏有點情況……“

    齊霂也豎起耳朵 ,認真聽著。

    說來好笑,明明隻是一套快塌完了的房子,兩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強悍無比的男人卻都聽了一個人的話,不敢踏進一步。

    兩人聽著,神色都凝重起來。

    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難辦……傅照竟然在這個時候發|情了。

    齊霂臉色難看起來。他這才知道,為什麽會有奇怪的感覺……動物發|情時的氣味是不一樣的,他吃過兩顆藥後便聞到了。

    倒也不奇怪。傅照經受了三名“禮物”的刺激,把房子都拆成這樣,情熱期提前也很正常。隻是第三次情熱期是最要緊的一次,他們又沒辦法進去,不知道實驗室有沒有受到波及。

    一般來說,傅照很少靠近那裏。

    林卿卿的方案從實驗角度是最穩妥的——那就是允許她解開傅照脖子上的項鏈,再處理傅照的情況。

    至於如何處理……原本的方案,是趁熱打鐵,生米煮成熟飯,一次最好,一次不行,第三次情熱期後,總得給霍先生懷上個藥引。

    外麵或站或坐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黑了臉。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沉聲向裏麵傳達相同的意思:房子都快塌了不適合做什麽,用最快的方法讓他平靜下來就好。

    趁熱打鐵雖好,但情熱期也不是非得與人交|媾才能安穩度過。隻要實驗室沒完全毀掉,林卿卿總有法子。

    但——找鎮定的藥物和針劑需要時間,怕最怕林卿卿的鎮定劑還沒打進去,傅照已經因為過於劇烈的心跳而炸成一朵煙花了。到時候,隻怕他身邊的林卿卿也難以幸免。

    霍楓辭緊握著輪椅扶手,盯著房間內,眸色越來越深。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霍楓辭肯不肯冒著無法控製實驗品的險,讓林卿卿摘下項鏈了。

    齊霂不耐煩了。他擔心著林卿卿的情況 ,也不靠傅照恢複健康,這一切在他看來根本沒什麽好猶豫的。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楓辭,看著對方繃的愈來愈緊的臉,眸色深深,向房內大喊:“卿卿,霍先生還在猶豫呢,你得再等等!”

    裏麵沒再傳出來聲音,一片沉默似乎就代表著失望。

    霍楓辭渾身一震,厭惡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優美的唇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激我?”

    他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嫌惡。

    齊霂懶洋洋地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是,我是故意的,那又怎麽樣?現在要做抉擇的人可不是我。我逼不逼你,你都得做這個決定。”

    齊霂說的輕巧,嘴角還保持著微笑,心裏卻是焦急如焚。餘下的藥被他攥在手心,幽黑雙瞳緊盯著輪椅上的年輕男人。

    如果他再不同意,他便說不得要用武力迫使他同意了。

    霍楓辭默然。縱然看不上齊霂那淺白的激將,他卻不得不承認,十分有效。

    就在這時,房內傳來一聲驚唿。

    “卿卿!”齊霂心驟然一緊,一腳已經踏進去,又硬生生收迴,大聲叫她的名字。

    “沒、沒事兒,就是嚇了一跳……”林卿卿迴答得很快,聲音裏倒的確沒有懼意,甚至有點……愉悅?

    輕輕上揚的尾音,像所有戀愛中的少女。

    齊霂幽黑的雙眸中掠過冷光,握緊手掌。

    傅照已經發|情了,她這個聲音,是正在做什麽?

    “解開項鏈不可拆除的禁製。”

    身後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齊霂不可思議地迴身看過去。

    霍楓辭吩咐完秘書,一雙眼烏沉沉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說了這麽久 ,林卿卿一句話,就讓霍楓辭卸下防備。

    齊霂磨了磨牙,覺得看霍楓辭這殘廢更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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