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長封見他沒穿鞋,眉頭微動,笑著迴他:“事情辦完就馬上趕迴來了,給小禮一個驚喜。”蔣長封拿起鞋櫃上的棉鞋蹲下給他套上,順手在他的小腿輕柔一捏,“怎麽小禮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鬱禮眼神遊離的傻笑,的確喜,更多的是驚。


    “東西整理好了嗎?”


    鬱禮帶蔣長封進房,“差不多了,昨天運了一部分迴去,今天再運一次就好。”


    前腳剛踏進屋,身後一股勁衝襲而來,蔣長封手臂抱上鬱禮的腰,接著一提,門砰的關上,鬱禮被男人壓在門後,抱在腰上手臂的往下滑去,鬱禮就被抵在門口抱起來了。


    蔣長封對著鬱禮的臉就是一通親,人輕微喘著,或許是上樓走得急,鬱禮能嗅到男人身上輕微的汗味。


    “叔真想你。”


    鬱禮用手抹去臉上的濕意,男人的薄唇被口水浸潤顯得亮晶晶的,他怪不好意思的說:“才分開沒兩天……”


    他叔對他似乎永遠有著散發不完的熱情和欲望,占有欲十分強烈,無論做什麽都是激烈而火熱的,仿佛能將他燃燒,讓他從身到心跟著顫抖,跟著發熱。


    鬱禮對著蔣長封的肩膀輕輕推了一把,“我還得收拾東西。”


    蔣長封這才把人放開,手臂卻一直抱在他的腰上,鬱禮走哪兒他都貼著跟到哪兒,身體摩擦間,鬱禮直覺有個東西時不時擦過……


    “叔,你還不能——啊——”


    鬱禮手上維持著疊衣服的動作,整個人被對方帶到旁邊的床上。


    蔣長封將身體壓過,埋在他頸側低低笑了一聲,鬱禮蹬了蹬腿,“叔?”


    蔣長封說:“小禮身上好香。”


    鬱禮的衣櫃置放有專門的熏香,香味和他從國外購的那款香水相似,剛才他穿過裙子,估計是裙子殘留的味道沾到他身上了,想起蔣長封放在床頭桌前的那支香水,鬱禮怕他想起什麽,就說:“剛才過來時碰到鄰居和她說了一會話,她噴了香水,大概沾我身上了。”


    這個借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沒什麽可信度。


    蔣長封笑著沒說話,突然鬆開人,起身往衣櫃走,“還有沒整理好的衣服嗎,我幫你。”


    說著,衣櫃被男人拉開,鬱禮已經將全部的裙子打包放進袋子裏塞到床底,見到對方這個動作時,還是被嚇到了。


    蔣長封的視線掃過空蕩蕩的隔間,麵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合上衣櫃,“收拾好了咱們就迴去吧。”


    鬱禮點頭,他之前脫掉的衣服散在床裏,蔣長封看著,似乎想到什麽。


    “小禮,屋裏雖然有暖氣,你也不能隻穿一件衣服,當心感冒。”


    鬱禮用收拾久了身體發熱的理由搪塞過去,行李箱轉好帶去別墅的東西後,兩人手牽著手離開,下樓時他們剛好碰上鬱禮鄰居下樓倒垃圾迴來,鄰居對蔣長封印象十分深刻的,鬱禮跟她打過招唿,到了樓下,他突然聽到男人說了句:“鄰居身上的香水確實很濃。”


    鬱禮的麵色在這一刻猛地爆紅,蔣長封說的是反話,鄰居哪裏噴有什麽香水,擦肩而過時,任何味道也沒有。


    他覺得男人肯定發現了什麽,卻故意逗弄他不點破,或許,是在等他主動開口?


    鬱禮內心忐忑不安,迴到別墅,蔣長封看著他的眼神深不可測,仿佛在預謀著些什麽。


    他放下行李湊到對方跟前,“叔,你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嗎?”


    蔣長封一語不發,鬱禮有些生氣,生出自己被對方玩弄在鼓掌之間的錯覺。


    兩人無論是交往前亦或交往後,蔣長封一直占據主動地位,鬱禮氣惱自己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每次立場堅定不過多久,隻要對方跟他示弱賣可憐,他就束手無策隻能妥協。


    他對誰都帶有防備心,唯獨對蔣長封,同情心超乎尋常的泛濫。


    鬱禮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化被動為主動,在腦海醞釀過一番話後,他笑著把男人的脖子勾下,那些算計好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叔,你想不想‘摘花’?”


    他叔大概隻有在那種時候最鬆懈了,色誘之後,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從男人嘴裏套出他想要的話。


    第56章 嬌豔欲滴


    “摘花?”


    蔣長封把這兩個字咬在嘴裏緩慢咀嚼, 細細品著字裏包含的意思。


    按照以往兩人相處的模式,不用等鬱禮點頭或是給暗示, 他隻要往床上一躺, 蔣長封哪裏能忍住,早就抱著他親熱, 恨不得在床上滾個三百迴合。


    而此刻,這個強勢的男人卻饒有趣味地盯著鬱禮看, 伸手把他抱起來坐在箱子上, 眼神充滿曖昧深幽,粗糙的手指不斷沿著鬱禮的臉頰和頸側反複刮蹭, 重複念著:“摘花……”


    男人的動作越慢,鬱禮的內心就越局促。


    他叔怎麽還不行動?怎麽不脫衣服?怎麽不跟他親嘴,不這樣那樣……


    思緒飄飛之際,蔣長封故意笑了聲,笑得鬱禮的腦神經突突跳動, 他從皮箱上離開, 認為自己被對方戲耍了, 尤其當自己主動請求做那事時, 簡直、簡直……


    羞恥淹沒了鬱禮的內心, 他快步往樓上趕, 在階梯上咚咚跑起來, 心跳越來越快,“我先進房整理——啊——”


    身體陡然騰空而起,身後的蔣長封迅速追上他把他攔腰截住, 往樓上扛。


    “叔,你放我下去。”


    臉往下朝著的滋味並不好受,索性蔣長封很快就把人抱迴主臥,門顧不上關,窸窸窣窣的,把鬱禮放在肩膀扛時就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鬱禮拉緊褲腰帶死死捍衛自己,兩人來迴扯動間一起倒進寬大的床裏,衣服半鬆,鬱禮尖叫著往前跑,卻被男人握緊腳腕往迴拖去,用結實的身體緊緊壓住,堵死他的逃跑的念頭。


    蔣長封沉沉喘著粗氣,往他屁股一拍,力道有些重,啪的一聲,教鬱禮感到疼痛,又臉紅得要命。


    他將臉埋在枕頭裏不停喘氣,聽見男人用一副威脅的語氣問他:“還跑不跑了?”


    鬱禮猛地搖頭,“不跑、不跑。”


    蔣長封低頭往他耳朵懲罰性的咬了一口,繼而伸出舌頭沿著耳廓舔得濕漉漉的,目光由上往下,仿佛另一隻手觸碰他,“那給不給叔摘花,嗯?!”


    “給、給——”


    蔣長封沉笑著暫時放開他,“這才乖,小禮說出口的事可不能出爾反爾,我可以勉強不追究,你二叔可不會。”


    鬱禮欲哭無淚,認為自己這是自己給自己下套。


    抬頭的時間看到男人麵對著他除去衣物,落在身上的目光火辣辣的,邪惡又兇猛,如同一隻出籠的饑餓野獸,即將把他生吞活剝。


    鬱禮之前嘴上那樣說實際心底仍然是慫的,男人強健的體魄令他羨慕,同時又心存畏懼。


    他開始求饒,企圖跟對方打商量,“叔,我這兩天收拾東西累了,咱們暫時就不做那事,我——唔——”


    認慫的話被原始狀態撲過來的男人吞進肚子,他幾乎陷阱床中,灼熱的氣息如同海浪把他覆蓋湧沒,他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著湛藍的臥房一側,四肢隨著海浪浮浮沉沉,再也冒不上頭喘氣。


    事後男人如了願,鬱禮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蔣長封那方麵上就是一個獨行霸道的剝削主義者,鬱禮的反抗在他眼底隻當是另一種情趣,從前男人還維持著‘憐香惜玉’的心態顧著他,如今嬌花當前,吃到嘴了,哪還有小口小口咀嚼的矜持。


    浴缸內放滿了水,蔣長封伺候著鬱禮清洗,時而碰到敏感的地方吃多兩把嫩滑豆腐,鬱禮麵頰通紅地瞪著他,努力罵出兩個字,“……禽獸。”


    蔣長封聽到絲毫沒有動怒的傾向,甚至高興地咧咧嘴,一條腿洗完換另一條,順手往他腰上捏了一下,“禽獸愛你。”頓了頓,似乎是刻意,又或者是無意說了一句,“小禮的腰真細,跟姑娘似的。”


    說完,掌心下的腰身猛地繃緊了。


    鬱禮現在對這個話題尤其敏感,但凡和女性相關的內容從他叔口中說出,總給他男人刻意往這方麵話題引、試探他的感覺。


    是錯覺?還是他叔真的發現了……


    他到底該不該說……


    腰身突然加重的力道引得他輕叫一聲,撞進男人放肆地眼神,鬱禮想到那句話。


    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他又羞又氣無處可說,更別提事先在腦中計劃的套路,根本用不上。


    從浴室出來後天色徹底暗下,蔣長封把鬱禮放迴床後隨意披了件睡衣往樓下去,做完一天運動,該給鬱禮好好補充體力。


    男人出去後,鬱禮躺著不動,兩條腿無力癱著,感覺合都合不攏。被吃抹幹淨的地方更是羞恥,仿佛隱隱還帶著剛才的感覺,他這迴真是虧大了。


    蔣長封在廚房裏準備宵夜,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消退下去,想起鬱禮剛才一驚一乍氣惱羞憤的樣子,他很想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到底能堅持多久才主動跟他坦白。


    野獸麵對獵物時並非時刻要主動出擊,有時布下陷阱給獵物假想靠近再一口吞掉,不失為一種樂趣。


    而此刻主臥內,鬱禮半邊身子埋進衣櫃間找衣服,他想下樓,翻著翻著,手上動作一停,轉到掛著男人衣服的那一頭空間。


    難怪他覺得這件白色西裝外套掛在這裏違和,尺寸跟別的衣服更不一樣,他仔細想著,這件不正是他最初和蔣長封見麵時,他穿過的那身。


    再往下細看,居然有一條疊起來的毛巾,他拿起輕輕一嗅,沾有那支香水的氣味。


    他迴頭望向床頭桌的那支香水,衣櫃裏的氣息明明白白告訴他,香水一開始並非放在那裏,而是衣櫃中,他叔為什麽要收集他的東西?更可怕的是竟然把香水跟衣服放在一塊。


    他叔早就知道了……


    不,鬱禮猛地晃起腦袋。


    或許是他多想了,他叔喜歡那瓶香水的氣味,所以往櫃子裏噴上不奇怪,他往其他掛著的衣服一件一件嗅過去,不知是衣服上確實沾有香味,還是他的錯覺,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有淡淡的香水氣息,嗅完一排衣服,應該是往衣櫃裏噴過香水了。


    他越是這麽告訴自己,內心就響起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的不是的,兩個小人無限打架,房內溫暖,他卻冷汗涔涔。


    門突然被推開,蔣長封端著托盤進去,看到鬱禮站在衣櫃前手上拿著那件他珍藏已久的西裝外套,就笑了笑,似乎就在等著他主動發現,臉上的表情沒什麽意外,“你發現了。”


    被發現的人淡定如常,發現的人卻麵目通紅。


    鬱禮放輕了嗓音,視線落在地板上,說:“叔、如果我沒記錯,這毛巾和外套,都是我的?”


    “沒錯,都是你的。”蔣長封把托盤放下,用勺子舀起香糯的粥試了試溫度,“小禮過來,試試看味道如何。”


    見他沒動,就又催促了一聲,“怎麽還不來,站著腿不軟嗎?”


    鬱禮這才悶紅了一張臉跑過去,扭扭捏捏的挑了個有距離的位置坐下,屁股沒沾床呢,一隻胳膊用力地橫過他腰身抱緊,硬是給拖到男人旁邊的位置挨著坐好。


    蔣長封往他的鼻子輕輕一刮,笑問:“小禮還在害羞?”


    鬱禮推開他的手,想要質問,語氣卻軟下,小聲開口,“叔,你為什麽要留著我的東西……”


    這話出口他馬上繃緊,改口補充說:“我的外套,你怎麽掛在裏麵留起來。”


    蔣長封把粥吹得稍微涼了送到他嘴邊,鬱禮不想吃,蔣長封就說:“我見到你第一次就喜歡你,那時候擔心你看不上我,就想著把你落下的東西收藏起來,想你了就拿來看一看,當個念想。”


    鬱禮:“……”


    他憋出一句,“叔,你、你好變態。”


    蔣長封大笑,睡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笑起來是露出的胸膛隱隱震動,鬱禮視線不由往下一滑,不小心瞅見不該看的東西時忙移開眼睛,心底卻又因為對方的話格外欣喜。


    他叔原來那麽喜歡他的,第一次見他起就喜歡了。


    心裏高興,鬱禮仍覺得有些別扭。


    “喝粥了?”


    鬱禮轉頭喝粥,隻聽男人又問他:“小禮還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一聽這個,他馬上搖頭,“沒,我還有什麽可問的。”


    無論他叔有沒有發現,他都不能主動坦白,光是色誘都被吃的那麽慘,鬱禮不敢想象,倘若他把異裝癖的事跟男人如實說清楚,還不知道會被他怎麽拆穿入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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